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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知道我的春天寒风刺骨

小说:临时任务 作者:人云衣羊 更新时间:2017/10/22 11:06:04

张发旺把收来的钞票大洋打成包袱挑在枪管上,意尤未尽。丁秘书,这边完了,是不是去下一趟街?丁纯说,你们把钱送到县长那里,拿在手里怕出岔子。张发旺说,咱们四个人四条枪谁敢打咱们的主意。

我的枪摆样子,不会使。你们三个把钱送回去再过来,让县长看看成绩,哦,买点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丁秘书不一道回吗?张发旺虚伪地说,要不把数点点?

人啊,要是成心贪赃,老实人也会变狡猾!张发旺的小心眼可以理解,谁都不是圣人,互相送枕头。

不用啦,我还不相信你么?丁纯露出书呆气,我跟这边打好招呼,让他们把钱准备好,这样收起来快些。一会儿在这个茶摊会合。我歇会儿,困的不行。

张发旺很高兴,丁秘书就是有墨水,行。

丁纯急速绕到白马巷口的布店门口,接近时放慢脚步假装漫不经心,没见老梁,睡眼惺忪的伙计见有客人打起精神,长官,扯料子?。丁纯说一条裤子,两个窗帘,师傅不在啊?伙计说送衣服去啦,一会儿回来,您先坐。

算了,扯了还得跑一趟量尺寸,等师傅回来再说。丁纯在布店外面不远的一处墙角画了个叉,叉划的有半人高,脚在叉下的地面用脚搓擦一片痕迹。

重新又返回刚才收款的街道坐下喝茶,肚子咕咕叫,饿也不离开,他还不知怎么做,拼命喝茶。

啪啪啪,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平日总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人们能分辨出枪声的不同,如果枪声密集肯定要出大事。铺面纷纷关门,街上的人就近躲避或拼命奔跑,

丁纯的第一反应也是跑开,但马上意识到身份,起身靠墙掏出那把破手枪。

枪声没持续两分钟便稀落,停了好一阵,沿街的门面逐渐打开,路上恢复了行人。张发旺三人从远处走来。

什么事,刚才枪响的厉害?

张发旺说蔡科长他们好象抓了个**,不知是死是活,还是咱的差事妥当,不见血!

旁边的队员插话,那是没轮到咱们。

张发旺一脚踹插话的跟头,乌鸦嘴!

马县长今天心情开朗,上任以来除了捞钱其它方面毫无建树挨了不少骂,部门成立之初就有所斩获可喜可贺。尽管计划由日本人制定配合的却是自己手下,抓来的人死了,起码没让地下党跑掉。死就死了,那天不死人呢。他忽略了宪兵队长表露的鄙夷和遗憾,指挥蔡青无派人严守大门同时在四周巡逻,发现可疑的人立刻逮捕。也许地下党知道消息会派人来侦察,让日本知道县里的责任心。

蔡青无收获大,这么重大的行动指派自己带队说明马县长对自己信任有加,去的一路上他满不在乎,作为一个资深土匪立刻意识到露脸的机会到了。这活应该是保安团长的,对了,李团长升官后就很少见人。当他看到嫌疑人被乱枪打倒时挺身而出不禁为自己的勇敢喝彩。

宪兵队长大岛晴一很不高兴,他的脸更红了。明明可以包围活捉的行动被几个胆小的保安团兵丁搅黄,不知谁开的第一枪,如果知道非毙了不可。战线越来越长,大量的兵力调往前线,县城里只有十几个人的宪兵,一个大队的驻军现在缩小为中队。一方面说明县城的稳定,一方面说明兵力严重不足。他只负责县城事物,火车站因为中转运输的特殊性不归他管,火车站已自成体系。平日要营造兵力充足的假象,没办法,只能依靠这些保安团维持当下的治安。

杀一儆百,大岛晴一命令把人头砍下来挂到门口的旗杆上。

保安团吓的哆嗦纷纷后退,他们本来准备等着领赏,没想到等来这样一个恐怖的命令,砍一个死人的头,即便有杀人经历的土匪也未必如此残忍。

瘸子顾问冷笑着站出来,指着这些面色惊慌的人大声呵斥,保安团的人反正听不懂假装无辜地相互观看。大岛晴一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这正是他想要的。他说岛本君,你去,给这些下等人做个榜样。

瘸子顾问岛本故意把动作放慢像是在享受一种称心如意的工作。

丁纯仰望悬挂高杆的人头,血一滴滴直到枯竭,彻骨的寒冷。他是谁,他是自己的同志吗?他叫什么?他的家他的亲人知道吗?

鬼子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他盯住瘸子岛本一歪一斜的走动。

丁纯见到了大明,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大明的到来给丁纯悲凉心情带来一丝光亮,他问大明怎么来的,大明说,带他来的那人指着这个院子让他进来找小林,转身走了,讲了带他进来那个人的相貌。

丁纯想哭却无法在这个刚刚来到的朴素的少年面前流泪,他不能说那个人死了更不能说旗杆上的人头正挂在露天被阳光暴晒。

大明说我和小林一样叫你大哥行吗?

当然,我是你大哥,你和小林谁大?

小林说我小一岁,大明当二哥!

大明说你当二哥吧!

丁纯说大明,你看起来大,你当二哥,我姓丁,别人问起你就说叫丁大明!

大明说叔叔说啦,到这听丁大哥的。

我去买吃的,丁纯感到自己要爆炸得赶紧离开一会,顺便给你找身衣服,小林,今天县城出事了,别出巷子。

丁纯站到巷子口靠墙壁大口喘气,我不哭,不能哭,他蹲下竭力让自己平静。

他迫切地想见到老梁。布店外没有异常,丁纯犹豫间老梁从布店冒出头,老梁摸摸头手摆动几下。丁纯转身朝翠月楼方向走,那边比较僻静也想给大明买好吃的,这个风餐露宿的少年一直独自漂泊,得给他一个家的感觉。

在翠月楼照旧买了几样荤菜,提着食盒回家。

路上,不断见到有新开业的商铺,路两边还存在数量众多的地摊。大量涌入的难民产生大量的生活需求,规模数量超过以前县城的容纳。这其中也有商会会长的功劳,商会会长是此地的巨贾后逃往南京,据说日本人从南京把他招回,准备在杀戮之后的县城重兴经济。将他许以重任,昔日的商铺重新开业,药房金店布店旅店五金店等等无不涉及,财源滚滚。

丁纯发现人们看他的眼光是躲避的,他可以从一个个平静的脸色里读出畏惧和厌恶。自己已经是恶人了,过去怎么没发现呢?也许从第一天穿上那身黑皮的时候就有了,也许有人会从身后给自己一枪,在大多数人的心里我十恶不赦。死亡什么时候降临呢,心里竟有些期盼。

我知道我的春天寒风刺骨我知道我的冬天永无止境。脑海深处闪过两句诗,诗歌被焚烧,写诗的日子一去不返,上海滩的那些诗人栖身何处。

后面老梁夹着一个包裹不紧不慢跟着。

每次经过老马倒下的地方都感觉到一颗坚毅的心在注视。我想成为老马那样的人,他嘟哝着。巷子深处有个小人门外玩耍,小林的警惕已经成为习惯。

大明见到老梁很亲热,忙问他爸爸在那里。老梁说,孩子,我来时碰见过他,他说到你的情况。你爸爸在咱们的队伍上,一时过不来,这四周都是鬼子敌人,家里的事情别再多说,有机会叔叔一定送你出去。先住下来,现在叔叔有重要的事谈,你去找小林。

大明拿着烧鸡懂事地去外面找小林。

丁纯关上门进里屋,我留了警告,看到没有?

回来才看到,老梁说,小何接来大明后来店里找我,没见着我就去了接头点,估计这个人叛变了。

是齐生,我看见了,他带着鬼子和保安团去的,我不知道他们要抓谁,也不是朝布店走的。对不起!丁纯深感自己的无力,眼睁睁看着敌人抓捕同志。

老梁说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太薄弱了,太薄弱了。我有责任,想的太简单,只想把同志们早点组织起来,还没进行任何行动鬼子就下手了!

丁纯发现几天不见老梁已经苍老很多,他能理解一个领导者的孤立无援。

小何是交通员,也是我的助手。老梁深深垂下头两眼通红,他一走,和组织的联系就中断了。

可以派别人去啊?

老梁望着丁纯,沉默好一阵。

我从参加革命就干地下,你不知道培养一个地下工作者有多难。他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我们的同志大都是农民和手工艺人,没经过战争准备就拿起枪跟鬼子干,地下工作比拿枪打仗更难,遇到的危险无法确定。我们一次一次派出同志远赴敌后,有的潜伏下来,有的不见消息,还有少数**,各种情况无法预测。比如老马,虽然我没见过,可以肯定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地下,却意外牺牲,我也经历过这种意外,只是命大没有死。还有面对敌人的牺牲,比如小何。

丁纯听的热泪盈眶,他明白老梁无人可派。

我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小何是我的下级也是由他来完成对下级包括你的联系。你出现时,他去找上级汇报工作并接受指示。刚好你来布店,第二次我决定顺便和你接头,我已经违反了纪律,你的上线应该是小何,你没有经过考察,这个风险很大。

小何怎么会暴露呢,丁纯问。

小何与齐生接上头,应该是确定了下一次见面时间地点。这个齐生也知道他和小何是单线联系,所以鬼子直接抓人。鬼子让保安团出动,说明鬼子的兵力不足,鬼子也心虚,不然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丁纯说齐生叛变后,鬼子才把抓捕的群众全部放掉,让我们没怀疑。齐生叛变的时间不长。

你在监狱见到过鬼子宪兵吗?

没有,我只进过前面的审讯室和办公室,后面什么情况不知道,牢房没去过,你是说······

据我所知,鬼子宪兵一直在监狱里搞名堂,这就解释了关押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他们在找抵抗组织。

丁纯说,哦。想起来了,那个看守长一副毫无主见的样子,凡事都找县长拿主意,原来鬼子在背后指使。

鬼子凡事都先行一步,以后我们得更加谨慎。

鬼子连马县长都不完全相信?

鬼子只相信鬼子,汉奸只是利用的工具。

抵抗组织除了我们还有谁?

我们在县里没有武装,城外应该有我还联系不上。除了一些个人自发的行动,主要是军统,重庆方面的。他们想打火车站的主意,搞了不少行动,都失败了。所以城里前一阵子一直在追杀,死了不人。

丁纯分析,宪兵应该还在监狱,他们是冲着军统去的,齐生意外被抓叛变了,鬼子抽不出人手,所以让保安团出人配合抓捕。

老梁说老马没看错,你有很好的能力。

唉,我应该早点想出来,他非常后悔,起码把那些反常现象早一步通知老梁,小何或许不会死,丁纯想到那个相处短暂却给了他巨大影响的老马。

老梁说我们没有时间哀悼,下一步,我去联系其他同志,你负责消息面。

我去吧,小何不在了还有我,你不能冒险!

不单单联络,还得布置任务,即便你去接头以后还得我出面。你的位置很重要,我只是个裁缝,老梁说。季合勤你见过,我先找他接头,如果没问题的话再找其他同志。如果我发生意外,你直接找他,太平旅社东墙拐角有一个砖洞,第五行砖,留下见面的指示。和季合勤的接头是这样。用右手大拇指在胸前左右画四下,像掸衣服上的灰一样。停下,再来一遍,不用说话他就相信你是自己人。通过他你可以找到指派他的上级。

丁纯问,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对,每个人都有一个暗号,再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目前只有两个地方有消息,就是监狱出来的两个。我直接找季合勤,你再记住其他四个人的?老梁又把其它四个接头暗号说了一遍。见面的接头暗号也是四个,虽然不同却简单实用,还有四个接头地点。丁纯心里默记,老梁说你复述一边遍,当丁纯迅速重复一遍老梁有些吃惊,你的记性真强。

和老马一样,老梁也在预防万一。人和人之间是有直觉的,他选择信任丁纯,由于组织结构的特殊性他必须未雨绸缪,否则县城的整个组织工作将会停顿解散。

丁纯说我和你们也可以不见面,只在联系地点传消息。

见不见面根据情况决定,不见面比较安全,一来一回时间太长,遇到紧急情况会耽误。难点就在这里,所以我必须见季合勤,需要有人和上级联系。我离不开,所有的恢复工作刚开始。

啪!一粒石子打在门上上。两人迅速出屋,老梁拿着包袱。大明在院门口来回跳着玩耍,小林说巷子口进来一个补锅的。老梁说小林你进屋。丁纯和老梁面对面站在院门后听外面的动静。

补锅,补锅。声音渐渐由远及近,家里补锅吗?

大明说我家没锅!

补锅,补锅。声音晃晃悠悠远去。

大明跳进院子,叔叔,补锅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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