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向西折返【下】

“临时备用的轨道，这是要干嘛？”赫尔穆特也醒了“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山体塌方或者地震才会使用的铁轨。”

随着列车慢慢的开始减速，铁轨两边出现了一堆站着很整齐的德国士兵，从他们的肩章上看应该是步兵。站在队伍两边的是军官，看起来这些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现在的步兵基层军官都这么年轻吗？”我觉得刚才过去的那个军官可能还没艾哈德大。

“你觉得自己很老吗？”莱因哈特反问道。

我没答话，站在下面的德国步兵们钢盔和衣领的位置上有整整一层露水，但是他们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好像准备这样一直站下去一样“这些人都是新兵，刚训练出来的……不会是刚刚完成了队列训练就出来了吧？”

说话间列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我清楚的看见凯勒布少校走下车跟为首的一名陆军军官说了些什么，后者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他身后的德国步兵们开始在我们眼皮子地下表演出来眼花缭乱的队列变化，把旁边的一大片草地都让了出来。车上的我们已经看晕了，虽然装甲兵和步兵的最终训练模式不一样，但是不意味着我们就一点步兵战术都不会，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难道不应该把战术训练提高到前面吗？还在搞这些没用的步兵队形训练，到了战场上谁给你时间变换？

“好了！所有人注意！都两边下来直接到后面去找自己的坦克和装甲车！！然后依次从后面开下来！！”海卡上尉说道“弹药补给车已经装满了，昨天就满了，现在就开吧！！”

原来昨天晚上磨蹭了那么久，就是要把弹药直接放到补给的卡车和装甲车里面去！无形之中给今天的我们省了很多事！后勤连的人把货车拖车之间用钢板连接起来，在一条直线的铁路上，坦克和装甲车可以从最后面一路开下来。不像是苏军在战后训练出来直接把坦克横过来从拖车上开下来，为了防止传动装置和变速箱被摔坏，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倒车下来。

一个小时后我们才把所有的装甲车辆和卡车全都卸货下来，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而那些德国步兵们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那副样子我真的感觉现在缺一个手持照相机的记者，最好是有一部最好的高清晰照相机的记者，可以把现在德国军人们钢盔上的露水给个大大的特写，然后投到报纸上去……再合适不过了。

“预热坦克引擎！！！”

在步兵们开始上车的同时，我们点着了坦克引擎，一阵青烟弥漫在周遭的草地上。坦克发动机运转完全正常，炮塔转动也很正常。

“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做最后的准备！！”海卡上尉用一个扩音喇叭大声喊道“全体注意！把能带上车的全部都带上车！！不能带的就丢给后勤连！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必须出发……滋滋滋……”

坦克引擎在高速运转，装甲兵们在外面忙碌着，那些被我们拆解下来的破铜烂铁被扔了下来，然后使用各种简单的焊接装置装了上去。履带板被贴在坦克装甲光滑的位置，只要不是挡住了出入口都会贴一块，负重轮被一截长长的履带吊了起来挂在传动装置的前面，食物，水，以及不必须的东西都被仍在储物箱，多余出来的位置，放进了20发炮弹。

最后，在发动机的后面，放置了两箱汽油，严格意义上这样做有点危险，但是实在是没地方搁了。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除非是明火，否则汽油没那么容易点着，军用汽油更是如此。

就像是很多人以为靠明火可以炸响军用炸药一样，绝大多数情况下那只会让炸药缓慢燃烧……甚至如果富裕的话，点着几块TNT炸药用来生火是很不错的选择。

半个人那么高的氧气焊被拖走了，原本崭新的，刚刚出厂的马克III号坦克活像是从一丝不挂的少女变成了全身铠甲的武士，整个坦克的体积看上去像是增大了整整一圈！

“排长到我这边来！！咳咳……”

我钻出来坦克，心想马上就要出发了，现如今还需要干点什么呢？海卡上尉的指挥坦克旁边停着一辆装甲车，装甲车的一边被打开了，里面露出来很多木头箱子，箱子里面摆着一个个我们没见过的家伙“这是什么玩意？”我好奇的蹲下去仔细观察，这是一种在一道弯曲的钢板条上，又焊接上去了好几个大约40MM的短圆柱体，而且是中空的，下面链接钢板条的位置也是空的，好像专门留着一条线可以通到……

“一种新型烟雾弹弹射装置，可以在五秒钟之内构建起一道高4米，厚两米的烟墙！！”海卡上尉说道“这个还只是初步版本，一个大概的模型，我们需要把它焊接在炮塔侧面，45度角冲天，然后搭一根线从炮塔舱盖的位置进来。”

“这种东西应该直接就粘在炮塔上，出厂的时候就应该设置！！”莱因哈特有点恼火的说道“这让我们怎么走线啊？难道去掉一个观察塔的镜片吗？”

“8枚40毫米烟雾弹形成的烟雾足够掩盖整个排7辆坦克的行踪了！！”海卡上尉说道“其余的车辆就只能装备炮射烟雾弹！知足吧！！”

莱因哈特说的没错，这种东西就算是实验也应该是在原厂的时候就直接安装在炮塔上，为了让绳子进入到炮塔，我不得不拆掉了观察塔上的一块镜子，夏天还好，冬天肯定会冻死人的。

在这段小插曲之后，我们总算可以再次出发了。当一整个装甲营的坦克纵队拐弯到大路上的时候，我们才发觉自己已经距离德国南部边境相当近了。往南边走的大多数公路和铁路上挤满了装甲车，卡车以及坦克，更多的德国步兵们在徒步向西南部开拔，连用骡马拖曳的火炮上也坐满了掉队的士兵。

而所有的这些人，包括我们，被刺鼻味道的车辆尾气包围着，甚至骡马都不如。因为那些骡马都戴着特别配置的过滤面罩！！我们所有人的目的，是莱茵河法兰克福一线，那里是距离齐格飞防线最近的德国城市。

坦克和半履带车嘎吱嘎吱的移动着，步兵们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哗啦呼啦的走着路。每隔开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高射炮阵地，出现在道路两边大约20到50米的位置，最外层的四联装20毫米高射炮和德国版点50重机枪（13毫米）对准了天空，而在里面是三到四门37毫米单管高射炮，最中心的位置则是最可怕的88炮，这玩意终于办了点作为重型防空炮的正事。这些高射炮群被动的安置在周围地区，但是炮手们却在抽烟聊天，和昨天晚上在弹药转运基地那波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我就这样一直趴在坦克炮塔上，面前摆着一挺刚刚自己改装上去的MG15机枪，枪口蒙着油布，枪管朝天，保险关闭。想睡觉又睡不着，想和周围的坦克手们沟通一下，但是电台里实在是太乱了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偶尔会有兄弟装甲部队的人试图呼叫我们是不是偷摸着开上了德国新式坦克……

就这样一路紧张而又缓慢，疲惫而又漫长的一整个下午的行军过后，我们终于看见了法兰克福。但是就像是在慕尼黑一样，除了极少部分德军西部司令部的军官坐车要去法兰克福之外，其他的人依然要全部继续向西开拔。一直到我们看见了位于德国这边的，尚未完成修建的简易防御工事的时候，才意识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这边就是齐格飞防线，对面就是距离不远的马奇诺防线，往北边多走一点就是德国，比利时，荷兰三国的边境区，号称是欧洲最乱的边境区之一，直到现在那里的人们依然保持着上去去德国工厂上班，中午去比利时餐厅吃饭，晚上到荷兰电影院看电影的‘优良传统’。

至于怎么收过境税，现在也没个说法。

从这里开始各个不同单位的德国军队开始分流，装甲部队和步兵的辖区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炮兵们十分郁闷的发现自己居然走过了！至于协助作用的空军则轻轻松松的拐了个弯然后找机场降落去了。一时间队伍前排大乱！等到所有人都找对了位置的时候，正好太阳已经落山了。

“现在整个西线的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撤退了，但是我们不能完完全全的保证他们不是诱敌深入。所以从明天早上开始，按照之前的装甲侦察分队组成，我要你们所有人按照次序离开齐格飞防线继续向西和向北巡逻，第一收拢被打散的德国难民，第二寻找还可以利用的物资装备，第三密切关注对面英法联军的动向，一旦有情况，随时使用中波电台报告。”凯勒布少校在晚上的临时会议上对我们这样说道“不过……我刚从那边的工事回来，负责人告诉我说现在西线这边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