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铁虎

1998年我18岁念高三，那一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着一个多月都是倾盆大雨。学校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给我们大家集体放了假，虽然当时我们都非常感谢这场大雨，可是再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所以回到家后我也不敢太放松。但是相比于在学校的高强度复习，回家后的我还是感觉身心舒爽。

我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不管是什么天气，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们都会风雨无阻的出摊。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所以平时白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我家住在一个郊区，徒步走十五里就可以到县城。虽然我们家住的地方离县城比较近，但是我们那里是一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农村户口。我们的生活习惯跟其他的农村人也没啥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离着县城比较近接受的事物或者信息比他们快。

放假那段时间，每天除了复习就是看电视。电视上每天播放的都是抗洪抢险的事情，说真心话当时别看我已经18岁了，可是我对抗洪抢险的这件事情没往心里去过。只知道国家受灾了，人民军队在救灾。唯一感动的就是在抗洪抢险中又出现了几个英雄，因为那个时候有英雄情结。多年后随着年龄渐渐的增长三观也形成了，一想到当年这一段我都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太没有良心。

98年正好是**20年，那个时候的人心活跃或者说浮躁为了钱什么都敢干，所以当时的社会治安还是赶不上现今社会。当时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所以每天的营业款都是放在家里的，我父亲基本上是一个礼拜到银行里去存一回钱。

后来有一次我们家被盗了，受到了一些损失。我父亲通过朋友买回了两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来看家护院，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犬”。（小时候被狗咬过几回，所以对犬类我是很害怕的）自从这两只德国牧羊犬到了我们家以后，我多了很多的欢乐，我给他们起名字叫大虎和二虎。

我父亲用水泥给他们盖了两个窝，并且用铁链子把它们给拴了起来。不拴不行，因为他们太厉害了。可以这么说，我们全村的狗加在一起都干不过他们两个。

在我高考前一个月这个局面被改变了，那天早上我也是照常在家复习，复习完之后看电视。正在看电视时，突然听到大虎和二虎在院子里狂叫着。刚开始我也没有太注意，因为电视的音量放的挺大，并且外面下着瓢泼的大雨，所以听的也不太清楚。

可是没想到大虎和二虎还是在院子里顶着狂风骤雨大叫着，他们长时间的狂叫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从父母的屋里来到厨房门前透过玻璃向外面打量着。（电视放在父母的屋里）瓢泼的大雨打在玻璃上让我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大虎和二虎还是在那里继续的狂叫着。

当时我心想不会是又来小偷了吧，不然大虎和二虎不会这么狂叫着。所以我穿着雨衣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小心翼翼的查找起来，因为雨帘的阻挡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我就顺着他们狂叫的方向去查找，查找到我们家院子大门口时，在铁门的下方看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小狗不大，也就是有两个手掌连在一起那么长，估计它出生只有四五十天左右。对于发现这只小狗，我没有太惊奇，因为在我们农村，每天街上跑的小狗太多了！

后来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家大铁门是青色的和它身上的颜色相同所以它才会躲在那里，又或者是我们家大铁门上方有门垛子多多少少可以遮风挡雨。

当时看到这条“小狗”时，我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很自然的把他抓了起来带回了屋里。在回屋子这个过程里，我们家的大虎和二虎还是对我怀里的这只小狗狂叫着，并且叫声里还带着一丝丝恐惧。

刚发现这只小狗时它有些萎靡不振并且还有一些可怜叭叭的样子，可是我从大门底下把他抓起来时，它就在我手里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并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威严和夺人心魄的感觉。

回到屋里后，我本想把他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净。可是它非常警惕的躲着我，一会儿跑到水缸后边爬起来，一会儿又跑到碗柜底下躲起来。看到如此场景，我知道它冷不丁来到一个新环境或者说遇到我这个陌生人有些害怕和警惕。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心情，我从碗柜里拿出半块馒头丢在了地上，然后回到了我父母的屋里继续看起了电视。到了中午我本想把碗柜里昨天晚上的剩菜放到煤气罐上热一热，当我走到厨房时才发现放在地上的半块馒头它一口也没有动。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心想等它饿了总会吃的。

傍晚时分，父母按时回来了，我把今天早上捡到小狗的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母亲说你要是喜欢就留着玩吧，父亲想看一看是一条什么样的狗，然后我就带着他在在屋子里找，最后在我住的西屋床底下找到了它。

我趴在地上不管怎么呼唤它都不出来，后来没办法父亲趴在地上朝床底下仔细的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父亲才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摇了摇头对我说：这是一条本地土狗，品相不太好。可能是我们村子里谁家刚下不久的小狗，让我没事的时候去挨家问一问，然后还回去。如果没有人认领就让我留着玩。

我这个人对狗没什么研究，并且小时候还被他们咬过几次。所以对犬类的品种和品相分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家大虎和二虎是德国黑背犬。

对于父亲的嘱咐，我也没有忘记。第二天雨下的稍微小的时候，我就穿着雨衣满村子去询问，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一家丢过，后来这条“小狗”就留在了我们家。

我和铁虎的感情发生在它留在我们家的第三天，这三天来它在我们家不吃不喝，有时趴在碗柜底下，有时躲在水缸后面，有时又趴在我床底下，总之就是躲着我们家人和我不让碰。当时我心想不就是一只小草狗吗，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所以那几天我就没有太在意它。

第三天早上我正在自己的屋里复习时，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墨水碰到了地上。在我收拾地上破碎的墨水瓶子时，我突然感觉躲在床底下的小狗有些奄奄一息。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虽然说当时是白天，可是我床底下还是很暗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冷不丁的根本不可能发现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后来想一想，这可能是我的直觉或者说是我和它的缘分吧！

当时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想把它抓出来，可是够不到它。因为我那张床是一张双人床有将近两米多宽，后来我找了一把炉钩子再加上我的臂长，好不容易从墙角处把它钩了出来。

当时铁虎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脑袋是耷拉着的，身上软绵绵的感觉一丝力气都没有，眼睛半合半闭着，嘴里发着微弱的响声。后来想一想，它当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是不让我碰它，让我离它远点。

当时把这条小狗抱在怀里的时候，我马上就意识到完了，这条小狗要死了。那时候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悔恨，心想我跟它较什么劲呢，它只不过是一条小狗而已。后来我用一条细长的红布条把我身上穿的校服底部绑了起来，然后把小狗放在我的校服里，穿着雨衣骑上自行车就向我们村的诊所狂奔而去。

开诊所的人是我表姐，念过两年护校，毕业后就在我们村子里开了这个诊所，专门给村里人治感冒打吊瓶。看到我全身湿漉漉的进来后，她连忙有些惊讶的问我：这么恶劣的天气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感冒了吗？

我连连的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囫囵了一把。又把藏在怀里的小狗掏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我表姐看到这条奄奄一息的小狗后问我干什么。我说它快饿死了你赶紧给他打吊瓶，我表姐有些慌张的对我说她不会给狗看病。我有些烦躁的对她说，你只管给它打吊瓶，死了不怨你。

后来我表姐在葡萄糖里加了一些消炎药就给它打起了吊瓶，在这期间我始终抱着它，并且慢慢的**它的头和它的全身。嘴里还碎碎的念叨着，至于说了什么，我到现在也记不得了。两个多小时后，第一个吊瓶打完了，我感觉铁虎有了一丝精神。然后我又催着我表姐给它再打一个，我表姐看着我，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她又拿了一个小吊瓶给它打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第二个吊瓶也打完了。这个时候我怀里的铁虎微微的动了起来，它睁开了清澈的眼睛抬起头盯着我。我在它可爱超萌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前几天的警惕，它用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后慢慢的钻到了我的怀里。

经过这一次事情后，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又实实在在的有。从那天以后，我和铁虎的感情越来越好。我喂它吃的，它也接受，我抚摸它，它也有一种享受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它会向我摇尾巴并且用舌头舔我的手和脸。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复习，它都会趴在我脚边，我上厕所，它跟着我，总之我不管干什么它都跟着。在这期间出现了两件最奇怪的事情，第一，它的身躯狂长了将近两倍，体重能达到三十斤左右，饭量也从过去的几个馒头和一盆剩饭到现在一顿四五斤肉和一只鸡的程度，也就是说它现在的饭量跟我们家成年黑背犬一样多。

第二件事情，就是它每次到院子里的时候，我们家的那两只成年黑背犬都有一些怕它。我父亲为了不让他们争食，所以给它们准备了三个饭盆。可是每一次铁虎吃完自己的饭后，都会到另两个饭盆里抢食。每到这个时候，大虎和二虎都会呲牙咧嘴的叫着，可是不管它们怎么叫都不敢去吃自己饭盆里的食物。只能等到铁虎吃完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走后，它们才敢去舔自己的饭盆。

这件事情的出现，也让我和父亲非常的惊讶。我父亲也经常会问我说为什么两只高大威猛的黑贝犬会怕一只三十斤的土狗呢。对于这一点，我这个外行也回答不上来。可是从此之后，我的父亲对铁虎更加的重视和优待。

半个多月后连绵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我接到了学校的通知第二天复课。当我骑着自行车顺着乡村小道向县城的公路拐去时，突然发现铁虎跟在了我的身后。当时看到这一幕时把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我刚出院门时已经把大铁门锁了起来，它是怎么跑出来的？自从我们家那一次被盗后，我父亲把院里的院墙拔高到了两米半，并且在院墙上按了一些破碎的玻璃。按理说它出不来呀！

看到我发现了它，它连忙摇头晃脑摆着尾巴来到了我的面前，用它的头蹭着我的裤脚，好像是说我错了。看着它那有心讨好的动作，我的心里又禁不住的好笑。为了不耽误上课，我连忙骑着自行车向家里狂奔而回，铁虎也跟着我的自行车往回飞奔着。

我们家是住在一个山根脚下，挨排住了五家人，我们家是住在倒数第二家的胡同里。把它骗回院里后，我本打算继续回学校。可是我又好奇铁虎是怎么出来的？所以我就把自行车靠在了胡同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向我们家望去。可是左等没什么动静，右等也没什么动静。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铁虎从我们家院墙上面窜了出来。

当时看到这一幕，我都有些傻了。因为我们家的院墙有两米半高，并且院墙上方还有玻璃碴子，它怎么可能窜出来呢？可是事实就是它真的出来了！它刚窜到院外时使劲儿的摇了摇身体，然后向胡同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它又停了下来，竖起两只大耳朵不知道在听什么，过了不一会儿，它的两只耳朵又耷了下来，然后欢快的摇着尾巴一步一晃的向我藏身处跑来。

这一次，我又被它的敏锐震惊到了。我藏身的地方离它能有十几米远，并且当时我在藏身处还屏住了呼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发现了我。从那天以后，它彻底的成了我的跟屁虫。我每天上学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后面就跟着一条悠哉悠哉的小土狗。它明明跑起来比我骑自行车还要快，可是它从来不超越我，永远的都跟在我身后，这个场景曾经在我们县里和我们学校里轰动一时。

到了学校时，看门的大爷不让铁虎进学校。所以我只能把它放在校外，并且嘱咐它不要乱跑。它好像能听懂我的嘱咐似的，我不管说什么它都蹲在地上上下晃动着它的狗头，然后再看着我向学校内走去。

离高考还有半个月了，所以我们现在基本不上课。每天到了教室后就是复习复习再复习，做卷子做卷子再做卷子。当我聚精会神做完一张卷子时，铁虎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震惊，它居然趴在我的座位底下昂着头用它那清澈依恋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我。看到这一幕我彻底傻了，它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们学校处在半山脚下，四周都是两米多高的墙，学校大门除了早中午每天都是紧闭的。我们班的教室在三楼最拐角处，分前后两个门，这两个门永远都是被老师在外面反锁着。只有到中午吃饭，或者说是老师给我们发卷子等等一些情况才会被打开。

它能翻过学校的墙我不意外，因为学校的墙还没我们家院门墙高呢！可是它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又怎么进到教室了呢？当时我对这两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是警犬训练基地的蒋警官解释给我听后，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铁虎被我们班同学发现后，全班都沸腾了。当然，我们老师不知道，每一次老师过来时，我们全班同学都会给铁虎打着掩护。

我们班有60多人，后来有将近一半的人考上了大学。工作后有时候我们同学之间会聚一聚，他们都说我们班能有一半的人考上大学都是因为铁虎的原因。那半个月铁虎给我们全班的同学带来了很多的欢乐，复习本来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可是自从有了铁虎的加入，我们全班的同学都是在快乐当中完成了枯燥的复习。

高考完后为了放松自己，我天天带着铁虎满山遍野的玩。我们家周围群山连绵一座挨着一座有的山我都没有去过，可是对铁虎来说却是轻车熟路。自从来到山上后，我就感觉铁虎像回到家一样，从它的动作和它的表情来看无时无刻不展示着它是这座群山上的王。

最关键的是它来到山上后经常是奔跑完就会发出酣畅淋漓的狼嚎声音，自从听到它的声音后，我猛然发觉铁虎可能是一条狼。同时我又想到了我们村里的老人早些年曾经对我们这些小孩说过，我们村里附近的山以前有个名称叫狼山。据说在一百年前，这座山上的狼成群结队。解放后为了建设城市，政府平了很多座山从那以后狼山上的狼渐渐的少了，直到近些年灭绝。

自从我有了这个念头后，时间也慢慢的证明了我的想法。我在家休息的这两个月，我们家的铁虎疯狂的长到了一百多斤，身高将近80公分。最关键的是它的脸和它的眼睛长得越来越细长，跟动物世界里播出的狼没啥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它身上的颜色是铁青色和黄色相交杂着的。

自从发现铁虎是一条狼后，我的心里有些害怕。想把它送到动物园或者放逐，可是一直也不舍得。后来我就把这个事情跟我父亲说了，我爸对我说狼是养不熟的，还是把它送到动物园吧！为了这件事情，我一直纠结了很长时间。

后来这件事情出现了转机，当我们家收到我大学入学通知书时，我父母非常兴奋的邀请亲朋好友在我们家里庆祝，当时我们家从屋里到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在这些宾客当中有一位我父亲的铁哥们，他当年在部队时，是我国第一代的训犬员。后来转业到地方当了一名警察，那一天他来到我家看到铁虎后，就不断的兴奋的说这是一条犬王。

我当时对蒋叔叔说，它是一条狼。蒋叔叔同意了我的观点，但是同时他又说，铁虎很可能是一条狼王跟一条土狗结合的产物。我当时问他为什么有这个结论，他说，首先从铁虎的年龄和他的身体发育来说，只有狼王才有可能长到这么大的身躯，其次从铁虎身上的毛色可以看出来，它的母亲必然是一条黄色的土狗。

并且当时蒋叔叔还说，如果铁虎是一条纯种的狼，它见血必会疯狂六亲不认。为了验证蒋叔叔说的话，我父亲把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活鸡拿了出来做实验。当大家做好了万全准备后，我父亲当着铁虎的面用斧头把这只鸡的脖子斩断了，鸡脖子里的血咕噜咕噜的流了出来。我当时就站在这只死鸡的面前看着铁虎的反应，刚开始铁虎看到这只鸡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地趴在我的脚边。

可是等到鸡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它有些躁动起来，并且从我的脚边爬了起来围着鸡慢慢的转起了圈，并且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只眼睛也红了起来。我们家很多的宾客都被它这种凶狠的表情吓的躲得远远的，当时我心里也害怕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这时蒋叔叔笑着对我说，你把这只死鸡提起来。听到他这么说，我都吓死了。因为我知道，在给狗喂食物的时候，千万不能抢这个食物，哪怕这个食物是你投放的。我不愿意，可是蒋叔叔还是怂恿着我拿起这只死鸡。我当时对他说，你为什么不拿？蒋叔叔说，如果他拿的话铁虎必然会咬他，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是它的主人。

当时我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蒋叔叔跟我解释说。如果不是我站在死鸡的旁边，铁虎必然会把它吃了，可是我站在死鸡的旁边没有下命令，所以铁虎就不敢吃。听到蒋叔叔这样说，我战战兢兢的蹲下了身，把这只死鸡提了起来。果然，当我提起这只死鸡时，躁动的铁虎乖乖的坐在了我的面前，眼睛里带着乞求的神色看着我手里的死鸡。

那时蒋叔叔对我说：如果真能让一只狼认你当主人，哪怕是你当着它的面把它杀了，它也不会反抗的。可是狗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对人很忠诚，可是如果你抢他的食，哪怕你是他的主人，它也会咬你的！

经过这一次事情后，我对铁虎更加的喜爱了。可惜我这种喜爱还没有经过多长时间，就被无情的打破了。打破我这种喜爱的是蒋叔叔，他从部队专业回来后当了一名警察，因为他在部队专业的关系，所以我们县里的公安局领导准备让他牵头成立一个警犬训练基地。为此我们县的公安局还通过电视和广播向全县征求优良警犬品种，可是经过一年多的宣传也没有找到几条像样的警犬。

谁能想到我一个升学宴，竟然把蒋叔叔引来了。当然了，也因为蒋叔叔的出现，让我的铁虎有了发挥才能的地方，同时也为了咱们这个社会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当时蒋叔叔向我张口要铁虎时，我断然拒绝。后来它他又去做父亲的工作，我父亲一口答应下来。当时的社会就是，只要是国家有需求，老百姓都会义无反顾的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献给国家。后来父亲做我的工作说：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一走就是四年。你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它呢？再说了把铁虎交给你蒋叔叔，让它为社会做贡献，这也是咱们家的光荣啊！

虽然当时父亲说的话很正确，可是我还是坚决不同意。为了这件事情，我父亲给我在山东老家的爷爷写了一封信。后来爷爷回信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没有国，那有家。”虽然信里只有一句话，可是我还是听从了他老人家的话，因为从小的时候，我就是听着爷爷打仗的故事长大的，在我的心里，爷爷就是一个英雄。

当我和铁虎分开的那一天，我哭的稀里哗啦。当时铁虎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它用嘴死死的咬着我的裤腿。蒋叔叔从一辆老式吉普车上走了下来，递给了我一条狗链子和一条黑布兜说：把它拴上吧！我当时边哭泣着边颤抖着手把项圈套在了铁虎的脖子上，然后争脱了裤脚又用黑布兜把它的头套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我颤抖着手把铁链子交给了蒋叔叔。

蒋叔叔打开了吉普车门，然后一把就把铁虎抱到了车上。可是没想到的是，刚到车上的铁虎转过身一头就把蒋叔叔撞躺在地上，然后它跳了下来，在蒙着脸的情况下飞快的跑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又准确无误的伸出两个大爪子抱住了我的脖子，隔着黑布兜用舌头舔我的脸。意思好像是说，你别把我送走，我以后都听你的。这一刻我完全崩溃了，抱着我的铁虎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月后蒋叔叔对我说，他把铁虎拉回到警犬训练基地时，铁虎的脸上全是泪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铁虎还是跟着蒋叔叔走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铁虎在吉普车的后座上用它的头使劲的撞着吉普车上的厚玻璃，并且嘴里发出了愤怒的狼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