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卧虎 直接行动【1】

第五十三节卧虎——直接行动【1】

【打靶场·西侧，“卧虎行动”第二监视哨】

王士利只身一人半跪在树冠间的吊篮式平台上，双手端举单筒望远镜，全神贯注的监视着打靶场出入口附近皖军部队的动作。忽然，皖军部队开始脱去随身的背包、水壶、工兵铲等装备，只保留武器和弹药，并对其进行整理。王士利见叛军开始有动作，立马撂下望远镜俯身对站在树下的黄鹤报告道：“排长，叛军有动作——两个班，正在整备……只带枪和弹的那种。”

黄鹤听完此报告，立即意识到叛军是在准备进攻，他随即指示王士利说：“给第一监视哨发警报，让他们准备战斗。”然后他阔步走向围墙，向守在墙下的众驱逐骑兵命令道：“全员赶快就位，等待开火命令！”

随着黄鹤指令的下达，守在墙下的驱逐骑兵们立即展开了行动。围墙上，他们事先早已凿好的射孔和观察孔，但是为了避免遭人发现，他们凿开这些孔后又不得不用砖块和泥土将其封死，然而现在交战在即，这些孔自然要被启用。

·射孔，以两米间隔等距阵列于由墙根往上半人高的一线。驱逐骑兵们熟练的用枪托搥掉封在里面砖块与泥土，而后把武器架设在射孔上，蹲姿据枪瞄准打靶场的出入口。

·观察孔，位于墙根往上至人下颚处，只有一个。黄鹤徒手清除掉封在里面的砖块，然后通过观察孔，观察打靶场里面的情况。

·机枪专用射孔，位于墙脚处，只有一处，好似狗洞。驱逐骑兵的正、副机枪手徒手清除掉堵在里面的树枝后，又把两个麻袋铺在了射孔内外；跟着，机枪手拿过刘易斯机枪将其摆在射孔前，卧倒据枪机枪瞄准打靶场的出入口；至于副机枪手，他持步枪蹲踞在机枪手身旁，专注于黄鹤的一举一动。

·除围墙一线，另有三名驱逐骑兵于树上就位，肩靠树干，据枪瞄准着打靶场外的皖军军官。

正当全员就位准备开战之时，黄鹤注意到打靶场的坑道里有军校的幸存者，便随手敲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一名瘦高秃顶的驱逐骑兵·中士，一本正经的命令道：“李靖宇，你翻墙进去，告诉坑道里的人——叫他们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

李靖宇直接了当的断言说：“排长，你我级别太低了，他们会拒绝的。”

“那你就跟他们强调一下什么是协同作战！”黄鹤说完便搥了一下李靖宇催促道：“撒冷去！”

“嗯。”李靖宇冷漠的接受道，说完便把步枪背到身后，面向墙倒退数步，然后一个助跑、起跳、攀上墙头；接着，他在墙头吃力的拨开上面的铁棘顺势翻下，落地瞬间就势半跪并双手着地；而后，抓过背在身后的枪，起身便向靶场坑道极速冲了过去。

李靖宇正单手提枪朝靶场的坑道跑去。在此期间，黄鹤身边的驱逐骑兵·齐德志发现在打靶场出入口的门垛下，一名皖军士兵正蹲姿据枪瞄准向靶场坑道跑动的李靖宇。他随即调转枪口瞄准那名皖兵，同时并急声向黄鹤请求道：“报告长官，有敌人正在威胁班长，请求予以攻击！”

“可以攻击！”黄鹤回答果断又干脆。话音刚落，随即“呯呜！”一声近距离枪响惊得众人皆为之一颤。枪声过后，威胁李靖宇的皖兵被击毙，齐德志面不改色的拉栓上弹。

——靶场坑道——

李靖宇气喘吁吁的跑到靶场坑道的入口前，对着坑道里的宪兵们单手举起自己的步枪，急声警告道：“友军，别开枪！”

守卫坑道口的虎子见此赶忙迎出坑道，一面环视四周一面对李靖宇勾食指，紧张不已的催促道：“快进来。”随后，两人一起退入了坑道中。

进入坑道之后，李靖宇将步枪挂在了肩上，紧随着虎子沿坑道一路前行。期间，虎子抱怨道：“自从我们逃到这，连你们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陈啸志把我们忽悠了，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哈。”

李靖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们全排在军校外围潜伏半个月了，哪能随便让你们看着。”

“那听你这口气，这回露脸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喽。”

“那当然。”李靖宇关切的问道：“现在这块谁负责？”

“曲洋排长。”虎子停下脚步，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曲洋回答道。

曲洋两脚踩在梯子上，手扶坑道壁垒，把头探出坑道外专心警戒着打靶场的两个出入口。他在听到虎子叫他的之后，立刻斜眼瞅了瞅跟在虎子身后的李靖宇，随后转回眼继续警戒靶场的出入口，并关切的询问李靖宇说：“你，陈啸志的兵？”

李靖宇摇头否认道：“算不上从属关系，我们只是受命协助他而已。”

“那也就是说，你们并不归他指挥喽。”

“是的，他没有指挥我们的权利！”李靖宇全盘托出道：“所以，我们只会听从他的建议，而不是命令。”

“哦，这样啊。那么……说吧，找我何事？”

“我们排长要求你方配合我方的指令实施作战。”

曲洋摇首叹息道：“对不起，这办不到！”

“为啥？”

曲洋冷言冷语的回答道：“你自己不是也说算不上从属关系就没有指挥权嘛！所以你们只能向我方提建议，而不是命令。”

李靖宇当即反驳道：“就算抛开从属关系，你我两方客观上还是盟友！盟友间一起作战就必然牵涉相互之间的协同！而指挥不统一那协同就无从谈起，最终只能沦为各自为战！”他瞪圆眼睛，严肃而又认真的质问道：“现在我们眼前的敌人一个师呢，而我们总兵力满打满算才两个排——在这种情况下，您要还要为了自己的指挥权放弃协同，选择各自为战？您是想死吗？”

“小子，说话别没大没小的嗷！”曲洋略有恼火的警告道。

李靖宇完全无视曲洋的威胁，极度理性的决断道：“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冒险陪着一帮疯子送死——你们若想下阎罗殿，那请恕我们告辞……我们得为自身安危负责，如果没有救出活人的希望，那么就只能放弃任务。”

曲洋斜眼瞅着李靖宇寻思一会，随后轻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贵方要我们怎样配合啊？”

李靖宇回头瞅了瞅围墙观察孔里的黄鹤，然后举起拳头竖起两根手指表示‘成功’。紧跟着，黄鹤把手伸过观察孔，以手势打出“敌人—向你—进攻，不要—攻击，我来—处理”。李靖宇见此，随即便向曲洋说明道：“我排长说敌人向这边进攻，你们先不要开枪，让他们来处理。”

“知道了。”曲洋答应道，然后急声命令道：“所有人猫起来，没有命令不准开火！”此话一出，众宪兵纷纷缩入坑道之中。

……几分钟后……

皖军两个步兵班轻装上阵，开始了对打靶场的第一轮试探性进攻。这两个班以极度零散的队形分别通过了打靶场的两道门，且全员皆枪托抵肩，每迈一步都格外的谨慎小心。然而这一切注定毫无意义，黄鹤、马伟龙分别于打靶场两边的围墙外，通过观察窗盯着这两个皖军步兵班一步一步通过了大门。就在皖军最后一名士兵穿过大门的瞬间，黄鹤、马伟龙近乎同时落手而下命令道：

“放！”（马伟龙）

“打！”（黄鹤）

随着二人令声的放出，机枪、步枪立即齐声响起，那一瞬之间盖过去的子弹宛如暴雨当场掀翻皖军的两个步兵班的半数人员。紧跟着，两挺机枪开始对着打靶场的两道门持续扫射，彻底将门口变为死亡地带；由于遭到了机枪的封锁，已经进入打靶场的皖军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在空旷的门口附近冒着横飞的子弹抱头鼠窜，但这是无济于事；驱逐骑兵们正趁着机枪封锁皖军退路之际，以步枪对残存的皖军士兵挨个点名——由于残敌已所剩无几，所以驱逐骑兵们只能普遍性的以多条枪来集火一人，进而导致这残存的皖军士兵都是瞬间中弹3~5枪毙命的。

最终，自黄鹤、马伟龙下令开火为始，到驱逐骑兵们主动停火为止，总计时间不足十秒。然而就是这不足十秒的功夫，皖军进犯打靶场的两个班总计三十人，被消灭的干干净净，甚至都没剩下一个重伤员。

战斗刚结束没过多久，一名驱逐骑兵神色慌张的跑到黄鹤背后急声报告道：“报告排长，第三监视哨因位置暴露被迫撤退，但是在途中遭到叛军一班兵力围堵，目前陷入苦战！樊班副请求二班进行支援。”

黄鹤听完，当即回头对爬上树的三名驱逐骑兵急声喝令道：“树上那三个，滚下来帮袁尚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