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徐州上空的鹰（一）

在接管了徐州机场后，徐焕升上校可以说是带着同行的地勤人员与飞行员疯狂的工作了两天。

徐焕升，1908年9月11日出生，上海崇明县人。毕业于**军官学校第六期，后派往德国航空学校、意大利空军专科学校深造6年，学成回国，任航空教官和蒋介石专机驾驶员。抗日初期，徐焕升任空军十三队队长。

这次郑雄向武汉要人，委员长亲自批复，由他的空军爱将，徐焕升上校作为空军的最高指挥官，加入第二十四集团军。

委员长是武器致胜论者。他更注重兵器的优劣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现在以劣质武器与日军作战，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中国空军很可怜。除了郑雄在南京机场缴获的一批战机外，能升空作战的战机没有几架，性能好点的更少。于其开着性能差的战机上天被日军打掉，还不如到第二十四集团军来。

徐上校相信，第二十四集团军的郑雄肯定有办法给他搞到好的战机。

接管机场后，首先是清点缴获的日军战机。并组建成第二十四集团军第一战斗机中队，与第一轻轰炸机中队。

徐上校任第一轻轰炸机中队中队长。

梁天成少校任第一战斗机中队中队长。

日军徐州机场原有一个战斗机中队，一个轻型轰炸机中队。共二十架九七式战斗机、十五架九七式三棱轻型轰炸机，及六架司令部式侦察机，六架运输机。

在战斗中，二架停在停机坪上的九七式战斗机、一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被毁，另两架在宿迁被机枪手杨春年击毁。

这些战机的清点是容易的，地勤人员紧接着的工作就是在一天之内，对剩下的十八架战斗机进行试车。

战斗随时可能爆发，在保住这些装备，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这十八架战斗机。

徐上校带来的这批飞行员，在武汉都已驾驶过九七式战斗机与轻型轰炸机。而徐州远离大后方，现在的航空煤油也就只有机场及附近的两个贮油库中的油料。

听说在连云港也缴获了一艘运油船，大概有两千吨油。但还在运往徐州的途中。空战打的就是油料。没有油料飞机是上不了天的。

所以所有的检查试车都要地面进行，试飞就算了。真正的试飞还是到执行任务的时候再做吧。

还好，在第一天对十二架九七式战斗机检查完毕后。第二天，在地勤人员的配合下，飞行员对剩下的七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进行检查。同时进行的还有对机场控制塔通讯设备的检查。对地面设备，武器系统的检查。弹药库存的检查。油料库存的检查。等等。

时间总是不够用。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不是我们进攻日军了，而是日军进攻我们了。

蚌埠老西门机场至徐州约一百七十公里左右。南京至徐州直线距离约三百三十八公里。徐州至青岛已超四百公里。徐州至合肥近三百公里。

济南离徐州一百七十三公里。但济南张庄机场刚建成，日军还未投入使用。

日军九七式战斗机的作战半径只有四百公里。也就是说南京、青岛两机场的日军战斗机对徐州几乎没有威胁。

而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日军轰炸机，徐州暂时还不怕。十二架九七式战斗机正跃跃欲试呢。

在近期日军对徐州威胁最大的是蚌埠野战机场。而刚建成未形成战斗力的济南机场，则是待宰的羔羊。

日军在蚌埠机场的兵力配制与徐州机场相同，各有一个战斗机与轻轰炸机中队。而在合肥机场则有两个战斗机中队，两个轻轰炸机中队。是日军第二军的主力机场。

蚌埠机场是原国军第二十第二十六攻击机中队的军用机场。这一次梁天成、刘粹刚、王天祥、韦一青、余健五个飞行员就是来自第二十及第二十六攻击机中队。

具体的空袭计划由柳哲生少校负责制定的。

空袭日军两地机场的计划是这样的。两个机场的空袭计划，一次性完成，即一次性的投入全部战斗机与轻轰炸机。

计划中，第一，不将战机上的日军战机标志清除，第二从徐州编成以战斗机保护的轰炸机编队向蚌埠方向飞行。第三，在进入蚌埠上空前，战斗机与轻轰炸机重新编队，战斗机编成一个编队，向日军蚌埠机场进攻。而轻轰炸机中队，则向合肥飞行，然后对合肥机场完成进攻。第四我轻轰炸机中队到达并对日军合肥机场发起攻击的时间应该是七点左右。

柳哲生少校对他的计划是这样解释的，现在我战斗机与轰炸机，第一是日式日标识，第二是从徐州方向出击的我机群，完全出乎日军的意料，据第二十四集团军八十九军的情报，日军方面还未能确认我军已占领徐州。

第三，日军合肥机场是日军第二军的主力机场，在引起日军注意前，歼灭日军战机的主力机群应是我们出击的首选。打蛇打七寸。

第四，也不能放过次要目标的攻击。九七战斗机的作战半径限制了的作战目标，但即然出击，就全力出击，一是能起到护航的作用，二是利用机枪对日军停在机坪上的日军战机进行扫射，一般的情况日军的战斗机会有一半左右停在停机坪上。而机库中的日军战机就能打掉多少，就靠运气了。但这样肯定会被我军削弱，为我机群的第二波次的打击创造条件。

第五，之所以选择黄昏攻击，是因为这个时候执行任务的日军战机大多回到机场了。这次突袭行动的主要目的是消灭日军战机。

飞行员的敌手是敌方的飞行员。打击敌方战机的最好方法，是将敌机歼灭在停机坪上，歼灭在机库里。

。。。。

爬上战机，坐入驾驶位置，余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机仓里的装置设备。无线电通讯器，操纵杆，高度计，油箱计，速度计，水平计，攻角计，机翼计，经纬仪，机枪开关按钮。

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仪表按钮开关后，余健向站在战机前的地勤人员作了个OK的手势。

见到余健的手势后，一个地勤人员拿起摇杆就**飞机发动机的插孔中，用力地摇动起来，另一个也立即猛力转动机头前的螺旋桨。

一声轰鸣，战斗机发动机终于发动起来，螺旋桨缓缓转动起来。

和余健战机同时起动第一批机飞的有六架战斗机。双跑道双机起飞。

这是最后一批起飞的战斗机了。

　 　向地勤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后，余健关上飞机机仓上盖，摆动操纵杆，九七中岛战斗机缓缓驶出机库，左拐上飞行跑道。

“我是徐州机场控制塔，请报上你的姓名及军衔。”无线电中传来了控制塔的呼叫声。

“我叫余健，是徐州第二十四集团军陆军航空兵第一战斗机中队中尉飞行员，请控制塔批准升空。”

“批准升空，祝好运。”无线电中传来控制塔的声音。

余健对正跑道后，加大油门，螺旋桨急速转动起来，沿着笔直平坦的飞行跑道奔驰起来，越跑越快。达到腾空速度后，余健用力一拉操纵杆，战机离地而起，轰鸣着冲上云霄。

九七式中岛战斗机是日军的主力战机。相比起余健原来驾驶的霍克III双翼战斗机性能要好太多了。以前余健和战友们很少与日军九七式中岛战斗机正面交战，而是采用游击的战法对付日军的轰炸机。

现在驾着这种性能对于余健来说已是极其优异的战斗机心情之复杂，一时难以言表。

今天第一批起飞的是轻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全部起飞后，先行向南飞行，在徐州以南十公里处编队，以慢速飞行，等待战斗机的跟上。

九七轻轰炸机的续航能力达一千七百公里，滞空时间要远远超过九七中岛战斗机。

原国军中战斗机编队一般是一字长蛇阵的攻击方式。自调入第二十四集团军后，在宁国郑雄中将在对飞行员们的接风宴上，郑雄中将一个没有做过飞行员的陆军中将，于飞行员们探讨了战斗机与轰炸机编队的问题。

为此飞行员们在宁国与郑雄中将讨论了三天，现在的飞行编队法，就是那三天讨论的结果。

此种编队法，即是战斗机双机编队法。

战斗机双机为一组，一为长机，一为僚机。长机在前，僚机在后。

战斗机的基本队形，分为左梯队（僚机在左后方），右梯队（僚机在右后方），双机之间的间隔距离通常是50×50米，当然还要根据不同飞行速度与战术要求及空中特殊情况临时调整协调。总的要求是有利于空中歼灭敌机与保证飞行安全。

原则上是长机攻击，僚机掩护。当然特殊情况下也可长僚机互换位置与任务，长机掩护让僚机攻击以克敌制胜。

如此今天就采用这种编队法。战斗机在掩护轰炸机飞行过程中，十八架战斗机分为九小组，九小组再分成三大组。分前、左、右三大组。

徐上校认为这种编队法也适合九七式轻轰炸机的编队。现在在五千米高空，飞行在战斗机群中间的轻轰炸机也是采用这种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