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青春 速客

我的红蜻蜒的梦久久还停留在萌生春心的那晚，莫蒂和程雷之间有了递进式的发展，程雷甚至为了莫蒂在厦门停留了数些日子，这些，迎幼斌都看在眼里。

莫蒂和程雷出双入队，引起迎幼斌的自责。有一天，迎幼斌趁公司四下无人，见我还在办公室认真地写写画画，他径直进来坐下，问，“晓东，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我应允有的，他说，“我最近受到干扰，情绪有些低落，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惊愕地抬头，问，“为什么？”他用手顺势摸起右耳戴的圆形耳环说，“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无法挽回，可当时我真的发自内心啊！”他透过玻璃窗户，望见莫蒂和程雷手牵着手，索性整个人不再靠在背椅，弯腰低头，尽可能不见。他捏着两手，很用劲，讲“青春是一场冲动，她害怕了，转移了，我也妥协了，放弃了！”他站起来，冲我讲道，“我说出来，好多了。”

然后，他替我关上门就走了，整个过程他没有提到莫蒂一句，但我知道他说的是莫蒂。是的，恋爱的选择过程上，有的人幸运，有的人伤神，但既然不是最合适，又何不象迎幼斌痛痛快快与过往决断呢？好一个汉子，我为他赞了一口。从那起，迎幼斌在工作上尽量避开莫蒂，他仍然是一个安静而有魅力的摄影师，他的作品总有不少女客户称赞。

程雷面对与莫蒂的关系，威廉他是不清楚的，因为莫蒂从来没跟艾丽丝说起过，所以那次艾丽丝到机场接程雷也就没有与程雷讲到那方面的事情，然而在我而言，莫蒂和威廉不再是恋人关系，可是谁会想到，威廉的有一天不期地出现，把我们每个人弄得人仰马翻。

1997年的深秋，夕阳映染了天空，成片成片的云朵被熏染得金黄灿烂，西边屋顶一侧霞光万丈，就象有一尊活佛踏着七彩云降至凡间。

邻居的白鸽三三两两飞掠而过，停栖在屋顶，用嘴啄起了漂亮的羽毛，艾丽丝与我商讨完关于，如何应对久久未有动静的张虹和许向辉一对，我们要攻克的是，还在于张虹父亲身上，艾丽丝说，她会出一个方案，她对父亲艾华的原谅触动她有信心再去打开这个极有可能攻破的业务，所以她也会全力以赴去应付。

说完，她走出门，刚到大门口，就见到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子问询，芙蓉苑在哪里？艾丽丝问，你有什么事啊？对方说，我找女友。

艾丽丝把他引到公司，带他到会客室，很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把门关上并跟他闲聊起来。

“你要找女友，来对地方了，我叫艾丽丝，宛情有约公司的负责人，很荣幸见到你！”

“哦，不，我不找公司”

“当然我知道你不找公司，找我可以！”

艾丽丝掏出名片给他，男人很疑惑地接过，然后看了看，便把它收到口袋，艾丽丝问，“你喜欢中国姑娘吧？”

外国男很同意地点点头，艾丽丝毫不夸张对他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外国男摆摆手，艾丽丝并不介意，说，“没关系。”她问，“你住哪里？”外国男也摆摆手，回答，“我，还，没住处”

艾丽丝说，“没关系，你是我第一个外国人，我给你住处，这是我对你的优惠。”外国男一听傻眼，他立马站起，头摇得象拨浪鼓，正要离去。艾丽丝双手把他按到座位上，来个迂回曲折的战术，说道：“你别急，你刚来中国，人生地不熟，是吧？公司既然都在这里，我人也站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她于是打电话给附近的酒店，不消一会的功夫，就对外国男说，“我替你订好酒店，一会引你过去，就当我掏钱给你优惠了，你别跟我再提走哈”

外国男一下傻眼了，觉得被眼前俏皮而美丽又风趣的女人套住了，他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坏人，因此，他又要掏口袋拿手机的时候，艾丽丝已经拿过会客室里一张客户资料表，坐下来，很认真地填写，说道：“我们公司的幸福平台就是缔造两个相爱的人走进婚姻殿堂，本着男女双方的忠诚度，每个人都要提供个人资料，而且资料必须是透明的，所以，介绍你的大名、籍贯、年龄、职业，这是基本的。”

外国男很无可奈何掏出护照，打开里页，小心翼翼揣着，他说，“你请”，艾丽丝虽不是英文专业毕业，但她之前做品牌代理就经理接触到外国人，语言就好象是她特有的天赋，所以艾丽丝过目一遍，就清楚了眼前男人的来历，“史蒂芬、美国、25”，艾丽丝问，职业呢？外国男回，“无业！”

艾丽丝上下瞅了他两眼，觉得他没老实说上来，倒是艾丽丝笑道：“无业？有打算在中国工作吗？”

史蒂芬点点头，艾丽丝说，“我门面广，不要担心，我替你操办就是了！”艾丽丝的热情和大方，史蒂芬没有先前的愣头愣脑地谨惕了，他问，你不是订了酒店吗？我把行李先带过去。艾丽丝慌说，“对，对，对！你飞长途，辛苦了。走吧，我带你去。”

就这样，史蒂芬跟着莫蒂去了附近的酒店。史蒂芬心想，也好，先住下来，艾丽丝不仅无条件给他免费开了一间房，还陪他请了一顿酒店的牛排晚餐，把史蒂芬感激地就和艾丽丝交上朋友了。史蒂芬在本子上记着：这是我在中国见到的第一位中国朋友，她很热情，很实在，我喜欢她。

艾丽丝回来，见我还在加班，抓着我的手说，“东，别忙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逮到了一个外国男人，我们一定可以促成他在中国的爱情之路，不过，这小子无业，没有工作，没有钱，你说有没有女人喜欢他呢？”

我呵呵笑，答，“那不一定，女人看男人啊，先从貌看的，你看看啊，程雷比迎幼斌在外形上稍逊一筹，程雷壮实俊朗，外形很有男人味，莫蒂就喜欢上了，如果你说的外国人，高挑有胡须，说不定有些中国女孩也会喜欢的”

“东，你莫说，他还真是这样啊！”艾丽丝一说，我们都傻眼了。艾丽丝抓狂地说，“东，今天走什么好运了，我说十一月就是我们的好运月，是不是你的天蝎星活动能量太强了，生辰将来临，好事喜临门啊！”

被艾丽丝一说，我都乐了，拍案说道，“真有可能！你想想啊，丝丝，你的父女关系有了突破，张虹这一关你势在必得，许向辉是银行经理，我打听到啊，张虹父亲现在公司资金方面有一定的阻塞，如果我们通过许向辉，再借张虹去游说她父亲，你带着许向辉亲自拜访，他俩的缘份是不是有可能就成了呢？”

“东子，你分析得有道理，我要写的方案正和你不谋而合呢？东，怎么样，我今天高兴，你还没吃饭，我陪你吃个宵夜？”

我俩于是很愉快前往弄子。弄子的夜市是热闹的，忙碌的，那里大部分都由活动的摊位做自家生意，就是沿路摆的椅子都是他们自家带的，他们对着如织地游人交叉呦喝着，“正宗沙茶面！一碗三元啊“”“土笋冻 十元三粒”“茶叶蛋五毛一个”

艾丽丝问，“怎么样，吃什么，东子？”

我们进了一家客家菜馆，叫了一碗牛肉面，艾丽丝出去买了几个土笋冻说，“东，今天我请你吃闽南小吃，沾些芥茉可好吃了。”既然艾丽丝请客，我怎么跟她客气呢，读书时候，虽然偶尔会买，由于省钱，我尽可能在食堂吃米饭，最常吃的就是蛋炒蛋、鸡蛋配白米饭、烧鸡配饭，在我看来，象小吃，好吃得很，容易馋嘴，却是花钱的。

看着艾丽丝津津有味地吃，她问“好吃吗？”

我尝了一个，评估“不错，那家正宗”

她开心地回：“东子，喜欢吃，以后我多买一些，专助你的夜宵，怎么样！”

我呵呵笑，应好。莫蒂来电找她，电话里她问，丝丝，十一点多了，怎么还不见在家啊。艾丽丝很高兴地回她：“我和东子，在弄子一条街吃夜宵呢，你和程雷一起吗，来吧，来吧”

莫蒂说好，两人在电话称快。

结果四人一起，又叫了几瓶啤酒。最闹心的事，这个时候，艾丽丝接到史蒂芬的电话，史蒂芬叫艾丽丝带他去厦门游一圈。艾丽丝打开免提，里面一男人就说：“艾丽丝小姐，我听说厦门的夜景很美丽，我能否邀请你去厦门游夜景？”

莫蒂一听，她小心对艾丽丝说，“不对啊，这人，怎么，他是男人啊，怎么叫你那么晚出去啊？”莫蒂转动眼珠，一时想不出所以然。她又道：“听起来，他是外国男人，普通话不标准，判断初来乍到啊”

程雷笑哈哈说，“丝丝，是不是你有新对象啦？说，不掩藏啊！”艾丽丝不好意思说，“他是我第一个，”第一个什么？艾丽丝作弄程雷，便不再说下去了，把他当作很神秘的对象看待。

莫蒂问她，“你真要去啊？那人会不会是欺骗？自己长得几分像外国人，充数去骗姑娘的啊”

“莫蒂你在案件上遇过吗？”

“没遇过啊，但丝丝，我当心你去，怕你受骗？”

艾丽丝大声地笑出来，“人家都把护照摆在我面前了，无业游民，怎么会骗我？”

莫蒂可真着急，“这你不对了，越是无业，越是要骗色骗财，我问你，他长得是否俊俏、高大？”

艾丽丝拍手，“真是那样，一个外国男人，金发碧眼，八字络腮胡，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哇，那个样子，确实是一眼过去，会令女孩动心啊！”

艾丽丝表现得越激动，莫蒂就越担心，“那便是我要提醒你，别被一切伪装冲昏头脑，他冲你来的，你瞧你一个娇小玲珑，天姿俊俏的可人儿，有些积蓄，把你骗到手再骗你的钱，就是这个把戏！”

莫蒂说得真确，艾丽丝顿然无主了，问我，“东，你觉得史蒂芬是骗子吗？”我笑着说，“人是你接待的，你不说过，你接触过不少外国人，你判断来的啊！”

程雷给个主意说，“拿我说啊，莫蒂说得也不无道理，你第一次见面，他有什么表现，言语上和行动上的破绽？”

艾丽丝便把两人相见一遍说了出来：他进来就问我芙蓉苑在哪里，他说找女友，这不说明他来公司找女友吗，公司是芙蓉苑的地带，他到公司就是找一位中国女友，他点头过了的。艾丽丝一一悉数过去，“我叫他拿护照，他可防范着我，你们想想，如果坏蛋，他能大方给出啊？所以我认为他确实是真实啊。”

莫蒂说，“总之我建议有待观察。”程雷也跟着说，“丝丝，晚上你得注意安全，你一个女孩子去见他，我不放心，索性”他望了我一眼，“东子，要不你陪小丝去？”

莫蒂也建议，艾丽丝可求之不得，握着一个拳，拜菩萨似的，“程老板，请赏光，请作伴”我被小丝的话挑逗了，便应好，不时说出一句，，“君子是君子，因君子知行合一。”见过史蒂文，艾丽丝介绍，那是她老板，人特别好，遇到他，也跟遇到你一样那是她上辈子的荣幸。丝丝这么一介绍，车上两个男人脸上都荡漾着笑容。

厦门的夜晚风轻水荡，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街灯，上下分不清，我们坐在行驶的车辆上，轮渡中，如飞驰的雄鹰、如沙鸥掠过，仿佛这世界就是一个球体，让我们饱览到了银河上的璀灿和空间梦幻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