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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家事(中)小说:机枪响了 作者:丁老大 更新时间:2007/4/7 19:28:47 父亲这时候提出了分家。 父亲虽然没有文化,也不会看书,却听人说过三国演义,知道天下大势,久分必和、久和必分的道理。父亲一说,大哥二哥都表示同意,韩文德见他们这样,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父亲请来村长全治效作证人,按人口分土地房屋。 分的时候并不很顺利,老大**都说他们干的多分的少,就像分一个江山一样。其实都是些土墙土房,家具也不值几个钱。在城市里扔了都没人要,在这儿却正的面红耳赤的。 全治效与**的关系好,分的时候偏向**,房子和东西分完,却没有父母住的地方了。 父亲说,只怪我没本事,没有盖多余的房,我和你妈住到井房上去住算了。 韩文德家的地在村北边,地头有一个井,井里的水可以用来浇地。井上盖了一间小房屋,是为浇地时晚上住人的。父母就搬进井房里。 韩文德分了两间房,这两间房是土墙,已经有年头了,刚分了房不长时间,一场连阴雨,把房子下塌了。 韩文德和闵惠芳结婚,接连生了两个孩子,他这时候才体会到白晓燕五年生三个孩子不奇怪了。 分家以后,大哥给他炕上倒了一斗麦子。惠芳当时很生气,嫌粮食少,就跟韩文德闹。韩文德笑着劝惠芳说,好儿不图家当,好女不图陪房,咱们没吃的可以靠自己挣。 妻子说,这点粮食只怕连年都过不去。 韩文德说,我总不能把你娘两个饿死。 以后不但粮食短缺,钱也没有,照明的煤油灯里经常没有油,晚上摸着黑早早就睡觉了。 后来房子倒了,没地方住了,惠芳就带着两个孩子回铁炉娘家去了。 母亲嫌井房太小,也回娘家住去了,捎回话说,不在北滩井上给盖好房子,我就不回来。 两个哥哥不管,韩文德和四弟决定给父母在地里盖点房子。正在盖房时,二哥提着个草笼给羊挑草,在井旁阴阳怪气的说,老三老四是孝子,老大**不是东西。 父亲正做活,气得脸苍白。 韩文德对二哥说,你挑你的草去,不要在这儿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话,惹爸爸生气。 二哥挥拳打他,说,都是你这个**分子挑拨家庭不和。 四弟看不过去,上前挥拳要打二哥,被韩文德拦住了。 正在这时,村长全治效走过来,见他们兄弟打架,也不劝,没言声走了。 二哥见没有趣,去地里挑了一会草,也提着草笼回去了 村长全治效回到村里,直接来到韩文德家,对韩文德的二嫂说,你还不赶快到乡上报告,姓韩的在井房上快把姓王的打死了。 二嫂不明真相,失急慌忙跑到乡上报告。 乡长问情况,二嫂也没亲眼见,只是说村长说的,**韩文德打人。 乡长听说是村长说的,就领着二十多个持枪的民兵跑步前往黄家塬,捉拿凶犯。 二哥提着草笼回到家里,听大嫂对他说,他媳妇到乡上报告了。怕乡上要来人,他身上又没有伤,就自己用手把自己鼻子抓出了血,把脸染成红的,去找全村长。 全村长说,你先回去把脸上的**了。 然后派人去传韩文德,让韩文德到他家去一趟。 韩文德到了一看,村长正和村上的文书坐着喝茶。 村长喝了一口茶,抹抹嘴说,你好好站着,交代打人的罪恶。 韩文德说,我没打。 村长问,你二哥脸上的血那儿来的? 韩文德说,不知道。 村长对文书说,你叫上几个村民把王志亮抬到医院去。 等文书出去以后,他又对韩文德说,你回去准备钱,给**看病。 韩文德说,又没有人打他,看什么病? 村长说,你不要犟,没打人**怎么满脸的血。 韩文德一甩手走了。 一会文书回来,对村长说,村民们没有人愿意去。 村长气愤地说,这些人见死不救,麻木不仁。 这时候,乡长已经带着二十多个民兵跑到村中,有一老者上前拦住,问乡长,你带着这些民兵急急忙忙干啥去? 乡长说,去抓韩文德,**把人打伤了。 那老人说,韩老三决不会打他二哥。 乡长问,你怎么知道? 老人说,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分财产闹的矛盾。然后又说,你如果是个糨子官,这个案子可以不审,把韩老**老三老四立刻枪毙了,把家产都给了姓王的,一切都没事。去吧,到那里就用枪打,什么也别问。 乡长听话音不对,却怎么姓韩又姓王,一头雾水,不大明白。就让老汉详细说说。 老汉说,姓王的是**,韩老汉收养的,嫌老汉家产分的不公,故意找事。老三老四正给老汉在井上盖房你要抓就去抓。抓了老三,房就盖不成了,让韩老汉睡在撂天地里看星星也好。 乡长听老汉话里有刺,就叫其他民兵都回去,他只带了两个民兵来到韩文德家门前。先把**叫出来,问**,韩文德打你的伤在那儿? **说,在鼻子上。 乡长问,鼻子那儿伤了,让我看看。 **说,在里边,看不见。 乡长捏捏**的鼻子说,我以为把你的鼻子打歪了,原来不要紧。 这时候,有人把韩文德叫回来了,韩文德过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乡长找我有事? 乡长问,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 韩文德说,不知道,我正忙着盖房。 乡长看韩文德身上抹得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泥,就说,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回去盖房子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韩文德觉得奇怪,来了没说几句话,也没问明白,就让走了,这是乡长给我上洋条子吧?不过,韩文德也不怕,你让我走我就走,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要走。就说,那我走了。转身就走,也不往后面看,一直走到井上。 父亲见他回来,问他,叫你回去又有啥事? 韩文德说,没事。 父亲说,听说你二哥满脸的血,他从井上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韩文德说,不说了,给我二哥看病就是了。 韩文德走了后,乡长就开始训斥**,你又没有伤,装的什么三孙子。 **说,鼻子打流血了。 乡长说,就鼻子流点血,就值得大惊小怪的,人家割了头还走十里路哩,我看你就不像个男人。 **生气了,对乡长说,我不像男人我娶了两个老婆,你像男人,你娶了几个? 这一问把乡长问住了,乡长只有一个老婆,婚姻法也规定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老婆,乡长再胆大也不敢娶第二个,除非和老婆离婚。所以在这方面乡长甘拜下风。 乡长楞了一下也生气了,说,你拿你有两个老婆显摆给谁看?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 乡长被**胡搅蛮缠,说出话就没有水平了。 **说,我什么时候看看乡长的仙桃,能有多鲜。 乡长说,你小子还是别看,看了馋死你。 说着话,乡长的气倒没有了,对**说,你小子不地道,不好好做人,学麻麻子婆娘,把自己鼻子抠烂,赖老三。 **说,确实是老三打的,我这个人不说假话。 乡长说,你要不说假话,世界上的人都是老实人了。 然后正色的对**说,以后对老人和弟兄们好好的,当个不孝子孙一辈子惹人骂,耳朵稍要发烧。 **说,他又不是我真的父亲,弟兄们也不是亲弟兄。 乡长说,老人把你养大就不错,你还要怎么? 说得**不吭声了。 房盖好以后,父母亲就住在井边。 韩文德也把自己的房子修起来了。 韩文德的妻子闵慧芳自从分家后雨把房下塌,带女儿去铁炉娘家已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 韩文德给父母亲盖房,又给自己修房,没顾得上去接。房修完了,韩文德想起去接媳妇孩子,口袋一摸,没有一分钱,去给丈母娘买份点心的钱都没有。就去找大哥,向大哥要点路费钱。 大哥板着脸说,都分了家,谁管谁。 韩文德说,我回来干了四年,踏弹花车挣了几百块钱,今天你还不借给我一点路费吗?以后我再还你呀? 大哥从口袋里掏出八毛钱,扔给韩文德,说,就这几毛钱,没钱了。然后转身走了。 韩文看着大哥的背影,心里难过,又去找父亲要钱,父亲说,我做风箱买的钱你大哥和你妈都拿完了,我也没钱。 韩文德回来,坐在门口发呆,心里想着,我一生怎么这样,难道就是受穷的命。想着想着笑了,然后又发愣。 他们对门有个姓张的老头,韩文德称他张叔。这个张叔是山东人,老军人出身,到陕西做货郎度日,后来落户到了韩文德对门,与一个老寡妇结了婚。 他见韩文德一会儿笑一会儿呆呆的发愣,就走到跟前问,老三,你心里有啥事发愁?不敢把你愁成神经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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