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新）

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甚至还能让磨推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句话已经成为了当今社会颠扑不破的真理。只要你出得起钱，只要你不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么，很多的事情，基本上你都能如愿以偿。就比如说，我即将要杀死的这个像暴发户一样的石油商，就需要我花钱去准备一些事情。因为担心被“刺秦”内的某些人下套，故而，我不得不自掏腰包来准备一些需要的东西。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三个“骑士”的突然加入，我觉得自己其实不用额外花这冤枉钱的。然而，现实往往就是这样的无奈。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那个该死的暴发户钱多得没处花，居然能想到请佣兵来保护他这样混帐的主意。是以，我只能安慰自个说，但愿，任务完成后，郑建军这混蛋能给我报销这笔经费。

虽然一辆车再加上一个自动驾驶系统的价钱不是很昂贵，但这里毕竟是法国，时间上又挺紧，举目无亲的我，靠自己能找到这么一家专门改装汽车的作坊，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至于被人家宰一刀什么的，也在预料之中，心理上，勉强可以接受。

轻轻按动手中的遥控器，早已停放在路边的“丰田”开始起步，然后，“丰田”开始加速，在高速旋转的马达的带动下，直直地冲向了那辆加长林肯。

佣兵们的反应很迅速，保镖们的速度也不慢。负责警戒的保镖以及佣兵们在发现异常的瞬间，便已掏出枪向那辆疯狂扑来的“丰田”射击，同时，立刻招呼还在林肯内的“暴发户”赶快下车躲避。

等的就是现在！淡绿色的视野下，等候已久的目标一脸惊惶地打开了车门，那张堆满了肥肉的脸，在象征死亡的十字线下，是如此的清晰。

扳机扣动，熟悉的枪机运动声让我感到一股久违了的亲切。然后，是击针与底火清脆的撞击，再然后，是枪身兴奋的颤动，以及微弱的鸣叫声中，那一朵绽放开来的绚烂血花。

任务完成！漫长的准备和等待，就是为了这必杀的一枪。猫着腰迅速地离开潜伏位置，我开始将已完成使命的枪支分解、丢弃。就算那些佣兵和保镖的速度再快，他们要上到这楼顶，至少也得半分钟的时间。半分钟，足够我从容的离开。

从巴黎回来之后，除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酬劳外，我还会得到一个不短的假期。

在跨国航班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去找郑建军问问石榴突然被调走这件事。古话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

我可不想下次再接单子的时候，又出现类似的情况。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有些不妥。也许，“青龙”把石榴调走，确实是有事情必须他去办呢？也许，只是我自己心里太阴暗，想多了呢？

于是我犹豫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出航站楼，就看到郑建军的“奔驰”停在门口。而斜靠在车门上等我的，居然是本堂的老大——“青龙”。

“小子，不错，没让我们失望！”

青龙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很是热情地当胸擂了我一拳。不等我发问，他就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往车上拖。

“知道你有问题要问。”将我按到副驾驶位置上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不过别急，坐了这么久飞机也挺累人的。你先养养神，等会儿，自然会给你个交待。”

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经坐上驾驶位，正朝身上套安全带的他，又抬起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听我的，先别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看样子，就算我犟着脾气问他，他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了。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自嘲似地苦笑了一下。我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扔在了椅背上，索性真个就眯起了眼睛。

这些天来，说心里不紧张，显然是骗人的。毫不夸张的说，直到飞机落地，双脚踏在了港岛的土地上，胸膛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落到了实处。

这里，虽说不是故乡，但也是祖国啊！对于一个在异国他乡漂泊的人来说，一旦回到祖国的怀抱，这心里头，就会觉得莫名的亲切和踏实。

一个多小时候，当我睁开眼时，车子已经开进了郑建军位于阳明山的那幢别墅。

“走吧，傻站着干嘛呢？进去吧，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青龙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见我下了车后，却站在车子旁边不挪脚，呵呵一笑，朝着屋子偏了偏脑袋，示意我进去。

“哦！好！”

下意识地应了声，我抬脚往里走去。其实，刚才愣了一下子，我脑子里如电影般闪过的，竟是那种黑帮片里常见的情节。执行家法、三刀六洞什么的。通常来说，干这种事，应该选的是诸如废弃的厂房、破旧的仓库什么的。于是，我就走神了，忍不住在想，郑建军选自己住的地方来干这种事情，是不是太煞风景了点儿？

被女佣引到客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没有什么行“家法”，更没有什么三刀六洞。客厅里的沙发上，郑建军和余文龙正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唯一有点儿不同的，大概就是这喝茶的人里头，多了一个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我贫瘠的词汇，无法去形容那种漂亮。只是觉得，那一袭红裙只是在沙发里慵懒地斜靠着，这整间屋子，所有的光线都自然而然地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光彩夺目，令人不敢直视。偏偏，只要看上一眼，却又再舍不得挪开眼睛。

大概，那些书上所说的“**”，指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大抵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那双原本飘忽着没有焦距的眸子，立刻就朝我这边瞟了过来。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个斜睨，我就听见自己胸膛里那颗心，不争气地快速弹动了几下。慌忙移开视线的同时，脸颊上微热的感觉，让我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

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女人？至于么？

可实际上，我却很清楚，刚才那种被惊艳到的感觉，做不得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朱雀”，“刺秦”内主管着庞大信息情报部门的首脑。也是在见到她之后，我才真正相信，原来，“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些成语，并非来自古时穷酸文人的杜撰，而是，有些女人，真的能美到那个程度。

“回来啦？站那干嘛，快过来，过来坐。”

郑建军的招呼声，间接地化解了我心里的尴尬。等我将目光转向他时，才发现他已经从沙发了站了起来，正冲我招手。而他的脸上，此刻已经浮起了毫不作伪的笑容。

“哟呵，这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啊！”

余文龙立刻就从沙发里蹿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抓着的我肩膀，一边用力的拍着，一边上下左右，啧啧啧的好一阵打量。相比郑建军这老狐狸的沉稳，年轻的余文龙，显然要跳脱许多。

估计是拍够了也看够了，他就将我往沙发那边拖。然后，把我往前一推，跟献宝似的摆在了郑建军面前。

“大哥，你看，我没说错把，这小子，准行！”

老实说，那一刻，我心里是有股子莫名的感动的。对于一个有家却不知何时才能回的游子来说，这种被人关心且信任的感觉，真的是能让一个人觉得，心里头烫热的。

“这就是那个跟你一起越狱的小家伙？”

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明明不似绝大多数女声那般清脆入耳，动听若银铃，却偏偏糯软得似乎能侵进骨子里，让人一听见这声音，连骨头似乎都跟着软了下去。

“可不就是！”郑建军微笑着没说话，搭腔的是余文龙。“咋样？朱雀，咱这兄弟厉害吧？一表人才咱就不说了，关键是身手了得啊。你想想，他这入门才几天。一个A+级的任务，硬是只凭自个儿就给完成了，连组织里的人手和资源都不用……”

“呵呵，不是不用，而是不敢用吧？”

余文龙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她一句戏谑的呵呵给堵了回去。

本来，余文龙在那吹嘘我的时候，我还觉得挺不好意思来着。可当我发现，这个女人一句话就能让余文龙讪笑着说不出话，还不敢出言反驳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位“朱雀”堂主，恐怕不仅仅只是长得“祸国殃民”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作为“天上人间”的常客，余文龙这货，可是游戏花丛的老手了。换句话说就是，从来都只有他占女人便宜的，何尝在女人身上吃过憋？

不过，再转念一想，也是呵。一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到了极致的女人，若是光凭身材长相，自身没两把刷子的话，又怎么可能成为“刺秦”这一杀手组织的一部之长？

只是，她这个主管情报工作的“灵官”，在这里做什么呢？总不会是向郑建军和余文龙这两位星君汇报工作吧？

莫非……还是跟法国那件事有关系？

果然，郑建军的开口，证实了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猜测。

这老狐狸先是哈哈笑了两声，算是给陷入尴尬中的难兄难弟打个圆场，然后开口说道，“小朱雀，你说你要看看人，现在我这兄弟你也见到了。怎么样，值得上你手头一个星官吧？”

哦，忘了说了，“星官”，就是二十八宿中，每一宿的主管。硬要扯个级别的话，应该相当于一个科室的科长之类的吧。而由于情报信息工作的重要性和特殊性，朱雀七宿的星官，手头的权力，相比其余三堂，又要更大一些。甚至，还有直接跟“北斗”这个董事会高层汇报联络的特权。

“还行吧！马马虎虎，顶多也就看着不招人厌。”她撇了撇嘴，突然又“嗯哼”了一声，斜倚着沙发的身子舒展着，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一瞬间，魔鬼般的身材，在厅里几个大老爷们儿眼前展露无遗，风情万种。甚至，我都能听见，紧挨着我的余文龙，下意识地吞咽唾沫的声响。而我自己，似乎也没好不到哪儿去，体内一股子莫名的火气，让我干渴得只想喝水。

遗憾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压根都不在意自己所带来的影响。

“就这样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对于几个大老爷们的样子视若无睹。“我朱雀既然答应了的事，自然会做到。天枢你放心，不会让这小家伙白受委屈！”

留下这句话后，她就走了。从我身前经过的时候，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居然还扭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对上的瞬间，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嘲讽、蔑视、挑衅、诱惑？都像，又都不像。总之，那眼神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女人在看一个男人，反而如同一位女王般，俯瞰苍生。说不定，我觉得意味不明的笑容，于她而言，仅仅只是顺便看上一眼而已。

鼻端依稀还能嗅到幽幽的香气，可那一袭火红，却早已摇曳着消失于门外。

“这妖精，可算是走了！”

良久，我听见余文龙近乎解脱般的**，而后，一屁股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再才发出一声长长的，仿佛呼吸都得到了自由的长叹。

这个不知道该算是前奏还是插曲的“朱雀”离开后，我、郑建军、余文龙，还有青龙，三位领导级的人物加上我这个小业务员，转场到了郑建军的书房。

显然，郑建军要说正事了。

这老狐狸首先是把我一顿好夸，说这个任务我完成得很出色，不愧是世界第一陆军里培养出来的特战精英，做起事来，不仅让人放心，更让人省心。还说，他是真没想到，我这个刚入行的新人，居然真能仅靠自己就完成这么一个A+级的任务。

我知道，他这是在真心的夸我，只是，他这样的夸奖，却只能让我在心里无奈的苦笑。

没错，中国陆军如**说自己是第二，恐怕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国家敢跳出来说自己的陆军是世界第一，就算是向来牛气烘烘的美国大兵也不行。他们的空军、海军的确比我们强大，他们的陆军在装备上也比我们先进，但是，他们就是不敢说自己的陆军是世界第一。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谁叫他们和中国陆军打的几次仗都是以失败告终呢？谁叫他美国大兵没有中国军爷能吃苦、能熬、能忍、能打呢？所以，没有为什么。

但是，我这个世界第一陆军里培养出来的特战精英、王牌狙击手，如今，却沦落到了当杀手的地步，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虽然，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但我现在是杀手却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曾经的军中精英，如今以杀人为生的杀手，这身份上的巨大变化，让我怎么可能不苦笑？

然后，就进入了正题，也就是石榴突然被调走这件事情。

经由郑建军之口，我总算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严格来说，倒也不算是针对我所设的局，我这么一个刚入行的新人，还没重要到专门对我设局的地步。

说白了，人家只是顺手为之。而顺手做这件事的，就是那位朱雀手下负责日韩两国业务情报的一名“星官”。一名组织的**，前“青龙七宿”中角宿的一个杀手，被他们在大阪发现了踪迹。而且，这位前角宿，已经投靠了一个日本的右翼杀手组织。

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绝对是零容忍的。而原本，处理这种事情的，是“白虎堂”职司。可事实上，真要出现了**，各大堂口基本都是内部解决的。真正要劳动到“白虎”的时候并不多。至于原因，无他，觉得丢脸而已。

照理说，这位“星官”也是好意。毕竟他没把发现**的消息通知“白虎”，反而是先告诉给了“青龙”。让“青龙堂”可以自行清理门户，以免被“白虎堂”给压了一头。故而，在得到消息后，“青龙”才立刻把石榴给调了过去。因为，那个**曾是排在角宿里的高手，还有本地的势力庇护。所以，也只有派石榴这种金字招牌出马，才能镇得住场子，找得回面子。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青龙”不可能不告诉郑建军这个“青龙堂”的幕后**。而这老狐狸，立刻就发现了蹊跷。“北斗”里有七位执董，争权夺利这种戏码，自然不会少。当然，更少不了彼此向对方手下的势力里掺沙子。

而那位看似好心的“星官”，被郑建军掺进“摇光”一方的沙子得知，是早已投靠了“摇光”一派的人。

对方的人，怎么可能安好心？这里头，肯定有阴谋。要么是针对石榴，要么，就是针对我。而针对石榴的话，先不说石榴本身就是组织里的“天字第三号”金牌，光凭石榴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人脉，他们恐怕都得掂量掂量。更何况，清理门户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上纲上线的极端严肃事件。谁若是敢拿这种事来做文章，设局打击异己，只怕异己没打击成，自己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摇光”他们要设计的对象，自然就只剩我这个新人了。这个杀手失败了没关系，反正组织有的是厉害的业务员。至于我这个失了手的家伙，是死是活，压根儿就放在人家心上。而顺手干这么点儿龌龊事，说白了，就是想恶心一下郑建军而已。若是能由此打击一下郑建军在“刺秦”中的威信，稍微动摇点儿他的地位，那就更好了。

谁叫我这个新来的，是郑建军的人呢？谁叫我点背儿，刚好就遇上了呢？

郑建军让青龙直接从机场把我接过来，无非就是准备安慰一下我。虽然，他没明说，可我大致也能猜到，他这位“刺秦”董事会里排名第一的执董，CEO什么的，显然是跟那位情报部长达成了什么协议，做了某种利益交换。而朱雀手下那名“星官”，显然就要成为这次事件的替罪羊了。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派系之间的直接冲突，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同时，又能给对方敲敲警钟，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们，不好意思，这一句，我方小胜。

至于那名“星官”，下场就不用明说了，总之，人间蒸发，就应该是他最后的结局了。

然而，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朱雀那样的女人，肯定不是个轻易就会妥协的主儿。说不得，因为这事儿，我已经算是把她给开罪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她手底下的人。虽然，她不能拿郑建军他们如何，但若是要拿我撒气，穿穿小鞋什么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算我把状告到郑建军这，换来的恐怕也只是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以及聊胜于无、诸如“不要和女人家计较”之类的安慰。

整个事情说完，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郑建军便留了我和青龙吃晚饭，说就当给我接风洗尘了。要搁以往，余文龙这厮肯定又会嚷嚷，那咋行，怎么也得“天上人间”开个豪包，再喊上一打漂亮小妞。还会说什么，这小子现如今也算身揣巨款了，不狠狠宰他一顿哪儿行？

可今天，这家伙却安静的紧。老老实实的扒拉着饭碗，连酒都不怎么喝。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再结合先前他在朱雀面前的反应，让我极度怀疑，这厮是不是在那女人手上吃过不小的亏，以致于留下后遗症了。要真是如此的话，对于那位**一般的美丽女人，我这心里的警惕，怕是得再调高一个档次才行。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再美味的佳肴，也会变得味同嚼蜡。

所以，这顿接风宴结束的很快。告别郑建军出来的时候，他笑着使劲儿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多想！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这个当大哥的顶着。接下来的假期，好好安排，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是钱不够，就给我打电话。去吧！人这一辈子，很短的。所以，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儿的时候，就别强逼着自个儿苦熬。”

默默点了点头后，我坐上了青龙的车，他会把我送回我租住的那栋公寓。当然了，不再是郑建军那台“奔驰”，而是他自己的“宝马”。

路上，他跟我说，这单任务的酬劳已经打进了我的账户里，而且，我要求报销的那笔经费也在里面。说到这个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林凡，你这小子可真有意思。知道不，你小子可是组织里第一个要求报销行动经费的。你难道不知道每一次任务的酬劳足够你花天酒地上很长一段时间么？当然了，鉴于事出有因，“天枢”也点了头，所以，这报销我就批准了。接下来嘛，就像刚才“天枢”跟你说的，揣着这笔钱，该潇洒就潇洒去。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好好玩吧，赚了钱不好好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辛苦？不过，要记得将手机24小时开机，我可不想在需要你的时候却找不着你。

“记得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将我放在公寓的大门前，这家伙冲我挥了挥手，然后一打方向盘，哈哈大笑着走了。笑得很贱也很**，白瞎了他那一副好修养的成功人士外皮。

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男人啊……望着这混蛋的背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也难怪女人们爱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了，这可怨不得谁，要怨就怨荷包里有了点银子的男人们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可说实话，这该死的“卧底”任务一天不结束，我哪又真正能尽欢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