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096

095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就醒了，还没出帐篷门口的卫兵就进来了，先把他们带到食堂里吃了早饭，还好是大米粥不是拉面。杰瑞还一直抱怨怎么早上没有意大利面了。吃完早饭一个军官在门口等他们，肩膀上的军衔都掉了看不出军衔来，他自我介绍叫孙鸣人是这里的情报官，请他们去他的帐篷里说话。

在他帐篷里陈大福介绍自己是香港老兵基金会的代表，这次过来就是代表基金会帮助老兵家属带他们回家，路上还死了两个英军伙伴。又把自己路上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他，请他尽快派人去查看是否属实做好预防。军官昨夜已经听到汇报了长官们都非常紧张，不知道陈大福几个人带来的消息是否可靠，这个山谷里几百号人，只要周围十几公里无论哪个山头上架上了大炮，这个山谷里的人都跑不掉。他叫进来一个卫兵把谈话记录马上送达长官。

孙长官听说陈大福是基金会的代表很好奇地问陈大福“陈先生，你知道一个叫嘉湖老兵遗族基金吗，听说他们在香港专门帮助抗战时同时作战老兵遗孀。”陈大福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在缅甸深山里都听说了？你说的就是我们基金会，全名叫做香港嘉湖支队老兵遗族基金会”

孙军官站起来给陈大福敬了个军礼“陈先生原来你就是那个基金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原141团四营陈长官吧，我是卢剑的朋友，听他说起过以前抗战时期跟着一位抗战英雄长官在敌后抗战的事，他们几个老兄弟一直念叨着长官，现在这边整个营地里的官兵都知道他们有个好长官为他们特意成立基金会帮助他们，大伙都羡慕他们以前跟了好长官。卢剑现在受伤了就在营地不远的地方，要是他和他几个兄弟知道陈长官这次过来，还不得高兴死了”。

陈大福很高兴又听到战友消息“孙长官客气了，都是支队几个老长官在为以前同袍尽力，大家都是战火中活下来的都不容易，成立基金会也是为了老兵和家属们能尽早过上正常生活，这次我们听说有支队老兵家属被困，基金会就委托我过来带他们回家！”孙长官紧握陈大福的手“我在陈长官面前怎么敢称长官？你才真是好长官！带他们回家？好！回家。。。”孙中尉眼睛湿润了。

几万弟兄退进来缅甸现在十几个营地只有不到二万弟兄了，弹药补给上不来只能靠弟兄们拿命来扛！回家？家多么遥远！

孙中尉偷偷擦了眼泪亲自带陈大福出去跟着卫兵转到山谷的尽头一个水潭边的一片帐篷，很多伤兵和护士在忙碌，外围嗮满了白色带血的纱布。

在一个伤兵帐篷里陈大福看到了卢剑正躺在床上腹部裹满了纱布，一条大腿也负伤了。看到陈大福进来，卢剑愣了一下盯着陈大福眼睛突然发亮发红，用沙哑的声音喊“陈长官，是你吗？”一边挣扎起床。

陈大福连忙扶住他“卢剑是我，我来看兄弟们了，兄弟们还好吗？”卢剑一下子抱住陈大福哭起来，边哭边喊“陈长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弟兄们，四营三连没了！我把弟兄们留在异国他乡丛林里了我对不起他们！老兄弟只剩下七个还能打枪了!。。。”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陈大福坐在床边安慰他“卢剑我都知道了，你安心养伤，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把兄弟们带回家！”。上次突围卢剑被子弹打进了腹部，子弹取出来现在发炎了，又没有特效药只能躺在床上养着，兄弟们都在山谷旁边里驻扎，那边还有很多军属。几十号弟兄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了。

孙中尉安慰卢剑“你小子真走了狗屎运跟对了长官，陈长官千里迢迢过来，路上还死了两个英国老兵不容易。趁现在还没接火赶紧召集弟兄们跟陈长官回家，我会帮你去跟上级申请”

陈大福小心地把背包放下，从背包的底部抽出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是自己托老潘搞来的二十支盘尼西林花了一根大金条，旁边的女护士一看就就眼睛发亮，飞快地拿着针筒小心地取了一只把药水抽进针筒里，扒开卢剑的屁股就注射了根本就没有做皮试，陈大福问护士怎么不做皮试，护士一边打针一边说前几天有药的时候已经用过一次了。口音怪怪的听不出哪里人。

没一会帐篷外面来了不少人，陈大福走出去一看七个老兵都是胡子拉扎的，身上的军装也破破烂烂的站在外面，不过陈大福已经认出来这几个都是自己当年四营三连的老兵。

老兵们听说有人从外面进来特意来看望连长就马上赶了过来，他们看到从帐篷里出来的陈大福都愣住了，陈大福记得最前面的士官的名字“大钩子怎么不认识我了？”前面的士官才回过神来一把抱住陈大福“长官你终于来了，兄弟们都想死你了！”

陈大福跟几个老兵一一拥抱，老兵们红着眼睛给长官敬礼！陈大福也眼睛红红看着面前的老兵们“弟兄们辛苦了，我来带你们回家！”老兵们听到回家眼泪都出来了，周围的伤兵护士们都围着他们为他们高兴！他们要回家了！

这里没多久就要打仗了早点走还来得及。要走只能靠竹下，陈大福相信他肯定有办法。陈大福出门去找竹下，竹下跟杰瑞正在卢剑的帐篷旁边忙乎，一个新帐篷正在搭建，两个卫兵带着人正在干活。陈大福把竹下叫到一边：“竹下，人已经找到剩下的就是怎么回去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走出去？”

竹下考虑了一下问陈大福还有多少钱，陈大福跟他说还有800现金美金，如果接受支票的话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竹下说这就好，让陈大福把钱给他他这几天就不回来了，杰瑞陪着陈大福。接过钱让杰瑞把背包里的熏肉给他，竹下背起背包就走了。

陈大福对竹下现在很信任，他不会拿钱跑掉的。陈大福对杰瑞说“杰瑞，这次如果能顺利回去，我会拿出2000美金分给你们几个，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竹下回来我们就走”。跟美国人打交道还是实话实说好，有2000美金的报酬相信杰瑞会尽力的。果然杰瑞非常有兴趣，还跟陈大福做了口头约定。

孙中尉把师兄林大栓的消息告诉了陈大福。林大栓和几个老兵家属上次突围后就经泰军防线去了泰国，按照泰国军方电台的通报，按照两边协议放下武器的国军和家属都会被送去台湾，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去了台湾了。

现在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泰国政府军已经撤到外围，前线包围的都是缅甸政府军，双方打红了眼死了太多人，放下武器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也不敢赌。陈大福不介意，既然能进来就能出去，有竹下在陈大福不怎么担心。

陈大福交代老兵们做好准备随时要出发。卢剑跟陈大福说“长官，我就不跟你们走了，我的伤我自己知道不能连累弟兄们了，再说这里埋了太多弟兄，是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我留下陪着他们。长官把他们几个带回家吧！”。陈大福训斥他“混账话！我陈大福这次过来就是要把弟兄们全部带走，连带家属。你现在受伤弟兄们也跟着你受苦，几个弟兄就一起走，剩下的你托付给信得过的长官，我的人已经去打听了，他很有能力我相信他能带我们出去”。卢剑听陈大福提到家属动摇了，“长官我还有个儿子在这里都快八岁了，还没见过大山外面是个怎么样子，我不想他也跟着我死在这里， 你把他带走吧”。说完脸上又开始出汗了。

“卢剑，我们当年抗战流了那么多血，不也是为了能给家人一份安全生活的保障吗，现在你们被围在这里，也是为了争取生存空间，既然我能带你们出去过的更好，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好好想想那些死去的和正躺在床上受伤的战友，想想正在跟着你吃苦受累的老婆孩子，想想你远方的家人，他们都盼望你能安全地回去，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你首先是儿子、丈夫、父亲、然后才是军人！你们现在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连带身边的生死战友也跟着你受累！如果你还认我是你长官就听从命令带兄弟们回家！”

帐篷外面传来小声的哭泣，弟兄们在外面都听到了。卢剑也听进去了看着陈大福下了决心“长官，我听你的”。老兵们听到里面谈好了进来帐篷里，陈大福拿出香烟发给他们，看到香烟几个人都眼睛发亮，几个人凑上来点火，身上传来汗酸味陈大福毫不在意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差。

卢剑和大钩子安排家属和物资，其他人都在仔细听安排没有一个人说话，点到哪个安排都是一个字“是”。看来卢剑的弟兄们都很服卢剑，陈大福一直没插话，卢剑安排好后问“长官你看这样安排行吗？”陈大福笑了“当年作战时我就从来不过问你们具体安排，我只下命令让兄弟们回家，哪些人跟我们回家你安排，我们嘉湖支队的一个都不留下，包括兄弟们的家属孩子”

096

竹下一直都没回来，杰瑞怕陈大福担心告诉陈大福说竹下很厉害，他在缅甸有很多朋友，只要竹下能找到朋友帮忙肯定能安全地出去，最多3天就能回来。他跟竹下在缅甸一带已经跑过几次了。他们一帮接活的老兵都服竹下，竹下军衔最高本事最大，又能照顾弟兄们。陈大福好奇地问，你们不是刚刚跟日本打完仗吗。杰瑞说的很经典，穿上军装打仗是爱国，脱了军装就是老百姓要养家糊口。大家都同病相怜为生活。

竹下在日本还有个老父亲和一个女儿，只靠着竹下寄钱回去养活，他当年跟军队投降的时候被遣返日本，后来在日本杀了人被山姆弄到了香港，到处接活赚钱。杰瑞还告诉陈大福，竹下私下跟一个日本老兵说过，万一哪一天竹下死在外面了请老兵帮忙给家人一个痛快的，这是杰瑞跟那个老兵喝多了的时候听到的。

竹下的军衔估计是陆军中佐，具体是什么杰瑞也太清楚，只是知道几个认识他的老兵私下看见他都条件反射敬礼，连山姆都叫他长官。陈大福知道日军军衔，中佐的军衔在作战部队里不算低，起码是个大队长或联队级别比自己高的多，那不是以后见到竹下自己也得叫他长官？军人出身就讲军衔的，高一级就是长官。

卢剑第二天下午伤口的红肿就好了很多只是还有点虚弱，不过能被卫兵扶住下床了。他一直忙着善后，跟孙中尉也很熟，好像是要把手下不能离开的军人托付给他，孙中尉也去为卢剑搞来了证明，证明他们是出去治伤没有脱离部队，其他老兵都是护送。这是陈大福要求的，如果有机会回到台湾好歹可以带着弟兄们拿到退役金。

第三天竹下还没回来，陈大福有点着急了担心他出事。大钩子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发他都已经安排好了，陈大福说最迟不过后天，竹下再不回来自己都要走了。

这天夜里外面下大雨，雷打的轰轰的，半夜里陈大福出来放水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水汽让陈大福很不习惯，陈大福看着远处黑夜里有点点亮光叹了口气，这样的环境不说老百姓了，就是军人长期呆在这个环境里没病也会被熬出病来。

早上起来雨已经停了，中午的时候传来消息，昨夜缅甸政府军的4门大口径大炮被国军精锐分队偷袭炸毁，人已经安全回来了。孙中尉来送信，他在报告里把功劳写给了卢剑，估计很快就能发到台湾军方一枚勋章肯定少不了。不过他也提醒陈大福要尽快出发，这次偷袭又跟对方撕破脸了，估计没几天对方就会进攻报复。

山里路难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战火一开自己还在包围圈里就危险了。陈大福决定不等了明天早上出发，请孙中尉转告万一回来的竹下，让他自行去香港。杰瑞虽然不舍得丢下竹下，不过形势他自己也知道也赞成早点走，竹下如果能回来他自己有能力回香港的。

夜里陈大福跟杰瑞都睡不着，盼着竹下能在今天夜里回来。快凌晨的时候杰瑞睡了，陈大福听到帐篷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一个卫兵押着竹下回来了！竹下身上很狼狈，背包也没有了，身上也脏兮兮的好在看起来没受伤。卫兵把竹下交给卢剑的卫兵就走了，陈大福把杰瑞叫醒把竹下带进帐篷里。竹下这才把老实憨厚的脸放开了，告诉他们马上就走，他带来的人就在山谷外面。

陈大福出去通知卫兵叫醒卢剑，杰瑞已经把背包整理好跟竹下出来了，竹下看见卢剑出来，用流利的中午告诉他等会多带5条枪，什么破烂都行，他钱不够做主再送5条枪做报酬。卢剑看看陈大福，陈大福点点头。卢剑说没问题，这里就是枪多人少，没有破烂都是美国货。

杰瑞和竹下把他的背包背上了，两个卫兵扶住卢剑，一行人开始出发去山谷外面。山谷外面有几道岗，见到卢剑都敬礼，不过都要检查他手里的命令。出了山谷前面就是家属的营地了，一个卫兵跑过去转过一个山包，陈大福一行人在这里等他们，竹下带的人还在另一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快亮的时候，卫兵带着老兵们过来了。

七个老兵都带着枪，5个穿军装的女人带九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在被老兵背着，应该是卢剑的儿子。竹下的脸都黑了这么多人，他谈的价格没说这么多人的。大家都没说话，陈大福把孩子接过来背在背上，大家跟着竹下快速地走上山路。

天亮的时候竹下在一个山头停了下来让大家休息一下，他上前去联络免得有误会。竹下在前面转了几下就看不见了，不一会竹下就带着十几个山民背着枪回来了，竹下没有介绍，只是跟对方解释人数有点多，对方的一个老头跟竹下又开始蹲下来谈生意了。

杰瑞告诉陈大福，这些人是克钦人武装，在山林里特别厉害，有他们带路安全上很靠谱。没一会竹下过来了，对方要求加价，要么给300美金要么多给5条枪。竹下强调手里的枪也带不去香港，有这些人护送安全上肯定没问题，只要达成交易他们的信誉是可靠的。

陈大福跟杰瑞身上的枪加上多带的五条，还差3条。他们不接受支票只收现金。陈大福考虑了一下，老兵在没有到达安全地方肯定不肯交枪，自己也得防范点。陈大福跟竹下说“竹下长官，你跟对方说先给7条枪，把我们安全送到泰国我们手里的九条全部送给他们，他们要派人照顾伤员，沿途需要提供食物和水、安全的过夜环境”。竹下点点头这个办法好。

对方听说陈大福愿意多给6条枪，老头的嘴都裂开了大力地拍着竹下的肩膀，竹下也一脸笑容和老头叽里咕噜，没一会卫兵把7条枪拿了过去，老头一挥手，后面又上来几个中年女人背上枪就走了。

卢剑身上有伤，老头看在多出的枪份子上提供了优质服务，一个强壮的山民过来把卢剑背在背上在老头的带领下开始出发，两个山民在后面断后，旁边各有两个山民，最前面还有3个尖兵开路。军属里的几个女人和老兵们都习惯了走山路，孩子们都背在了老兵和女人身上。

竹下一直紧跟着陈大福，他的任务就是把陈大福安全送回去，其他人他不管。跟着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路上是辛苦了点不过一路都有吃有喝，晚上还能在山民找到的安全地方过夜，山民很厉害身上基本上不带粮食都是就地取食材，各种果子和根茎，猎物都是他们用背上的简单的弓箭干到的，一路走一路就能把晚上的食物解决了，一点不耽误赶路。走到好走的地方，两个山民还用树藤把卢剑抬起来走。

一直走了4天才在一个寨子里休息了，老头跟寨主说了几句，寨主把他们带到一个竹楼里还让人给他们送来了大米粥。老头把竹下叫过去了跟竹下说了一会，竹下回来轻松地告诉陈大福，这里已经是泰国了，明天寨主会把人送到山外，已经不远了，山外就有公路那里就可以雇车了。

按照约定在第二天早上把身上的长枪都给了老头，老头随手就给了一把看起来最旧的给寨主，连子弹都没给。这是送这么多人出山的报酬。跟寨主和竹下招呼一声老头就带人走了。

这老头还学会卖猪仔了，陈大福吐槽老头。大家昨夜都睡了个好觉，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寨主叫来一个猥琐的小个子男人，递给他一只陈大福送给寨主的香烟，让他把这些人送出去。寨主是现学现卖一条枪的任务一根香烟就给打发了。

竹下把陈大福身上的手枪跟寨主换了几套破烂衣服，让穿军服的全部换了，军服也送给寨主了。爬过两座山中午的时候就看见山下的公路了，寨子里的男人回去了，竹下带着大家下了公路，一直等到下午才看见一辆破烂的小货车，竹下上前拦住车子。车子停了驾驶室里伸出一只枪管对着竹下，竹下堆满笑容递上去一张纸币枪管才收回去。

大家都爬到后车厢里，车厢里还有几只在笼子里的猪，这么多人挤的很满，竹下挤到驾驶室里小货车又晃晃悠悠地开动了。晚上天黑的时候，车子把大家带到了一个小镇子外面，竹下跳下车让大家下来。

车子掉头走了。大家跟着竹下走进镇子里，晚上镇子街上没什么人，大伙跟着竹下走到一家挂着招牌的木楼下，竹下去敲门，里面出来一个穿裙子的男人看见门口那么多人，热情地把人迎进去，原来这里是个小旅馆，平时没什么客人看见这么多生意上门当然客气了。

小旅馆还兼饭馆，大家在房间里安顿下来到楼下吃饭，好久没吃到正式的饭菜了，虽然大家都很累但吃的都很香。

竹下回到房间里跟陈大福商量，这么多人没护照没签证只能偷渡，问陈大福有没有办法搞到船。他已经安排老板帮自己雇一辆客车去曼谷。陈大福跟竹下说只要能到曼谷，船的事情自己来解决。

第二天一部老式红头英国客车把大家拉上了，这部客车都老掉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还用烧木材锅炉驱动，在车子的后面有个小锅炉一个人专门负责烧木材，速度慢的好像牛车，好在头顶有棚太阳嗮不到。一路大家都昏昏欲睡在补体力。

晚上车子在一个村子路边停下买木材，就停在路边睡觉。第二天继续赶路。渐渐的路边的村子开始多了起来，大路上的车子和人也多了，女人最多，男人好像只有两种，和尚和军人。再往前砖头的房子也多了，还看到几个金碧辉煌的寺庙，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进进出出的，孩子们都趴在车窗看热闹，这几个孩子都很听话，走了那么长时间山路没有一个哭，有时候还自己下来走路，吃什么也不挑。

竹下说快到了，车子在下午的时候开进了曼谷市区，街上全是人和车，汽车不多大都是三轮车，偶尔看到军车和街上的军人。车子艰难地往前开，杰瑞上前给司机指路。终于晚饭前在一家挺大的旅馆门口停了下来，车子就好像喘着粗气的老牛，驾驶室里到处都在漏气。竹下付了钱大家带着行李下车，老板在看到车的时候已经在大门口笑着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