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博玉轩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闲谈，甚是**。

没多久，便走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两层的木楼，正门的牌匾上刻着三个烫金大字“博玉轩”。

李玄霸纳闷，看着名字就是卖玉石的，跟靴子恐怕挂不上钩吧。

杨吉儿看出了他的疑惑，低声对他说道：“这个博玉轩主卖玉石，但他家制作靴子的工艺却是祖传的，曾经在洛阳盛极一时。后来因家财累聚，才开了这个博玉轩专卖玉石。靴子手艺却是没有丢下，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李玄霸这才明白，只是到玉石店来拿靴子让他觉得有点诡异。

二人进了店门，早有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这掌柜很是富态，笑起来犹如和尚庙里的弥勒佛。这掌柜近前来，看了杨吉儿一眼，行礼说道：“欢迎二位光临敝店，姑娘可是来拿靴子的？”

吉儿应了。掌柜赶紧把二人让到茶几前坐了，又吩咐伙计上好茶。然后亲自去后面捧了一双鹿皮短靴出来。

吉儿见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双鹿皮短靴完全依照了李玄霸的图纸制成，做工异常精细，鹿皮的本色，靴口趁着黑边，显得极为高贵，高高的鞋跟用的是牛角，看上去，显得坚韧而舒适。

掌柜的道：“二位请看，这双靴子的皮质选的是上等的辽东鹿皮鞣制而成，这种鹿皮质地柔软，韧性强，尤其穿着极为舒坦。这靴底用的是熬化的牛筋，靴跟用的是真正的西域野牛角。”

听着掌柜的介绍，李玄霸心中腹谤，照你这说法，那这双靴子还不得是天价啊？伸手摸了摸荷包里的银饼子，还剩下两个，恐怕不够啊。

杨吉儿欢喜非常，伸手拿了过来，爱不释手。掌柜的赶紧道：“姑娘到里间穿上试试？”杨吉儿喜滋滋去了。

这厢李玄霸试探问道：“看这靴子的质地确实不错，既然所选材料均是上等，那价格上自然就不会低了？”

掌柜“呵呵”笑道：“公子说的是，今年边地战乱频生，商队来往困难，所以这原料的成本价格自然就高了一些。我们这等进行成品制作的商家，也只能随行就市了。”

“嗯，那你们的这双靴子能卖价几何啊？”李玄霸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

“哦，这双靴子所选材料均是上乘，要说价格，呵呵，不瞒公子说，要价数十贯却是不多。”李玄霸虽不明白此时物价，但若真是像掌柜说的那些材料，数十贯可能真的不贵。可自己人知自家事，他又摸摸荷包，相距太远，实在无法张口还价。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说道：“看掌柜这靴子的式样却是新颖。”掌柜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玄霸。李玄霸此时已经胸有成竹，说道：“不知掌柜的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样式？”

掌柜的说道：“是这位，姑娘带来的。”

“哦，那图纸……”李玄霸沉吟不语。

掌柜立刻警惕地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看到掌柜的表现，更是安心。“呵呵，掌柜的不必担心，既然图纸在你那了，我必不会再起心思。只是想要问问，你们可有心再做其他式样？”

“啊？公子还有其他式样的图纸？”掌柜惊喜问道。

李玄霸乐了，咱最不缺的就是图纸了。“有是有，只是这图纸，呵呵，也不能白送吧？”

“那是那是，自然不能白要公子的图纸。那双靴子就送与姑娘了。”掌柜开出了条件。

李玄霸对这样的条件当然不满意，他可知道一种新产品的价值，要不是今天带的钱不够，专利费铁定是要的。

李玄霸微笑道：“一张图纸就换一双靴子？掌柜做的好买卖啊。”

掌柜讪讪笑道：“公子请说。”

李玄霸呵呵笑道：“我再给你一张图纸，但是，两双靴子要送我几套。嗯，我算算，除去刚才那双不算，你再送我四套如何？”这种靴子，老妈是不穿的，两个嫂子，三姐，杨吉儿正好四套。

掌柜感激道：“那是自然，如此已经薄待公子了。按说应该送公子几成股份的，只是敝店主卖玉石，这股份就不送给公子了。但是，敝店可以保证，今后但凡公子带人来做靴子，敝店分文不收，双手奉上。”

李玄霸情急生智，却没想到掌柜的居然开出这样的价码。欣喜之余便让掌柜拿来纸笔，须臾就画出了一幅长筒女式高跟皮靴的图样。掌柜的看李玄霸的眼神都变了，一副我很欣赏你的恶心样子。

直到李玄霸画完了图，又跟掌柜说了会儿闲话。杨吉儿才姗姗出来。因为穿的是宫裙，盖住了脚面，却是看不见穿上的靴子。只是身材高了些，明显是靴跟的作用了。

见到李玄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杨吉儿脸色又是一红，轻轻问道：“好看么？”

李玄霸无语，大姐啊，都看不到你的脚，谁知道好不好看？“呃，可能好看吧？”

杨吉儿峨眉稍蹙，不满道：“什么话?”

李玄霸无奈道：“实话，大姐啊，你自己看看好不好看？”

杨吉儿低头，才知道问题出在哪？不好意思说道：“没注意，嘻嘻，你再看看。”说着提起了裙子。那个掌柜看到杨吉儿的动作，赶紧转身面向了店门，李玄霸却是饶有兴味地盯着杨吉儿的脚。

杨吉儿看李玄霸半晌没说话，以为哪里有问题，不由有些忐忑。就听李玄霸说：“好看，靴子真好看。”杨吉儿先是一喜，再是气愤，刚要发火，就听李玄霸接着道，“你穿上就更好看了。”杨吉儿火气顿消，脸色立刻变了回来。

听到二人再没动静，掌柜的才转过身来，刚要对吉儿说话，李玄霸恐他说出图纸的事，赶紧截道：“掌柜的，你看这靴子……”做掌柜的哪有不是猴精的，闻言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改口道：“姑娘，这双靴子小店就送与姑娘了。”

杨吉儿有些奇怪，问道：“这是何意？”

掌柜的伸手摸摸怀里的图纸，似是看看它在不在，说道：“这位公子已经会过账了。他说，姑娘天姿国色，穿上这双靴子更添华彩。佳人面前，见不得那些阿堵物。”李玄霸对着掌柜伸了伸大拇指，夸他会说话。

杨吉儿点了点头，看了看李玄霸，眼神奇怪，表情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

李玄霸站起身道：“既然掌柜的这么说了，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杨吉儿见他装傻，转了转眼珠，似乎拿定了主意，就不再开口了。

看到二人打算离开，掌柜的赶紧说：“二位稍候。”说着转身进后堂去了。

不一会儿，掌柜的拿出了一个包好的木盒，递到杨吉儿手中。说道：“这是小店为酬谢老主顾准备的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还请二位笑纳。”

李玄霸口中说道：“那多不好意思。”手却是已经伸了过去，先杨吉儿一步抢了过来，哪里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只觉触手较轻，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知道商家的这些小伎俩，无非就是送点小礼物，吸引客户再来的手段罢了。便随手递给了杨吉儿，杨吉儿恨恨道：“我的。”

李玄霸连连点头，“你的你的，不是给你了么。”

杨吉儿拿到手，也就不以为杵，转身和李玄霸走出了博玉轩。

李玄霸原本以为杨吉儿不习惯穿高跟鞋，本想看她出丑。却没想到杨吉儿早就在里间换完靴子后觉得不习惯，试走了很久，现在已经适应了高跟鞋，虽然走的不快，但看上去却别有一种风情。

李玄霸看的呆呆的，竟然问道：“你怎么走得这么顺畅？”

杨吉儿一听，就知道李玄霸存着坏心，不由气恼，捶了他一拳，趾高气扬向前边走边道：“想看本公主出丑，做梦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玄霸摸了摸鼻子，邪笑看着杨吉儿的背影，遐想连篇。想着以后教杨吉儿走猫步的幸福画面。不由得“嘿嘿”淫笑了起来。

杨吉儿听到笑声，回过身来，看到李玄霸在盯着自己邪笑，低声暗骂：“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