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将计就计（四）

上回说到苏军**谋部著名特工安德烈耶夫大校和伊万诺夫上校准备近日赶赴香港营救落入日寇之手的女弟子“鸽子”。而香港这边，坂本大佐带着他的部属们正在盼望着他们的到来。

这一天，坂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中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是等待着什么。忽然门口有女声大声地报告！

坂本立即答到：进来。

女译电员走入递上密电并告诉坂本：白桦树来电。

坂本回答：谢谢！

女译电员迅速走出；坂本打开电文，电文上赫然地写着五个大字：北极熊出洞。

坂本兴奋地站了起来：天皇万岁！捕熊行动开始了！北极熊，我们就要见面了。

在一部国际列车的包箱里，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并排坐着。安德烈耶夫陷入微睡状态，脑中翻腾着许多画面：

年轻的佩戴大尉领章的安德烈耶夫疯狂地开着一部嘎斯六九吉普车在一座别墅前停下，奔上楼对一位苏联红军老将军大叫：爸爸！爸爸！快走！他们来了！

老将军十分镇静：快走！到那里去？我的祖国就在这里！萨沙！帮我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楼下响起了汽车刹车声和多个人上楼梯的声音，安德烈耶夫拔出手枪对着楼梯；老将军一把夺过安的手枪：萨沙，不能这样。

七、八个穿黑色和咖啡色皮茄克执手枪的人涌上楼来围住将军，为首者即伊万诺夫。

一黑夹克上前向将军出示逮捕令：将军，我们奉命逮捕您。请您放下武器。

老将军大义凛然地对大家说：孩子们，我热爱我的祖国；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的祖国！可是，我不愿意象我的同事们一样屈辱地死去。

老将军高呼：苏联万岁！然后对着自己胸口开了二枪仰身倒下；一黑夹克上前伸手摸了摸将军的颈动脉表情漠然地对伊万诺夫摇了摇头站起。

安德烈耶夫的母亲和妹妹奔向老将军抚尸大哭：爸爸、爸爸！

伊万诺夫冷冷地：活着的人都带走，将军帮他起个假名安葬。

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审讯室里，伊万诺夫在审问安德烈耶夫。

伊万诺夫：大尉！您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您的父亲曾经是沙皇军队的一名中校。不过他在一九一六年参加了红军并逐步成为高级将领。现在我们安全部门发现，他是隐藏的外国间谍。

安德烈耶夫沉默不语。

伊万诺夫：大尉，我的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红五月工厂的老钳工。工人阶级！我也是布尔什维克的红色钳工，钳掉你们这些反布尔什维克的毒瘤。所以请您把自己那贵族的脾气收起来吧！对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人，我从来没有手软过。

安仍然沉默不语。

伊万诺夫脑羞成怒：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作为苏军情报人员您有没有察觉您的父亲是外国间谍或者说您也是他的同伙呢？

安：我是他的同伙。

伊：哦！您感到恐惧了？说实话了？

安：我没有一丝一毫地恐惧！但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父亲虽然出身贵族，但是他热爱人民、热爱祖国、崇尚真理，他为布尔什维克驰骋疆场、流血牺牲！他是祖国的英雄，他不是外国间谍！我是他的同伙，一个继承了他的事业的红色间谍。

伊冷漠平静地：我说大尉，您别太激动。这事我们有证据、充足的证据！证明您的父亲是不折不扣的外国间谍。当然，您可能是清白的！这要看您的态度。

安：不用看了，我会让你们大失所望的。

伊：如果您能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我就可以去说服局长，给您一家恢复自由。否则，明天一早您的母亲、妹妹、妹夫、女儿、妻子、岳父一家都要被送到寒冷的西伯利亚，他们会在那里九死一生。

安：别说了！我是不会屈服的！你的那些证据都是捏造的，历史将还给我的父亲和他的同志们以清白。

伊：那么好了！即然这样的话，我的那些同志该出场了！他们会帮助您想起很多狠多事情。他们的分工很精细 ，有外科大夫、有骨科大夫、还有牙医、还有电疗手段，应有尽有。

安：哦，明白了！你们的证据都是这样来的。好的！尽管让他们来吧 ！请别忘记我是苏军情报局反审讯课教师。

伊：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您会屈服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屈服了。这样吧！我们请牙医同志首先登场。他会帮助您开口的。

一名身着茄克式工作服的人拎着工作箱上场了，他右手执锤子、左手执凿子走向安：您好！先生。请张开嘴巴！对，张大一点！好！安德烈耶夫一声惨叫晕厥了过去！

半年之后的一天，安德烈耶夫在一间监狱的牢房里一动不动地躺着，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口角和下巴上满是血迹；

随着叮呤当啷的开牢门的声音，一位牢房守卫进来打开了安的脚铐。伊万诺夫跟着走了进来，背着双手站在安德烈面前：安德烈耶夫少校！安德烈耶夫少校！

安德烈耶夫有气无力地仰视着伊万诺夫用没有牙齿的嘴巴回答：对不起！您弄错了！上尉同志。我的军衔是大尉。

伊万诺夫：没错！亲爱的尼古拉 安德烈耶夫少校！正如你所预料的，德国人十五天前向我们不宣而战！伟大的卫国战争已经开始了，急需培训大批深入敌后的游击队员。苏军**谋部发布命令：授予安德烈耶夫同志少校军衔，立即赴**情报局训练部报到；

安德烈耶夫走出监狱的大门看着天空、阳光一阵眩晕，闭上了眼睛；

安在给学员们上特工培训课，一位身着苏军学员装的美丽的东方少女 站起羞涩地发言，得到大家的掌声；

学校组织舞会，安德烈耶夫舞姿洒脱和少女翩翩起舞；

安德烈耶夫夹着讲义和少女在校园小道上边走边说。

少女：听说您的父亲是满清皇族您是公主？

少女笑了：是的！可是我们不叫公主，我们叫做格格。

安以怪腔怪调的中文对少女说：公主、格格！

少女听了乐不可支，一会她直起身子对安说：现在我和人民站在一起！

安：我女儿也有您这么大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少女：老师，您女儿怎么哪？

安：她病亡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因为她的曾祖父是俄罗斯皇族。

少女：您别伤心！我们都是您的儿女。

安：我给您起一个俄文名字好吗？

少女：好啊！

安：叫作娜塔莎好不好？和我女儿一样的名字。看到您就象看到自己的女儿。

娜塔莎：好啊！我非常愿意。我就是您的娜塔莎！

安：娜塔莎！

娜塔萨：哎！

安手把手教娜打枪；安教娜徒手格斗；娜塔莎背着行囊在一排小白桦树下与安德烈耶夫分别，安送给她一盒英产酒心巧克力。

娜塔莎走到接她的苏军吉普前转身与安挥手告别；

娜塔莎与坂本格斗跃起空中后跌下……

安德烈耶夫睁开了眼腈，看了看身边的伊万诺夫。

香港华南局办事处；中国抗联驻香港办事处负责人老姜走进公子办公室，老刘和公子都在里面。

老刘和公子站起和老刘一一握手。

公子：老姜来了，欢迎欢迎！

老刘：你来了肯定就有重要的事情。

老姜：是呀！苏军情报局远东分局给我们来电，告之苏军情报局安德烈耶夫大校和伊万诺夫上校己从东北入境将抵香港执行营救娜塔莎上尉、侦察日军动向任务，要求我们保护两位情报军官的安全， 并且出动武装人员听从他俩指挥完成以上任务。抗联在粤港没有武装人员只有请求你们协助了。

老刘听后看着公子；

公子严肃地看着他两人：我们也接到了共产国际和上级的同样指示，要求我们全力支持两位苏军人员完成任务。当然，这也是我们共同的任务！武装人员倒是好说，沙头角书生同志那里有一支现成的队伍。虽然人不多，挺精干的。有把握干好这件事。只是安德烈耶夫同志虽然是**教父，我们百分之七十的**特工都是他的学生，，但他毕竟是外来的和尚，能不能念好这段经还真不好说。

同时我们还获悉日本中国派遣军副参谋长白井次郎少将和日本外务省情报机关首脑、上海**副领事失村今天己到达香港，试图劝降国民党政府！明天上午就要开始谈判。重庆方面的代表是重庆行营参谋处副处长章霖中将，军统局副局长曾少将也参加谈判。日本人给这次劝降计划命名为桐工作方案。

老姜：如果日本人和国民党热乎了，和小鬼子打算进攻那头有什么关系呢？

公子：老姜啊！小鬼子一向很狡猾，他如果要进攻苏联为什么还要派精锐部队打到香港对面来。咱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有关领导来电提醒我们日本人很有可能向英美开战。

老姜：是吗？

公子：是的！不管他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尽快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老刘：还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国民党跑来和日本人谈判是怎么个意思？还弄个军统要员在里面。

公子：我看啊！这里面有名堂。等着水落石出吧！

圣玛莉娅医院外科病房；小岛带着一群日本大夫护士模样的人在和戴安娜大夫及助手交接病人。

一名年长的日本大夫对着戴安娜大夫竖起大拇指：“夫人，贵医院的临床医疗护理水准确实是世界一流的。病人卧床不起这么长时间了，一点褥疮都没有出现。这简直是个奇迹！”

戴安娜大夫：“谢谢。希望你们能够继续让病人保持这样的状态。最好能让病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日本大夫：“好的，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撒约拉拉！”

戴安娜大夫：“seeyoutomorrow！”

日军情报部门地下审讯室，日特将被捕的军统特工段艳萍捆于刑架上刑讯逼供。

小岛上尉：“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大日本特工的刑法足以让任何人屈服！您这样高贵、娇嫩、年轻美丽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

“您看，如果现在就说了，什么事都没有！如果酷刑之后再说，您的美丽容颜已不复存在！那么您现在的固执，又有什么意义呢？”

段艳萍：“我确实是路过那儿的。我的爷爷是香港商会副会长。你们如果折磨我，港英政府会和你们交涉的！”

小岛上尉：“八嘎！我们刚刚从东京来的原田君和秋木君都死于你们枪下，他们都是帝国的精英啊！我亲眼看到你向我们前来追捕的特工射击，你还说你是无辜的。不要有任何幻想！进了我们这里的人，除了坦白的，没有人能够走出去。你到底说不说？”

段艳萍：“我是无辜的。”

小岛上尉：“来人，把她的衣服全部扒光！我要让她尝尝火烙铁的滋味。”

小岛上尉边说边从火盆里拿起一支火烙铁走向段艳萍……

就在烧得通红的火烙铁贴近段艳萍**的胸部那白皙娇嫩皮肤的一刹那，坂本出现了！他提高声调说：住手！小岛！不得无理。把人放下来！

小岛立正垂首，把人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坂本坐在审判桌的后面对着小岛等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去。

段艳萍嘴角流着血坐在坂本对面；

坂本客气地对段艳萍说：段小姐，不要这样敌视的态度！我和你的爷爷有过一面之交，我不会为难你的。段小姐！您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十分勇敢、枪法精准！还具有一个军人的优秀品质一舍己救长官，真是女中豪杰啊！。

坂本又伸出大拇指：我就爱交你这样的朋友。这次你们军统把东京来的一名情报官员和他的助手杀了！您什么都不交代也无所谓！我请你吃了晚饭就可以走人。但是呢最好能够把您所知道的香港**地下组织的情况，尽您所知告诉我们，并且以后长期配合我们对付**，由我和您单线联系。

段艳萍：如果我不答应呢？

坂本：您会答应的。首先你这样做并没有背叛您的长官出卖党国利益，**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密秘，明天下午我将陪同帝国军政要员与军统曾将军、周立站长见面，商洽重大事宜，你必须对外保密。

其次就是虽然我非常想让您完美无瑕地走出去，但是我手下这些小伙子无法容忍一无所得就让人轻易走掉的事情发生，因为没有这样的先例。我承认您祖父拥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们不敢轻易杀了您。可是您看过维克多 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吗？我想他们至少会把您美丽的面孔收拾成守钟人嘎西莫多的丑陋模样才会放你出来的！那样活着应该比死还难过吧！

如果接受我的建议我会每月给您巨额金钱，中国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问有钱能使美女推磨吗？

坂本说完哈哈大笑：来人！

芳子将一只盒子送进来放在审讯台上转身走了，坂本打开里面是金光闪闪的三根金条。

段艳萍冷冷地：我不缺钱。

坂本拍手大笑：噢！我忘了！我忘了！段小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在乎钱！没关系、没关系！最后我还想提醒段小姐，您的未婚夫国民党军方玉琛少校一九三九年底在与共产军作战中被俘，至今下落不明。您不想报仇吗？

段艳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坂本：因为我是大日本间谍之王。

段艳萍：好！我说！**特工头目经常在香港督战。

坂本：姓名？

段艳萍：姓名不详！代号公子。

坂本：地址？

段艳萍：我们要知道，他还能活到今天？

坂本：还有什么？

段艳萍：广东**特工头目经常在沙头角指挥。

坂本：姓名？

段艳萍：代号书生。

坂本：还有什么？

段艳萍：据说书生能够吟诗作对，象棋下得很好；未婚妻非常漂亮！但是不喜欢打枪、枪打不准而且从不带枪。

坂本哈哈笑了起来：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段艳萍：此人诡计多端、不可小觑。我走了。

坂本：好的！你的代号是白狼。

这天中午，香港瘦狗岭半山腰高处，老彭和小温躺在一个山洞口前的草坪上聊天。

小温问：虎哥过沙头角都二天多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彭有点生气地回答：你这乌鸦嘴说的什么话！虎弟他这么好的身手能出什么事啊？

小温有点委屈地说：哎呀！虎哥身手好，不会出事！可是我们在这里没事可做多难受啊！

老彭提醒他：哎，小温哪！华南虎临走时说，如果这二天看见有土匪打劫来往客商叫我们不要管，怕我俩势单力薄吃亏。你可不要沉不住气惹祸啊！

小温反问：老彭啊！你怎么变得胆小如鼠啦！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老彭急了：你胡说什么？这叫稳扎稳打。

小温充满自信地：我们有一短一长两支枪，还有虎哥的牌号。三、五个人还是有把握对付的。

老彭指着山腰小路上：来人啦！

小温立向小路上远远看去：怎么象谢老板和阿天兄弟。

老彭：真的是他们。

书生和阿天在小赂上停下。

书生向山上看了看：阿天，你喊上两嗓子！

阿天将双手握成话筒状：虎哥！老彭！小温！

老彭和小温边向山下跑边回答：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