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再见故人

宋一牙远远便看到万适之等在菜刀帮门口，待到了近前，万适之迎了上来，悄声道，“连长，有两个人要见你!”

宋一牙一惊，便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什么样的人？”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个人。”

宋一牙一惊，看来二人跟踪自己未果，直接来拜访了，这倒是稀奇之事。

“俺那倒见见了。”于是宋一牙信步走进分舵。

大厅里，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正分坐在两边，面露焦急之色，高而壮的人面色古铜，一看便是饱经风霜，深深的几道抬头纹写满风尘，露出衣衫的臂膀肌肉突出，实在是孔武有力之人。而另一个矮瘦之人则面目清新，戴着一顶礼帽，礼帽下露出瓜子脸，细眉凤眼，面色白晰，一身长衫仿佛有些偏大，宽宽地罩在身上而更加显得身子单薄，宋一牙一愣，这人怎么一付女人相？而且又有几分面善，在哪里见过呢？宋一牙却想不起来。

两人见宋一牙进来，忙站起身来，一抱拳，矮瘦之人道，“敢问可是菜刀帮宋少帮主？”声音细尖，令宋一牙更加认定此人定是女人，而女人敢于扮男装，却令宋一牙对此人刮目相看。

“两位请坐，小弟正是宋一牙，不知两位先在街上跟踪小弟，又造访小弟，不知有何事情？”宋一牙亦向二人抱拳拱手道。

两人闻言落坐，那高壮男子似是颇为着急，刚要说话，却被那矮瘦之人伸手拦住道，“江湖传言宋少帮主急功好义，前些日子看宋少帮主斡旋于榜山与县城，确实可知宋少帮主为人，只是宋少帮主此行，恐怕……”说到此，欲言又止。

宋一牙一惊，听此话确实不知二人来意，但却镇静心神，顾左右而言他道，“还没请教两人位高姓大名，在哪里发财，到敝帮有何贵干？”

那高壮汉子实在按捺不住，一拍桌子，“唬”的一声站起身来，道，“宋一牙!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县城马面鬼王收伏了榜山张逵，而且，而且……”那矮瘦之人听高壮汉子说话，连忙拉住他，道，“大哥，不可多言！”接着转向宋一牙赔笑道，“宋少帮主，这位兄弟多有得罪，请宋少帮主海涵，敝兄弟亦是城外，城外胡子……”说到此，那矮瘦之人显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说了出来，“敝兄弟是城外将军岭的，这位大哥是将军岭司令武强武大哥，小弟是冯真，此番进城来，只是想求宋少帮主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冯司令何出此言？”宋一牙此时已被二人所言弄得一塌糊涂，但听二人的话，却好象又是说得两个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大个子武强就要说出来，而被那冯真拦住了，这冯真说出“一碗水端平”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好，既然宋少帮主垂问，小弟就直说了，”那冯真顿了顿，象是下定决心地道，“宋少帮主，当日少帮主与马县长县府密谋，期间可有一位厨子送菜进门？”

宋一牙心一惊，迟疑了一下，心中暗道，那厨子不是被马志国以**的罪名抓了吗？此时，这名叫冯真的土匪提及此人，是何用意？冯真？宋一牙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刚才马志国也曾提及，不对，马志国提到的是冯真儿，冯真儿，冯真？史士绅府上的小丫头儿，宋一牙抬起头来，仔细看那矮瘦之人，却仿佛与那日在史府上倒水洒到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儿有几分相似，难道……

那冯真见宋一牙紧皱眉头，又细细打量自己，神色亦有些不自然，连一伸手，用衣袖一掩嘴部，轻咳了一声，再次道，“宋少帮主，那厨子却是俺们山寨的兄弟，是武司令亲自派到城里来，打探消息的，不想不知如何让那马县长发觉了，给抓了起来。既然宋少帮主将榜山张逵等城外好汉都收伏到保安团管辖之内，那俺们将军岭也愿意听保安团的调遣，咱们的兄弟也应该是县上的人，为何被马志国抓了？这却是对将军岭的不公！”

此时，宋一牙心中已有了主意，便问道，“冯司令，你说那县府厨子是你们将军岭的人？”

“不错，那还有假？”

“可两位司令有所不知，马县长今日亦将此厨子交给兄弟验看，对了，两位司令可知当日兄弟出城送枪，遭到满脸笑等匪帮的伏击而差点使兄弟一命归西？”

武强刚要说话，那冯真又抢着道，“当然知道。”说话间，连向武强使眼色，这一切却没有逃过宋一牙的眼睛。

“那么两位可知此次伏击事件是哪个在背后主使？”宋一牙紧紧盯着二人。

“还不是……”武强忍不住道，但话说到一半，却又被冯真拦住了，“这个兄弟们小门小户，确实不知道。”

宋一牙轻轻一笑，便道，“两位既然不知道，那么俺来告诉两位，马县长今日召小弟到县府，正是说及此事，马县长所抓的，呵呵，对了，就是你们的那位‘兄弟’，马县长说他是**，而兄弟在城外被伏，亦是**策动满脸笑等匪徒干的！”

“放屁！”武强大声喝道，脸也被憋得通红。

冯真儿此时却异常镇静，伸手一拦武强，道，“武司令，稍安勿燥，此时，马县长是冤枉咱们兄弟了，说咱们那兄弟是**，可有证据？”

“马县长说，他的人发现那厨子私自出府，与**接头，冯司令，你可知道那厨子是与谁接头吗？”宋一牙仔细看冯真的表情变化。

果然，冯真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旋即便镇定下来，晒然一笑，道，“这个兄弟哪里知道。”

“那好，兄弟也不怕告诉你，马县长说与那厨子接头的正是**头目冯真儿，不知那冯真儿与冯真司令是何关系啊？更不知冯真儿、冯真司令与史士绅府上的小丫头儿真儿又是什么关系？”

宋一牙此言一出，令得武强、冯真两人面色大变，武强一抄手，已经将别在腰间的驳壳枪拔出来，机头大张着，对准了宋一牙，而宋一牙则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盅，手盅盖轻轻一撇浮在附上的茶叶，好暇以整地看着武强与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