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麻烦事一波接一波

老四的麻烦事还没完，等待着他的又将是一顿臭骂和毒打，这个时候母亲都已回家，家里的人几乎都在。

老四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丢下书包就跑到院子里去了，总之他想避开母亲，避开这颗预埋已久的地雷，看来他还是有害怕的时候啊，还以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没一会的功夫，一彪悍的大婶吵吵嚷嚷的冲进院子里来，大声呵斥着：“江怀英，你是怎么当人家母亲的，生的孩子有娘生没爹教吗？就像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把我家孩子打成这副模样？”

听到如此动静的母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冲了出来，见隔壁街的刘婶气冲冲的领着自家的儿子跑来告状着，母亲见孩子脸上满是伤痕，猜到又是老四惹事了，忙向刘婶赔礼道：“刘婶，真对不起，我儿子又闯祸了，我带他向你赔不是了，是我没有好好管教他，回头我一定好好的管教他。”说完，母亲卑躬屈膝的连连向刘婶道歉着，说着自己的不是。

她摸着这个受伤孩子的脸，轻声的询着：“孩子,疼吗？上过药了吗？要不婶子帮你上个药吧！”

“不用了，不用了，婶子，我妈已经跟我上过了。”孩子很有礼貌的回复着。

“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家老四打了我儿子，你说怎么办吧！你家儿子多可没什么，我家就这一个独苗，可宝贝着呢？我自己都舍不得打，这倒好你家儿子倒先打上了，我不管，总得给我个说法……”说完，赖在我家院子里不走了，还不停的大声嚷嚷着。

掉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儿子训斥着：“你这孩子也真是没用，他打你，你还真让他这么打啊，也不知道还手的，……”随即，向母亲斜视了一眼。

“大伙给我评评理啊，她们家打了人连一句赔礼的话都没有啊……快来人看看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泼妇骂街一般，弄得全街坊的人全都围观过来看。

不得而知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那些单纯的告状，而是为了那一点赔偿而来，说明白一点不就是为了钱吗？孩子被打了，不就需要补偿一点精神损失和身体损失吗？

忐忑不安的老四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这次闯里的祸肯定很严重，肯定又要让母亲伤心了，此刻他的内心涌现出深深的愧疚感，自责感。

被众多人这么围观着，母亲感到羞愧极了，想找个地洞从里面钻进去都好，一时不知所措，可就在此时，李渊走了出来，对围观的人喊着：“都回去吧，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

这些人终于被李渊给请走了，母亲见此立刻跑回屋里去，好像去拿什么东西吧，过来一会，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将刘婶拉到一边，说着：“刘婶啊，真对不住了，我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看，把你家孩子打成这样，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点全国粮票你拿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当是我们全家对您的歉意。”

母亲和和气气地将手上捏着的崭新的三张三斤的全国粮票塞到了刘婶手里，还不住的点头哈腰着，为的就是能赶快息事宁人，不要在闹下去了，看得出来这三张全国粮票是母亲攒了很久的，还很新很新，她是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用的，这也是全家人最后的救命稻草啊！

刘婶接过手中的粮票楸了一眼，说着：“算了，算了，今天算我们家孩子倒霉，事情都这样了，只能这样算了，走吧，儿子。”刘婶领着自己的儿子拿着我们的粮票就这么走了。

心里很不服气的老三看着自家的钱就这么白白的送了人，一气之下冲到母亲面前指责着：“妈，你怎么这样？干嘛要对这种人卑躬屈膝的，这是我们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怎么能就这么送人了呢？我们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大哥今天还跟我要我好好读书，不要管家里的事，这都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读书啊，我还是跟着二伯去买菜好了。”

“你给我住口，不准你在说这么没有出息的话，给我好好念书，家里的事不用你管，有我和你大哥呢，不是还有爷爷奶奶在吗？”从没见过母亲如此严厉，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

随后，母亲用种很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老四，喊道：“老四，你给我进屋。”

“哦。”只听见老四有气无力的回复着。

他边走边在嘴里很小声的嘀咕着：这下完了，谁来救救我啊，爷爷奶奶救救我吧！他的这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被母亲听见了，母亲恶狠狠地回着：“今天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你！”

“给我跪下。”母亲怒斥着，随后关起了房门。

“啪，啪。啪，哇，啊，哇，啊……”随后就听见一连串的拍打声，还有老四被打的痛哭声，里面可谓是一片凄惨，狼藉。

母亲边打边训斥着：“叫你不听话，看你还闯不闯祸，书你不好好念，尽跟着外面那些流氓一起做些坏事，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长大还得了，看你还敢不敢，……”

母亲虽是手上打着，但是心里痛啊，所谓打在儿生痛在娘心啊！看着他，好恨自己当初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不孝子来，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所谓恨铁不成钢就是这个缘故吧！

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祖母，听到里面孩子被打的声音，在外面喊着：“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我孙子来了？干嘛对我孙子这么凶，他犯什么错啦？他可是我的宝贝孙子，谁都不许欺负他？”此刻的祖母只顾心疼孙子，什么都不顾了，一个劲的埋怨起母亲来，其实祖母也是想救老四而已。

在一旁的祖父看不下去了，马上拉扯着祖母进屋去了，不想让她在这里继续碍事。

母亲听见婆婆在外面这样护着老四，心里更是不舒服了，她也无语了……

老四以为靠山回来了，哪知很快的靠山也不说话了，立马哭着向母亲求饶着：“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别再打了……”

无奈的母亲，这回是不会再放过老四了，无论婆婆怎么护犊子，她今天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的，今天这事太严重了，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来，再不管教只会害了他。

被祖父拉进屋里的祖母，很不服气的问着：“你这老头子是怎么了，任由着儿媳妇这样打我们的孙子吗？他可是我们的孙子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哎，你不知道不要乱插嘴，你不知道，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该打，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吗？”

“干了什么啊？不就是在外面跟一些小孩子打打闹闹吧！”

“你说的倒轻巧，这孩子闯大祸了，不仅把别的孩子打伤了，人家家长找上门来闹了，非赔钱不可，搞得儿媳妇低三下四的跟人家大人又是道歉又是赔粮票的，我们家的脸都被这小子给丢光了。”祖父没脸在说下去了。

祖母听完祖父说的，也就没作声了，只是干着急的坐在那里听着孩子被打的声音。

堂屋里的声音仍旧响着，反而声音还越来越大了，母亲的敲打声也越来越弱了，看来母亲的身体吃不消了，站在门外听着的李渊也着急了，怕母亲在里面出点什么事，他知道自从母亲生了老六后，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他在门外喊着：“妈，您歇歇吧，不要在打了，您的身体要紧，老四以后在好好管教，现在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不会在犯了，您就给他个悔过的机会吧！”

“这老四太不像话了，你叫我怎么原谅他？看他这个样子哪有悔改的意思？”母亲气踹嘘嘘的回复着。

老四见大哥帮自己解围着，立马向母亲保证着：“妈，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和那些大哥大在一起混了，好好读书，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母亲见他这么诚恳的求饶着，心也渐渐地软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棍子，思绪惆怅着……

堂屋里的母子二人，像是时间静止一般，坐着的坐着，跪着的跪着，没有任何人做出任何的反应，整个场合尴尬极了。在外面听动静的李渊，觉得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有点担心，一时情急下对着里面喊着：“妈，你怎么了，快出来吧！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在里面的母亲听见老大在外面喊着，说他头又开始痛了，又开始担心着老大的身体来啦，马上起身去开门，看见老大站在门口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心疼的将他扶了进来，扶进屋里的床上躺了下来。

母亲很清楚自从农村那件事回来，老大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一直都没有康复过，所以一直都没让他这么操劳，很心疼着这个孩子。

“妈，您就原谅老四吧，他也知道错了，自从这件事之后，他肯定会变乖得慢慢地懂事起来的，我想他做这些肯定也是为了家里的，知道您辛苦，想帮您分担分担。今天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原谅他吧！”李渊在母亲面前也为老四求情着。

“你好好休息，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什么呢？好好休息吧，弟弟的事你就别管了。”母亲温柔的责怪着。

显然母亲是原谅老四了，也没有再去罚他了，李渊的话母亲多少还是会听的，老四终于又躲过了一劫，来到屋里的老三有点不服气似的，小声的嘀咕着：“这败家的老四，一点都不省心，总给家里添麻烦，这回倒好家里的钱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