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卞河口之战

上午八点。

徐州。

日军徐州警备司令部。

张宁军长率八十九军军部赶到徐州的时候，打前站的参谋人员已将日军警备司令部。

张宁军长是与第三十三师师长刘天倚一起走进徐州司令部的。

“你确认是奥保夫少将？”

“军情报处已过来确认过了。”

“好。一会给苏北集指发电报，日酋奥保夫少将被我击毙。现在你师情况如何？”

“我师正在装车，各以一个团加二个保安团的兵力，沿津浦路向南，沿陇海路向西推进，尽量扩大我军的后期作战的空间。”

“为了抗日，国家炸开黄河河堤，几十万百姓死于水中，近千万百姓受难。作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才做成了这千里地障，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它，打击日军，不然对不起承受如此巨大灾难的中国人民。”

“是的，我们只要如期进逼山阳、宿县，并将铁道线进行破坏，炸掉桥梁，日军再想从这个方向进攻我军，则要付出更多鲜血了。”

“我们这次作战的核心就是要充份利用黄泛区，让黄泛区成为我们的后方屏障。铁路工人组织得怎么样？机车够不够，人力够不够。”

“现在正在组织中，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主要归功于徐州未发生大战，对地方影响不大。”

“要注意反间，苏北集**治处还没有到，反间工作在政治处没到之间你们要先抓一下。对于汉奸还是老办法，公审，枪毙。对于汉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伪第四集团军军官的辨别工作进行得怎样？”

“排以上军官已被集中。”

“不要浪费粮食，下午公审枪毙。士兵打散编进保安团，有逃跑者就地枪毙。”

“群众工作要做好，群众的力量是无尽的，我们要在徐州与敌拉锯，得不到徐州人民的支持是坚持不下去的，江苏工委、农委等地方部门负责徐州地区的人到了吗？”

“到了一部份，他们已展开工作了。”

“明天我们要开个各部门通气会，协调一下，关健在于组织。各个工厂的生产要迅速组织起来。缴获物资作了统计没有？徐州地区保安团的组建工作必须立即展开。山东自古是产好兵的地方，我们要按苏北集指的指示，立即行动起来。”

“统计正在进行中。留守徐州的三团正在利用缴获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进行重新编组，组建装甲团。苏南装甲训练营与原五十七军的装甲兵都编进了新组建的装甲团。大本营支持我们的一百名飞行员已到了机场，正在熟悉日军战机，那件叫“雷达”的装备正在原徐州**银行楼顶进行安装，技术人员说，最快也要两天才能调试成功。另一件已运往机场，正在往九七式轰炸机上安装。除‘雷达’外，明天坦克与战机都能投入战场。”

“听说第三十四师有一个少尉打下了两架九七式轰炸机，唉，不知道是该给他发军功章，还是该枪毙他。两架九七式轰炸机啊，要不现在都是我们的了。”

“只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像郑总指挥电报中说的那么神。”

不只是张宁军长不知道这装备是不是像郑雄说的那么神，就是郑雄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电报中用了“可能”两字。

军部机要室主任刘红少校前来报告，电台已架设好，与一一七师已联络上，一一七师已控制车辐山镇。正在前埠上、任庄、陈庄一线按计划布设阵地。

刘红少校同时报告，一号电台已经开启，已用日军密码与日军第150联队取得联系。进一步联络等待军部下达新的指示。

此次徐州作战，郑雄交给苏北指挥部三样东西。一是黄山制药厂历时四年研制成功的青霉素。二是近一年来利用缴获的日军通讯器材试制成功的三台“雷达”，第三就是郑雄不知从哪得到的日军全套密码。

歼灭日军第105联队计划的核心，就是利用这套密码，在日军还未得到徐州的确切消息前，将105联队诱至第二十四集团军设伏区域，将其歼灭。

如果这一计划不能得以顺利实施，那就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集积二个师的主边，对敌105联队，进行追击，在其退至济南前，至少要将其重武器，山炮联队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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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阵地左前方有两棵五人六合抱才抱得过来的银杏树。

银杏树枝繁叶茂，树荫足足覆盖一亩半地。两棵树相邻处的枝叶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凉棚，凉棚下只有星星点点的日光。

负责狙击日军增援大队的炮兵指挥所就设在此处。

树顶设有一个炮兵观察哨。

前沿阵地设有两个观察哨。

三个观察哨相配合，可以更好地校正炮的着弹点。

此处地处平原水网地区，地势平坦，如果不是沿河种植的各类树木遮住视线，眼力好的人，在这样的晴朗天气里，看出去二、三公里也不为奇。而用上炮兵观察镜，五、六公里外的景物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日军果然如副师长王肇治少将所料，日军主力必会沿盐河而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火车必沿铁道线进军，有汽车必沿公路进军、有军舰必沿海岸线进军、有炮艇，必沿河道进军。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无所谓什么进军线路了。

这是不是就是老子所谓的“空”？

这是哲学了。

中国兵法其实与老子的哲学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有人说老子的道德经本身就是兵法，尤其是德经部份。孙子兵法与老子道德经有传承上的关系。

战争是以“有”的形式出现的。而如何才能做到“出敌不意”、“神鬼莫测”则是兵家数千年的追求目标。

真正做到的却没有几个。当代大概只有毛公一人吧。

日军的四艘小炮艇在进入盐河后，四艘小炮艇的螺旋桨在一公里不到的水路中，先后被渔网和麻绳缠住，停在河中心，进退不得。

日军水兵忙了整整一个小时，结果还是无用功。只得将小炮艇上的机枪拆下，水兵下船，随大队步行前进。小炮艇上的炮拆下来也运不走。只能遗弃。结果成了第五十七军的战利品。

日军很少有炸掉自己装备的习惯。这在整个中国抗日战场上都是如此。至于什么原因，很少有人能够作出令人信服的分析。小野虫也不得而知。只能按较贴近事实的情况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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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师一团并未设置一个口袋阵。

一团团长唐君尧将主力两个营放置在南城镇，而打狙击的一营放在盐河边的里风口村。同时将加强给他的十二门步兵炮，全部布署在里风口村。

唐君尧的战斗设想是，诱敌来攻，却将主力设置在侧翼。在狙击阵地给敌以大量的杀伤后，再将主力投放出去，一举击破敌军的侧翼，然后沿连云港至灌云公路迅速推进，将敌合围在盐河东崖给予歼灭。

狙击敌军并给予日军以大量杀伤的重担就落在一营的身上了。

一营营长于文清召集连以上军官包括炮兵营长张同进行一个小时的讨论。张同提出了一个让人有些吃惊的方案。

炮兵营长的方案，第一是设六道狙击线，前五道狙击线上只挖一个连兵力的散兵坑。每个散兵坑都是卧势散兵坑，即一个很浅的坑。最后一道才按标准建立一个狙击阵地。每道狙击线的间隔为二百米左右。

第二，前五道散兵坑由两个连，交替狙击日军，每道狙击线只需狙击五分钟即可。这两个连进行轻装，重机枪与八二迫击炮交给最后一道狙击线的那个连统一使用。

第三，各连八二迫击炮统一于第六道狙击阵地后五十米建立炮兵阵地。实行统一指挥。即十二门八二迫击炮统一使用。这样就有两个炮群，一个是十二门九二步兵炮炮群，一个是十二门八二迫击炮炮群。

这个方案的核心，即是以炮兵火力为消耗日军有生力量的主力军，而步兵连只是一个降低日军进攻速度，同时以后退的方式起到麻痹日军的作用而已。

张同说，如果打得好的话，我们就能全歼日军大队的主力，让二、三营搞一次烈日下全副武装的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