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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成立建筑队 (3)

小说:解放的故事 作者:孤鹫 更新时间:2018/10/24 8:55:48

在郭解放开导张财的这段时间里,温建国也开导着郭世信。对于郭解放,郭世信的心里始终有顾虑,他不想让郭解放出头,只想着郭解放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就行了。

郭世信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郭解放去找张财后,温建国就来到了郭解放家,和郭世信坐在正屋的房檐下,东拉西扯地谝着闲传。对温建国的到来,郭世信心里特别高兴,因为他知道,温建国和郭解放是小学时候的同学,人家现在是乡中心小学的老师,是文化人,可以让温建国好好劝劝郭解放,不要事事争先,事事出头,能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就行了。郭世信还以为找到了个找到了个能掏心窝子地说话的人,就唠唠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事,埋怨郭解放不听话,太逼犟了。

温建国天生的好脾气,不急不躁,就静静地听着郭世信讲着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经过郭世信唠唠叨叨的讲述,温建国终于明白郭世信的心里为什么会有顾虑了。

原来,郭世信先后娶个两房婆姨,共育有四男两女六个子女。第一房婆姨生了一男一女后,因自己被抓壮丁的事,愣是活活地给吓死了。第二房婆姨叫陈雪莲,在给自己生了三男一女后,得肺病死了。郭解放是郭世信和陈雪莲的长子,郭世信和陈雪莲都偏心郭解放,所以郭世信就特别好怕郭解放再出个啥事情。

温建国好奇心重,就问郭世信,前一个姨姨是咋地吓死的?

郭世信就给温建国讲了前一个老婆被吓死的情况。

那还是1948年的冬天,离平安解放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为躲兵役在外面闯荡了好几个月的郭世信,乘着天黑,悄悄地摸回了自己在水磨关村郭家庄子的家。

郭世信原以为自己的行踪是很严密的,谁知道还是被村上的甲长给发现了。

那年头,国民党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兵员奇缺,为了扭转败势,就只好扩充兵员。好人家的子女谁去当国民党的兵呢!没人当兵,国民党就抓壮丁,还给各乡村下达了抓壮丁的任务,抓壮丁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就要拿乡上的保长和村上的甲长是问。

任务压到头上了,保长和甲长就操心了,谁都怕问责嘛!

那天天黑,水磨关村的甲长李有田正从乡上的保长周德祖家回来,发现一个人趁着天黑,沿着墙根鬼鬼祟祟地走着。李有田心想,偷偷摸摸的人,不是贼就是二流子,不会干好事的。李有田多了个心,就悄悄地跟在了那人后面,想看下这个人究竟是要干啥呢。

跟在那个人身后的李有田,从身影上,越看越像是郭天仁家的二小子,心里就高兴了,心想,要抓你的壮丁呢,结果你跑掉了,怎么样,哪怕跑到天边,你终究是要回来的嘛,这里有你的娘老子和婆姨娃娃哩嘛!

跟着过了十多个街门,那个人果然停在了郭天仁家的大门口,向四周观看着。李有田赶忙趴在了地上。那个人伸手敲响了郭天仁家的街门。不一会儿,郭天仁家的街门开了,那个人就闪了进去。

李有田心想,郭天仁的二小子郭世信躲兵役回来了,这是个重要情况,我的赶紧给周保长汇报去,要不然,人家呆上一晚上,又跑掉了。

李有田心里急得不行,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又返回了周德祖家的街门前,使劲砸响了周德祖家的街门。

周德祖正准备睡觉呢,听到街门被砸得山响,心里大吃了一惊,赶忙手里掂了根棍子,来到街门后,低声问道:“谁?干甚?!”

“保长啊!”李有田压低了声音对街门里的周德祖说道:“是我,有田,我有重要情报要报告。”

听到是水磨关村的甲长李有田,周德祖将手里掂着的棍子放到一边,拔掉了街门上的门闩,打开了街门,对李有田说道:“你进来说话。”说着,伸手将李有田拉进了街门。

李有田就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周德祖。

“你看清吗?”周德祖问:“不要忙活上一个晚上,啥收获都没有。”

“绝对不会错!”李有田说:“天虽然麻黑,但郭世信的那个身板子我还是能看得出来,错不了的。”

周德祖听了后,没敢耽误,就和李有田一起,连夜到平安县兵部报告情况去了。

当时,平安县驻扎着国名党的一个营。营长听了周德祖的报告后,立马派了一个排的兵力,让周德祖和李有田带路,去抓郭世信。

这天深夜,村子里的狗由远而近都“汪汪汪”地叫唤了起来。

兵荒马乱的年代,狗一叫,自然有事。水磨关村郭家庄子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被狗生气的叫声搞得胆战心惊。女人们把哭叫着的娃娃搂得紧紧的,好像是谁要抢走自己的娃娃一样;老人们披上衣服,摸黑坐在炕头,双手抱着腿,随时准备应付突入而来的变故;年轻小伙子们一听到狗叫,就想到了常常侵扰老百姓的国民党匪军,心想一定是狗日的国民党又来抓壮丁了,就东藏西躲,躲避被抓。等由远而近自家的狗也生气地狂叫起来后,郭天仁心里大惊,知道事情不好了,是抓壮丁的来了,而且是冲自己的小儿子郭世信来的。

“儿子快起!狗日下的国民党抓你来了!”郭天仁披着衣服急匆匆地跑到儿子郭世信的睡房门前,急促地叫着睡得正香的小儿子:“世世信,赶紧躲到后院子的草房子里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郭世信闻声翻起身来,几脚蹬上了裤子,披着衣服就窜出了门,直奔后院子里的小草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快开门!快开门!”地叫喊声连成一片,街门被拍得震山般响。

院子里的狗和外面的人都在大声地叫。

狗:“汪!汪!”

人:“开门!快开门!”

看到儿子已经藏好后,郭天仁就拉开了街门的门闩。

门外,一个匪兵大声地叫道:“快开门!不开老子就撞门了!”说着,使劲地向街门撞去;街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原本以为使劲撞也撞不开门的那个匪兵跌倒在院门内,哎吆地叫唤着。随即,十多名匪兵就冲进了院子里,呼啦啦地围住了郭天仁。

“郭天仁!”周德祖大声地喊着说:“你也是个乡绅,是知道国家法度的,赶紧把你的小儿子交出来,要不然我可就不讲什么乡亲不乡亲了。”

郭天仁沉稳地答道:“周保长,我的小儿子跑出去都一年多了,一直就没见人。”

“没见人?!”周德祖恶狠狠地说:“郭天仁,你哄我呢还是哄鬼呢?!我告诉你,有人亲眼看见你的儿子回来了,你还敢说没见人?!”

周德祖这么一说,李有田就赶紧躲到周德祖身后去了,他怕郭天仁骂他。

郭天仁支吾着说:“周保长,我也是个大户人家,做事光明磊落的,我的小儿子跑出去一年多了,真的没见人。”

周德祖恶狠狠地说道:“没见人?好,我让你没见人!给我搜!”

十几个匪兵就屋里屋外乱搜一气,撵得鸡飞狗叫,混乱不堪。

几个匪兵从另一个屋子里抓出了郭世繁。

周德祖看了眼郭世繁,两只眼睛瞪得像是熬油的铁勺,对郭天仁吼道:“郭天仁!你不交出小儿子,就让你的大儿子顶差!”几个匪兵也在边上大声地咋呼着,给郭天仁施加压力。

郭天仁见抓了自己的大儿子,就嘴乖乖地,直给周德祖和匪们下话:“周保长,长官们,我郭天仁是个老实人,咋说也是个乡绅,我啥时候给你们说过假话?我的小儿子真的没回来,要回来我就交出去了。”

这时候,另外几个匪兵把郭世信的女人抓了出来,推到了周德祖的面前。周德祖就恶狠狠地问郭世信的女人:“你的男人呢?你把你的男人藏到啥地方去了?快说!”郭世信的女人吓得哆哆嗦嗦地,两个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呔!”周德祖冲着郭世信的女人大吼一声:“你还耍上赖了?!明明有人看见了,你们咋说没来?前后院子都给我搜!”

周德祖随着一帮子匪兵闯进了后院子。

周德祖看着东倒西歪的小草房子,眼睛里射出一股狐疑,大声喊道:“烧!把这个草房房子给我烧掉!”

几个匪兵闻言,抓起一把麻柴,掏出火柴就要点火。郭天仁见状,腿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求饶说:“周保长,你行行好,你们千万不能点啊!点着这个草房子,我这一院子房子可就都没了,你发发善心,行行好吧,我求你了……”

郭世信的女人听到周德祖要烧草房房子,想到郭世信就在草房子里藏着呢,这要是把草房子给点着了,那还不把郭世信给烧死在里面了?这一惊吓,非同小可,自己就先昏死过去了。郭世信的的母亲郭秦氏就抱住儿媳妇大哭。

草房房里藏着的郭世信听到外面的情况,顿时怒火万丈,猛地就从草房房里闯了出来,大声地喊道:“住手!我跟你们走!”

看到郭世信后,周德祖就得意地笑了。

看到惊恐慌乱的父母、昏死过去的妻子,郭世信的心都碎了,大骂周德祖道:“周德祖,我□先人!你个老怂,连只狗都不如!养上只狗了还知道个看家护院呢,你他妈地带头祸害乡邻!”

周德祖大怒,怒吼道:“把郭世信家这个哈怂给我带走!”

几个匪兵过来抓郭世信,郭世信推开了匪兵,扑到妻子身边,看到妻子已经缓过劲来,正泣不成声。郭世信站起身来,对哥哥郭世繁说:“哥哥,你照顾好爹和妈,我跟上这些哈怂走,不就是当几年兵嘛,多大的个事情。”

郭世信怒视着周德祖和一帮子匪兵,大吼一声:“走!”

周德祖给吓了一哆嗦。

周德祖恼羞成怒,吼道:“带走!带走!哈怂肚子里的气还足得很。”

郭世信狠狠地瞪了周德祖一眼,然后就高昂着头,大步地向街门外走去。

“世信!世信!”郭世信听到身后妻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忽然间竟悄无声息了。

“娃娃啊!”郭世信又听到了母亲的喊声。

郭世信强忍着眼泪,在一帮匪兵的押送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因为惊吓的缘故,郭世信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媳妇,当天晚上就死了,只留下了个四岁的儿子郭富贵和一岁半的丫头郭金艳。

郭世信被抓走的第二天,郭天仁顾不上处理儿媳妇的丧事,赶忙拿了块金条,赶到县城里找县长去了。

平安县每年都要召开一次乡绅大会,郭天仁做为水磨关村的大乡绅,年年都受邀参加县上主办的乡绅大会,所以就和县政府的县长、参议长之类的人都熟悉。

郭天仁找到了县长,把金条放到了县长的办公桌上。县长见了金条,眼睛里就放出光彩来,对郭天仁说道:“郭员外您这是干甚?赶紧拿走,这个俄不能要。”郭天仁说:“潭县长啊!这个您必须要,您不要我不好张嘴说话。”潭县长说:“俄和郭员外是谁跟谁?有啥你直说!”郭天仁道:“那您就把金条收上!”潭县长一脸的无奈,说:“恭敬不如从命,那俄就收下了。”说着,赶忙把桌子上的金条收拾到桌子抽屉里了。

郭天仁见县长收了金条,就把小儿子被抓了壮丁的情况告诉了县长,说:“潭县长,这事你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我的儿子到前线上当炮灰去,你也知道,我的大儿子脑子不灵光,我就指望这个小儿子呢。”

县长听了情况后,琢磨了一会儿,说:“郭员外,就现在的情况,人你可能今天带不回去,只能是搞个折中的办法,让兵部把郭世信留在地方上当个警察,咱们地方上也要维护治安嘛!”郭天仁听了后,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给县长作着揖,说道:“如此最好啊,潭县长,你把人让我带回去,那帮驴□的又要去抓人了,还是放在你这里保险。”

县长收了郭天仁的金条,勤快得像狗一样,当时就跑了趟兵部,找到了驻军营长,说地方上治安形势严峻,需要加强,你得给我派些兵。营长手里的兵金贵的像啥一样,哪里舍得给县长派?但碍于和县长的良好关系,不派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就打算给县长几名老弱病残者。县长说:“你也不要给我几名了,你就把昨天从水磨关村郭家庄子抓上来的郭世信给我就行了。”县长点名要人,营长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二话没说,立马派人带来了郭世信,交给县长带走了。

自那后,郭世信就在平安县警察局当起伪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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