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淳朴女孩

第四十二章：淳朴女孩

黄连辞别了舅舅，走进车站，已经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七八分钟。车站的工作人员大声呼喊，去往某地的乘客请上车……黄连忙不迭的跑到售票口，掏钱的速度极快，拿起车票飞一般上车，以至于身边的乘客嬉笑黄连的匆忙。

黄连在车厢忙乱的找自己的座位。刚刚坐好，列车汽笛鸣响，车身开始震动。黄连放松了紧张的心情，无意识的向车外望去，立刻惊呆了。一个女孩咬紧嘴唇热泪盈眶，长发被风吹乱，红扑扑的脸颊痛苦的**，一只手慢慢的摇摆，高挑的身材紧贴车厢，看样子恨不得钻进去……

黄连鼻子一酸哭了，急忙打开车窗，回去快回去。再见了……

列车开始向前走动。咔哒咔哒的声音击打着黄连的心。这一刻，黄连的心里很复杂，感激这位蒙古女孩子的纯真，多么可爱的女孩，为了追求心爱的人，多次的释放爱意，可是每次都失望。今天又追出很远，特意来送行，很可惜无法留住心爱的小伙的脚步，连同那颗单纯的心也飞得很远了。

黄连自责，悔恨没有给与冰清玉洁的女孩，那怕是一点点关怀，拉着手走一段路，一起唱一首歌，给一个温暖的拥抱，说一句暖心窝的话，一个含情脉脉的微笑……没有，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女孩的一厢情愿，单相的热流遇到了冰冷的心。

黄连哭了，这是第一次对着女孩子的哭。女孩子得到了真情的眼泪，竟然是离别的时候。女孩子站不住了，车身已经离开很远，把女孩子甩在身后。女孩子失望的蹲在地上，可是，眼睛依然的追着飞快的列车……这幕情景曾在爹爹送黄连来内蒙古学医时出现，爹爹在车站一直望着列车飞奔，对儿子的期望对儿子的关心都在眼神里，爹爹也曾掉泪……

黄连久久不能平静，望着女孩子的身影消失，眼睛却一直注视……

路过集宁，路过张家口，路过北京，坐班车回到爹爹的身边。

爹爹从食堂买一份冬瓜汤，两个馒头。黄连吃得很香。爹爹说，你回来的好，家里有个女孩子等着你。回家去，找个媒人说说。要是看得上就定亲。

黄连说，爹爹，我不想早早成亲。想闯荡闯荡再说。

爹爹说不给你打主意，自己的事自己定吧。休息一天你回家吧。看看你娘。早就想你了。黄连频频点头，一说回家看娘就兴奋异常。第二天，黄连就坐车回家了。

黄连一路看大山，这是熟悉的山脉，青山绿水，草木茂盛。弯弯的河流哗哗流淌。庄稼地，鸡鸭狗猪驴牛羊，哈哈，久违的乡土情怀，立刻就要回到家乡……

狼窝沟到了，高大的南山顶还有指引飞机方向的铁三角架子。满山野草，茁壮生长的玉米，花生，土豆，红薯，黄豆，绿豆，韭菜，萝卜，葱白，大蒜……更加亲切的是，一张张熟悉的农民面孔……瞅着黄连微笑，哈哈，黄连回来了……路过铺满石头的大街，路过一口大井，上个台阶，就是几间大瓦房，这就是日夜思念的家。

娘，我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黄连的声音很大很响亮，在院子里回荡。

娘听到了，小步跑出来，定睛细看，惊喜地说，我的儿子，我的黄连。真的回来了。娘的眼里噙着泪花。拉着黄连的手，儿子，娘早就想你了。

黄连给娘带回了特别爱吃的莜面。还有衣服。娘乐颠颠的一一摆放好。开始张罗做好吃的。儿子你说，想吃点啥，啊，娘给你做……

黄连美美的睡了一晚，一个身没翻，呼呼大睡。第二天很晚才起来。一边吃饭，娘说，黄连，你还喜欢灵兰吗。那闺女可是不错，还等着你。我看闺女长得挺好的。

黄连心里笑，娘啊，你还不知啊，我临走就带着灵兰给的手帕。黄连不想瞒过娘，就实话说，娘，我一直就惦记灵兰。要不惦记，早就和蒙古女好上了。那个女孩子也很漂亮。几次约会都被我拒绝了。谁知我回来时在车站偷偷送我……真觉得良心过不去……

娘说，这就对了，灵兰在家已经等了几年。别狼心狗肺的。灵兰多好，高个子圆圆的脸，一说笑呵呵，真是好样的。要不是我几年前给你看上灵兰，你从哪里找个好媳妇……

娘说的没错。那是一天的上午，瓷碗的小姨子叫黑女，领着一个姑娘叫灵兰来家里串门子聊天。黑女是想套近乎，心里想着黄连了。可是黄连不在家。黑女和灵兰就说笑话，看墙上的相片。黑女说，你看看，这就是黄连。你看小伙子帅不帅。

黑女嘻嘻的笑，藏着心里的秘密。灵兰也跟着笑，不敢说什么。女孩子害羞，不敢议论陌生的男孩子。只是觉得小伙大气英俊。

黑女笑声说，我看挺帅。

灵兰低声说，嗯，是帅气。

黑女心里美嘴上甜，对黄连的娘说，大嫂，黄连快回家了吧。

娘说，过年回家。

黑女故意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黄连的相片。灵兰暗笑，指着一张年画小声读上面的解释字迹。

临走，黑女说，大嫂，有时间还来给你聊天。

娘追出去，拉住黑女的手走远些，低声说，跟着来的闺女多大了。给我家黄连说说吧。我看这闺女长得喜人儿……

黑女的脸一阵发烧，心里慌乱。失望极了。可是也得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违心地说，我的好大嫂，这事可以，我问问再说。

娘望着灵兰亲热地说，闺女，有时间还来啊。这是一个好闺女啊。

黑女和灵兰走远，说道，灵兰，你有福气，黄连的娘看上你了。让我当个媒人。

啊，你瞎说。黑女，你愿意就愿意，别给我乱说。

灵兰羞红了脸。可是心里不住地扑腾，说不清是喜欢不喜欢。但心里有好感。黄连看着厚道稳重。家里也说得过去，还有热情说笑的娘。只是嘴里不好意思说出来。偷偷咬紧嘴唇暗自笑……

过年黄连没有回家。黄连说，爹，先回去吧。我在单位过年给加班费，还可以写文章。爹知道黄连的爱好，也就同意了。可是娘却不高兴，数落爹爹，大过年的让儿子在外，一个人吃不好。爹爹反驳，是黄连自己愿意的，不回家我有什么办法。

娘说，你早几天回单位，让黄连早回家。我看上一个大闺女，长得仙女一样。让黑女给说个媒。

爹爹高兴地说，回去回去，好好。

爹爹回到单位就说，黄连，你回家吧。大过年的你娘想你了。

黄连却说，我还写文章，不回去了。

爹爹生气了，大过年的，回去看看你娘吧。有个闺女等着相亲。长得很俊气。可能有意思。

黄连拧不过，只好回家了。娘笑眯眯地说，儿子，这几天邻村有唱戏的，你去看戏吧。跟黑子说好了，有个闺女和你见面。看看吧，我看过，真好看，像个仙女……杏核眼双眼皮圆脸蛋儿细高个子……

黄连被娘说的动了心思，曾经发过的誓言，写好小说当个作家，再说媳妇。这个坚定的誓言发生动摇，想见一见杏核眼双眼皮圆脸蛋儿细高个子这个仙女的心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