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鏖战鲁东南：第六章：第三十六节

三十六

这边二连的士兵纷纷向喊话声处走过时，韩大海对朱涛道：“朱连长，你先过去和杜教导员他们沟通情况并在出口的两侧警戒，我带着大家把隘口通道里的鬼子尸体挪挪，好让后面的部队以及军马通过。”

朱涛闻言后扭身对后面喊道：“一排、二排和三排，你们迅速把鬼子的尸体抬到两边，清理出路好让友军的马匹以及管帅的一连通过！”然后对韩大海笑笑道：“韩长官，带上你的弟兄，我们一起去和三连会合吧。”

韩大海听完思忖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对着头顶上喊道：“一排、二排，按照预先布置好的到前面两侧掩护友军的一连和吴长官、王大哥他们撤回来。”说完他同朱涛、孙铁军以及李小山等人带着三排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向前面走去。

走了没多远，只见前面也有一大群人向这边运动，而其中的大多数士兵也跑在了前面把两边的日军士兵的尸体向两边移动。朱涛跑上去对着前面带队的杜义新敬礼道：“教导员，我身后带头攻进隘口消灭鬼子的是友军的韩大海副连长。”

“哦？”杜义新听完后立即道：“韩副连长在哪里？快给我引见一下。”

话音刚落韩大海和李小山一前一后走到了跟前，韩大海伸出右手道：“杜教导员辛苦了，我是韩大海，这是我的三排长李小山。”

杜义心带着三连长刘一得和指导员李柏林见两人穿着日军的服装均不由地一愣，但见他们的左衣袖同朱涛他们一样都缠着白毛巾，心里面便恍然大悟地笑道：“从昨天起就等着把你们接出山，此刻终于见到了友军的众官兵们！”说完他又向后面看看问：“吴连长和大队长他们都在后面吗？”

“教导员，是这样：”朱涛上前一步轻声地把韩大海在一个小时前的部署计划改变和两个隘口处的战斗布置以及刚才突袭身后隘口的大致情况讲述了一遍，于是，杜义心以及刘一得、李柏林等人均以感激和敬佩的目光看向韩大海。

“韩老弟，”杜义心道：“都是中国的军人，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时间紧急，管帅那边的枪声也稀了下来，我们的二连、三连都在这里，有什么行动你就吩咐吧。”

“不敢，杜大哥言重了。”韩大海道：“有劳杜大哥让贵部的士兵们在身后出口处派些人手监视两侧的动静，以备掩护所有人撤出，另外贵部要尽快打扫战场，清理出一条道，好让贵我两部的官兵和军马撤出。”

“韩老弟放心，在刚才打响之前，我已经让人在隘口前的马路两侧埋了些地雷，同时派了两个班的战士监视这两个方向，鬼子的回援没有这么快。”杜义心说完又对身后的刘一得说道：“再派一、二排分别加强隘口两侧监视的力量，一旦在所有部队撤出之前发现情况立即向韩长官和我报告情况，命令三排帮助二连迅速清理鬼子尸体、收缴武器弹药，立即行动！”

三连刚刚行动的两分钟后，刘飞带着王大水、郑少海的工兵组和杜生彪的炊事班等连部的人员同林如水、陈玉林等人带着全连一多半的军马驮着东西迅速地走了过来，韩大海也没顾得上说别的什么，只是扬了扬手然后对李小山道：“带上你的三排帮助司务长带上马队冲过隘口的马路到对面等待大队，让郑少海带着工兵组留下。”说完他对杜义心道：“杜大哥，我们一起到前面去接一下吴大哥、王大哥他们吧。”

当韩大海和杜义心等人刚刚跑到隘口里侧的出口时，就发现北面的管帅隘口处枪炮声已经完全地停了下来！韩大海看看手表面色显得十分凝重而没有说话，脑子里却紧张地计算着三个时段三批回撤部队的时间———管帅打响的五分钟后，也正是李家坡隘口打响的开始，如果不出现意外的情况，五分钟后四排的迫击炮和平射炮拆炮上马同八路军的一连回撤，十分钟后重机枪和掷弹筒停止战斗上马回撤，约15分钟后射击队的轻机枪以及所有步枪停止射击乘马回撤，从管帅到此隘口直线距离刚刚三公里，步行的友军一连在天黑又是山路的情况下以小跑的速度应该在15分钟到达，重机枪等乘马应该在17分钟后到达，再后一点的射击队乘马但军马并不负重可以在20分钟内到达自己脚下站立的位置------

正思忖间，忽听他们前面约四、五百米的西北方向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细听过去，果然是上百人一溜小跑的脚步声！

“是贵军的一连和我们的步兵炮撤了回来。”韩大海对身边伏在原来日军留下的简易阵地上的杜义心小声说道。

“怎么跑步的声音这么乱？像打了败仗似的！”杜义心稍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山路崎岖，又伸手不见五指。”韩大海笑笑替对方解释了某种尴尬的心态。

待一大群人依稀可见地到了他们伏着的所在不到40米后，杜义心和韩大海等人站起了身，杜义心喊道：“是副队长吗？我是杜义心。”

“是我，教导员。”黑暗中一个人回答完后又跑了20多米后问道：“教导员既然是在这里等着我们，看起来已经把友军接出了隘口。”

待两伙人凑到了一起后，杜义心给李守清、一连长田亮、指导员于长生介绍了韩大海，这几个人先后同韩大海握了手均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打量着他，黑暗中韩大海倒没察觉出什么，只是说了句：“有劳贵军各部的倾力解围，韩某人不胜感激！你们先和我部的炮兵们过隘口吧。”

李守清看看杜义心，回头对田亮道：“留下一排和我们在此一起等候吴长官和大队长，你带两个排同友军的炮兵先过去。”

在继续等待的后几分钟里，韩大海不断地看着手表又侧耳听着西南方向的动静，他叫来郑少海问道：“你们布置的地雷距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五华里吧，”郑少海道：“所埋的地雷和炸药均在鬼子的必经之路上，而且弟兄们也做了一定的伪装。”

韩大海闻言没有再问话，又算计着临沂大队日军的追击时间：他们在制造了日军的飞机与之一个骑兵中队的火拼之后，估计能给不得不绕路的佐野联队又增加了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差，这样的话就差不多和自己的部队有四个半小时的实际距离，除去他们休息的两个半小、并包括行动前的半个小时准备工作，等于他们和佐野联队应该有两个小时的距离。他们与五大队会合从布置新的战斗方案到此刻两个山边隘口的战斗完全结束，基本上花费了一个小时，如此，也就是说他们还剩下勉强够上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摆脱佐野联队顽强不懈的追击！

工兵小组的地雷可以再争取10至15分钟的时间，但冲出了隘口，再运动的方向基本上就是些平缓的丘陵和近海平地了，这一段距离既没有可供上百人马隐蔽的地物，也缺少再进行攻、守的有利地形，万一在天亮之前还没有进入五莲山，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很难再次地避开日军的侦察机和轰炸机的！况且、不被飞机发现，这一百多人马的痕迹也会很容易地被追击部队发现从而缀下去的！

“这个佐野贤一真他娘的有一股子坚韧不拔的个性和毅力，真像条跗骨之蛆般地有种锲而不舍的劲头！”韩大海在内心里也暗自赞叹了这个虽没有见过面、但却一直觉得有一种无形压力直迫他内心的对手一句。

“郑少海，”想到这里，韩大海又叫过来郑少海吩咐道：“一会射击队的弟兄们撤回隘口后，你们组用十分钟的时间在这个隘口的两个进出口再布置些爆炸物，我让一排和二排的弟兄们在你们的上方掩护你们。”

刚刚下完令，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大约30多匹战马的黑影只是在瞬间就到了隘口处！这边杜义心和李守清上去问话，只见王守义和吴志伟带着四排的重机枪等武器撤了回来！

韩大海上前见过了吴、王二人，然后请他们过隘口，在王守义带人临行前韩大海叫住了他问道：“王大哥，现在海边上的潮水什么时候涨上来？”

“海潮？”王守义一愣，没弄明白此时此刻在山里争分夺秒地和小鬼子抢时间夺路逃命的关键时刻又于海潮有什么关系？但他深知这个向来深谋远虑、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的带兵打仗绝不可以常人来论的韩大海如此一问必有他的原因，于是想了一下道：“现在是深秋，潮水来得很晚，一般是在晚上的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吧。”

“另外王大哥，”韩大海又问：“你们在五莲山附近、不超过十里地远的范围内有没有牢靠的民众基础？或者说是你们可以视之为‘根据地‘的村子？”

王守义一听笑了：“五莲山的附近一带到海边基本上都是我五大队的根据地，你忘了我几年前就在这一带带着乡亲们活动？”

韩大海笑笑在心里想：“几年前你在哪里活动我怎么会知道？只是你现在的根据地在这一带也就够了。”

“王大哥，”韩大海正色道：“我们的顺利突围还面临着一个小问题，但也是关键的一个大问题———你看：”

韩大海从背后的挎包里摸出一张地图摊在地上与王守义一起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着道：“这个临沂的佐野为消灭我们动用了几千兵力，从孟良崮的里庄像个影子般地缀着我们不放，连追带打将近一天两夜！不仅这个佐野贤一有着一般人无法相比的毅力和决心，甚至他的部队官兵也有着坚强的意志和良好的素质，这从他部队的追击速度也能看得出来！他娘的这股小鬼子大有着追着我们上天庭下地狱的劲头，这是从日照来的守着这两个隘口的鬼子中队所无法相比的！根据这种情况，我们就是跑进了五莲山也不会安生的，所以，我想------”韩大海与王守义连说带比划地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韩大海的计划，王守义拍了一下大腿叫道：“真有你的韩老弟！你这可是一个一劳永逸———或者说暂时可以逸上一逸的妙招，我马上派人去办。”说着他喊道：“于长生，你过来一下。”

一连指导员于长生到了王守义的跟前敬礼，王守义下令道：“你带上一排的士兵立即骑着友军们的军马到王世蹱和魏家两个村子，把乡亲们的马和骡子全借来———有多少借多少，包括你们骑着的四十匹凑够150头最好，然后趁夜向王家滩的海边驶去，一定要在海潮涨上来之前骑着马或带着这群马、骡子在海边上的泥地里遛上一遛，向北贴水边走上一、两里地再折回去给乡亲们还马，然后立即回驻地。”

“是！”于长生应了一句后又疑惑地问：“大队长能不能再明确一点，我带一排借马到海边上‘遛上一遛’的任务是什么？”

王守义听罢笑道：“让你们‘遛上一遛’的任务就是去遛马，你干嘛还要刨根问底？好吧，你们的任务不十分明确就可能完成的不彻底，我告诉你：追击友军的大队鬼子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循迹追下去的！所以刚才韩老弟想了个主意，让你带人去借马，趁着海潮没上来之前把友军的足迹引到海里，小鬼子们顺着马蹄印缀下去就以为他们乘船走了，至于上哪了？让鬼子们派飞机和军舰仔细地去找吧！你们的行动要快，必须在涨潮之前把马蹄印留在海滩上，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30多里路连借马再赶到海边你们骑着马抓紧时间是赶趟的，立即行动！”

又过了不到三分钟，刘刚终于带着射击队骑着战马跑了回来，韩大海在隘口处迎了上去问道：“弟兄们都安全地回来了吗？有没有伤亡？”

刘刚跳下马答道：“一小队的副队长赵福来和三小队的伍尚志阵亡，伤了四人，其余都撤回来了。”

“怎么没有鬼子的追兵和射击？”韩大海看看后面问。

“按你的布置，我们一开始就打得很猛，四排加上我们有将近50人，再加上八路军一个连差不多有200人，炮和掷弹筒打得很猛烈，步枪也打得准，轻重机枪的火力更是要命！到我们撤走时仅有不多的鬼子打枪还击，我觉得管帅的这些鬼子差不多让我们的突然袭击和强大的火力给打残了，咱们连的所有重武器全部地集中用在了那个狭小的隘口处狂轰狠炸还是第一次，只怕小鬼子活下来的不多，追击咱们就更缺少这个能力了！”刘刚道。

韩大海一边让射击队的士兵们快速通过隘口一边同刘刚步行边走边问道：“管帅的鬼子战斗力如何？有没有重武器？”

“那的鬼子大约有一个中队的兵力，一开始还有两门步兵炮和一挺重机枪还击，但立即让四排长亲自用平射炮给打哑了！其余的轻机枪和掷弹筒刚刚还击，让我们的队员盯住给干掉了。所以，咱们的炮火打了仅仅一分钟后鬼子的重火力就始终没有发挥出来，射击队以及八路军的一连只负责打在火光中能看得见的鬼子兵和他们还击的火花。总之，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离他们又近，仗打得很激烈但却顺利。韩长官，你还别说，吴长官一上去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四排、我们队和友军的一系列战前组织、、火力配置以及轻重武器的打击目标布置的非常合适和到位，要不然我们也不能打的这样顺手。当然，整个战斗的各种火器的交替停息撤退、火力进攻的时间和部队的转移都是按照你的布置来进行的。”刘刚道。

“吴长官的能力不可小看，他是从连、营、副团长一步步升到作战科长的，作战经验要比我强得多，只是他太谦虚而已。”韩大海道。

又过了五分钟，郑少海的工兵组以及戴云飞的一排和王志刚的二排均在李家坡隘口外侧的马路边与吴、韩并王守义的五大队会合后，韩大海让其所部的官兵们全部脱下日军的军服，让经过了包扎的伤员们上马，其余人同王守义的五大队绕过于里、经学庄、罗圈向五莲山转移。

在经过了罗圈几里地之后，韩大海向吴志伟说了一下刚才与王守义商定的借马到海边迷惑日军一事后，五大队的教导员杜义心同王守义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吴、韩二人率队走过来后围了上来说道：“吴大哥、韩老弟，你们与鬼子们周旋了一天两夜，还有一些伤员，能不能同我们一起回竖旗山休整几天？那是我们的驻地，虽然不是什么高山峻岭但地势也不错，周围更是我们的根据地，待你们恢复了体力我和王队长再派部队送你们回五莲山。”

“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王守义道：“虽然我们那里的条件差一点，但有我们第五大队为你们放哨把门，你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呆上几天。”

吴志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与韩大海对换了一下眼色，但夜色中韩大海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道：“我先谢谢王大哥、杜大哥。二位的盛情邀请我们心领了，但却不能应允，原因有两点：一是我们尚未摆脱鬼子们的追击，虽然王大哥派了于指导员到海边去迷惑他们，但万一这个法子不成功，他们一定还会像疯狗一般四下寻找我们！如果我们到了竖旗山，就一定会连累你们甚至四周的乡亲们。”韩大海伸出手制止住了王守义的插话接着说：“说实在话，鬼子真的知道了我们在竖旗山一带休整来派兵进攻，仅凭你们五大队和我们的这一点点兵力是绝对挡不住他们的！因此这是我们不能去的原因之一。第二、竖旗山尽管是贵部的根据地，东有河山、南有北跺、北有五莲山，但你们距离莒县、五莲城和日照也很近并处于这三个地方的中心位置！我明白你们的营地并不固定，今天于此明天是彼，机动性和灵活性很大，但我们暂时不行，其原因就是我们还有一百多匹军马。这个目标很大，不进山里隐蔽起来会很容易被鬼子发现并遭到围攻！基于这两个原因，我们还是回到五莲山为好。”

“半年前你们刚转移到沂蒙山不久，五莲山又来了一伙国民党的溃散部队，领头的叫张步云，他们的驻地离你们原来的营地大概20公里远。”王守义说道。

“我听说过，”吴志伟道：“他们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干些什么？打过小鬼子吗？”

“这个张步云原来是个国军上校，现在有300多人。”杜义新道：“他们驻到五莲山之后，去过附近的几个村子要粮要肉，刚开始乡亲们一见是中国军队不等他们张口就好吃好喝地招待并送给他们东西，可后来他们来的次数多了不说，还嫌这个不好那个不对，并且调戏妇女打骂乡亲。我们与他们见过面但因说不到一起去差点动了手！后来他们不但变本加厉地欺负百姓，更一次也没打过小鬼子并且在暗地里派人同五莲的鬼子联络勾结，我们奉支队的命令同他们打了两仗，缴了他们一些枪。”

“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吴志伟问。

“如果他们和鬼子交过火，也还算是个中国人，我们也不会去打他们。”杜义新气愤地道：“他们来到了五莲山半年，没向小鬼子们放过一枪，却多次地祸害老百姓，自己却起了个番号叫‘和平救国军‘！不过是战斗力很稀松，同一些二鬼子没什么两样！”

吴志伟同韩大海听完后没问什么也不说话了。王守义和杜义新二人似乎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同是国民党的部队，对抗日的态度以及所表现却绝然不同、并且又在同一座山里驻兵，日后相见如何相处并相容？

“吴大哥、韩老弟，”王守义说话了：“对这个张步云，你们以后和他们发生了什么问题，你们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代你们解决，因为他们是汉奸！”

“好吧，”韩大海说道：“有王大哥的这句话，我的心里就有数了。”他说完又看看手表道：“快到王世蹱了，我想在此处休息十分钟，主要是让我部的新兵们和贵部的亲人们道个别、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就此分手吧。”

“好，”王守义下完休息的命令后向李守清道：“把这次战斗的战利品拿出一半让友军们带走。”

“战利品？”吴志伟笑笑道：“什么战利品？”

李守清让韩大海打亮手电对着小本子念到：“全部是在李家坡隘口处缴获鬼子的，有步枪158支，轻机枪三挺、重机枪一挺、迫击炮三门、掷弹筒三具，手枪15支，手榴弹800枚，重机枪子弹8箱、迫击炮弹15箱、掷弹筒榴弹8箱、指挥刀8支，其他子弹不计其数，其中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被炸坏了。让人高兴的是鬼子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等重武器全部是摆在隘口的阵地上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就被韩老弟带着人一顿猛冲把阵地前的鬼子给打残了，整箱的机枪子弹和炮弹一发也没少的就被咱们给缴获了！”

韩大海同吴志伟商量了一下然后回身道：“我知道你们有一条纪律：凡是缴获的战利品都要上缴然后你们才能分到一部分。这样吧，把缴获的鬼子指挥刀给我们几支，迫击炮弹给我们8箱，榴弹4箱，重机枪子弹4铁箱就可以了，也算是我们在沂蒙山与鬼子们打了一天两夜的一点纪念品吧。其余的你们都拿去好好装备一下你们的士兵。另外，我和吴大哥谨代表我们全体官兵向你们大队这次为我们解围而阵亡的全部52名官兵表示我们的哀悼！”

“我谢谢你们！”王守义道：“虽然我们这个大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但终于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有了你们的帮助，确让我们以很小的代价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我大队牺牲的50多名官兵也可以安眠地下了。只是，你们不拿走你们应该得到的一些枪炮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在你们的手里也是打鬼子，不都一样吗？”吴志伟道：“再次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接应，我们绝对不会这样顺利地逃出鬼子的包围圈子！后会有期，我们就此别过！”

“好！”王守义又道：“回头我让人把于指导员等人骑走的你们的军马送上五莲山，同时我也可能去看你们。吴大哥、韩老弟，一路多多保重！”说完他同杜义新、李守清、田亮、朱涛、孙铁军、刘一得和李柏林等人郑重地与吴、韩以及戴云飞、王志刚、李小山、孙守田以及刘飞、刘刚和林如水、陈玉林等人敬礼、握手道别，下面的两支部队的士兵们也相互拥抱、再三地挥泪告别。于是，夜幕之下，两只小部队各向南北急匆匆地掩入黑蒙蒙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