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豁然贯通(2)

萧瑟闭目良久，方才说道：“元素是也。元素不灭，生生不息。”

“然也。世界的本基确然由元素构成。只要元素不灭，生息运动中便可生成万物，从而成就大千世界。我再问你，元素又是如何构成的？”

“一动一静，动静而已。”

“换言之，阴阳若何？”

“一阴一阳为之道。元素动静，宛若物之阴阳，对极。”

“那阴阳从何而生？”

萧瑟脱口而出，“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太极为何？”

“天地未开，混沌未明，阴阳未分，动静一体。我靠。”萧瑟嘴里吐出了一句脏话。

混沌即太极，则混沌之体，实为太极之始。萧瑟的手几乎颤抖起来。眼前蓦然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思感随之而开阔直至辽远。

“最具可塑性的，莫过于混沌了。小子，莫要守着天材地宝，却在胡乱糟蹋。”

凤姐不再说话，只留下萧瑟一脸沉思。

蓦地，萧瑟仰天大笑，“哈哈，我懂了，我懂了。”闪身而出，身后却悠悠传来凤魂的一句粗话，“你懂个屁。”

萧瑟盯着手上湛然的白玉法戒，嘴角现出了一抹微笑，“不，我懂个球。”

凝立在月夜下的沙地上，萧瑟闭目感受着旷野上掠过的朔风。细微入怀，历历可目。呼吸之间，似乎是契合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活了过来，伴着萧瑟的呼吸而律动。

萧瑟睁开眼，双眸灿然，盘亘已久的疑惑已豁然贯通。

随手一弹，一团晶莹的露珠在指尖绽开，哗然而变成一道水蓝的帘幕，接着又凹陷缩小，凝成一道水箭。

萧瑟轻轻吹了一口气，拈指一弹，水箭真若离弦之快箭，一闪而逝，撞入身前百步的沙地中，化于无形。

过了不久，沙地微微鼓了起来，一股清泉喷射而出。又是一道水柱从边上窜出地面。接二连三，一道道的水柱不住的喷出，冲刷出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喷水地带。

水柱越来越少，最终归于无形，水却越积越多，仿佛地下有一股不竭的泉源。水位越来越高，湖面越来越大，终于，上涨的湖水慢慢的没过了熟睡中学生们的脚脖子。

萧瑟内心欣然，原来这便是元素特攻。从元素层面上发动的特攻。再一想那些所谓长老们留下的法决，不由哑然失笑。缘木求鱼，南辕而北辙，长老们遗留下的法决固然高明，但却不是真正的元素特攻。仅仅是一种表象而已。

惟其如此，萧瑟心中才引起了共鸣。对凤栖梧大长老的共鸣。凤栖梧，不愧是远超这个时代的真正绝顶高手，不世强者。轩辕历史数千载，除了神话中的传说，以肉身而破虚空者，唯凤栖梧而已。

熟睡中的学生们被冰凉的刺激惊醒，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怀疑是不是犹在睡梦中。若不是梦里，为何这沙地上却突兀的多出了这半湖清水？

这是在哪里？我们不是在沙漠吗？怎么来到了湖边？

朦胧的月下，湖水荡漾，一阵阵的水汽沁人心脾。夜风过处，湖面上月光的残像也荡漾起来，散作满湖流光，宛若仙境。

铁柱愣愣神，“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是老天看我们天天受苦受累，一身汗一身泥得干熬，特地变出个大湖来叫我们洗洗的？”

萧瑟大母脚趾一翘，铁柱一声怪叫，捂着屁股一跳老高，大头朝下，一个倒栽葱栽进了水中，水花四溅，分外悦耳。

铁柱噗通着露出了头，张着双手，狂喜，喊道，“真的是水啊，我不是做梦啊。天啊，弟兄们快进来洗洗啊。”

众人欢呼雀跃，纷纷跳进沙湖。

水仙等女生向后退了了两步。

这些男生，真是太……，水仙又赶了回来，问道：“师傅，这里，这是哪儿啊。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湖泊呢？”

萧瑟一个鱼跃，跳进了水中。他可不想告诉学生们，方才是他一个水箭打穿了地表，将地下之水引了上来。沙漠之中干旱缺水，那是在地表。深深的地下，可从来就不缺地下水的。

一个不起眼的水箭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萧瑟不由对轩辕人孜孜以求的元素特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元素攻击，实际上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元素重构过程。不同属性的元素，经过繁杂的重构组合，变成了各种功效威力巨大的武器。

轩辕人竟然能直接导引元素，操作元素，这是一种何等的异能。

而如今，他萧瑟，终于也可以登堂入室了。

“地冒神泉，名曰月牙。月牙泉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月牙泉水浊兮，可以浊吾足。”

萧瑟扯开了喉咙，大声唱了起来。歌声潇落，飘向旷野。

只留下一地女生，风中背湖凌乱。

“发什么呆，湖面这么大，你们非捱在这里吗？不会跑远点啊。”

月光下，是渐渐远去的更加凌乱的背影。

一十六人，神清气爽，迎着晨曦的风，飞奔进陵南绿洲。

“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玄武打趣道。眼神一亮，已经看出了萧瑟的不凡变化。好小子，竟然又有了进化。

“哪里哪里，前辈老兄在，我萧瑟哪儿敢翘脚溜人啊。陵南可安吧？”

“呵呵，陵南当安。”玄武意味深长的摇了摇一个精致的紫金葫芦。

“酒葫芦啊。来，喝口仙酒，长寿永久。”萧瑟笑嘻嘻的伸出手。

“仙酒没有，里面倒有六七个酒囊饭袋。你若是想开宴席请客，倒可以放出来。哈哈，壶中仙子来赴宴，定然别具奇观。”

“啊？你把人都捉里面去了？”萧瑟一头黑线。

玄武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这个葫芦，该是玄武所炼化的空间神器了。那一个个摸上门来的，法戒的影子都没看到，却先入了人家的葫芦中。喜也？悲也？

他才离开八天而已，便是胡建波速度再快，到朔月一个来回，至少也得五天。

也就是说，三天四夜，就有那么多的朔月高手前来陵南探查。自己的邀约，是不是有点莽撞了呢、

“还用得着我来动手？”玄武将葫芦系在腰间，“放心，有我在，来一个捉一个，来一双捉一双。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大事。只看规定日期到了，他们还剩多少人便是。哈哈。”

“你在看笑话是吧？哪天老子进大荒，也来这么一招。”萧瑟白了白眼。

“嘿嘿，在大荒是不灵的。在大夏国倒有可能。放心，若你要到大夏国，老哥我借你这个葫芦。”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