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孤身遇险

看着裴行侃侃而谈，赵云、吕玲绮等人不知不觉中将其视作了主心骨，裴行也从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刚刚成立的豫州军主将。只不过如今的豫州军主将似乎有些凄凉，其本人被张飞打伤，还没好利索。手下卧牛营和吕玲绮的陷阵营也多有损伤，而赵云的白马义从更是仅剩数十骑，几乎全军覆没。要想真正练出五千精兵，任重而道远。

更为棘手的是，如今汝南城内军心涣散。刘辟龚都身死，旧部多有出逃，留下来的以老弱病残为多。裴行无奈，任廖化为汝南黄巾旧部主将，命其安抚军心，选拔精壮，建汝南营。半月之后，杨轩几乎用尽汝南库存金银才勉强购来一些粮草，不过也仅仅是满足城中军民温饱。裴行深知，凭现在汝南后勤之力，要想练出精兵，一个字，难！军队是烧钱的，精兵是要粮的，没有军资支撑，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裴行急的焦头烂额，幸亏汝南附近没有什么大墓，要不然他真敢去当一次摸金校尉，玩一回盗墓笔记。

一个月之后，裴行伤势渐愈，军资之事依然丝毫没有头绪。赵云日复一日的忙于整顿军队，重建白马义从，然限于兵源素质和战马，进度堪忧。眼瞅着赵云这白马王子都快变成忧郁大叔了，裴行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而杨轩已经开始处理汝南一切内务要事，忙得是四脚朝天。以前，裴行还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古城小吏竟然能爆发出如此能量，让偌大的汝南城在如此困苦之际还能够勉强支撑。只有吕玲绮时不时来添乱，她竟然想去许都，言思念母亲。虽然温侯家眷确实被囚于许都，包括吕玲绮生母严氏和美名享誉古今的貂蝉，但是裴行深深怀疑吕玲绮此去许都的真实目的，他真的怕吕玲绮是去伺机刺杀曹操的。许都是曹操政治核心所在，俨然龙潭虎穴一般。裴行百般阻挠，惹得吕玲绮拂袖而去。裴行心中暗骂：“女人都不是省心的货。”骂归骂，依然暗中嘱咐高远看好自己主将，避免她犯浑。

吕玲绮是真的想念自己的母亲了。身为一个女子，身负杀父之仇，孤身在外领兵征战多年，她感觉自己身心疲惫。想到裴行，吕玲绮心中浮现一丝欢喜，她也能看出裴行对自己的关心，也比较享受时不时去虐一下裴行的快乐。现在刘备已死，吕玲绮心里轻松了一些，就想将这个好消息和自己的母亲分享。此次想去许都，她确实没有刺杀曹操的计划，因为根本不可能实现。不过，她想着，父亲已经死了多年，想来曹操对于其家眷防范已经渐渐松懈，如有可能，此次前去能够将母亲接到身边最好。现在看裴行阻拦，连高远也不甚赞成，她的脾气上来了，都不让我去，那我就一个人去。

这一日，裴行继续在屋里发愁，外面高远急急忙忙闯了进来，给他带来了吕玲绮的一封书信，言吕玲绮已经匹马远去。裴行心下慌乱之余还有一些好奇，他知道吕玲绮用起方天画戟，是虎虎生风，但要拿出纸笔写字就无能为力了，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文盲。裴行打开书信，发现竟然是一封曹营细作之间联络的书信，大意是命潜伏在江东的细作配合持信之人伺机刺杀孙策。裴行莫名其妙，问高远：“怎么是这种书信？你从哪里得到的？”高远道：“这信是当初为红衣军时从曹军细作身上搜出来的。那几个人你也见过，就是当初在你面前杀鸡儆猴……”说到这，高远忽然意识到裴行此时的身份，讪讪的低头不语。裴行回忆片刻，想起了当初被吕玲绮抓上山的时光，心想，怪不得江东孙策现在还活蹦乱跳，看来他还得感谢我啊。什么时候有机会找他表表功？裴行继续问道：“你不说这是吕玲绮的信吗？”高远道：“将军你看背面。”

裴行翻过书信一看，尽管心中仍在担忧吕玲绮的下落，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见这书信背面并无一字，只有一幅画，一个女子骑在马上，手中长鞭高高挥起，让裴行禁不住想起自己被虐的快乐时光。除此之外，一条线直指上方，线的尽头有一个圈，旁边画了一个面带哀容的女子。裴行知道，吕玲绮版小蝌蚪找妈妈还是上演了。心说，估计这吕玲绮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空白纸，才画到这上面了。别说，这文盲画的画还挺精致，以后有时间让她给我也画一幅，说不定还能流传后世。

高远看到裴行笑了出来，心说我家小姐都走了，你还能笑？忍不住就要发作。这是，裴行终于忍住了笑意，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快要暴走的高远，无奈道：“高将军啊，看来我也得去一下许都了。”

裴行下定决心，就开始安排军中事宜。这货还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首先就请赵云一起前往，三国最强保镖之一，有了他至少安全上不用太过担忧。剩下诸将，裴行让廖化和高远负责军中事宜，杨轩继续打理内务，自己和赵云只带裴光等几个亲信，就欲出发。

本来，裴行还担心赵云不想去，想了一大堆理由准备说服赵云。不料赵云一听提议立马就答应了，这段时间重建白马义从困难重重，缺人缺马，逼得他快疯了。面对缥缈的未来，他心中的自责日渐加重。此去许都，一来可以查看曹操虚实，二来可以散心，何乐而不为。就这样，裴行、赵云、裴光领着几个亲兵，顶着刺骨的寒风，踏上了北上寻找吕玲绮的旅程。

吕玲绮单人匹马，踏上寻母之路。一路上风餐露宿，困苦不堪。吕大小姐将所受的苦都怪在了裴行的身上。如果不是和他赌气，自己也不会什么都不管就一个人跑出来。乱世之中，一个女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一路上也是麻烦不断。这不，又来了一伙打劫的，看这些人看见自己猥琐的表情，吕玲绮就知道这些人除了劫财还想劫色。她二话不说，拔剑就砍，不一会就杀散了对方。这已经是今天遇见的第三波了，吕玲绮叹了一口气。眼见天光见暗，自去寻找住宿之所。

转过山头，前方出现一座村子，不过多是断壁残垣，似乎并无人烟。吕玲绮看了半天，才发现一所还算完整并且冒着炊烟的房子。她也是谨慎，下马进前观察半天，判定这房中只有一对老夫妻，这才现身求宿。这对老人看吕玲绮拿出金银，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忙不迭得她入内，把两人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给吕玲绮住，自己住进了客房，还为她准备了晚饭。吕玲绮感恩不尽，吃过晚饭回去休息。忽听外面人声喧哗，隐约听见一伙人进了院子。吕玲绮欲起身观看，不料忽然觉得浑身无力，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外面进来的，正是白天拦路打劫的那伙人。也是吕玲绮倒霉，这户人家正是这伙山贼头领的老巢，那对老夫妻表面热情，暗中却在饭菜里做了手脚。吕玲绮急的满头大汗，手脚却依然不见使唤。忽然房门一开，那山贼头领满面淫笑，闯了进来：“这真是山水有相逢啊！看我好好收拾你。”说完回头对手下道：“你们几个也别着急，等我舒服了，人人有份。”外面山贼纷纷叫好。这头领关上房门，如饿狼般扑了上来。可怜吕玲绮偌大的本领发挥不了丝毫，短时间内就被剥得像一个小白羊一样，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吕玲绮眼含泪光，没想到身为吕布之后，竟然要失身于宵小只手，早知如此还不如便宜了裴行那个混蛋。现在，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吕玲绮怒极攻心，竟然昏了过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外面山贼纷纷大叫：“什么人！”随即传来数声惨叫，这头领看了一眼吕玲绮曼妙的身材，依依不舍的出门查看情况，刚打开房门，一把长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临死之际，看到院中自己手下已经死伤殆尽，数名大汉站在院中，正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而眼前所站之人，满面怒色，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只见此人看了一眼屋中情况，怒喝一声，拔出长剑，横着一砍，这头领只觉得自己越飞越高，随后看到一具无头的身躯，恍惚觉得非常熟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人正是裴行、赵云等人。一路上，裴行一行人都放打听，也幸亏吕玲绮孤身一人一马颇为显眼，路人多有印象，才能一直追了上来，在关键时刻保住了吕玲绮的清白。裴行砍了土匪头子，冲进了屋子，看到吕玲绮玲珑有致的身材，鼻血好悬没飙出来。裴行赶忙拿起床上的被子，将吕玲绮包裹起来。回头道：“你们都先别进来，裴光，让那老太婆进来。”待那婆娘战战兢兢地走入屋门，裴行说道：“快给这位姑娘把衣服穿上。你们使了什么手段，赶快让她清醒过来。再敢做什么手脚，外面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老太婆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们也是被外面那些山贼给逼的。”说完连忙过去照看吕玲绮。

裴行来到屋外，赵云问道：“吕姑娘没什么大碍吧。”裴行道：“幸亏我们及时赶到，否则这些山贼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赵云百般安慰。裴行心中想道刚才在房中看到的情景，心跳依然没有慢下来，没想到，真是该大的大，该圆的圆，这妞还真有料。

少顷，老太婆出来，言已经收拾妥当，但所下迷药并无解药，不过也只需休息几个时辰，即可慢慢清醒。裴行冷哼一声，裴光过来将这婆娘与那老头关在了一处。裴行打开屋门，看了一下里面情景，见吕玲绮在床上睡得安稳，放下心来。回头对赵云道：“幸好没出大事。”赵云点点头：“一路赶来，没想到如今这豫州境内盗贼横行，百姓离散，苦不堪言。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乱世，让天下人都能够过上好日子。”裴行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赵大大，不，以后叫你赵大哥吧，希望你我二人联手，能够让这一天早日到来。”说完向赵云伸出手来。赵云心想，只要不叫我赵大大，这莫名其妙的名字就行了。看裴行情真意切，赵云也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誓要在这乱世之中开辟一番崭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