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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壮岁旌旗传>第八章:雄姿英发(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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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雄姿英发(修订版)

小说:壮岁旌旗传 作者:请缨 更新时间:2017/9/8 12:44:01

森州打起来了,巨政很满意,他只用了一道天子诏书,就让理云、神树荣自相残杀;为神树荣提供庇护的森州刺史珞旭,还给神树荣拖了后腿。倘若珞旭主动进攻,至少还有赢的可能,如今,他坚守不出,倒是被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虽说你城高池深,城内应有尽有,可毕竟是一座孤城,粮草再多,总有吃完的那一天。诚然,巨政也不想看到他们分出胜负,你守城,人家进攻,彼此消耗,拖延得越久越好。

但是,仅仅过了几天,巨政便无暇顾及森州了,因为那个强大的男人出手了,那个曾经被称为“武略贼寇”,而今却是旻州刺史的涅英。

很久很久以前,涅英还是一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弱冠之年从军,二十余载,从旻都都尉到旻州参军,平内乱、击外敌,不惑之年,却被“逼上武略山”。后来的后来,涅英心灰意冷;落草为寇,似乎别无选择。曾经何时,涅英还想着永远占山为王,混过一日算一日。

然而,山穹的到来,将涅英的豪情壮志再次点燃,大丈夫当然要做大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不负当年志向。丹秋人撤退以后,朝廷便开始收复失地,涅英召集部众,正要退回武略山,但旻都民众却拦住道路,强加挽留,照着烈燕、理浩的意思,涅英不仅要占着这座城池,还要打下更多的城池才好。涅英问山穹的意思,山穹却笑而不语,没过几日,朝廷派人传召,天子命涅英为旻州刺史,治所旻都。

山穹解释道,旻州各郡,多为丞相并雷党羽,巨政与并雷不和,自然要拉拢涅英。

涅英也看得出来,并雷是奸臣,与并雷作对的巨政,更是十足的奸臣。

天子昏庸,奸佞当道,该是涅英伸大义于天下的时候了。

定业政变后不久,巨政便将天子诏书传到旻都,诏曰:并雷企图作乱,被大将军巨政诛杀,旻州各郡,多为并雷党羽,朕命旻州刺史涅英起兵剿贼,成功有赏,战败则罚。

在巨政眼中,涅英一伙人,不过匹夫之勇,区区草寇,真与并雷党羽厮杀起来,胜负不可料,驱虎吞狼,最好虎和狼两败俱伤。

但是,巨政却不知道山穹的存在,只因为山穹是隐圣人的弟子。自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天下大事,多算则胜,少算则败,错算一步,便功亏一篑。有了这道天子诏书,涅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攻城略地。

旻州七郡,涅英只占着旻都、武略二郡。岚北太守岚康、极山太守沧仁、旻迁太守禾顺、鹰城太守并瑕、河东太守青泽,都是并雷党羽。想当年,这些个太守们镇守旻州各郡,好不威风,谁料丹秋人杀到时,却一个个弃城逃走。有并雷做靠山,丢个城池算得了什么,总好过丢了性命,只待丹秋人一撤退,他们又堂而皇之地回到府衙,好似打了胜仗一般。不过,自从涅英做了旻州刺史,这些个太守们也寝食难安,在旻州为官多年,谁和涅英没有过节,想当年,他们每天叫嚣着要剿灭“武略贼寇”,然而世事难料,“武略贼寇”最终变成了旻州刺史,新仇旧恨总该有一起算的时候,于是,这五个太守都忙着招兵买马、修补城池,只等着并雷一声令下。可是,到了最紧要时候,巨政却突然来了个定业政变,并雷失势了,党羽们一面向朝廷上疏,和并雷撇清关系,一面内外呼应,防范着“武略贼寇”。

敌人已经蠢蠢欲动,虽然还没有围上来,但足以让涅英喘不过气。山穹便向涅英献计,把这道天子诏书传到各郡,各郡自然自顾不暇。涅英照做了,虽取得了成效,却让烈燕很不满意,当年占山为王,与州府争斗,常常游击偷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今宣了战,人家都做好了防备,还怎么出奇制胜?涅英对山穹甚是喜爱,却让这个多年的弟兄烈燕心中不快,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动动嘴,真到了战场厮杀,看他还得意不得意。

原本,涅英打算试试山穹的本领,让他带兵攻打东南方向的岚北郡,理浩做参军辅助,即使拿不下岚北,也不致战败。但烈燕却很不高兴,听闻出兵,便来见涅英,说:“主公,非是我小看了山穹,旻州各郡,城高池深,教一书生统兵,必是损兵折将。”

山穹已点齐了兵马,却不见涅英传令,到府衙时,刚好听到烈燕这番话,换做旁人,装作没听见便也罢了,山穹则不然,他走进大堂,志得意满地说道:“烈将军,在下虽未曾上过阵,却不愿被将军轻看了,不妨与将军打赌,你我兵分两路,我出兵东南,先攻岚北,再攻旻迁,将军出兵西北,先攻河东,再取鹰城,看谁先拿下极山郡,如何?”

烈燕虽是屠户出身,却也征战多年,听山穹语气猖狂,便更来了劲:“这有何不敢,还得请主公定夺。”

涅英听闻此言,倒也笑得开心,他心中盘算,烈燕出马,自然万无一失;原本就想看看山穹的本事,兵分两路,倒也无妨。当即命烈燕率一万兵马,共打河东郡,然后命山穹、理浩率一万兵马,攻打岚北郡。

烈燕只恐怕是输给了山穹,于是急速行军,只用了一日,便杀到河东郡城下,然后命士兵擂鼓助威,在城下叫阵。太守青泽听闻烈燕杀到,大惊失色,下令紧闭城门,备足器械,随后召集手下兵将,商议破敌之策。左都尉晟远说道:“大人,烈燕不过是杀猪屠狗之辈,今日只做得小小偏将,也不过沐猴而冠,他急于求胜,一日就杀到河东,早已是强弩之末;末将以为,任凭他再叫骂两个时辰,待他天黑收兵,末将亲自引兵趁夜色杀出,必能斩杀此人。”右都尉长登补充道:“大人,末将从后门杀出,绕至敌军背后,可前后夹击!”青泽点点头,说道:“你二人看我点火为号,同时进攻!”

烈燕让全军在城下叫阵时,便盘算着不能强攻,想着后半夜偷袭。夕阳西下时,北风渐起,烈燕刚刚收兵,准备回寨,却见城头火光冲天,旌旗招展。城门开处,左都尉晟远率领数千兵马,手持方天画戟,杀出城来,嘴里叫道:“武略贼寇休走!”烈燕听闻敌军杀来,喜出望外,顾不得戴上头盔,只提了点钢枪,便带五数百名亲兵迎战晟远。两军还未交锋,烈燕便听到身后喊杀声阵阵,原来是右都尉长登已经绕道了背后。晟远哈哈大笑,拍打战马,冲到烈燕面前,叫道:“武略贼寇,你已深陷重围,还不下马投降!”烈燕不顾身后,只管挺枪上前;只三个回合,晟远便招架不住,一面招呼手下人上前,一面拔马后退。烈燕呵呵一笑,纵马冲上前去,连续刺死数人,追赶上晟远,一枪将其刺穿。晟远所率兵马见主将阵亡,纷纷逃走。青泽在城楼上,看烈燕杀到,下令关了城门。烈燕这才率军折返,迎战身后之敌。右都尉长登只想着与晟远合围烈燕,却不知晟远战死,还一味进攻,谁料乱军之中,烈燕突然杀了出来,长登正惊恐间,便被烈燕刺穿喉咙,摔下马来。烈燕大胜,点齐兵马,到城下列阵,将晟远、长登二人首级投掷到城头上来,震慑青泽。

青泽自做了河东郡太守,并雷便几次催促他剿灭武略贼寇,他与涅英多有仇怨,因而不敢投降;如今城池被围,两员大将战死,无计可施,便站在城头问道:“烈将军,下官愿献城池,只求将军放过下官一家老小。”烈燕只听到献城,心中大喜,回道:“本将只奉军令攻打城池,其余不问,你若投降,本将不杀,你若再战,破城之后,把你碎尸万段!”青泽听了烈燕的话,浑身发凉,再看地上的两颗首级,更是双腿发软,于是,亲自打开城门,并将河东郡太守印信,交与烈燕。

烈燕命人押解青泽到旻都,交予涅英处置,随后大军休整安歇,准备次日向鹰城郡进兵。

与此同时,山穹、理浩在岚北郡北三十里外安营下寨,探马来报,说烈燕已攻陷河东郡,山穹只点点头,说:“烈将军,猛将。”

理浩笑道:“烈燕只用一日,便破了一郡,你倒还不慌不忙。”

山穹微微笑道:“莫急,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

到第二日,山穹、理浩率军到岚北郡城外安营,理浩说道:“凡攻城池,大军初到时,一鼓作气,日久则士气渐衰,城难破。”

山穹答道:“岚北郡城依山而建,非十万大军不可攻破,我军只需围城三日,此城便不攻而破,还劳烦将军派一百名弓箭手来,向城**箭,箭上捆绑一块绢布,就写‘河东已破,速速投降’八个字便好。”

理浩问道:“岚康与主公恩怨甚重,他岂能因为河东郡投降,便主动献城?”

山穹笑道:“将军且莫急,今晚到城北埋伏,必有所获。”

岚北太守岚康听说河东郡被烈燕攻破,心中胆怯,于是派都尉禾昌率一千兵马趁夜冲出北门,往旻迁郡太守禾顺处求救。禾昌与禾顺是同族兄弟,岚康只想着,看在禾昌的面子上,禾顺也得出兵相救。不过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山穹也料到这点,禾昌出城才二十里,便听到四周喊杀声震天,中了山穹的埋伏。山穹站在小丘之上,指挥着手下军士生擒禾昌,禾昌只仗着战马快,丢下士卒,冲出包围,正欣喜间,前面理浩拦住去路,理浩手持双枪,叫道:“贼将,还不下马受死!”禾昌抡起大刀,想和理浩死拼,理浩一手执枪,挡开禾昌的大刀,一手抡枪打在禾昌胸口,禾昌跌下马来,被山穹军士擒住。

理浩将禾昌带到山穹面前来,禾昌求饶不止,道:“将军若能饶小人性命,小人愿为将军攻取岚北。”

山穹冷冷笑道:“岚北郡,已是我囊中之物,不过,听闻旻迁郡太守禾顺是将军族兄,还请将军前去劝降。”

禾昌笑道:“愿为将军效劳!”

当夜,理浩带八百兵马,扮作岚北郡兵士,打着禾昌旗号,与禾昌一同赶到旻迁郡城下,只道是前来求救,让禾昌诈开城门,理浩则率军杀入,擒住禾顺。随后,山穹率大军杀到,夺了旻迁郡城池。

次日,山穹命大军拔寨,后撤二十里,随后,理浩率手下兵马,扮作旻迁郡救兵,挟持禾顺、禾昌二人,赶到岚北城下。岚康听说救兵杀到,开城相应,被理浩一枪刺死。如此这般,山穹不费一兵一卒,便夺了岚北、旻迁二郡。

消息传到烈燕军中,烈燕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山穹这个白面书生使得什么伎俩,竟赶在了自己前面,不过吧,料想他同样的招数也用不得两次,山穹未必能拿下极山郡,自己还不算输。

烈燕全速赶往鹰城,此时探马来报,说鹰城太守并瑕早已召集各县兵马,要决一死战。烈燕只道是并瑕不知天高地厚,要教训他一番。

话说并瑕乃是并氏王朝宗亲,与天子的血脉远了一些,却与丞相并雷走得近,在这些宗亲子弟中,还算是一个有胆量的;虽说与丹秋人打仗输得狼狈,不仅丢了城池,还被人家赶到极山上,堂堂太守,也做过几个月的“山大王”;不过,朝廷大军仗打得也不怎么样,输了几仗也不算什么。并瑕可不像别的太守一般到处躲藏,人家在山上还策划反攻。只因当时逃到极山时,丹秋兵马追得紧,并瑕以为要丢了性命,却被一神箭猎户给救了,还射跑了丹秋骑兵。这猎户名叫盟援,身长九尺,不仅精通射箭,还擅使双鞭,勇武过人。并瑕编了一套花言巧语,说自己如何效忠朝廷,不仅收了盟援为自己效力,还在极山上招募猎户,从山上下来时,并瑕竟然建了一支百人的骑兵营,有模有样地收复了几座城池。

如今,自认兵强马壮的并瑕,自然不把烈燕放在眼里,他告诉盟援,有一伙强盗劫匪,在旻州为非作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做了旻州的府衙,如今伪造天子诏书,图谋不轨,还要攻打鹰城。盟援听了,自然憋不住怒火,誓与烈燕拼个死活。

听闻烈燕杀到城下,盟援主动请战,带了五百名骑兵,到城外列阵。并瑕也戴了金盔、穿了金甲,一手持枪,一手执剑,站在城楼上观阵。

烈燕望见并瑕,叫道:“并瑕小儿,长本事了!”

并瑕笑道:“好个武略贼寇,竟敢犯我城池,本官今日就替天行道,看尔等还敢为非作歹!”

烈燕素来不愿提及朝廷,此时更懒得讲什么天子诏书,只回应道:“你就凭这些个歪瓜裂枣,还要阻拦本将?”

并瑕拔出剑,指挥盟援上前。盟援背着弓箭,手持双鞭,纵马迎战烈燕。烈燕原本以为盟援是个花架子,一枪便能刺死,看他挥舞双鞭抡来,便挑枪去挡,谁料一交手,烈燕就感觉盟援双鞭沉重,估摸有七八十斤;看眼前之人是个高手,烈燕反而来了兴致,当即握紧了点钢枪,与盟援大战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烈燕笑道:“好个有本事的人,为何屈身效命此人?”

盟援怒目而视,说道:“贼寇休出狂言,看我少时打碎你头!”

两人交手再战,城楼上,并瑕也命人大肆擂鼓助威。烈燕、盟援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盟援想出一招,将双鞭打向烈燕,看烈燕拿枪挑拨时,便故意收了几分力气,双鞭被烈燕弹开。烈燕只觉盟援没了力气,大喝一声,盟援却假装抵不过,拍打战马便要逃走,烈燕挺枪在后追赶,不料盟援突然收了双鞭,拈弓搭箭,射向烈燕。这箭本是冲着烈燕喉咙射来,但烈燕慌忙躲闪,稍有偏差,正被射中左肩。

烈燕虽中箭,却未伤及要害,见盟援还未来得及换回双鞭,于是猛地冲上前来,不过左臂没了力气,只能凭右手使枪;盟援左手还握着弓,急忙使右手抽出单鞭,使足了力气,抡向烈燕,这一击,正好将烈燕钢枪抡飞。烈燕却还不撤退,拔出腰间佩刀,斩断肩上的箭,随后再砍向盟援;盟援左手丢了弓,抡起双鞭,又与烈燕对阵十几个回合,仍然未分胜负。

天色将晚,盟援说道:“来将听着,你箭伤在身,须早点回去医治!”

烈燕咬牙冷笑,说道:“可以,待我伤好了,再来战时,你休要后悔!”

盟援回了城,并瑕叹道:“盟将军,今日之战实在可惜,悔恨没在箭头上涂抹毒药。”

盟援说道:“对付区区贼寇,何须毒药,明日再战,定生擒此贼。”

并瑕奸笑道:“何须明日,少时我便趁夜偷营,擒拿此贼。”

盟援说道:“太守大人,趁夜偷营,未免胜之不武,况且,贼人受伤,必有防备啊。”

并瑕严厉道:“城外尽是些草寇,何必讲那些武德,即便他有防备,箭伤在身,有何惧载?将军只需带本部兵马,半夜悄悄杀入,必能斩杀烈燕。”

盟援说道:“猛虎受伤,更不可轻视,太守大人求功心切,但末将不愿拿手下兵将冒险。”

并瑕有些愤怒,但眼下唯有盟援可任大将,万万得罪不得,于是只好挑选亲兵两千人,其中一千人分别从东、西两门悄悄摸出,并瑕则亲率另外一千人在南门内等待,准备三路合围。

当夜,烈燕让军医取出肩上箭头,却感觉左臂乏力,使不动钢枪,当下便感觉并瑕必然趁夜偷袭。于是,烈燕命手下兵士在营内多挖陷坑,坑内布置刀叉,坑外埋伏数千兵马,等待敌军。

半夜,正是月黑风高,并瑕三路人马悄悄摸入烈燕营寨,只听得一阵阵哀嚎,手下数百人跌入陷阱,随后,营内火光四起,烈燕手持钢刀,率军杀来,叫道:“并瑕小儿,还不下马受死!”

并瑕见烈燕左臂包扎,冷冷一笑,纵马上前,抡起方天画戟,想着趁机取胜。虽说烈燕只用了一半的力气,却仍打得并瑕招架不住。并瑕拔马便逃,丢下士卒,直奔城门。烈燕在后面追赶,到城下时,突然盟援率领一支人马杀来,叫道:“太守大人快走,末将来挡贼人!”

烈燕喊道:“来将,再与我战三百回合!”

盟援笑道:“你有伤在身,我岂能胜之不武,来日养好伤再来吧!”

盟援指挥着手下护送并瑕回城,烈燕也收了人马,回营安歇。

此时,山穹、理浩所率人马已在到极山郡安营下寨,与烈燕相距一百余里,得知烈燕受了箭伤,理浩劝道:“打赌是小,兵事为大,你我二人当速速到鹰城,支援烈燕。”

山穹笑道:“烈将军本性刚烈,我若是去支援,必惹怒了他,不如先拿下极山郡。”

理浩问道:“我军诈开旻迁、岚北二郡城门,极山太守沧仁已有前车之鉴,我料定他必然坚守不出。倘若强攻城池,拖延十天半月,也不好说。”

山穹说道:“不需强攻,明日大军到城下列阵,我自有取城之策。”

次日,山穹、理浩率军到极山郡城下,此时,山穹军中,还有旻迁、岚北两郡降兵数千人,山穹命又军士多树旌旗,以作疑兵,凡攻城器械,云梯、砲车,全部陈列城前。

山穹布阵完毕,骑马到城下,叫道:“城上守军听着,教太守沧仁出城答话!”

沧仁走到城头,看着眼前阵势,自感不如,远远望去,山穹背后旌旗招展,望不见尽头,便毕恭毕敬道:“山将军,下官从未有冒犯之心,何故兴兵到此?”

山穹厉声责道:“你与青泽、禾顺等人,暗中联络,企图害我主公,攻我旻都,可有此事?”

沧仁说道:“山将军误会了,我极山郡地处偏远,人少兵寡,岂敢与涅大人为敌?青泽、禾顺等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山将军明察!”

山穹说道:“岚北岚康、旻迁禾顺、河东青泽,都已归降我家主公,唯有鹰城太守并瑕负隅顽抗,我烈燕将军正在攻打,不过几日便可破其城池。我且问太守大人,敢与我一战否?”

沧仁在城头上,对着山穹连连作揖,道:“并瑕等辈以卵击石,必身首异处,下官岂敢与将军为敌,还请问将军如何才能退兵?”

山穹说道:“太守大人只需交出太守印信,及郡中府库名册,归降我主,本将便退出极山郡。太守大人照做了,本将可保大人全家性命!”

沧仁既已献城,又交出全部兵马,山穹将本部兵马,与各郡降兵合在一处,已有两万余人,此一番征战,缴获军械、铠甲更是不计其数,于是向旻都涅英告捷,涅英令山穹、理浩率军增员烈燕。

消息传到定业城巨政府上,说涅英只用了数天的时日,就接连拿下河东、岚北、旻迁、极山四郡,巨政便也终于想明白了,涅英并非区区草寇,若不早早除之,将来必成大患。于是,巨政传令到淼州,令淼州刺史巨翎向鹰城郡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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