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移植

陈医生要慕云独自见我。我事实还处在梦游中，我的脑袋活着，而心死了，脑中记忆着我和慕云以及父亲生活一起的画面。慕云再次见到我时，双脚跪立在地面，她望着平躺安祥的我，甚至一度脑袋空白，她的嘴角口吐白沫，开始绝望某种力量作用不了我再次醒过来，面部呈现悲恐的表情，她无助望着旁边站立的陈医生，“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刚才你还说，朝伟喊我的名字，为什么现在的他表现得那么冷静，你们骗我形势乐观”。

是的，我是死了。那不过是心死，而我还可控制语言，在梦游中喊上一二两句慕云的名字。陈医生跟慕云商量的正是心脏移植。“我们紧急开了一个会。慕小姐，我知道你很急，我们也很焦急。朝伟是朝天雷的儿子，他们父子都是为人民的利益而死。不，不，朝天雷去世了，他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朝伟也并没有死，他的心脏由于大碎裂，不利于缝合手术。我现在想给你传达生命再挽救，心脏移植，在我国，心脏移植存活年限虽不容乐观，但我们愿意为朝伟博弈一回。老首长与医院取得联系，哪怕花再多钱也要把他救活，所以费用的事你不要担心。你是朝伟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同意请你在上面签字吧。”

陈医生递过一份手术移植合约书。他说，“还有慕小姐，我还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朝天雷先生逝世前，有个生前愿望，将健康的心脏捐给医院，医院几年保存地很好，有特殊的盐溶液处理。我们检测和对照他们两父子的ABO的数据都相符，所以很幸运，父承子得，我相信，你听了，一定更有信心朝伟能活过来。”

我要原位移植我父亲的心，那可能是首例移植，按照常规，心脏的供给者男的不超过35岁，而我父亲偏偏以为他是健康乐观的男人，有必要将他的心传递给更需要的人。可是十年以后，我父亲仍没有想到，他的儿子，我为了祖国边界的安宁，把我的命也送上了，也许我父亲不愿在地府看到我，他心还牵挂他儿子要活下去，照顾他疼爱的慕云，我想是的。我的大脑皮层停浮着陈医生和慕云的对话，两角不自觉渗出二行热泪。慕云深知使命，保一个为国家为人民的男人，而她暂时把内心强烈聚集寻找妹妹慕雪的事暂缓。

“陈医生，我能进手术间辅助你们吗？”慕云坚定信念地说，

陈医生被慕云坚定的品格感动，作为心脏主刀医生，他相信慕云。

慕云在我手术期间，配合陈医生。我知道她一直在我身旁，这样我感到心安，虽然我胸骨正中切口，锯开，原碎裂的心脏要摘除，而人工心肺机再给我供给能量和氧气的过程，我感觉到慕云灼热的目光，她多么盼我醒过来，我的欲望未死，复苏的程度在加剧。

我相信慕云，她是好护理师，她更没想到她经手的，有父子两人。这世间，男与女相作用中，我父亲在他伤残后渡过他快乐的余生；而面对着我，她更竭尽全力配合陈医生对我心脏移植。

我的身体象是个死亡人停在天平间，脑袋想像到他们给我做的手术时间很长，他们没有一句大声的话，没有骄燥的**，他们是一群在医院和病人中非常敬业的男人和女人。我甚至会有不停眼泪流下，慕云也不停地用纤柔的湿纱布为我擦拭。她一定很痛苦吗？不，不，不，她一定很坚强。每次她哭的时候，都会把泪洒落在我身体某一部位，她把悲痛咽在心里，用她柔情的心慢慢吞噬。慕云，你好伟大，我在歌颂。曾经在这个世上，我以为女人都是纯粹地拜金，或者为了某些目的，交换着需要。慕云从不会在我和父亲患难之际离开，也是我父亲在逝世前一直叮嘱我要关爱照顾的女人。

我父亲显灵了吗？那一定是。慕云关怀他，而他也是慕云强大的保护伞，雨淋风吹，用双翼护呵着她，而她看我父亲，就跟植在慕村山上的树种，越扎越深！

我父亲的心脏放到我的胸腔，陈医生小心翼翼，移植过程，父亲的心仍在盐溶液里，而慕云亲手用4-0prolene线，为我从左房，右房，肺动脉，主动脉进行缝合。慕云非常非常地专注，她象给心上人缝制永不绝灭的珍品，她要把它送给我，非常特殊人：我父亲的儿子，她的儿子，她相伴的亲人！

慕云是为爱缝制，每针每线都含有对我复苏的信心，大概是爱起作用，我一直认为爱可以让人灭，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如果慕云不签这些字；如果配合陈医生的是其它人，我苏醒还是一个谜，或许，我必将和竽头，以及我爸我妈相会在地府，过着奈河桥，吃着孟婆汤。

慕云不相信我那么轻易死去，军校毕业会上，她笑着我是不同凡响的人；而赵海帆家里的使暴那次，我又险坐牢狱之苦，我的冠冕堂皇来得快，和死神相擦也去得快。我感谢我爸赐给我健康的体格以及人格，如今，他给我一颗生命中的心。他一定希望我一如既往关爱慕云。

漫长的时间已经过去，父亲的心搏动，使我整个身体血液循流，经过象垂死在生命濒临线上的人，我回到犹如床上，安静做梦，酣畅梦呓的孩时妈妈说我在桂花树的甜蜜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