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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058

小说:民国沉浮 作者:陈晓的天空 更新时间:2015/4/2 16:24:28

057

师傅老两口年纪大了就没做田,家里的一亩半水田租赁给本家收点稻子,平时不够就在村里买点粮食,师娘在院子后面种点菜也够老两口吃的了。自从老两口从上海回村家人吃饭的人口多了,老两口的开支也多了很多,特别是蛋蛋来村里后,师娘可没少花钱给蛋蛋调养身子。

陈大福的军饷地方政府一看数额就知道不是大头兵是军官,特别是陈大福在前线得到国防部勋章后,县里驻军还特意派员来村里慰问过,军饷也一直准时发到师傅家里基本上都用到蛋蛋身上了,蛋蛋拿出的钱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肯收。老两口独子战死在抗日战场,几个徒弟都在从军,乡里也一直按照抗战家属待遇比较照顾,免了老两口各种捐税。

春耕要开始了陈大福跟着师傅去帮土根家帮忙,陈大福没做过农活晚上回家累的腰酸背痛,第二天师傅就没让陈大福去添乱了,现在只是给水田灌水也没多少活就累成那样让师傅很不满意,担心陈大福在外面当官了学会不好生活习惯,蛋蛋和师娘倒是心痛陈大福,担心他身上的伤让他好好在家休息。

陈大福心里一直牵挂着山口那边,想找个时间回到自己出生的村里去看看,刚好这几天没啥事一大早天还没亮陈大福跟蛋蛋说 “蛋蛋我今天要去赶个集,比较远晚上才能回来,你起来后跟师娘说一声”。蛋蛋坐起来问“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陈大福回身把蛋蛋塞回被窝“天冷你在家多休息,我买好东西就回来”背上准备好的包裹轻轻地拉开院门,师傅那边没动静。呼吸着清凉湿润的朝气,陈大福大步向后山走去。

沿着山路快到天亮的时候赶到了梦牵魂绕的山口,陈大福站在山口**少时爬过的大树再也忍不住泪水,13岁不到就离开村子,两世加上都快七年没有回来过了,这七年跨越了几十年的岁月,陈大福蹲靠在大树下用脸贴在树上痛快地哭了一场。

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大福抹去泪水站在大树下静静地望着山下的村落,山村飘渺在初春的雾气中,分不出是炊烟还是晨雾。那里就是家!自己的家!自从自己的父母走后,自己就没有家了,泪水又开始顺着脸庞流下来,那里现在还有自己的亲人吗?

收拾好心情陈大福透过晨雾仔细寻找自己在村里家的位置,瞪大眼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村里唯一能让陈大福认出的就是原先的大队部兼供销社,,黑瓦白墙的是个具有皖南风格的徽派建筑。其他的大都是土坯房毛草顶,一条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弯弯曲曲流经村子往山下流去。村子门口还有个古香古色的石牌坊,村子已经丝毫看不出原先在自己记忆里的样子了。

已经有勤快的村民出村做活了,村子里也看到有人影在走动,陈大福慢慢地沿着古老的、也是自己最熟悉的这段青石板路慢慢往下走向村子。

陈大福在牌坊前面停下脚步,这个牌坊陈大福从来就没见过,牌坊上面“陈家村”三个大字让陈大福想起二太爷曾经说过村子以前就是叫陈家村,后来土改后就改了,说起这件事二太爷一脸落寂,难道村子里现在都是陈氏?

越过牌坊陈大福迟疑地停下脚步,这个摆在村口一户村民院子门口的豆腐摊是当年村里唯一听说是祖辈都做豆腐的豆腐婆家吗?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没少来豆腐婆家蹭饭,后来自己大了点知道被人嫌弃就很少过来,豆腐婆每次看到自己都拉住自己塞个豆腐渣团子给自己,想到这里陈大福眼睛又开始红了,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眼馋豆腐脑。。。

豆腐摊前没有人,摊子就摆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桌子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板豆腐,还有一木桶冒着热气的豆腐脑。旁边一溜几个粗瓷碗。有村民在陈大福身边走过,看他面生都只是多看几眼就忙去了。一个大婶拿着一只碗到豆腐摊前面喊“婶子,来两块豆腐”里面应了一声。虽然这里跟师傅家只隔几座山,但口音完全不一样。听到熟悉的乡音陈大福又开始鼻子发酸。

出来的是一个年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热情地跟买豆腐的大婶打招呼,麻利地把豆腐装进碗里递给大婶,乡下豆腐一般不用钱,平时都是用豆子换。大婶走后小姑娘看到陈大福在一旁发呆,笑着问他是买豆腐还是吃豆腐脑,陈大福含糊地说要一碗豆腐脑,不敢露出乡音怕说不清,以前这里光是陈姓就有百多家,算起来自己的爷爷现在也不过几岁,可自己也不记得爷爷的名字。

小姑娘麻利地把碗装的满满的放在陈大福面前,让他等一下再吃,调料还没拿出来呢。陈大福竭力地在小姑娘脸上想找到当年豆腐婆的影子,却怎么也没办法在这张红扑扑的小脸上找到一丝痕迹,只是在她眼睛里隐约有一点点豆腐婆当年的味道,小姑娘见陈大福一直盯着她看,有点生气**一甩哼了一声就进去了。

一喝豆腐脑陈大福就能基本确认,这家就是自己村豆腐婆家的,味道一点都没变,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出门在外面打工最想吃的就是村里豆腐婆做的豆腐脑了。这个味道代表着家乡一直存在自己脑海里。

陆陆续续有村民过来拿豆腐喝豆腐脑了,一个看起来很老的阿婆看陈大福眼睛发红,好心地提醒他豆腐脑里面的辣椒不要放太多了,陈大福一边抹去眼泪一边笑着点头。

早上时候村民都忙,晚上时候才是家长里短的时间,吃完村民纷纷离开了,陈大福也放下一个铜板进村了。

在原供销社门前,这里是村子的中心也是村里最大最平整的一块嗮场。供销社商铺的位置现在是高高的围墙,只有一个大门也认不出了,当年的铁门现在是两扇大大的朱红色木头门,门是打开的有人进出,都穿的很普通,拿菜进去的、出来跟村民打招呼的。

陈大福恍如站在电影里一样,身边来来回回的村民就好像幻影。耳朵里听着熟悉而陌生的乡音,他一时都忘记了身在何处。或许是他面生,或许是他站在这里发傻,没一会村民们开始注意到这个背着包裹的年轻人。

大门里走出一位穿着半旧长衫的年轻人走到陈大福面前拱手客气地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陈大福愣过神来笑着跟他问候“这位少爷你好,我是山那边郑家洼的,来村里为朋友找人,打扰了”。“能不能请问找哪一位,这个村子里我都认识,也许能帮你找”。陈大福也说不出找哪位,只能试探地问他“少爷,你知道陈大福家住在哪里吗?。

年轻人想了一会,本村同族大子辈里实在想不起来村里有叫这个名字的,又问”你朋友多大年纪了,这个名字我实在想不起来,要么可能是长辈,我不一定知道每个长辈的名字”。陈大福含糊地说大约二十岁,他肯定地对陈大福摇摇头,本村没有这个人,让他去邻村打听,那边住了几户姓陈旁支人家,不过也没有陈大福刚才说的名字和年纪。

现在外面已经不打仗了,也经常有寻亲访友的来村子里,村民们在旁边听到后失去了好奇纷纷散了。陈大福跟少爷道谢,自己就在村里转转就走,少爷客气地拱拱手回去了。

背着包裹顺着记忆里的方位向记忆里的家走去。转过好几间记忆里没有的院子,陈大福沿着溪水来回走了好几次再三确定这里就是自己当年的家了,那棵香樟树和桂花树还在,桂花树是自己家院子里的,香樟树是自己家院子后面的,后来给死去的爹打了棺材改种了竹子,对这颗树自己还有印象。可面前只有一块半干的烂泥潭,里面堆满了村民丢弃的生活垃圾,唯一的建筑就是泥潭旁边的牛棚。陈大福悲剧了,难道这个牛棚就是自己前世的家?

小时候父亲很少说以前的事,娘也去的早,特别是爷爷去世后一句都没说过了,陈大福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说过,自己家祖辈都在这个村里住的,后来生活的艰难,自己也没有听村里说起过以前,陈大福只是知道自己家成分不好,村里的小孩看到自己都喊地主崽子,以前自己总觉得自己家在村子里人缘不好,但爷爷去世的时候几乎全村都来帮忙,也没按照习俗留下吃饭,还给生病的爹留下很多粮食,自那个时候开始陈大福才知道,不是人缘不好,是有其他原因来往少,村里人好像很避讳自家。

围着烂泥潭转了一圈,又看看周围村民的房子,山里农村里住的房子一般都是祖辈留下的地基,陈大福也没有在村里人疑惑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当年邻居们的影子。

陈大福失望地往回走,路过嗮场的时候一群村里的孩子在场上玩耍,陈大福也不舍得就这么早离开,在角落石头上坐下感受一下乡音。开始只是3、4个孩子在玩,不一会又来了几个,孩子多了玩的更欢了,陈大福看着心情好多了。

陈大福打开包裹把里面准备的花生糖果拿了出来招呼其中一个孩子过来让他们分吃。孩子们看到他开始还有点怕生,但不一会就围过来分吃糖果了,还有聪明的小孩看到陈大福放在包裹上还有很多,飞快地跑走叫人去了。没一会呼啦来了十几个孩子,都怯怯地看着已经分到在吃的孩子不敢过来,陈大福笑着招呼他们都过来拿,孩子们这才高兴地围过来。

这时陈大福注意到大门里面跑出来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手里已经有花生糖了,另一个男孩子大约6、7岁的样子,在后面还跟着一个3、4岁的小女孩,迈着小短腿竭力地跟在后面。

陈大福的视力很变态,看到后面这个小男孩脑子哄了一下就炸了,孩子的脸上在左边眉脚位置有一块不大的胎记,不注意看不出来,自己记得爷爷在这个位置就有块胎记!等到小男孩跑到陈大福面前,自己再三确认没错,连图形都一样!陈大福脑子晕了,连孩子在面前等他拿糖都没看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胎记看。

孩子有点怕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陈大福愣了一下马上换了笑脸,抓了很大的一把给他,又分了一大把给后来的小女孩,看到带他来的孩子一边眼巴巴地看他们手里捧不住的那么多,陈大福又给了这个孩子一把。孩子们嘴里吃着糖都眉开眼笑跑开了,陈大福拉着这个要跑开玩耍的孩子没拉住,只有这个小女孩留在这边。

“小姑娘,你几岁拉?”小姑娘只顾吃糖没理陈大福眼睛看着哥哥在跟孩子玩。陈大福又给她吃包裹里装的水果糖,是自己从湖州带来的,剥开一个塞进她嘴里,这时小男孩跑过来,一把拉过妹妹训斥她不该随便吃东西,陈大福被误会骗小孩的了。

警惕性还很高。陈大福又拿出几个分给他们一人一个,自己也剥了一个放在嘴里,小男孩这才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陈大福基本上能确定他就是自己爷爷了,不光是胎记,还有说话时习惯性的一个动作都一样,按照年纪推断也符合。陈大福陷入苦恼中,自己到底是谁?陈家庄的还是陈家村的?爷爷还在,那么以后还会有爹有陈家村的陈大福,如果自己改变了他的命运,会不会以后就没有爹也没有自己存在,那前世的自己又怎么能到这里呢?是不是自己现在就是河南陈家庄的陈大福陈大少爷了呢?陈大福把自己绕进去彻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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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少爷从大门里出来了径直走向陈大福,两个孩子看到他都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和手喊爹。陈大福对他笑了一下站起来,学着这里的礼节拱拱手,他也笑着回礼。不知道他在门里注意自己多久了,少爷请陈大福进去喝杯茶,陈大福也没客气了,谢过他在孩子们的带领下跟着少爷进了大院。

院子里宅子很漂亮,典型的皖南格调,青砖黛瓦占地面积不小,前院很大,门楼边有个门房,一个看门的老头正在门外面扫地,看见他们进来笑了一下就继续扫地了。

厨房在前院,几棵果树几根竹子别有味道,树下有石桌石凳,青条石铺地,看的有点眼熟,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自己以前就好像很少进来过供销社院子里。透过后院的院门看见个小花园,冬天了没什么花,几株红梅在开放,花香一片。

住宅是个砖木结构的二楼,上下各五间,上面应该是卧室,下面中间的是一个很大的客厅,里面中间有好大的条案,上面摆放着祖牌和好几个梅瓶,里面插着新采下的梅枝。正面有一幅很大尺寸的山水画,两边对忖有木雕的对联,条案下面地上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两边也对忖地放了各四把小点的太师椅,客厅中间没有茶几,但每个太师椅中间都隔放着一个茶几,客厅两边各有一个房间没有单独开门,从客厅可以进到两边,一边是书房,另一边是餐厅,书房里看得到有古董架。楼下最两边各有单独的房间,一边是物品房。转过条案后面可以直通后院。楼梯也在这里,客厅看不到。

少爷在沏茶,陈大福打量着四周,看起来自己的祖父家里很有钱也很有品味,陈大福心里想。

少爷端上茶双方分宾主坐下,陈大福端起来闻了一下,本地的雨前茶,一股清香随热气扑鼻而来。陈大福小小地抿了一口,满嘴清香真是好茶。心里正在想怎么样跟老祖搭话,一抬眼看见条案上的祖牌了,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等陈大福放下茶杯,少爷就微笑着问找到朋友了吗?陈大福摇摇头“没找到,不过我刚才说的不完全,我也姓陈,这次过来一是找朋友,二来是想在这边寻根亲”。少爷听到寻亲,就好奇地问陈大福“请问你是陈姓哪支的,寻根亲可是大事,我们这支来这里已经有几百年了,如果需要寻根亲要开祠堂的。你要是带了族谱我可以试试”

陈大福考虑了一下说“这次来没带在身上还在老家祠堂里,家里的长辈委托我过来寻根亲,这次只是过来问问,如果可以以后带族谱过来看看能不能对的上”。少爷拱拱手让陈大福稍坐片刻,他要去问家里长辈。

少爷去后院了,看来后院还有长辈住,前世社会对于宗族之类的没那么重视,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这个看的很重,像陈大福这样随随便便地过来寻根亲的基本没有。

没一会少爷跟在一个年纪在五十多的老爷后面进来了。陈大福连忙站起来,妈啊,老老祖都在哪有自己坐的份。陈大福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他笑着请陈大福坐下。佣人把他喝了一小口的茶杯端走了,又换了一杯新茶给陈大福。

老爷坐下了,少爷站在老爷旁边。老爷开始问陈大福这边宗谱的情况,陈大福介绍自己是河南陈家庄陈家嫡支陈大福,据家里族谱上记载家里本宗有一支去了徽州,又把辈分排序告诉老爷一共12个字。老爷邹了一下眉。陈大福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对不上。老爷又让陈大福重复一遍,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他开口告诉陈大福,这辈分排序跟这里一样,但还不能证明就是本家,知道辈分排序的附近村民都知道。要想真的对亲必须要有族谱。

说了一会老爷端起茶杯来,陈大福知道这是老爷要送客的意思了,连忙起身告辞,陈大少把陈大福送到门口,抱歉地告诉他,没有族谱也没关系,既然陈家庄那边族谱上有记载,如果真是本支那么这里族谱上肯定也有,等他过两天找个机会查一下就知道了,查到了会带信给他。

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陈大福兴匆匆地回家,手里只提了一个包裹,师娘奇怪地问 “大福,你不是去赶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拉?”,陈大福端起蛋蛋递过来的饭碗,一边大口地扒飯一边含混地说“走错路了没找到,不过我在山那边一个村子里可能找到我的族亲了,约好有机会去对谱”这是自己在路上想好的。师傅放下筷子,让陈大福详细跟他说说,陈大福也把能说的都说了。

师傅想了一下“大福,山那边已经是徽州地界了,我记得那边是有那么一个村子都姓陈,不过大福,寻根亲不是小事,你一定要谨慎处理”。陈大福赶紧点头。

下午陈大福在后院把自己练的筋疲力尽,蛋蛋一直陪着他,完了还跟陈大福练习一下英文。陈大福心情特别好,心里满满的亲情,终于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路上陈大福已经想通了,自己就是陈家庄的陈大少,不是以前那个出门打工的陈大福,只是陈大少脑子里多了一点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自己看到记忆里的亲人,就当他们是亲族相处,能帮他们一把就尽量去帮助他们了,至于能不能改变就听天由命吧。

过了几天陈大福请人给陈大少带信,自己要去再次拜访他,送信的村民回来告诉陈大福,对面山口陈家村的少爷欢迎他明天去做客。

第二天早上,两个村民挑着担子,陈大福换上军装带着卫士和蛋蛋去陈家村做客,到了老家的大门口,挑着担子的村民放下担子回去了,陈少爷接到门房通报来到大门口迎接陈大福,一看到陈大福穿着一身军官服还带着卫士,惊讶地看着陈大福。

陈大福握住陈少爷的手向他介绍蛋蛋“大哥,这是我太太叶倩,蛋蛋这位就是陈家村的陈少爷,叫大哥”蛋蛋乖巧地喊他“大哥好!”陈少爷回过神来把几个人迎接到客厅里,叫来自己的太太陪蛋蛋说话,卫士把礼品挑进来就出去院子了。

陈大福跟陈少爷做了自我介绍,陈少爷是个厚道人,一点也不介意陈大福前几天没说实话,他看的出陈大福是个高级军官,人家都这么给自己面子了,自己肯定要把关系搞好。热情地招呼陈大福上座喝茶,自己去内院请家里老爷出来。

老爷已经知道陈大福的身份了,客气地请陈大福喝茶,陈老爷很精明,他现在已经知道陈大福的身份,肯定没有什么要求自家的,在战乱年代能跟部队军官搞好关系,自家也能得到帮助和庇护,在陈大福和陈老爷刻意经营下,没一会大家就好像一家人一般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开了三桌酒席,陈大福跟老爷少爷一桌,少爷还请来村公所的民兵队长和驻村工作组组长过来作陪,女眷和孩子们一桌,卫士们也坐了一桌有几个家人作陪。

组长和民兵队长跟陈大福这个国军军官一起吃饭一直都不自在,陈大福也没在意他们的态度,自降身份以陈家晚辈身份笑着跟大家敬酒,没一会大家就喝到一块没有了多少拘束,女眷那边蛋蛋也跟嫂子说的很投机。

饭后大家在客厅喝茶,陈老爷主动提起宗族的事,吩咐少爷去请族里的几个老人过来一起查族谱,坐了一会陈大福跟着老爷出门走到对面祠堂,祠堂已经大开了,几个老人和少爷正在里面,看到老爷和陈大福进来纷纷向陈大福拱手问好,陈大福可不敢受他们的礼,还是以小辈的身份向几个老人行礼。

这是陈大福两辈子第一次看到自己村里的陈氏祠堂,内心十分激动,焚香请出族谱,陈大福真心诚意跪下点了一炷香给自己的祖先,旁边几个老人搬出祠堂里的一只木箱,把最早的老谱从箱子底翻出来查找,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记载陈家庄的记录,只记载本支陈氏的祖先是中原洛阳陈氏嫡支二房在明朝末年战乱年代跟主枝分出来躲避战火,陈少爷看完好像有点失望。

陈大福突然想起来,解下脖子上的牌子交给陈老爷“老爷,请您看看我家里留下的牌子,我记得我们陈家庄那支也是中原洛阳陈氏”陈老爷一看到牌子就激动起来,亲自在族谱箱子里翻出一本书,翻开对照后把书和牌子指给几个老人看,几个老人仔细查看后脸上都开始凝重起来,整理好衣服在陈老爷带领下给陈大福行礼,陈大福赶紧避开不敢接受。

陈老爷恭敬地递上牌子给陈大福“叔爷,已经确定你就是本宗陈氏主枝嫡支传人,这牌子只有主枝嫡系传人才会有,祖上有留下话在族谱里有记载,遇到本宗嫡支传人不论辈分那就是叔爷,请受礼!”在场的都恭恭敬敬地重新给陈大福行礼。

陈大福别扭地受了礼拉起陈老爷“老叔公,既然真是一家人,我以后就叫你们老叔爷、叔公,你们就叫我大福,我跟少爷就兄弟相处”说完给在场的老人们鞠躬行礼,老人们和陈老爷都笑着受了礼,陈大福又给少爷行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哥”陈少爷扶起陈大福笑着叫兄弟。陈大福重新点起一炷香给祠堂里的祖先,恭恭敬敬地磕头。

回到家里陈大福带着蛋蛋跟大家重新见礼,陈大福当作组长和民兵队长的面送给陈少爷一只美国手枪和两盒子弹,意思就是告诉村里人,他跟陈少爷就是兄弟俩了,还写了一张手令留给他备查,落款陈大福写的比较夸张:浙江湖州警备司令陈大福!这是自己接受湖州时李长官给自己的一个虚衔。

这个年月大家对抗战英雄可是很敬佩的,陈大福和大家说起自己在前线和日本兵的几次凶险的战事,几次身负重伤还拿出自己的勋章给大家看,大家都一脸敬佩地看着陈大福。连组长和民兵队长都一脸佩服。陈大福特意告诉在场的人,自己手下现在有千把部下驻防湖州,只要村里在湖州范围有任何事自己都能帮助解决,这可不是陈大福说大话,在湖州现在自己就是个土皇帝。从心里希望自己的身份能给亲人带来一点保障。

组长和队长只是听大伙说没多说话,陈大福特意问他们“两位长官,陈老爷家这样算是抗战家属了吧?”民兵队长是个粗人猛点头,那个组长倒是有点见识“陈长官,这个问题我们要请示上级,不过按照长官的说法可以算,我们历来对于抗战家属都是有政策的请长官放心”

陈老爷知道这是陈大福在为家里争取照顾“那就麻烦两位了,我们家一直都出钱出粮非常支持抗战事业,现在家里又出了抗战英雄,那是我们全体陈氏的荣誉,以后只要合理的摊派我们还是会一如既往支持工作组,请放心!”陈大福听出来了,合理的?那平时不合理的肯定很多“叔公放心吧,现在抗战胜利了,大伙的负担肯定会减轻很多,国共合作多年了一起打鬼子都是一家人,现在日本人终于被打败了,以后大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陈大福口是心非地说着假话。

组长看陈大福这么上道,对陈大福印象不错“陈长官说的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家乡有事还请陈长官多多关照”陈大福打着哈哈“一定一定,鄙人还请长官对亲属多多关照才是,我们军人在外作战,就是盼着家乡亲人平安,生活安定,这样才不枉百万战死的同袍做出的牺牲!”

临走时陈大福把送到村口的少爷叫到一边,递给他一张写着自己驻地地址的纸条,嘱咐他如果有事可以去找自己,也可以带信来。万一有事可以拿出那张手令来保命。陈大福心里知道,如果两边翻脸,对方看到手令和今天自己说的话,他们肯定会汇报给他们的上级,按照他们的老套路,肯定会留一手以便以后跟自己打交道,不会轻易伤害他们。

少爷告诉陈大福,抗战时村子里就进驻了工作组,陈家村一直都属于*军的管辖,跟郑家洼不一样,郑家洼一直都是国军管辖,这边早就开始了减租减息,家里的地基本上都是族亲租种的,收多收少问题不大,一直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的,工作组也挑不出毛病。

陈大福担心他忽视后面的问题,就提醒他自己消息确切两边很快就会翻脸打仗,让他和老爷商量做好充分准备,最好就是把家里的财产尽可能地转移到上海外国银行里,不动产看情形再处理。如果可能移民去香港最好。

少爷听到陈大福说的这么严重也重视起来,陈大福告诫他最好全家出去杭州,如果信得过自己来湖州也行,等熬到年底工作组撤走再回来,如果不能的话就尽量做好最坏准备,万一有紧急情况可以去郑家洼找自己师傅。少爷做不了主,答应跟家里商量再说。

交浅言深,陈大福知道自己跟他们的交道太少了,也没办法让他们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现在的国人没到逼的没活路,轻易不肯离开家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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