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王义忙蹲到地上问：“怎么了河南，你，你是不是看清了，真是刘二宝这个臭小子，你哭什么呀，你说话呀？”说着便来摇晃赵河南的胳膊。

赵河南抬胳膊甩开王义的手，抹了一把泪说：“刘二宝，你就知道刘二宝！你也不看看，他长没长拿第一的那个脑型！唉……”赵河南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连长呀，我说狗眼看人低，这是我赵河南在骂你，作为你的兵我也不能这么说，也不礼貌。那我就说你，有眼不识金香玉吧，连长呀，你没看清楚，你就慢慢地好好看吧，我还得回去做饭呢，要是误了开饭，连长你又骂我这个河南脑袋了。”赵河南说完了，他的情绪忽然又变的高涨起来，大声唱着往山上树林里走。

王义望着赵河南的背影，说：“莫名其妙，你在这里和我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什么狗眼什么金香玉，哎，赵河南！你给我回来……”

师直侦察连连长李平遥坐车来到演兵场，他找到自己的方队所在位置，忙问先前带队来的副连长，这次比武侦察连是不是又连冠了。副连长有些失落的告诉他，第一名已经出现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来自哪个连队，但现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来自侦察连。李平遥听完了，当时脸色便阴了下来。他刚想说什么，这时传来师长赵家山的命令，所有方队都带到**台前集合。

所有团队喊着地动山摇的口号，都整齐的排列到了**台前。赵家山环视了一下部队，然后把麦客风拉到面前，说：“让所有参加比武的战士，都到前排依名次从左至右排列。”

总裁判黄国强从**台上走下来，把参加比武的战士进行整队，然后依次排好，面向着赵家山站立。然后，他又跑回到了赵家山的身边。说：“师长，并列第二名的两名战士，刚才累虚脱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赵家山没有回应该黄国强的话，他对着麦客风说：“第一名，听清口令，出列！”

方天勇大声说：“是！”然后跑步来到**台前，面前赵家山站好。

这时黄国强又在赵家山的身边说：“师长，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个第一名不在最初的参赛名单里面，是比武开始之后他出现，又重新加上的名字。也就是说，他并不在各团上报的人员之中。”

赵家山转脸看着黄国强，问：“噢，还有这样的事儿。他叫什么名，何许人也，怎么突然就给我撞进来了，成了第一名了呢。”

黄国强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说：“师长，我只知道他叫方天勇，曾经是我手下的一名战士，军龄一年半，曾与我一起参战。现为1团三连战士，至于他是怎么撞进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赵家山听黄国强这样说，忙又把目光转回到方天勇的身上，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是哪里人呀？”

“报告师长，我叫方天勇，是1968年兵，自山东宁津县入伍。”方天勇声音洪亮的回答。

“山东宁津地属德州，是有名的武术之乡，它与河北吴桥杂技之乡交界呀。”赵家山听说过方天勇的家乡，并马上说出了其特色，他又说：“单臂断旗杆，飞脚踢沙袋，好你个山东小子呀，敢跑到我的比武大会上来撒野，看来你也是有点功夫底子呀。我看你身手还不错，不过你现在应该先告诉我，为什么最初的上报名单里没有你，而你又出现在比武大会上。”

此时方天勇感觉无须再进行任何的遮掩，不管对错都要向师长实话实说。想到这里，他忙说：“报告师长，我是1团三连炊事班负责喂猪的战士，我就算是报名比武，也应该是参加后勤野战炊事方面的比赛。所以我是在队伍入场时，偷着溜进队伍的。师长，如果我违反了规定，我愿意接受处分，并诚恳地写检查。”

赵家山听了大笑起来，说：“哈……你小子给我玩着烟炮鬼吹灯，你都给我参加完了，现在又来要处分来了，这不是明显的马后炮吗。处理你，那是肯定的了。不过，作为师长我还是应该很荣幸的告诉你一声，你是我们师的历史上，第一个猪倌武状元！”赵家山说完了再一次带头鼓掌。掌声平息了以后，他又接着说：“听说你参过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负伤了。”

“是！”方天勇说着把冲锋枪放到地上，并解开了身上的武装带，向赵家山掀起了自己的军装，把前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