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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三国之我是反贼>第38章 又遇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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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又遇劫匪

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3/12 0:05:08

这一次出来,玄晔大获丰收,但丰收也有丰收的烦恼,物资太多,拿不了,山道难行,不好运!

玄晔作为主公,先行押运金银财物回到寨中,再动员全寨人马去搬运粮食布帛等物资,往返数趟。

这么大动静,当然瞒不住人,这么多钱粮,当然有人眼红!

傍晚时分,最后回来的那批人还是出事了。

眼前这三十来人,皆空手而归,还有多人挂了彩。

玄晔疑惑地看着他们的队率张彪,道:“怎么回事儿?”

张彪低着头,答道:“我们遇袭了!”

玄晔脸色一变,问道:“怎么遇袭的,在哪里,谁干的?”

“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数趟,以为不会有事,又皆担着重物,天色也渐渐暗了,想早去早回,便未携带武器。”张彪答道:“路过鏊山时,弟兄皆累得筋疲力尽,就在路边歇了一会。他们突然冲出来,我们只得抄起扁担抵抗,伤亡了几人之后,我见势头不对,就下令放弃物资逃回来了。”

玄晔点头道:“袭击者意在劫粮,并未追击?”

“是。”张彪道。

“既如此。”玄晔摸着下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杀个回马枪,重新将粮食夺回来?”

张彪道:“我们没有兵器啊。”

玄晔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一队人马,发现少了几个,冷着脸问道:“丢下了几个兄弟?”

张彪低着头,闷声答道:“三个!”

“他们还活着吗?”玄晔追问道:“在你们撤退的时候。”

“这?”张彪听出了话外之音,面色黑了下来:“他们皆已倒地,我以为他们死了!”

“以为死了?”玄晔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彪,厉声反问道:“若是他们还活着呢?如果受伤倒地的是你,你也希望你的长官只凭一个‘我以为’就将你抛弃了吗?”

张彪何时见过主公如此严厉的目光,不顾地上的尘土,顿时拜倒在地,叩首道:“属下知罪!”

“果断放弃物资而保全队伍,你做得对,但你错就错在丢下了自己的同袍兄弟!”玄晔深吸一口气,看着败退回来这队士兵,正色道:

“你们想一想,若是当时他们没死,只是在流血,一旦把血止住,他们就很有可能活下来,你们却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在那荒山野岭,独自流血疼痛而死!若被抛弃的是你,你能不心寒么?”

闻言,皆泣涕拜倒,惭愧道:“我等有罪!”

“都起来!”玄晔命令道:“带上武器,即刻去把他们接回来,即便他们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抛尸荒野,任由犬狼啃食,他们、你们皆是我的手足兄弟!”

乙夜人定,张彪才带着人回来,还带回来三具冰冷的尸体,其中两人因为伤到要害早就死了,另一人却没伤到要害,在他们赶到之时才气绝而亡,恰是因为失血过多。

回来之时,自玄晔以下,皆在寨门口列队举火相迎。

是夜,张彪与所部剩下的三十人,皆跪在院中为其戴孝守灵,以表达自己的哀思和忏悔。

玄晔则招来王石等军官,连夜商议来日复仇之事。

根据遇袭的地点和张彪对敌人的描述,王石断定,袭击他们,就是鏊山上的山贼。

东郡这一块属于中原之中,天下通衙,也是太平道传道的核心地带,几乎每个乡亭都有人加入太平道,去年黄巾一起,这里便成了重灾区。

良山地区是华北平原上、黄河下游少有的山地,黄巾主力失败后,余众四散而逃,又不敢回乡,就算回家也没有吃的,一部分就逃往此山之中,做了山贼。

“在山中也没吃没喝的,只有下山打粮,可这年头谁家也没余粮。这山沟沟里,路人客商也少的可怜,靠劫道的收入少得可怜,日子过得也是凄苦。”王石说道:“也就我们小华山守着谷水这条通往谷城县的道路,勉强好过一些。”

寻常本分的老百姓好不容易熬过冬天,山里终于有些树皮、野果、野菜什么的可以充饥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税吏也开始出动了,没饭吃也要交税,只要人活着就得缴税,还要服徭役等,于是附近的乡民们也相继逃进山里!

鏊山上的土匪聚拢了百八十号人,多数是拖家带口的老弱妇孺,当家的叫田一亩。

听完了王石的讲述,玄晔对出兵剿灭鏊山之事有了新的看法,说白了他们也是一伙被逼无奈、只求活命的苦命穷人。

东汉末年,编户齐民崩坏,官府对地方渐渐失去控制,乡里由宗族把控,赋税礼法皆由地方豪族代理,乡、里一级基本处于宗族自治状态。

郡县的吏员亦多由地方世家“世袭”,县一级由朝廷派驻的官员只有三个,即县令(长)、县丞、县尉,进行象征性的统治。这就大大减少了朝廷的俸禄开支,但同时也降低了行政效率和必要的监督,扩大了士族发展壮大的空间,直接导致士族门阀迅猛壮大,庄园经济极剧膨胀。

县中有专门负责清剿盗匪的机构,曰“贼曹”,下辖几十个捕贼的快手。这点人手加上各乡的游徼和有秩樯夫,以及遍布道路的亭长、求盗,在太平时节足够用了。

然而天下一乱,特别是黄巾一起,横扫郡县,这些乡亭机构也随之毁灭,地方豪强乘机大肆兼并土地的同时,为了自保或响应朝廷的号召,维护本阶级统治,大规模蓄养家族私兵。

战争和天灾使原来的编户大量破产、死亡或逃散,即便侥幸活下来,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卖身地主豪强之家为奴为婢、充当徒附或者田客。

大量编户失去户籍变为地主的附庸被隐匿起来,这导致官府纳税民户的缺失,财政税赋急剧减少,朝廷或地方官为了保证财税收入,只得往在籍民户身上加派,这又进一步导致编户破产或流亡。

乱世开启,户口锐减,除去死亡的、逃亡的,被豪强地主吸纳进私人庄园隐匿起来,是另一大因素。

这天上午,鏊山寨中。

田一亩看着一个面有菜色的妇人,将一小撮小米撒入一大锅野菜和树根之中,搅拌蒸煮过后只能发现几粒可怜的米花漂浮在水面,冷冷地问道:“都发下去了吗?”

这个妇人正是田一亩的妻子苏氏,答道:“发下去了。”

“发了多少?”

“按您说的,每人每日两升。”

“这批粮食能支撑多少时日?”

田一亩不识字,自然也不太会算数,苏氏因为商人女,识得几个字,也会一些简单的算数。

她答道:“我们男女老幼刚好一百人,人皆日食两升,一日用粮共两斛。此次截获粮米有一百二十斛,能用六十日,也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田一亩沉思道:“两个月过后也才六月中,夏粮也还未熟,又该怎么活?如果每日供给减半,那么是不是就能多吃两个月了?”

“一日只给一升?”苏氏道:“孩童尚且不足,何况大人,会不会出事?”

“怕什么,去年冬季,咱们一人一日连半升米都没有,不也是活过来了吗?”

“冬日只猫着不动,可以少吃,夏日要干活,要垦荒播种除草,只吃这点粮怕是干不动啊!”

“谁说只猫着不动,不是夜夜在你身上费了不少气力么?”田一亩嘟囔道:“怎么一直不见你的肚皮有动静,难道真的不能生?”

无论何时何地,传宗接代,延续他老田家的香火,乃天底下头一等大事。结婚以来,苏氏一直不孕,他对此耿耿于怀,平时没少拿她撒气。

今日倒不曾打过她骂过她,因为昨日收获了一大批粮食,高兴劲儿还没过。

说话,锅里的饭食熟了,田妻拿来木椀给他盛上。

一大锅野菜中只放了一小把粟米,米饭都沉在锅底,她用木勺子径直探到锅底,把那不多的米饭小心翼翼地舀出来,不敢撒落半粒。或想起曾经就因为这半粒米饭,而被田一亩用藤条整整抽了一个晚上,内心不自觉一颤。

她自己则只吃些野菜,喝菜汤而已,若发现自己碗中偶然出现半粒米饭,也赶忙夹给其夫。长久如此,田一亩肤色还算不错,本来年轻貌美的苏氏却骨瘦如柴,面有菜色。

田一亩对此觉得理所应当,并引以为豪。

他能与手下同甘共苦,同患难,吃野菜,不搞特殊化,说话和气,爱兵如子,颇受手下爱戴,却独独不能与其妻共甘苦。

究其缘由:一来,田一亩落草之前是民户,其妻是商籍,士农工商,农户排第二,商人最末,自是对苏氏瞧不上眼。

二来,他认为其妻不生崽,有失妇德。

其三,苏氏颇有姿色,却也因此曾被同乡的地主家儿子当街强占过,他便是因此入室杀人,然后携妻逃亡山林,落草为寇的。

吃完朝食,田一亩照例会巡视一遍寨中,慰问手下。同时,令手下的壮年汉子该出去耕地的耕地,狩猎的狩猎,采集野菜野果的也一切照旧,并没有因为昨日截获这一笔横财而沾沾自喜,挥霍无度。

时近日中,面一亩正在寨墙上看风景,寨前忽然来了一群甲兵,大约七八十号人,刀矛剑戟、弓弩齐备,他顿时一惊,赶紧鸣锣示警,聚兵守“城”。

当寨中留守的老弱妇孺扛着竹矛木棍上墙据守,却见对面的甲兵停住了,并走出来一个壮汉。此人田一亩认得,正是自己的“邻居”,小华山曾经的头领王石。

小华山与鏊山相隔数里,鸡犬相闻,也曾经有过数次谋面。去年正月,田一亩去小华山借粮,王石没借。此后,两家便生嫌隙,老死不相往来了。

王石老远便拱手作揖,满脸堆笑,一边走近一边高声道:“田大家别来无恙,王某前来拜会!”

王石的山寨被玄晔吞并收编一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田一亩当然也有所耳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又见对面人众兵强,不敢拿大,拱手回道:“王家光临,田某有失远迎啊!”下令开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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