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联和抗曹

裴行见韩遂依然心向曹操，心中断定其与曹操方面必然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盘算片刻，对马腾和韩遂说道：“西凉骑兵闻名天下，战力彪悍，诸侯均闻之胆寒。二位将军坐拥数万精锐骑兵，却屡屡受制于曹操，何也？某以为，主要还是钱粮不足、人心不附。西北苦寒之地，粮草受制于人。羌人士卒掠杀成性，不得人心。今我南阳钱粮富足，却缺少战马，若南阳西凉互补不足，则必然能够壮大实力，方有望为国除贼，兴复汉室。”

马腾和韩遂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赞同之意。此二人均为野心勃勃之辈，西凉之地，占据天时地利，唯独少了人和，曹操要讨伐固然不容易，但是，以二人的实力，要想进入中原也是毫无可能。如今钟繇将那长安城经营的风雨不透，以他们旗下的骑兵要想攻克长安这天下坚城，无异于痴人说梦。若能够和南阳互补，确实大有裨益。至于为国除贼、兴复汉室，马腾心中或有此愿，韩遂那是半点皆无。

韩遂说道：“裴将军所言不假，但南阳与西凉相隔千里，如何才能互通有无。”

裴行道：“今我南阳已占据武关，若我等再攻克潼关和青泥隘口，则大事可成。”

韩遂冷笑道：“将军说得轻巧，且不说闻听曹操已派大将夏侯渊进驻长安，那潼关守将曹洪也不是易于之辈。潼关地势险要，我等如何可破？”

裴行笑道：“平时不能，如今却有一个天大的机会。”

马腾忙道：“此话怎讲？”

“今曹操使者既然邀请二位将军联合讨伐河北，二位不妨假做应允，实则与袁尚结盟。到时候我等出其不意，奇袭潼关，我再令南阳出兵拿下青泥隘口，如此长安则成一座孤城，早晚必破，大事可成。”裴行讲起来倒是井井有条。

马腾和韩遂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同意了裴行的计策。不过这二位谁也不想见那袁尚的使者，裴行好奇心起，将这个差事揽了过去，准备会一会这让人厌恶的使者。韩遂见事情已经谈定，告辞准备离去，裴行见状笑道：“韩将军，事关西凉南阳大局，还望将军莫要迟疑？”韩遂闻言一愣，稍一琢磨，明白了裴行言下之意，说道：“将军放心，某心中有数。”说罢扬长而去。

马腾去安排和袁尚使者见面之事，马超抽空问赵云刘莹之事，赵云也知之不详，裴行简单解释了几句。马超闻听这“皇帝”就是当初的镇邪小太监，心中也颇为惊异。裴行嘱咐马超勿要将此消息外漏，特别是不能告诉韩遂，马超点头应诺。

不大一会，马腾回来说袁尚使者一会就到，随后就唯恐避之不及的撤了，只留马超在这里听信。这时，只听外面一个声音响起：“马将军，今大将军袁尚使者已到，还不快快出来相迎？”

裴行见马超厌恶的摇了摇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笑了笑，自己出得大厅，只见一人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眼睛望天，似乎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在天上。裴行眼睁睁看着其大张的鼻孔，里面几根鼻毛都能够数得清清楚楚，笑道：“敢问这位使者尊姓大名？”

“嗯？”这使者一愣，终于将视线从天空中收回，看着裴行说道，“我乃逢纪逢元图，你是何人？怎不见马将军？”

“哦，原来是昔日助已故大将军袁绍巧取冀州，平定河北的逢先生。久仰久仰。某乃南阳裴行，见过先生了。”裴行心中暗道，听闻这逢纪也是颇有智谋，怎么如今却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他哪知道逢纪也是有苦难言，袁尚虽然有个大将军的称号，但对于西凉军来说不值一提。逢纪认为若是好言相求，难免使人看清，只能够扯虎皮，拉大旗，不停炫耀河北底蕴多么深厚，怎么个兵多将广，钱粮多多，等将来打败了曹操，给你们多少好处。不过他能唬得住马腾，唬不知韩遂啊。

逢纪闻得眼前此人乃是裴行，不由得细细打量。他在河北也闻听曹操在南阳吃了亏，这才借口玉玺被盗，着急忙慌的找河北麻烦。袁尚为了应付曹操，请并州刺史**出兵伐河东，以威胁洛阳长安一带，若能够得到西凉支持，则必定事半功倍。若能够再得到豫州军支持，则曹操四面开战，要败之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逢纪勉强拱手道：“原来是豫州牧，失礼失礼。”

裴行见逢纪嘴里说着失礼，态度却并没有多么有礼，心中知道对付这种人就要单刀直入，别跟他绕弯。待引着逢纪尽到厅中落座之后，说道：“逢先生，今我南阳、西凉皆认可袁氏乃河北之主，希望可以共同对付曹操。不过，我等兵甲钱粮不足，不知河北可有解决之法？”

听对方这样一说，逢纪有些发愣。自己出使这么多次了，没听过这样直接要好处的。不过要好处比不要好处强，这点逢纪还是知道的。于是逢纪说道：“难得将军深明大义，只要我军占据河东，即可与西凉连成一片，届时必要的兵甲钱粮不成问题。”

裴行也知道现在让袁尚把东西送过来根本办不到，且不说他袁尚有没有这个心思，道路不通，有也运不过来啊！如今，既然双方利益一致，即可商议一些细节。见双方已经初步达成了一致，裴行笑道：“久闻逢先生乃智谋之士，出使至此，佯做张狂也是无奈之举。今大家已经说开，不妨开诚布公，与马将军韩将军再好好商议一番。”

既然裴行已经看出来了，逢纪也不再惺惺作态，恢复了本来的名士风范。裴行让马超请马腾和韩遂到了大厅，几人进一步商议，一个针对曹操的联盟就在这风雪之地，悄然诞生了。

当晚马腾设宴款待，众人开怀畅饮，主宾尽欢。

第二日，逢纪早早地返回河北，将此间事情回禀袁尚。裴行闲来无事，这里也没有豆腐供他练功，只能和吕玲绮较劲。如今裴行功力渐涨，和吕玲绮也能够有来有往，不再被虐得体无完肤了。马超偶然路过，看得兴起，也要试试裴行身手。自得到温侯吕布指点后，裴行深知每一次和名将交手的机会都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当下欣然同意。

裴行使长戟，马超用长枪，二人摆开架势，互相致意之后战在一处。当日马超与赵云、裴行在许都交手，都没有动兵器，裴行已经知道马超武艺讲究气势，一招一式迅猛为先。裴行自用豆腐练功以来，逐渐掌握了力道与技巧之间平衡的那种感觉，融合后世对太极拳的一些印象，一招一式工整圆润，绵里藏针，颇有后发制人之效。马超初一交手，倒有些不适应，长枪屡屡被裴行的长戟用巧劲卸到一旁。不过这马超毕竟是当世名将，适应之后，裴行就麻烦了。三十招过后，裴行的长戟招式越来越迟滞，被马超一力降十会，猛冲猛打，难以招架。又是一招，马超长枪直刺，裴行横长戟往上一抬，忽觉得长枪力道甚弱，心知不妙，果然马超长枪借势上扬，双手松开枪杆，待长枪转了一圈之后，握住枪头后方，枪杆顺势一撩，裴行控制不住，长戟脱手而出，终于败下阵来。

此战马超虽胜，却对裴行印象颇为改观，尤其是从裴行戟法中悟出不少道理，让他对于武学的感悟也多有领会。吕玲绮在旁边看着裴行，初始对于其戟法的长进颇为欢喜，见裴行望过来，忙将眼中喜色掩去，只是说道：“你这戟法，还差点远呢！”裴行心道，与你那变态强的老爹比起来，确实差得远。

此时马腾韩遂派人来请裴行，众人来到大厅，韩遂说道：“如今我已经打发那张既回去，言只要为我等提供军粮军饷，即可助其对抗河北。”马腾也说道：“今我已经命令各部开始集结，大概五天之后，即可以进军长安。”

裴行点头道：“既如此，就让我南阳和西凉一起，将长安闹他个天翻地覆。”

三人彼此击掌，相视而笑。

此时，曹操面对眼前不停咳嗽的郭嘉说道：“奉孝不用多说了，此次出兵河北，孤会小心谨慎，务必要拿下邺城。奉孝还要保重身体，待身体痊愈，再来军前效力。”

原来，自回到许都，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冷，郭嘉就病倒了，寻医问药多日不愈。郭嘉艰难地说道：“丞相，若我军兵进河北，则袁氏二子必然合力拒我，为何丞相偏要与冬日北伐？”

曹操道：“我岂能不知？只是当日已将玉玺遗失之事，归罪于河北，若不出兵，难封众口。奉孝无忧，孤保证拿下邺城之后，就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且此次出兵，邺城未必难攻！”曹操眼中漏出得意之色，似乎邺城已经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