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忆起往事

一个有棱角的人，不愿委曲自己，不愿违本心。即便生活给予太多阻力，有时人还是坚持初心。

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映照着天际。刘玉牵着戴君的手，匆匆行走在大街上。“阿姨，那个人在干什么？”戴君停下脚步，目光看着前方、她的眼神里有着惶恐与惊诧。

刘玉抬头望了过去，一个醉汉在不远处晃动着身子，嘴里大声叫嚷着。醉汉手中抱着一个酒瓶，不时地拿起酒瓶，对着嘴饮几口。“是魏刚？”刘玉双眼直直地看着醉汉，嘴里不由自主叫出了声。

“阿姨，你认识他？”戴君仰起头，疑惑地望着刘玉。

刘玉低头看了看戴君，说道：“君妮，你没认出他吗？”

“我是不是也见过他？”戴君扭转头，目光审视着醉汉。

“君妮，你记起来了吗？他是那天送我们的司机。”刘玉拍了拍戴君的额头，低声说道。

“阿姨，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戴君叫嚷了起来。

魏刚的身影越来越近，路人纷纷躲闪到了一边，戴君也躲到刘玉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刘玉的衣服。

一身酒气的魏刚晃到了眼前，刘玉犹豫了一下，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别喝了，赶快回家吧！”

魏刚止住脚步，抬起一双醉眼醺醺的眼睛看着刘玉。“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完，魏刚晃晃脑袋，又饮了一口酒。

不经意间，刘玉发现魏刚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她不忍心看着魏刚继续在街头醉酒。“大哥，不要再喝了，会伤身体的。”刘玉走上去夺过魏刚手中的酒瓶，大声说道。

“还给我，把酒瓶还给我。”魏刚晃动着身子，去抢刘玉手中的酒瓶。

刘玉的身子猛地一躲，魏刚扑倒在地上。“大哥，您没事吧！”刘玉蹲下身，去搀扶魏刚。

魏刚突然拉住刘玉的手，喊叫着：“小英，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刘玉慌忙抽回双手，说道：“大哥，你认错人了。”

魏刚的双手拽住刘玉的衣服，继续喊叫道：“小英，我知道是你，我求你不要走好吗？”

刘玉用力挣脱着，魏刚躺在地上、始终不愿松手。

戴君看到眼前的情景，呆呆地站在一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路人们都停下脚步，看着魏刚和刘玉，他们的眼神中有着太多疑惑与不解。

“俩人是男女朋友？”、“可能是女的抛弃了男的……”、“原来这个男的是失恋了。”……，路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高。

听到路人的议论声，刘玉的脸羞的通红，她用力甩开魏刚的手：“你真的喝醉了，我不是你的小英。”

“小英、小英……”魏刚挣扎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刘玉。

“君妮，咱们走。”刘玉咬了咬嘴唇，拉起身边的戴君就走。刘玉拉着戴君快步奔走着，刘玉的眼圈红红的、眼里涌满了泪水。

街道拐角处，刘玉停下脚步，扶着身边的墙壁，失声痛哭起来。刘玉的肩头急促**着，发出低低地啜泣声。

“阿姨，您怎么哭了？”戴君抬起头，仰望着刘玉。

刘玉缓缓地扭转头，睁开泪眼看着戴君，她看到戴君眨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君妮，阿姨没事。”刘玉止住抽泣，说道。

“阿姨，咱们回去吧！”戴君拽了拽刘玉的衣襟。

刘玉抬起手，揉了揉泪眼、冲戴君点了点头。两个人沿着回家的路，迈动着脚步。

回到家里，刘玉就躺在了床上，懂事的戴君开始做晚饭。迷迷糊糊中，刘玉的思绪横冲直撞着，她想到了那天初见魏刚的情形、想到魏刚独自在饭店饮酒、又想到魏刚今天醉酒的样子。刘玉想不通魏刚为何会在大街上耍酒疯、又为何喊叫着一个女孩的名字……渐渐地刘玉想到了志宏，想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太多刻骨铭心的故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刘玉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阿姨，该吃饭了。”戴君趴在床头，轻声呼唤着。

刘玉睁开疲惫的双眼，坐起了身。两个人匆匆吃完了晚饭，戴君在灯光下做作业，刘玉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看着灯光下戴君瘦弱的身躯，刘玉的心头涌来阵阵怜悯，她默默地坐起身、下床搂住了戴君。

戴君仰起头，看着身边的刘玉，低声说道：“阿姨，是不是俺吵醒您了？”

刘玉轻轻**戴君的秀发，说：“孩子，君妮没有吵到阿姨，阿姨只想这样陪着君妮。”

“谢谢阿姨！”戴君将头倚在刘玉怀里，顷刻间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灯熄了，刘玉搂着戴君、躺在被窝里……

夜色格外浓重，浓重中似乎又带着深沉。刘玉圆睁着双眼，努力辨识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轮廓却是那样模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呼吸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刘玉蹑手蹑脚下了床，双手轻轻拉开窗帘，月光瞬间弥漫进来，浓重逐渐淡为朦胧。

薄薄的夜幕中，刘玉仿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影、影子不停地晃动着，“志宏、志宏……”刘玉大声喊叫了起来，喊叫声听起来是那样牵肠挂肚。

“阿姨，您在干嘛？您不要吓君妮。”戴君从身后颤抖地抱住刘玉的腰。

眼前的人影消失了，刘玉急促地眨动这眼睛，脑海里志宏的音容笑貌逐渐模糊起来。

“阿姨，你说话呀！”戴君又一次喊叫道。

“君妮——”刘玉挣脱戴君的双手，转回身抱住了戴君。

有些事、有些人，只愿深埋在心底，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这些人、这些事，一旦触碰，内心就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