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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二章:第十五节小说:热血忠魂 作者:绿茶碧螺春 更新时间:2008/11/16 14:14:17 十五 第三天在一个简短的排级以上军官会议后,韩大海特意留住了戴云飞然后说道:“一排长,你的伤刚刚痊愈,今晚的夜训就不要和连里的弟兄们一起参加了。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近一个月心里有些发虚的戴云飞平时尽量下意识地躲避着韩大海的目光,此刻一见韩大海把他单独一个人留下下来又要拉出去“走走”,先是一怔,后是低下了头小声道:“好吧。” 见到这个牛高马大的勇猛汉子此刻却像个凶婆婆面前的小媳妇般地乖巧听话,韩大海也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说道:“连里今晚在驻地的东南方向训练,我们到河边去坐坐吧。” 六月初的傍晚,迟落的太阳犹如一轮圆形的火球悬挂在西方的天际下,远远望去,暮霭中的视野里重峦叠嶂在氤氲之中若隐若现,近处,如银带般的小河清缓地委婉而去,一些躲避炎热空气的小虫也钻出了洞穴在旁边的草地上鸣叫爬行。 俩人并排坐在了河边的一处,然后韩大海递给了对方一支香烟问道:“一排长,左肩膀在双手持枪挥动时有没有明显的反应?” “时间一长了,或者说超过了半个小时,这肩胛骨处就会酸痛起来。”戴云飞说道。 “我给你取弹头时就看出是伤着筋骨了。”韩大海笑笑道:“要好利索了怎么也得三个月以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啊!现在没有打仗,平时训练要悠着点劲儿,早点好利索了,一旦有了战斗才不受影响是不是?你是个老兵了,应该知道在战场上身体有了不适那可是致命的危险啊!” “是,我知道韩长官。”戴云飞低声道。 想了一下,韩大海觉得开场白已经做完了铺垫,下面就是步入正题了,可是怎么说呢?------ “一排长,我看你近日心事很重,有什么问题吗?”韩大海问道。 “问题?”戴云飞一怔忙道:“没有问题啊!哪有什么心事?” “二排长,”韩大海仍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说着并尽量不去用眼睛看向对方:“自组建咱们的这支部队后,我就一直认为你是一员虎将、连队里的排头兵、部队里的顶梁柱之一。一般在部队,一排的排长就等于与连里面的副连长平起平坐。所以在编制和称呼上你我之间有个小小的差别,但在连队的日常生活中,我们不就等于亲兄弟吗?” “那当然,韩长官。”戴云飞忙道:“我知道你和吴长官一直是把我戴云飞当亲兄弟来看,虽然吴长官岁数大点有些像个长辈,但你韩长官可对我们这些属下关怀备至情同手足,这些弟兄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好,我问问你:”韩大海转过了头看向戴云飞:“我想问一句:你们多长时间了?” 戴云飞看向对方那清澈得似乎什么含义也不包括但却幽深得如同一个无底洞般地可以把任何一个人的身心都吞噬进去的目光然后低下了头嗫嚅出了几个字:“也就是一个多月吧。” 韩大海没有再问,戴云飞也没有吱声,只是在内心里忐忑不安:他很清楚:既然对方能开门见山地问出了一个时间的问题,那他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副连长绝非一般人能相比的智慧和洞察力在多次的指挥战斗中早已被全连的官兵们所深刻地领会到,自己的那点“小事”还有什么可以对他狡辩的?于是,戴云飞想了一会儿从扣得严严地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那只金笔递给了韩大海。 韩大海先是看看那支“联谊”牌的金笔,又看看那包裹的白布上的一行小字以及一个工整的“华”字然后赞道:“好文采!好一句有气魄、有胸襟的赠言!” “可是------”戴云飞说出了两个字又低下了头喃喃道:“她送给了我这支笔什么也没说,以后我的伤不用换药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所以这句诗的意思我也不完全明白------” “望君能得双星誉、为国为家为木兰。”韩大海轻声道:“这个‘华’,如果我分析的不错,一定就是在河山的战场上你的头枕着她大腿的那位护士长———现在是女兵一班的班长李文华吧?” “是她。”戴云飞声如蚊吟。 “她是一位不一般的女子,有觉悟、有志气。”韩大海道:“你看她的赠言所云:‘希望你能象天上的文曲星和武曲星一样得到文武双全的英名,为了国家、为了民众、也为了我------’你明白么?” “现在才全部明白。”戴云飞老老实实地道:“‘双星誉’我一直不知道是指的是什么,虽然我以前听说过神话里传说的天上文曲星和武曲星,但没联想到这两个字上。另外她说的‘为国’我明白,‘为家’我只理解为为个人的小家,但‘木兰’我就不明白指的是什么了?” 韩大海轻轻一笑道:“我国南**的时候有个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你不知道么?后来泛指有志从军的年轻女子,在这里当然指她自己了。‘国’是祖国,‘家’在这里泛指民众,而‘木兰’就不言而喻了。”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戴云飞低着头说道。 “另外,”韩大海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块包着金笔的白布问道:“这块白布你可知道从哪里来的?” “这我哪知道?”戴云飞疑惑道:“不就是块普普通通的一块白布吗?她们女人弄出一块布头或者针头线脑的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情?” “你说的是平时或者在家里。”韩大海道:“但是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们也无法很随便地弄来这些东西。”说完韩大海把手里这块手绢般大小的白布递给了戴云飞说道:“从这块白布的质地、形状和新旧程度上来看,这是她们入伍时咱们部队发给每人一件的白衬衣的前襟上撕下来的!你这个当过侦察连副连长的军官连这个也分析不出来?平时清晰的思路到哪去了?是不是让爱情弄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了?” 听完这话,戴云飞的脸“轰”地一下红了起来!他脸红的原因倒不是全因为此刻韩大海微笑着用一种挪揄的口吻对他说的这些话,而是因为有一位女性把自己贴身靠肉的内衣撕下包着一支金笔的这份无法述说的情意和暗喻着终生相依的那种寓意! 良久,俩个人都没说话。听着前面奔流的河水哗哗前行的声音,韩大海抽了几口烟缓缓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日后将怎样处理这件事?” “我------”戴云飞迟疑了一下低头道:“我没想过,真没想过------” 韩大海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咱俩的岁数相差一岁,这个岁数一旦碰上了两情相悦的异性建立起了感情的关系既是正当的也是正常的。我们虽然是国家的军人,但也不是禁欲主义者,更不是和尚军和童子军。不要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戴云飞,就是我年长你一岁的韩大海也同样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啊!” 韩大海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本子,非常小心地取出了一张夹在中间的约有烟盒大小的黑白照片递给了戴云飞:“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件事的人,你看看这张照片。” 戴云飞抬头连忙把布满了汗水的手在大腿上蹭了蹭然后接了过来细看,只见有些褶皱的照片上是一位穿着一身戎装的年轻女子微笑着的半身像,那女子一双弯月般的明眸在一道弯眉下正似乎凝视着远方的情人般地充满了柔情蜜意,细看军服,只见三开的衣领上还佩着一副中尉的领章! “这是你的------”戴云飞吃惊地问道:“一年多的时间,从没听说过啊?” 韩大海长叹了一口气道:“她叫刘云碧,是咱们集团军司令部总机班的中尉班长,是我几次去了解有关情报时认识的。我们认识了三年,见面不到十次,最后一次是和你们师攻打无名岛之前,我向她告别时她送给我的这张照片------”韩大海边说边把照片翻过来,只见上面似乎被水渍浸得有些模糊的字仍历历在目:“吾心伴你出征,诸君早日凯旋------” 戴云飞一边伸头看着一边揣摩着这12个字的寓意,突然发现这本就被水浸过的照片背面上又蓦然地落下两颗大大的水珠!他顿感惊讶抬头一看,只见暮色中韩大海居然流落出了一行热泪! “一排长,”韩大海也不掩饰地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说道:“我们可以和任何一名女子相爱,也可以接受她们的感情和殷殷期待的心,但我们却什么也不敢答应她们!为什么?因为我们自己的这条生命并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我们深深相爱的那个人,而是属于军队,属于国家,属于整个的民族!换句话说:我们可以去爱一个人,更可以接受一个人的爱,但是我们的爱情是相当脆弱的!脆弱到你不敢相信自己明天是否还活着去拥有它,脆弱到我们不敢和自己的爱人说一句‘我们在哪一天可以结婚’,脆弱到把自己的婚期拖了再拖而只是在心里想不要再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寡妇!” 韩大海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把这张照片擦拭干净又夹到本子里装入衣兜然后又道:“本来世人都应该正常拥有的权利我们却不敢去面对、不敢奢想去享受,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是个军人,而且此刻又是个面对着强敌入侵、我们的国家将要被吞没、我们的民族将要被灭种的关键时刻的抗日军人!但是,我们后悔当这个军人吗?我觉得没人后悔,因为你一旦穿上了这身军装拿起了刀枪冲锋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时,你的生命都可以毫无保留地献给祖国,至于别的什么谈情说爱、以后要娶妻生子又算个什么?并且,入侵我们国家的小鬼子也不会让我们享有这样的权利!他们在我们的国家———包括东北三省这些年肆意地屠杀了我们多少青壮年汉子?**了多少我们未婚的少女?不杀光赶跑这些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畜生们并为了让更多的民族同胞个个都有谈情说爱、娶妻生子的做为人的最基本权利,我们身为一名国家的军人,在目前有资格或者好意思在这个战火熊熊的枪林弹雨中享受这种与军人的战场拼杀大为相悖的温情生活吗? 韩大海说到这里抑制了一下自己心潮起伏的激动,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当然,即使是战时,我们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动物,说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而做又是一回事。我有一个刘云碧,你有一个李文华,我们是想了,也做了,但是到了什么程度却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看到戴云飞一声不吭只是闷头抽烟,韩大海也不逼他,思忖了一会又道:“我们在无名岛的大海里上了岸活下来128个弟兄,但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先后走了不下50个弟兄!自从海里捡了一条命,所有的弟兄们都抱着一个观念:这条命是在全师一万多弟兄们的英灵庇护下才捡来的!而这条残命将要怎样安排则是不言而喻了!所以,在无名岛上无不一个个玩命地苦练自己的杀敌本领。我们的战斗力是哪来的?还不都是所有的人只要是到了战场上无不个个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这些人———包括你、也包括我、甚至包括咱们炊事班的火头军那一个考虑过个人的私心、个人的得失? 你看咱们的弟兄们就是把自己该得的军饷存放到了连部里谁又过问过?除了有些个弟兄含着眼泪先后地找过我和吴长官说:万一哪天他们在哪一场战斗中回不来了,有朝一日咱们打胜了、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就把属于他的那一根金条交给家里添置几亩地或一头牛、或盖一间遮风挡雨的草房------” 韩大海说到这里又流出了眼泪喃喃道:“多好的弟兄啊!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祖国,他们默默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最宝贵的生命,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让他们的亲人活得下去、活得好一点------” 听到这里,一直低着头的戴云飞也流出了眼泪。他当然知道这128位生死兄弟一年下来在整个连队里50多名阵亡者的数字里在他的一排就占据了多大的比例!也更清楚他排里的一些士兵对自己的班长甚至对他这个当排长的也提出了那唯一的一点点要求———同对吴志伟和韩大海所讲的几乎丝毫不差的战场交代!于是,他在一个非常复杂的各种感情的交汇中流着泪抬头对韩大海说道:“我懂了,韩长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抹了一把泪,韩大海看看戴云飞问道:“你懂什么了?想要怎样做?” 戴云飞两眼盯着已呈黑灰色看不清只能听到的潺潺流淌声的河水好一会才说道:“我明天就去把李文华的钢笔送还她,我们------不继续保持------这个关系了!” 韩大海没有说话,只是又十分专注地看着戴云飞,他发现这个曾一把大刀面对三个手持着既长又利日本军刀的日军军官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铁血汉子此刻却显得是那样地脆弱和无助、甚至那宽厚的蕴涵着无穷力量的肩膀也在微微地颤抖!于是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排长,你能明白事理、深晓大义我很欣慰,但是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戴云飞有不禁愕然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韩大海没有正面回答戴云飞的问题只是说道:“咱们的吴长官也看出你和李文华之间的微妙关系后,这位素以仁义、宽厚之称的老长官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既不想伤了你们的心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毁了咱们的部队,所以我只好找你谈谈并提出我的打算------” “等等,韩长官,”不等韩大海说完,戴云飞还是第一次地打断了韩大海的话问道:“我可能太笨,还请韩长官解释一下:我戴云飞和连里的一位女兵建立了恋爱关系怎么会毁了咱们的部队?” 韩大海又思忖了一下道:“你不明白也不怪你,因为你是当事者。我这么和你说吧:”他扭过头正视着戴云飞道:“这些女兵的到来给咱们的部队带来若干的不方便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我们的部队机动性强、官兵们素质高,无论是远途奔袭还是近距离作战,我们可以一上去就打,打一下就跑。有这些毫无军事技术或者仅仅会放枪投掷手榴弹的女兵们跟着,我们还能保持这样的战斗力以及机动力吗? 第二、如果连里放任弟兄们无论是谁,军官也好、士兵也好,同这些女兵们谈情说爱即使是连里看管得再严并确保不会出现出什么说不清的意外,但这些官兵们各有各的所属,心里面藏着一份感情,还能够在冲锋陷阵时毫无畏惧地保持这个战斗力吗?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更超过前面两点而会直接毁了我们部队的原因,你听好:假如我们从大海里捡了一条命回到了大陆上在一年之内打了几场胜仗,对内对外也算是说的过去了,那好,闭着眼睛不听不闻外界对我们的品头论足亦或是指责,我们躲在一个深山里男男女女在一个连队里放任自由,今天一排长找一个、明天二排长弄一个,一共21名女兵,当官的也不够分,你让当兵的弟兄们怎么办?以前上战场打鬼子可不分官兵啊!打仗玩命的事情你们提倡官兵平等,可分女人讨老婆为什么不能平等?因此,军官们用特权霸占女兵、搞特殊化、生活**等等问题就显而易见地出现在我们的队伍里,这样的话,不用外面的小鬼子派兵来进攻我们,咱们连队的弟兄们不满———用不着内部火拼,大家来了脾气拍拍屁股走人,我们的部队岂不是就毁了?你仔细想想,这是危言耸听还是弄不好随时就会发生的事情?我们部队历来的凝聚力是建立在共同打鬼子和官兵们同甘共苦的基础上,但当官的搞特殊化干**之事,这样凝聚力就少了一半,在战场上打鬼子再因为情感的纠缠做崇而瞻前顾后、贪生怕死,那还有个什么凝聚力??” 听完这一番话,戴云飞不由冷汗涔涔———此刻他才明白了他本以为是再正常不过的的事情却不该发生在这不正常的时间以及这非常的小部队里!怪谁呢?好像谁也不怪,只能怪他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在连队里口碑很好又是一个强悍的一排里作为一名强悍的排头兵? “你不要着急给我表这个态,一排长。”韩大海撕碎并在河边埋好了空烟盒卷起了一只旱烟抽着缓缓说道:“我为什么给你———整个的连队我仅仅是给你看了我那未婚妻———也许这样说为时过早的那张照片?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也并非是一个多么清高的异教徒之类的人,也有自己的隐私和与此刻我们的处境毫不相关的情感,但是对于你———自己的生死弟兄、处于血气方刚岁数的热血汉子,我并不能做出无论是谈心式的还是命令式的让你拿出断然措施的决定,这都是不人道的!我只是想让你一是要收回你刚才所做出的承诺,不要让你自己、包括李文华的心得到伤害,二是要对吴长官、包括全连弟兄以及我做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戴云飞想了一下显得很小心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韩长官?” “你要找她谈一次,不是退还钢笔,而是要谈明白。”韩大海道:“先告诉她你接受她的感情并对她也是如此,但现在至以后不可以再来往,哪怕是偷偷的也不可以。一旦我们把小鬼子打败了并且我们还活着,祖国光复的第二天你们就可以结婚成亲,我和吴长官就可以给你们当证婚人!就是这么个意思,至于话怎么说恐怕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戴云飞低头想了一下,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欢喜、激动甚至有几分感恩的笑容来!于是他抬头看着韩大海说道:“我会说的韩长官,我谢谢你、谢谢你成全我和李文华的事情,我------”说着说着这个战场上赛金刚般的汉子不由喉头哽噎了起来! 韩大海微笑着拍拍对方的臂膀道:“你不必感谢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位在杀鬼子的战场上如猛虎一样的好弟兄,你记住:我们来自民众但现在是军人,而最终会还会还原于民众,每一个阶段你能做好这个阶段的事情就很了不起了!” “是,韩长官,我明白了。”戴云飞说到这里突然又小声地问道:“你刚才说的让我对吴长官和全连的弟兄们有个交代,意思是说全连的弟兄们都知道了?” 韩大海笑笑道:“你放心,目前知道的仅仅是我和吴长官,但如果你不采取有关措施,恐怕用不了几天全连的弟兄们就会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想帮你都没有办法了。但是你要记住: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事情吴长官也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他的心一软再冒出来第二个、第三个一对对的恋人们,我就绝对拿不出任何两全齐美的办法了!这件事,你和李文华心里有数就行了。而且------”韩大海说到这里也看向前面已经漆黑一片的河面又说道:“而且,我和吴长官商量,从下个月起,就一点一点地把这些女兵们调走。” “调走?调到哪里去?”戴云飞急忙问道。 韩大海叹了一声道:“你不觉得咱们的部队危险太大吗?时时刻刻要打仗、要转移,让这些女兵跟着吃苦受累甚至要流血牺牲我们会忍心?我打算让她们到友军的大部队里做些机要员和医务人员的相对安全一些的事情,她们是女性,应该离战火和子弹远一点------” “我明白了,韩长官,”戴云飞站起了身子一个立正向韩大海敬了个礼道:“难得你考虑问题如此周全,能为自己部下兄弟姐妹们的生命安全来考虑,我首先感谢你!” 韩大海也站起身道:“你不用感谢我,你一排长是好样的,我帮助你一点是你应得的,不必再提了。另外,打算把她们调走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和李文华她们讲起,这可是命令,你知道就行了。” “是!”戴云飞道:“这一点我会做到。” 第二天黄昏,韩大海找了个很正当的借口安排了戴云飞和李文华在一个偏僻所在见了面。当戴云飞把前晚间韩大海与他相谈的内容和最后特别的关照之事讲给了李文华后,这位女护士长泪流满面地把头掩进了戴云飞宽厚的胸膛处抽泣了起来!他们想到了国仇、家恨和战友们的逐一离去,想到了自己情缘的相遇、爱情的蓓蕾尚未绽放又因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差点导致枯竭而又因韩大海处心积虑的一味成全的种种情景,居然使得戴云飞也抑制不住泪水滚滚,二人先是百感交加后是喜极而泣最终相互抱头哭泣了一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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