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搜查

金不换揪住一个担架子的货郎，把他的货架子踢翻在地，“瞧你这副死样子，我看你就是给**送信的，东西全部没收，人也关起来，不严刑逼供，就不会招。”

货郎配上笑脸，把金不换扯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钱袋子，先拿出一点。金不换看都不看，又拿出一点，金不换把脸转到别处，招呼手下，“每一个，都要给我仔细搜，一个**都不能放过！快去搜那个！”

货郎一跺脚，把整个钱袋子都放在金不换手里。

金不换点点头，把钱袋子塞进口袋，走过去，对手下说：“都是误会，放他过去，他不可能跟**有关系。”

货郎去收拾货箱。

金不换截下货箱，“以免**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放消息进这货箱里，你走，货箱得留下。”

“这货箱是我养家糊口的玩意儿，就让我带走吧，求你了老总，求你了。”货郎跪下哀求。

金不换踹开他，用枪指着他，“你要自己命，还是这货箱？”

货郎爬起来，磕头哀求，“求你了老总，求你了老总，没了这个，我就没办法养家糊口了啊，求求老总高抬贵手啊，求求老总了。”

咔嚓一声，金不换子弹上膛，“我就看看，你没了命，你还怎么养家糊口。”

这时，看了很久的成本华，大声喊，“金大哥，您堂堂的国民党军官，又何必跟一个货郎计较呢！”

“本华，别多管闲事。”成持和停下马车，低声对成本华说。

金不换狠狠踹一脚货郎，“还不赶紧滚！想让我把你当**抓起来吗？啊？”

货郎抹抹眼泪，狠狠叹口气，回头看看自己的货架，离开了。

成本华看着爹，气恼地说：“爹，你看看那个货郎多可怜，那个金不换简直比强盗还可恶。”

“还不赶紧闭嘴！”成持和低声呵斥，然后，堆上笑脸，朝走过来的金不换笑着说：“金营长，家里水牛死了，死前染了传染病，最近家里接二连三出事。算卦的说，得把水牛送到绰庙乡去拜拜观音菩萨，那里的观音菩萨最灵验。这不，我们父女才马不停蹄的赶去。”

金不换用枪顶顶帽子，皱眉冷笑，“金营长？你还好意思叫我金营长？要不是你家大儿子诱拐我三弟，出了明伦堂那档子事儿，我会被降为班长？”

“营长班长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欺压百姓的狗东西。不，狗是忠臣，叫他们狗东西真是侮辱狗。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心狠手辣！比阎王殿的鬼还可怕！”成本华恶狠狠的在爹耳边说。

爹用胳膊捅捅成本华，不让她说下去。

金不换走到成本华身边，“有本事，大声说！”

“我说……”成本华要从马车上跳下来，爹抓住成本华的胳膊，把她强行按下，“本华说啊，她金大哥还跟以前一样英武。她大嫂跟金元宝还好吧？”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家里一下子去了老太太、三弟两个人，我娘也中风在床，能好吗？是谁把我们家害成这样的？是你那大儿子！”金不换咬牙切齿地说。

“咱们两家是亲戚，是亲家，都是亲人，本林怎么会害自家人呢？”成持和跳下车，从口袋里掏出钱，偷偷拍在金不换手里。

金不换打开手心，看一眼，“你儿子出卖自己人换来的钱？害死我三弟换来的钱？”

他把钱狠狠揉成团，砸在成持和脸上，“这点钱，你是想打发乞丐吗？我是乞丐吗？啊？你这个老混蛋！别人这点钱行，你这点钱不行，今天，你得把老命留下，她！”他指着成本华，“才能活着过去！”

“我这老命不值钱，在这个世道，人命比草还贱，留下还浪费你一颗子弹。”成持和依然微笑着。

金不换咔嚓子弹上膛，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成持和的下巴上，“你这个老混蛋！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脑袋瓜，叭一下，打成稀巴烂？”

成本华站到爹的身边，把金不换的枪拿到自己的脑门上，“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抢一个货郎，打一个老头，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打死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反正你们当兵的，枪口从来不是对着老弱病残，就是对着妇女儿童。”

一听这话，成持和心一紧，赶紧哀求金不换，“她还小，不会说话，金营长，不，金班长您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后面等待过关卡的老百姓，却起了一阵骚动。

金不换的手却抖了一下，“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

“你敢啊，你当然敢了！”成本华抬头挺胸瞪着他。

她那眼睛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让金不换发了一下怵。“你小小年纪，就不怕死吗？这可是枪，我一扣扳机，你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我怕死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的。但是，如果你要杀我爹，我爹生我养我这么大，我愿意替我爹挨你这颗子弹。”成本华说。

后面人群里的声音更响，就连自己手下也有佩服的声音。而这样的丫头，他金不换还是第一次见，手指倒僵硬在板机上了。

空气都凝固了，成持和冒了一头冷汗。

须臾，金不换大笑两声，把枪放下“我堂堂一个国民党长官，我什么时候滥杀无辜过？来人，给我搜，仔仔细细搜！搜出**的痕迹，立马把这父女俩给我就地正法。”

几个国民党兵荷枪实弹，朝马车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