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城

等众人重新站好，再次眺望远处，弥漫的尘烟渐渐落下，众人目瞪口呆地发现，号称永不陷落的统万城的东门北侧的城墙已经完全坍塌了，不但外面的东城门和附近的城墙坍塌了，连瓮城的一段城墙也同样塌了一段。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爆破点附近稀里哗啦地落下一阵碎石雨，大量的被炸得粉碎的砖末从空中落回地面，洒落出好远，甚至一直落到远方观望动静的南山军军头上。

不等灰尘完全散尽，南山军已经在李岱等人的喝令下重新整队完毕。士兵们虽然有一些慌乱，但是长期严格的军纪还是让他们很快就按照命令排好了队。

这些右营的兵都是骑兵，但是队列等各种训练也是不缺的，战马由于害怕受惊都在远处，一千五百人，其中五百人在远处，一千人就在城下威慑城内守军。

此时远处骑兵还在慌乱地整队，安抚战马，近处的一千人已经抓住机会向统万城逼近。等到达城墙处才完全看清楚，整个一段二十多丈的城墙已经完全崩塌，其中有一段城墙十分结实并没有破碎，而是被爆炸的威力从地基处被折断，整个倒在地上。

城墙上的拓拔肇宏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一大堆散落的石块、土块、肉块、布片等物，从城外数百步的距离一直延伸到城内。

虽然城墙已经被炸塌了几十丈，但是由于统万城城墙不规则的形状，很多地方还是很难攀爬，并且由于瓮城复杂的结构，东城城门处反而不利于通行了。如果党项兵及时整合起来进行反击，还是会给与南山军重大的杀伤。所以李岱等人都很着急，力求让部队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城内，并且尽量快速夺取相邻的东北侧的城门。

崎岖的地形给队伍行进造成了很多困难，还好城头的爆炸直接把拓拔肇宏埋在了废墟底下，连带着东门附近的几十个党项士兵和头目也都全部阵亡。所以在被的地方的士兵赶过来之前，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量。

由于南山军集中在东面，拓拔肇宏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东门和东北门，现在东门已经几乎全部失去抵抗，那么东北面的争斗就是关键。杨隆仁带着苗少腾、邢铁英、铁伐荣、拓略平四个右营的骑兵都正全部都在指挥交通，李岱和郭开道也在后面指挥工兵们尽快清理道路中的各种障碍，一时间整个局面显得十分混乱。

李岱焦急地把郭开道和杨隆仁叫过来说道，缺口出太过混乱，很多部队的编制已经完全乱了，一方面马上安排人在各处巡查，防备城中守军趁我们混乱对我们进行攻击，另外狗子你立刻进城，把已经进入城内的部分队伍组织起来，设立防御工事小心敌人的进攻。

杨隆仁点头转身就走，郭开道也反身去通知各个部门加强巡视。李岱担忧地摇摇头，没想到关键时刻队伍大乱了建制这么半天都回复不过来，这要是面对更强的敌人只怕要吃大亏。

他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自己真是糊涂了，明明知道便于指挥明确上下的办法经堂没提前做安排，现在着急也晚了，等回去一定要实行军衔制度！

由于都是骑兵，所以右营还没有配备铁甲，轻便的皮甲反而使得兵士们的动作更加灵活一些。周围陆续有一些回过神来的党项定难军士兵开始向进城的南山军展开进攻。不过先进城的右营甲都和乙都都经历过李岱一年的严格步兵训练，所以结阵十分熟练迅速。手中的马刀和长枪也很快展现出足够的威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破口处零散的抵抗就被平息了。剩下的队伍一部分在城内展开就地防御，另一部分登上城墙，开始往东北放开近。

后续的工笔迅速地把破口出的道路平整了一下，部队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等后续的五百骑兵行进到城下的时候，前面的部队已经逐渐回复了秩序。

此时辰时已经过了，东北门的定难军在中间试图在城头对南山军进行一次攻击，但是被城头的右营丙都打了回去。最后的战斗集中在东北门的城楼上，此时五百骑兵已经迅速扫荡整个统万城，其余七座城门的守兵都很分散，只是用作警戒而已，最多的也只有一百人，被南山军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部荡平。

反而了最进的东北门处，聚集了四百多定难军，据说守卫是拓拔肇宏的侄子叫做拓拔光文，组织队伍守备的极其坚韧，数次打退了杨隆仁的进攻，南山军毕竟临时混杂了队伍，互相之间配合不够默契，指挥也很混乱，再加上后加入的右营丁都和戊都等后加入的很多都是西面新移民的杂胡，步兵训练时间才一个多月，很多训练不到位，战阵威力不够，前后死伤超过了二十人，惹得狗子暴跳如雷。

最后杨隆仁把混杂的部队抽调回来重新整队换上了重新装备了长枪刀盾的右营甲都，按照老南山军的战法在城头结阵而战，这下子就完全不同，耳边是老什长熟悉的声音，身边是一起训练超过一年的战友，在城墙十多丈的宽度上，正好适合南山长枪步军阵的发挥，而且很多人还装备了在统万城的府库中发现的铁甲。

南山军白刃冲击之下前进了五六十步，先后攻击十一次，整个通道全被定难军兵士的鲜血染红了，当尖锐的哨子再次响起来，南山军在“虎、虎”大喝中再次出击的时候，定难军的军阵的终于哗啦一下子完全溃散开去。

后面的李岱看到也松了口气，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早凌晨到现在，南山军战士也战斗了整整三个时辰，也到了需要休整的时候。

李岱很理智地只控制了三个城门，而其他几个城门仅仅派少量的军队戒备。统万城和别的定难军辖区城市完全不同，这里只有党项族人和他们的奴隶。一千五百南山军面对的是两万党项人的仇恨。

为了安全问题，李岱兵没有让队伍分散开，仅仅派兵占领了府库、政事厅、节度使府邸等机要部门。同时派出探马往宥州方面探查消息，另外再次派出信使回银州催促后续民兵快速赶来。

好消息很快传来，后续的一千步兵已经离统万城只有二十里，同时宥州方面还没有传来定难军大军回转的消息，李岱可以安心的享受自己的战利品。

当傍晚时分，左营代理营官魏平带着左营进入统万城，安排队伍驻扎，分兵接替右营兄弟的防区，派兵巡逻，所有事情交代给郑敏中、牛百龄几个之后，他急匆匆地赶往李岱的营地汇报进展。

此时李岱正在查看李奎一递上来的战利品清单目录：三千七百头牛，一万多只羊，一千九百匹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周围牧场躲避进城的优良战马，骑兵甲五百多副，四千多骑弓，八万多支箭，六百多副刀盾，两千把马刀，三千石肉干，一千石粮食，三十万石草料，两具完好的守城床子弩，还有一架投石机，还有金一千一百三十两，银两万七千六百两，铜钱二十一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