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青春 恋爱

艾丽丝这么说，她是有比对的。确实，杨老师在程家寨教书的那些岁月里，父母奶奶就把她当作亲人一般对待，杨老师能来，也在情理之中。

父亲说，杨老师和婉琴能来，他是非常高兴的，我问父亲，杨老师和婉琴来，事先联系了吗，父亲摇摇头。

杨老师和婉琴的来和走，如同现代诗人徐志摩《再别康桥》里描述的，“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就连父亲都不清楚杨老师父女支教的确切地点，父亲轻而叹语，“杨老师是说去偏远山区，不确定，既然她没说，一定有她不说的缘由。”

对我而言，婉琴就跟缓缓而来清新扑面的春风，来去都是迟早的事儿。三月的程家寨，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朵朵花瓣，落花成泥。物仍旧是物，人不再有来。

春节过去后，艾丽丝去了一趟北京看望父亲艾华，而我母亲托天乔带话到厦门，‘叫东儿赶紧物色个女朋友回来。’

元宵节晚，母亲又来电说，“东儿啊，为娘也不是催你，换作我这个年代，你这把年纪我都有三孩子。我嫁你父亲，十七岁，生你二十岁，后面一弟一妹夭折了。天乔，是你们一群中最小的，他结婚了当爸了，你呢？丝丝是你的女友吗？上次婉琴来，丝丝说你俩是哥们，婉琴有意思你，但她看你和丝丝出出进进，也无意于你，再者，杨老师母女一心支教山区，你的终身大事也该抽时间理一理啊！我是觉得小丝人不错，这孩子我也看着长大，她母亲是刻薄点，钱和名都算得清清楚楚，艾华和你父亲老交情，平时里回来也客气得很，你和丝丝没有感情可以多深入交流啊，你硬还把她当哥们，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她人不错，多下点心啊！”

母亲说完，我都觉得家人都认定艾丽丝是我女友了，我问问自己感情怎么培养，母亲在催婚，可我的心象打鼓似的七上八下。

艾丽丝倒是奇了，婉琴来我家后，她更淡定了。北京回来，我把母亲催婚的事告诉她，她倒是云淡风轻，她说，“我没办法说服我父母和好，说明我还没有足够的心去爱一个人，也不足以去谈恋爱结婚。”

当一个人想去爱或者培养爱时，眼前和天边的两个女子，就跟春季的云朵，有的消散在空中，无影无踪；有的化成春雨，淅淅沥沥落进我的心房，慢慢渗透。

春雨多得叫人思念，思念就象插着的一双翅膀翱翔在通往婉琴支教的偏远山区。我捧着手中一胚桃花，慢慢泛化成婉琴生动的面孔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如果婉琴不病，杨老师不走，我会象天乔和迎幼红手中抱着个婴儿，和婉琴结双成对后，是不是会有那满脸幸福的微笑的样子呢？

甜蜜的梦境通常在梦里，梦里的婉琴跟我一起种桃花、摘桃花，周六午睡醒来，她已经走了。艾丽丝走过来拍了我两下，“东子，别发呆了，骑车步行，你都要成蜗牛了。爱情是个动力，你瞧瞧，莫蒂和程雷，再看看你，对婉琴无尽思恋，你都快成颓废老人了。”

最知还是艾丽丝，她能看懂我，难得一个放松的周末，她约我去运动。二天前程雷和莫蒂北京回来，他们商订在5月20日举办婚礼，从一见钟情到一起相知相行，眼中只有对方，把我和艾丽丝撇到一边了，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把通电话的艾丽丝电得直发麻！

听到我母亲催婚的事儿，她于是从不正经到正经，开口问道：“东，如果我俩谈恋爱了，咱俩怎么面对我爱你啊？”

我开口露出牙齿，回复：“怎么样，我报你开口一笑。”

“不是，东子，我说正经的！阿姨说得对，你我都年纪来了，你要娶，我要嫁，我俩知根知底，数着手指都能算出你几个朋友，我有几个钱。”艾丽丝说时清醒，继续，“这笔帐要是谈起恋爱、结起婚来，咱俩也没得躲藏，清清楚楚的啊！”

我道，“也是！”艾丽丝睁大眼睛问，“东子，几天来受我父母关系影响，谈不起爱，我今天呢，受莫蒂和程雷启发，突然想谈恋爱了，我看阿姨也愁着给你找女友，你也躲她躲得头脑，这样吧，要不，我们试试也来个一见钟情的场景，看能不能培养男女感情？”

我点着她的小脑袋说，“傻丫头，有你这般设想的！小时候吃你的烤鸡怎么算？你不记得偷偷拿来，我可记得你母亲当我们的面扫得满地都是啊，印象深刻”

“哎呀，东，你别打叉我，能让我蓄积精力跟你培养感情吗？别提我笨笨的母亲了好不？”

“你不是觉得我和婉琴很好啊，要我去等婉琴啊。”

“婉琴表态过了，要我好好照顾你！照顾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要我把你看好！看好的意思是什么？就是当我男友，知道不？”那天婉琴走时，确实那么说。

但我心不甘，我认为婉琴也是喜欢我，可她为什么不表白我呢？却托负艾丽丝。我半开玩笑问，“丝丝，你心有所属我吗？”

“心有所属你的仗义，你要我帮什么忙我都会赴汤蹈火！”艾丽丝咯咯笑，

我开她玩笑，“不对啊，小丝，记得开业你穿新娘服，这可是众人皆醉，你独醒想要追求我的做法啊”

“你不是叫我不要嘛，我也就演出戏！”艾丽丝撅着嘴巴，古灵精怪地回答。

我试探地作弄：“还有好几回，看你认真的！”

“东，你真想谈恋爱了吗？你是被阿姨逼出来的吧？逼到没路可走，只有找丝丝一诉衷肠了吧”艾丽丝更乐了，我心都被艾丽丝晒出来，说，是啊，我现在得找个人谈谈。

艾丽丝大方地说，“我怎么样，我今天有兴趣谈恋爱了！”艾丽丝眨巴着眯人的小眼睛，

我顺势应道，“跟我再一起，不抽烟，酒少喝，不去夜店，不疯魔，答不答应？”

这个？艾丽丝回头瞧了瞧我，问，“东，你是认真的吗？”

我点头应答，“我对恋人的要求，必须这样！”

艾丽丝嘻嘻笑，“东，我懂了，难怪你喜欢婉琴。我过去应酬，压力大，去夜店、抽烟喝酒，打扮前卫，除了不吸毒做坏事，快乐是快乐到了，都不是正途，简直就是浪费了花季一般的青春，你看我现在，自从跟你在一起创业，丝丝稳重、感性，外加一点点性感和妩媚，什么都改变了，你让我脱胎换骨，爱你一场是可以的！”

我上下瞧瞧穿着露肚脐的运动装，青春洋溢的艾丽丝，确实也如她所说，我第一次发现她的长处，细腰儿，纤细腿，盘头发，一脸迷人的女性色彩。

艾丽丝用手晃动我的视线，“嗨，东，进入角色了就跟我说啊！别太恋我！”

我感觉缓神，深呼一口气“啊，眼前的丝丝兄弟，确实发生了质的变化，大概受母亲催促，加快了我对你这位女性优点的欣赏。”

我的一席话把艾丽丝逗逗得哈哈笑，这会儿被我瞅得发愣了，却不好意思垂下脸庞儿。

整个过程中，被刚进来的程雷和莫蒂遇见，所望我盯着艾丽丝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笑着对我说，“我们东子要恋爱了，对丝丝眼神迷离啊！”程雷对莫蒂说，“亲爱的，我们有伴了。”

程雷说完，莫蒂加了一句，“东子，不得了哈，高压电波的吸引，知道我和雷子是怎么吸引的，我们就这样噼噼啪噼220千伏电流，雷子就是这么看我的。

最喜形于色的，莫过于艾丽丝，她觉得从小到大公主梦的心愿已了，迫不及待向父亲和母亲报信儿，“爸妈，我谈恋爱了！”他们都不约而同问，“谁啊？”当艾丽丝抚着话筒眯着眼，幸福地回答，“晓东”，赖小沙合不拢嘴，回，“嗯，这个靠谱，比外国男人强，妈妈放心。”

艾华却这样对艾丽丝回道：“丝丝，珍惜啊，两人缘份难得，我作为父亲也从来没催过你，老程对我有恩，这下，晓东能够照顾你一辈子，爸爸没什么遗憾得了。”艾华一高兴，就打电话给我父亲，我父亲于是又打电话给我确定是否属实。

我能跟父亲说，我和丝丝是假设性的恋人。母亲听到父亲讲恋人，可不管什么假性的，和艾华和赖小沙的反应一样，可高兴了，一把抢过电话，她认为她催婚成功了，滔滔不绝在电话说起来，“东，小丝虽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适，可她跟你一起长大，人也礼貌，家庭也还好，艾华是你父亲的老交情，我们两家会处得不错的，刚才艾华也给你父亲来电了，他可合适你了，东子，他交待我们照顾好小丝，他非常高兴两家成为亲家！”

听完母亲的话，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的未来定格在两家世交上，我和艾丽丝从天而降从哥们模试转向了恋人，父母定夺，无回头的余地了。

接着，一个星期相处下来，我认为我的生活和工作没有什么变化，艾丽丝一样，她以往关心我的，仍旧关心我，工作上依然象从前一样干劲十足，唯一不同的，艾丽丝从莫蒂家搬到了金大爷家里，她说为照顾我、和我照顾她更方便，她把金大爷的客房腾了出来。

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星期，艾丽丝和回到家中做菜，等着我一起吃晚饭，她桌上备了些酒，说，“东，咱俩很久没有如此雅兴，既然我们培育感情，晚上喝点小酒助助兴”

艾丽丝对于烛光晚餐很用心，她完全把自己设定一个家庭中的女人，看到她从一早起来采购菜到晚上精雕细刻每一份颜色鲜艳的菜品，我竟然有非常十分的感动，如果婉琴是我心中的女神，不如说，当艾丽丝放下女强人的面具，对于呈现给她爱的人，艾丽丝还是一位非常优秀居家的女人。

等到一切妥当，艾丽丝已把职业经理人的形象抛开，系着围裙，戴着手套，厨房弄得叮当响，一阵忙后，满脸是汗，油脂袭身的艾丽丝叫我吃饭，这一刻不加修饰的艾丽丝，在我面前，没有的兄弟的刚勇，而是女性的柔情，我突然很受感动，紧紧抓住她的手，

艾丽丝顺势给我一个深情地拥抱，我忙不迭地把她手上端的一盘菜放置桌上，拉她坐下，感慨地对她说：

，丝丝，你真得做好准备当我的女友了吗？”

她激动地说，“东子，我早有这么想的心了！”

这一夜，在杯筹交酌中，我和艾丽丝确立了男女关系。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照射着玻璃窗上，落在床衾里，艾丽丝拉着坐在床沿穿戴整齐的我，眯着美丽的眼睑，对我说，“东，以后你可就在我身边了！”

我其实根本不明白幸福来得这么快，我和艾丽丝俩人原本相惜相知，只不过，十几年过来，我们在对方的心门外徘徊，今天的清晨，我第一次发现，躺在床上的艾丽丝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精致的五官，俏丽的眉线，精灵的鼻子，灵动的嘴唇，外加一个聪慧的脑袋，和乌黑的秀发。她其实也占据了我的一席之地”

见我不语，艾丽丝问，“东，你喜欢这样的我吧”

我拉着她的双手点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