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水军初战

第二日，裴行早早起来，神清气爽，看了看躲在被子里赖床的吕铃绮，心里充满了自豪。武艺还比不过你，这还收拾不了你？想起昨日旖旎情景，心中又是一动。裴行忙收拢心神，继续练功去了。既然在此有了家人、朋友，就要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裴行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这年头也没有婚假，宛城四面强敌环绕，裴行也没事什么心思出去度一个蜜月出去玩玩。待用过早饭，裴行就派人请徐庶、沮授、赵云、甘宁等人过来商议。昨日婚礼之上，刘表派来的使者胡搅蛮缠一通，魏延见状为免尴尬，向裴行告了个假早早回去鲁山关去了。此番豫州军欲南下，早晚要和文聘交战，魏延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不过这也好，古人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刘表使者的行为正好给了裴行南下的借口。新野、樊城两座城池就像荆州伸出来的獠牙，让裴行不得不时时防备，若能攻下，和刘表划江而治，方为上策。

此次与荆州军再次交手，水军甚是重要。裴行道：“甘将军，如今锦帆营训练如何？”

甘宁傲然道：“三千锦帆，随时待战。”

“好！战船打造如何？”

“艨艟战舰有二十艘，其余均为斗舰、走舸等小船。上次去黄河也没有找到工匠，楼船等大型战舰尚无法造出。”甘宁说着有点泄气。

“莫急，淯水水流不大，现有战舰已经足够。既然缺少楼船等大型战舰，那张允不是有几艘吗？早晚都是我们的。”裴行倒是不忘鼓舞士气，颇有把荆州张允也当做运输大队长之意。

说完了水军，裴行又询问赵云、张绣骑兵情况。正在此时，吕玲绮披挂整齐昂首而入，把众人吓了一跳。吕玲绮扫了一眼众人，对着裴行拱手一施礼，道：“陷阵营三千将士，随时准备出征！”裴行心说让你这次歇着还不乐意了，面上却不好多说。众将左看右看，想恭贺新婚，又觉得场合不对，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少顷，还是徐庶咳嗽一声，打破了这种尴尬情况：“我与沮授先生商议，今樊城守将为霍峻，驻军五千；新野守将为文聘，驻军一万。文聘乃荆州名将，带兵有方。我军可主攻樊城，若能引其出新野支援，则可发挥我骑兵优势，将其援兵聚而歼之；若其不出，则我军可全力拿下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则新野孤城一座，或可不战而破。”

众将纷纷点头，唯独裴行沉默不语，面露难色。“军师，这霍俊可是字仲邈？”

徐庶讶然道：“主公怎知？此人声名不显，自王威死后，才驻守樊城。”

裴行心中开始埋怨当初张绣为何要一枪挑了王威，其余人不知，他却知道，这霍峻此时或许声名不显，但是历史上此人是蜀汉名将之一，曾经以数百人守葭萌关，抵挡住刘璋手下大将扶禁、向存万余人的进攻达一年之久，甚至主动出击斩杀了向存。此人若率五千兵守樊城，则凭自己这点兵力估计够呛，只能够打文聘的主意了。

于是裴行说道：“军师不可小瞧这霍峻，据我所知，此人极为擅守，我军多为骑兵，攻城恐怕事倍功半。此次南下，还是要以调动荆州军为主，只要能够将其引出城池，即可一战而下。”

徐庶虽然不知道裴行为何如此信誓旦旦的认为这霍峻如此不凡，还是将之记在心里。众人商议完毕，由李严、杨轩、侯音和卫开留守宛城，魏延守鲁山，监视曹操动向。赵云、张绣、吕玲绮、陈到、甘宁、廖化等大将悉数出征，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新野和宛城压来。

襄阳城中，病愈不久的刘表感觉心烦意乱，还不如继续在床上躺着省心。本来裴行大婚，蒯良建议刘表派人去祝贺一下，缓和一下关系。刘表倒是同意，不过却鬼使神差的让张允负责此事。张允自敗于豫州军之手后对于豫州是恨之入骨，派出的使者基本上就是奔着捣乱添堵去的。这下好了，豫州军几万大军南下，气势汹汹，刘表都有了将新野樊城拱手相让，以保存实力的打算。不过蔡瑁张允对此倒是颇为乐观，荆州兵力不弱于人，兼之此次守城，豫州骑兵威力大打折扣，二人摩拳擦掌，倒是想再次和豫州军一决高下。

蔡瑁进言道：“新野有文聘将军镇守，问题不大。只是樊城霍峻恐是隐患，不如早早支援。”

张允道：“末将不才，愿支援樊城，必将豫州军挡在樊城之下。”

蒯良心说：“让你去才是隐患。”他心知霍峻之才，所以才推荐霍峻守樊城。想了一想，蒯良说道：“张将军还需率领水军，霍峻擅守，只需稳守不出，樊城问题不大。但豫州锦帆水军由甘宁率领，不可小觑！”

“甘宁！”闻听甘宁之名，张允恨得牙都快咬出血了，“此次定要斩杀此人，以保上次之仇。”

蒯良道：“此外，若江东趁势来攻，则大事不妙，我军不可不防。”

最后，众人商定，严令文聘、霍峻谨守城池，并由张允率领五千水军北上支援，蔡瑁率兵一万整兵备战，伺机北上。同时，命令江陵及荆南守军加强戒备，严防江东。

豫州军两万人南下，已是使出了最大力量。裴行深知，此战若胜，则兵临汉水，届时只需谨守新野樊城，即可将荆州军拒之门外。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南下，还是，西进上庸，均大为可行。若是攻之不下，则豫州军依然会被困在宛城周边，再难寸进。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裴行忽然想到这时豫州军第一次对外出击，不由豪气大生。可惜才学不够，不能够向曹操一样横槊赋诗，颇为遗憾。

闻听张允率领水军北上支援，徐庶、沮授前来与裴行商议。二人始终认为应该先集中力量拿下樊城，但是在裴行的坚持之下，最终决定拿张允开刀。没办法，张允名声太“大”。不过荆州水军舟船犀利，兵力占优，确也不可小觑。豫州大军行至新野，文聘早早的关闭城门，据城坚守。豫州军骑兵犀利，文聘当然不会以短击长。裴行倒也不着急，命张绣在东、赵云在西，自己和陈到、廖化在北，围住新野，只空出南门，此乃围三缺一之计。大军安营下寨，裴行命王月半的工程营打造组装攻城器械，同时命甘宁南下抵挡张允水军。

此次锦帆营扩军至三千，甘宁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此时，裴光赶至锦帆营中，与甘宁密语几句。甘宁愣了半天，才有些泄气道：“请回禀主公，末将知道了。”

一日之后，张允已经率军进入淯水，此番他倒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严令全军戒备。水面上但凡出现船只，只要不是荆州的，一概轰沉，格杀勿论。这一下，可将沿岸的渔民坑的够呛。看着缓缓下沉的渔船，张允不管身边士卒不忍的目光，却颇有将之作为豫州战船的觉悟。不久，手下来报，豫州水军已经南下，张允点了点头，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北上迎敌。

眼看天已过午，看着远处出现的豫州水军，张允忍不住哈哈大笑。豫州战船虽多，但基本上都是小船，比刚才被自己轰沉的渔船大不了多少。此次出战，张允光楼船就带了三艘。水军对战，舟船为先，双方差距太大，张允只需按部就班，就可轻松获胜。

果然，双方还未接战，楼船上的投石机就开始发威，将豫州水军砸得七零八落。不过张允也有些遗憾，豫州军战船太小了，虽然数量损失不少，但是人员损失并不多。好不容易双方接近，荆州军艨艟、斗舰、走舸、斥候等中小战船各司其职，竭力厮杀，竟然将豫州军杀得大败。只见甘宁气得哇哇大叫，亲自率领一艘战船杀奔张允帅船，却顷刻间被数艘战船围攻，战船也被击沉。甘宁见势不妙，潜入水中逃脱。半个时辰后，豫州水军已经全线溃逃，江面上到处都是燃烧倾覆的豫州战船，而荆州水军却损失寥寥。

张允意气风发，更加觉得上次兵败全是意外，此次才是自己的真实水平，遂下令全军出击，务必要赶到新野附近，给裴行施加压力。

大军前行，天色转暗，不过新野已然在望，一路上也再无豫州水军拦截，张允志得意满，特意准备了一些言语准备在裴行面前嘚瑟嘚瑟。忽然，看见岸上呼啦啦来了一队骑兵，有千人之众，后面尘土飞扬，显然另有大军随行。张允却并不在意，豫州骑兵再猛，你还能跑到水里发威。

眼见裴行帅旗将至，张允暗中吩咐士卒调整投石机角度，看看能否一石头解决这个祸害，自己就能够成为荆州的英雄了。眼瞅着裴行帅旗已经进入射程，张允手臂抬起，准备下令。忽然前方开路的战船齐刷刷的停住，导致后面的战船应对不及，于是悲剧的追尾了。张允的楼船也是一晃，硬生生撞沉了前方的一艘艨艟才停了下来，好悬没把张允给甩出去。张允大吃一惊，莫非有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