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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陈大福带蛋蛋参加邵公子办的聚会，邵公子家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好多人了，大部分都是游艇俱乐部的公子哥和他们的女伴们，很多都认识只是认不全名字，只是知道他们大都是抗战结束后来港的内地富豪或高官子女，在香港大都和邵公子一样靠着家族吃喝玩乐，不过这些公子哥和小姐们素质都挺高，大都是留学回来的倒是没听说有什么恶行。

安吉尔也在院子里的人群中，看到蛋蛋夸着陈大福进来，安吉尔就把蛋蛋拉走去她们女人圈子了。

陈大福走到人群里跟大家都热情地问好，邵公子把陈大福拉到一边偷偷问陈大福怎么带老婆来了？这里大把美女，陈大福笑了笑没说话，邵公子问要不要他给陈大福介绍两个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妞，看他笑的一脸**陈大福笑着拒绝了，开什么玩笑，邵公子有好货色怎么肯给自己介绍，从身边路过的服务生盘子里端了一杯自己最讨厌的红酒，总得随大流嘛。

游泳池旁边有几个乐手正在休息，身边放着乐器，大都是架子上的可惜都没怎么见过，只能看出一张摆在桌子上的是一种南方琴，不是古筝，至于是哪种就不知道了。

陈大福跟几个熟悉的公子哥聊天，蛋蛋也不知道跟几个女伴去哪里了。实在喝不下红酒，陈大福招手让服务生给自己泡一杯茶。其中两个公子看陈大福要茶，赶紧说给他们也来一杯，大家看着桌子上的红酒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一杯茶把几个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男人嘛，在一起聊天不外乎形势、生意、女人，陈大福想女人们在一起也跟男人差不多，除了衣服、流行、八卦、也会聊男人吧。

乐队开始演出了，可惜都是咿咿呀呀的粤曲，陈大福都听不懂也听不出哪里好听，，喜欢听的都过去了，他们几个外省人听不懂也不喜欢听的移到远点的地方继续聊天，几个人开始聊起女人来，一边说一边漂到几堆女人那边，陈大福也扫了一眼，大都没什么好看的，只有几个看起来还行，不过身边都围着几个献殷勤的公子。

桌子上几个公子开始八卦起来，那几个漂亮女孩子都是新从美国回来，家里要不是有钱就是在国外，要么就是政府高官的女儿，她们刚刚回来身边就聚了很多追求者，可惜都不得手，邵公子也是其中之一，他正在追求一个从美国回来女孩子，家里据说跟长运集团有生意来往。

陈大福用眼睛找邵公子，他正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跟一个穿的很男性化的女孩子说话，可惜旁边还有个竞争者也在不停插话，小女孩被两个男人逗的直笑，看起来邵公子不占优势，人家大部分都是对别人笑的。邵公子也不气馁，脸上还是一样，陈大福还真的开始佩服邵公子的脸皮了，比自己肯定厚。

旁边传来叫好声，原来一个公子哥亲自上去唱了一曲，可惜他们几个真的不会欣赏，只是跟着大家敷衍地拍几下手。这一下气氛好起来了，大家都轮流上去，有的唱流行歌曲，有的唱英文歌曲，原来卡拉OK就是这么来的，女孩子们也都围过去了，同桌的几个公子坐不住了，陈大福也跟着去听他们表演。

一个女孩子上前唱了一只英文歌，另一个女孩子也唱了一曲上海流行的夜上海，嗓音真的不错，大家都热烈鼓掌，邵公子也献曲一首，唱的好像是南洋一带的流行歌曲，可惜他的嗓子真的不能恭维，大家都给主人面子鼓掌，几个不要脸的大声叫好恭维邵公子唱的好听，鼓掌就算了，这恭维好像就有点过了，邵公子都有点尴尬了，他自己还是知道自己的。

不厚道的邵公子一眼看到陈大福在人群当中坏笑，一把上前把陈大福拉到上面，一定要让他唱一首送给大家，几个朋友也架秧子起哄吹口哨，安吉尔最起劲。陈大福被邵公子赶鸭子上架，没办法推脱看了一眼乐队，一个乐手身边有个大盒子，看起来是把吉他，陈大福笑着请他把吉他借给自己，吉他在现在会的人还真的很少，乐手也不相信陈大福会，这吉他是他从朋友那边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他告诉陈大福“先生，这是把吉他”他的意思是告诉陈大福这是把吉他，不要让陈大福误会是其他乐器。

陈大福把吉他挂在身上，其实陈大福真的不会弹吉他，自己只是摸过狗子哥带去工地的一把破吉他，狗子哥说过其实用吉他伴奏就那几个调调，又不用弹和铉，说白了就是个装逼的道具而已。大家看陈大福像模像样好像真的会这把吉他都静下来了。陈大福毫不怯场，想当年自己在工地上可是露天卡拉OK的高手，吉他和声总是会的

陈大福想了想，在人群里看到蛋蛋一脸紧张看着自己，陈大福会啥她可是很清楚的，陈大福咳嗽一声开口“这首歌叫恋曲1942，送给在场的各位朋友和我的太太，以纪念那个难忘的岁月”手指开始拨动“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陈大福越唱越顺溜，最后用手指把吉他划了个长音结束，对自己的嗓音自己可是有信心的。

蛋蛋听完了开心的都快哭了，她觉得陈大福的这首歌就是专门为她唱的，刚才陈大福可是说过这首歌就是送给自己的。陈大福可是一直看着自己唱，其实陈大福心里可是最清楚了，这首歌只能看着蛋蛋唱了，看着其他女孩子唱那就是找麻烦，看男人唱那就是找抽。

大家拼命地鼓掌，几个朋友像打了鸡血一般大声叫好。在场的女孩子都把羡慕的眼光送给蛋蛋，她们都非常羡慕蛋蛋有这样的老公，邵公子也没想到陈大福能不怯场而且唱的那么好听。

安吉尔紧紧地拉住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的蛋蛋要求把刚才的歌词给她，她刚才听不懂，不过看很多女孩子的反应和陈大福唱的那么好听，问陈大福是不是一首快乐的歌曲，蛋蛋喝醉酒似得告诉她是回忆爱情的歌曲，答应回去把歌词给她。

等几个人回到院子边上又开始聊天了，蛋蛋还在那边和几个女孩子听其他人继续唱歌，邵公子来到这边把手搭在陈大福肩膀上“福少真没看出来啊，连我都差点被骗，我小女朋友跟我要歌词了，你得给她，要不然我没法交代”，几个损友没给他面子“是你女朋友吗？我们都觉得好像不是”，大家都哄笑起来。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各种笑话来，陈大福也给他们说了个笑话：一天蚊子跟螳螂去偷看一女的洗澡，蚊子很自豪的说：看，十年前我在她胸前叮了两口，现在肿的这么大了；螳螂不服气的说，那有什么，我十年前在她两腿间劈了一刀，至今还每个月都在流血……

说完了大家都一本正经地没有笑，陈大福还以为他们都听过，阴坏的邵公子让陈大福再说一个，陈大福想了一下：一对夫妻平时要办事担心儿子听到，相约用洗衣服来代替，一天两夫妻吵架了，丈夫晚上想要，就跟老婆说今晚洗衣服吧，老婆还在生气，回答：洗衣盆子坏了。丈夫一听这么不给面子就生气地去睡觉了，夜里老婆觉得有点过分了，就摇醒丈夫说洗衣盆修好了，丈夫很生气，回答说：衣服已经用手洗干净了！

大家还是在一本正经，不过陈大福能看出来他们都忍的脸都快抽筋了，眼睛直往自己身后飘，陈大福知道坏了，被邵公子和几个朋友阴了，背后肯定有女孩子听到了，陈大福镇定地站起来说了句“你们先坐我去上个洗手间”，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背后传来哄堂大笑，这帮坏人！陈大福心里伸出中指来送给他们。

上完洗手间回来，邵公子故意站起来大声地让陈大福过去，大家看到又开始笑起来，陈大福只好厚着脸皮磨磨蹭蹭地过去了，好几个女孩子脸色通红地偷偷看陈大福，陈大福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坐下喝茶。没一会安吉尔和蛋蛋过来了，她们刚才已经听说陈大福出丑了，两个人都很不厚道地看着陈大福大笑。

回去路上，蛋蛋眼色抚媚地看着陈大福“大福哥，今晚我也要洗衣服”陈大福看着身边娇美如花的蛋蛋，搂住她的身子“今晚我们好好把衣服都洗了”两个人都小声笑起来。

没多久，很多圈子里都知道了洗衣服代表的含义，连雨馨也回来跟陈大福说起这个笑话来，陈大福可不敢跟雨馨说起自己就是原作者，夜里跟蛋蛋说起来，蛋蛋都快笑抽筋了。

七月份的时候陈大福带着老婆去坐游艇出海玩，老潘听说要去凑热闹。陈大福干脆打电话把几家人都约上了。几家人坐车到了码头，紫荆花号游艇已经从保养处停到码头栈桥边了，船长正在船边等大家，雨馨带着大家都下去看自己的房间去了，牛叔和老潘坐在沙发上喝茶，牛婶和潘太太也抱着小的坐在旁边，没一会船就离开码头了。

大家都上来了，穿上救生衣去到后甲板上吹海风，船长开船穿过维多利亚湾，等到出去航线周围没什么船的时候，陈大福接过船舵把船往外海开去，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出海，海面上没什么高的浪花，海风带走了身上的燥热，扑面而来的海风带来了带着咸味的清凉。

大家看久了海上的风景和路过的大轮船，都回到船舱里看陈大福开船，陈大福把船舵轮流给三个大孩子过瘾，小青小敏和翔子大呼小叫兴奋地把船开的歪来歪去，李姆妈手扶着桌子大声呵斥说头晕，几个小不点兴奋地手舞足蹈尖叫着要下来。

大妞偷偷跑过去一把拉住油门拉杆，船猛地提速把大家推的东倒西歪都吓一跳，翔子吓的把船舵都松开了船长赶紧接过船舵推上油门拉杆，陈大福抱住吓坏了的大妞拍拍她的背“大妞真厉害，等会叔爷教你开船。。。”嫂子无奈地看着陈大福“小叔你可不能这么惯孩子，她胆子越来越大了”蛋蛋笑着说“大福哥就喜欢孩子，有大人看着没事让孩子们开心开心好了，都是自家东西，等我们昌豪长大了也开船去”

李姆妈坐在沙发上接过大丫亲了一口瞪了雨馨一眼“还是我家宝贝最乖，我们大丫可不能这么淘，女孩子要文静贤淑”雨馨躺着也中枪无奈地看着姆妈，在场的都自动过滤李姆妈的话装作没听见。

船长把船开到一个无人小岛礁边停下来，几个男人拿起鱼竿开始钓鱼，可惜在海里钓鱼跟老家不一样，在船长的指点下陈大福只钓了几条小猫鱼，牛叔倒是运气好钓上来一条大石斑，喜得孩子们都围着鱼桶看，老潘终于开张钓上来一条海鳊鱼，嫂子把孩子交给潘太太，跟雨馨开始收拾起鱼来，人多两条鱼不够吃陈大福把鱼竿交给船长，船长是老渔民，没一会就拉上来几条。

嫂子已经开始把鱼下锅了，清蒸两条其余的都红烧，蛋蛋和牛婶也去帮忙做饭，中午十一点多就开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鲜好吃还是嫂子手艺好，大家把几条鱼都吃光了，连鱼汤都被陈大福用飯泡着吃了。饭后几个女人带着孩子下去休息去了，船长把船开动下午把游艇停在坪洲码头。

这里的岛民大都数是渔民，码头上也停靠了很多渔船，上了码头就是鱼市，还有几排店铺卖鱼干和杂货。陈大福带着老潘下船去到离码头不太远的地方，指着一片靠海的空地问老潘“老潘，你看这里怎么样？”。老潘用专业眼光四处看了看“没沙滩没风景，这里太落后了，只有渔民没太大价值”陈大福又把他带去旁边转过去看，那边有一片洁白的沙滩，离这边只有几十米，只跟这块地皮隔一片树林。

“老潘，这片地块不到两亩价格便宜，我打算把这里买下来准备建一所中式四合院或者大别墅，以后有空带家人来度假。”老潘点点头“自家用可以，可惜我没游艇，要不然也可以买块地”陈大福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你有空想玩直接去码头让船长开，再说你又不是买不起”老潘苦笑“老婆不同意，说这是不会过日子乱花钱”陈大福笑了“嫂子是说我不会过日子吧，其实我们赚了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家人过的更好吗？生意再大钱再多也买不回家人开心是不是？”

老潘狠狠点头“那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上半辈子都白过了，以前一直都忙赚钱，现在也得好好享受一下了”

九月份的时候蛋蛋又怀孕了，从医院回来的陈大福扶住蛋蛋跟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李姆妈嫉妒地看着蛋蛋又看着自己的女儿几天胃口都不好，雨馨的心情也很复杂，不过还是为蛋蛋高兴。

李姆妈偷偷地带雨馨去医院做检查，想看看女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下午回来后李姆妈兴奋地跟大家宣布，雨馨也有了！原来雨馨军人出身，跟蛋蛋不同，蛋蛋怀孕马上就有反应，雨馨身体好身子都快两个月了自己还不知道，按照医院给出的时间，雨馨肚子里的孩子还比蛋蛋早一点。

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一下子都怀孕了，陈大福哀叹自己，有两个老婆了自己还得做一段时间和尚。雨馨已经被李姆妈宣布她要亲自来照顾，陈大福只能每晚陪蛋蛋了，可惜什么也不能做。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孕妇，陈大福也把能推的应酬都推了一心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等到两个老婆的胎都坐稳了陈大福才想起来跟依琳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084

陈大福找了个借口去日本出差看加藤，偷偷坐船去了厦门，谁知道陈大福兴匆匆去学校没有在宿舍找到林依琳，看门的阿姨说她半个月前被家人接走了也办了休学手续，陈大福懵了，不是说好了吗？自己也没有接到电报。

失魂落魄的陈大福正准备想要不要去趟凤凰桥看看，想了一会陈大福站起来又去依琳以前的宿舍，去看看依琳有没有留下口信给她朋友，在门口一个女生听说陈大福找了过来，交给陈大福一封信就走了。

原来林依琳家里出事了，她家派人来把她接回了老家。陈大福立马赶去码头买了张去杭州的船票。

第三天中午陈大福到了杭州没敢再联系李长官了，陈大福出门时穿的少以为这次只是去厦门，谁知道一下子从二十几度温度的地方到了零度左右的杭州，路上就差点把陈大福冻着了，在杭州码头一上岸陈大福就赶紧买了件大衣穿上，直接坐车往湖州赶去，半夜里陈大福才赶到凤凰桥林家村林伯家大门前。

陈大福剁着脚敲门，好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佣人不认识陈大福，听说陈大福要找林伯没放陈大福进去“林老爷没在家，你过几天再来吧”陈大福急了“林依琳小姐在家吗？”佣人说“在家，不过小姐不见外人，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说完就把陈大福往外面赶“你赶紧走吧，老爷不在家，我们不方便留客”

听他说依琳要嫁人陈大福就知道肯定出事了，跟佣人说不清，情况自己也不了解，林伯又不在家只好出去了。佣人把大门关上去睡觉了。

林家大院自己可是很熟悉的，陈大福等到里面没动静了，脱下大衣从后院翻进去，轻轻地摸到依琳的房子外面，仔细听了一会，佣人们都睡熟了，依琳在里面。用小刀慢慢地把门栓拨开，推开一条缝闪进去把门小心地关好了。

依琳还在里间，外间还有个丫头伺候依琳已经睡熟了正打呼，陈大福轻轻推开里间的门进去，黑暗里床上依琳正裹着被子背对着外面睡觉，陈大福怕吓到她，把自己衣服脱了钻进依琳的被子里，从后面搂住她，一只手伸出去准备捂住她的嘴。

依琳在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她突然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睁开已经回头看，黑暗里看不清，但她已经感觉到陈大福留在她记忆里自己一直思念的味道了。陈大福轻声地在依琳耳边说“依琳，我是陈大福”

依琳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回过身紧紧搂住陈大福就小声地哭起来，陈大福把被子盖上头顶把两个人都闷进了被子里亲吻依琳，没一会身上才开始有点暖和起来。

天快亮了，陈大福要抓紧时间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在依琳小声的诉说下，陈大福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林伯被湖州的一个商人告了，那个商人在湖州有后台，湖州那边派警察过来把林伯抓走了，林家到处去托人，最后才找到一位跟警察局有关系的军官花了不少钱，那边才答应放人，不过那个军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林小姐长的漂亮，，要求跟林小姐亲自谈，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派人把依琳接回来。

依琳在家里长辈陪同下在湖州跟军官见了面，军官一见面就看上了林家小姐，为了能把林伯救出来，林家长辈不理依琳哭闹答应了军官的要求，还把依琳看在家里等待出嫁。

这么狗血的事情自己也能遇到？陈大福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现在湖州城里只有141团留下的一个守备营，自己曾经的下属要抢自己的媳妇？陈大福心里开始有点恼怒。

陈大福安慰依琳“不用担心，我马上去湖州把林伯接回来，你也是，怎么不给我电报，你知道我以前就驻扎湖州的”，依琳委屈地说“我连门都出不去，怎么给你报信？”两个人温存了一下，陈大福看天已经快亮了，起身穿上衣服，在依琳恋恋不舍的眼光里偷偷地离开了。

陈大福在凤凰桥雇了一辆大车赶去湖州，上午陈大福就进了湖州城。由于不知道守备营现在驻扎在哪里，直接就去到警察局里，那里还有很多自己认识的老部下。

一进警察局，陈大福就看到了以前二连的一个士官，什么名字自己不记得了，但士官马上就认出了老长官，惊喜地把长官请到办公室里，又让人把几个上班的警官喊过来见老长官。

几个警官进来看到老长官坐在那里，马上按照军队习惯立正给老长官敬礼，陈大福站起来请大家不要拘礼了，自己这次来是有事麻烦大家的，警官们一听长官有事，纷纷表示在湖州有任何事情都会帮长官办好。

陈大福先打听了141团守备营现在的营长和驻地，营长已经不认识了，但守备营里还有个连长是老部下，十几个士官也是嘉湖支队的，现在的驻地就在城里。陈大福一听就放心了请他们去通知那个连长带几个老士官过来，自己在这边等他们。一个警官去打电话了。十几分钟后，呼啦进来了一堆人，连长带头一进来都向陈大福敬礼，陈大福笑着请大家坐下，开门见山地把凤凰桥林家村的事说了，问他们有谁知道这件事？

一个警官知道凤凰桥林家的事，他告诉陈大福“长官，林家老爷也就是得罪了商会的一个商人没什么事，只是那个商人认识市政府的一个局长，事情就拖了下来，听说花了不少钱”，一个士官也跟陈大福说“长官我也听说了，林家好像托的是守备营里的事务长，听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市政府那边陈大福没放在眼里。陈大福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在座的说了“那个林小姐是我们当年驻扎在凤凰桥的时候跟我相识，林伯也是跟我们四营有交情，现在林小姐已经跟我有了婚约，不能嫁给那个事务长”

大伙一听都炸锅了，自己长官的未婚妻在141团驻地被欺负了，那不是往他们脸上打耳光嘛。羞愧的连长马上站起来带人回去军营，豁出去不当连长了也要把这个家伙绑过来！两个警官马上去市政厅传唤那个局长和商人，几个人陪着陈大福带着手续坐车去看守所去接人。

林伯被带出来看到陈大福，激动地拉住陈大福的手“陈长官，总算把你盼来了”陈大福看到林伯身上还算干净，也不像是受过刑的样子“林伯，你受委屈了，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几个跟来的警官都惭愧地把头低下了。

回到警察局，警察局长也来了，市政局长也到了，只有事务长还没到，陈大福也没说话，身边的警官把陈大福的身份跟他们局长汇报了，两个局长听说面前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原四营陈长官，马上站起来跟陈大福握手问好，陈大福笑着向他们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市政局长知道了事情跟自己有关后立马表示，他跟那个商人没有任何关系，事情任凭长官发落。

陈大福知道他肯定是收了钱，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长官了也拿他没什么办法，除非把事情搞大，局长也事先不知道跟自己有关，也就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了笑着对局长点点头“那就辛苦二位了”

警察局长已经下令把那个商人押起来了，一个高级警官进来和警察局长说了几句，又过来跟陈大福小声说“长官，局长说了，林老爷出了多少钱，都让商人和市政局长出，明天就送过去林老爷家里”陈大福点点头。

连长陪同几个军官从外面进来给陈大福介绍“长官！这位就是141团守备营朱营长”营长立正给陈大福敬礼“报告长官，141团守备营上尉朱自强报道，请长官训话！”陈大福笑着上前跟他握手“朱上尉，我已经不是什么长官了，请不要客气，训话就免了”朱上尉正色说“陈长官虽然不在141团了，但您的大名大家都知道，你在兄弟们心里一直都是长官”往后一挥手“把那个败类押上来”

几个宪兵把一个中年军官押了进来，身上的军衔和配枪已经被摘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大家，陈大福看了看他“你私人受委托帮忙林老爷，原本是个积德交朋友的事，怎么会强占民女为妻？”旁边的几个士官上前一顿耳光，营长也上去给他两脚“你他妈的还敢娶妾，谁给你的胆子？你就等着去军事法庭吧！”

事务长喊冤“长官，我不知道啊，是林老爷自愿的”林伯气的直哆嗦“我被你们合起伙来关在大牢里，连家里人都没见过什么时候把女儿许配给你了，告诉你吧，你面前的陈长官就是我家女婿！”

朱上尉这才知道为什么营里的老士官这么恨事务长了，陈长官在141团那是一杆旗帜，团里的军官们和老兵们一说起陈长官就充满崇拜。自己看来要得罪事务长背后的长官了，跟面前的陈长官比起来，那个事务长的长官算个屁。啥也不说了，直接送去军事法庭吧。

朱上尉手一挥“宪兵，马上把他押送去杭州送交军事法庭，我会亲自给上级电话！”宪兵把哭喊的事务长拖下去了，几个宪兵和士官还不解恨，一边拖一边修理他。

陈大福担心家里依琳着急谢绝了大家留吃饭的请求，警察局长派车送陈大福和林老爷回家，营长带着军官和士官们一直把陈大福送到城外才回去。

回到凤凰桥依琳看到陈大福把父亲带回来了，恨不得马上扑进陈大福怀里去。林老爷啥也没说，马上收拾家里的行李。

原来林伯早已经把家里的资产转移到香港和欧洲了，依琳的大哥很早就出去做生意，抗战胜利后就带着家人移民去了国外，本来林大少要带一家人走，可林伯一直下不了决心拖到现在。村里的本家长辈们也都对林老爷转移财产有很大意见，这次也是趁机把依琳嫁出去想把林老爷家留下，林老爷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算早点走。

晚上两个警官就把钱给林老爷送回来了，林老爷也没打开看就收下了，警官跟陈大福说了一会话就回去了。夜里等大家都睡了，陈大福偷偷钻进依琳房间，两个人好久没见有说不完的话，快天亮陈大福才偷偷溜出来。

第二天一早，林家雇了大车留下管家就离开凤凰桥赶往杭州住下。陈大福把林家父女安顿好去找李长官，警备司令部里李长官办公室已经找不到李长官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李长官已经在上个月退役了，听说前几天已经离开杭州，警备司令部里还有军官去码头送长官了。陈大福知道老李已经去香港和自己在路上错过了，直接去码头高价买了去香港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