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从保民那里回来，宋援朝没有直接回自己屋子，而是来到了马一鸣的窑洞。进屋一看，马一鸣一个人锁着眉头坐在那里。

“小野这么快就走了呀！”宋援朝边朝里走边说“怎么苦着个脸？”

“呵呵”马一鸣干笑了声“小野彻底把我心理最后的幻想给打破了。”

“怎么了？”宋援朝感觉到有些奇怪，赶紧坐在了马一鸣身边，等待着马一鸣接下来的话

“保民有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马一鸣手握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炕沿上

“怎么？”宋援朝感到有些着急“你细细的给我说说”

“也没什么”马一鸣把嘴唇都给咬破了“你还记得下河村的事情吗？”

“记得，死都不会忘记”宋援朝身体紧绷在了一起

“那事情是小野做的”马一鸣突然站了起来“可告密者却是我们的好兄弟，保民呀！”话刚一说完，马一鸣使劲朝前一踢，将自己面前的桌子给踢倒，上面的杯子和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马一鸣的嘴唇在发抖，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现在的情绪。

“啊？”同时宋援朝高叫一声，再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喉咙咽的厉害甚至有些胀痛。“看见你给他关禁闭，我以为是因为个小错误，可没想到。。。。。”

“刚开始准备关他禁闭的时候，我只觉得他有些问题，因为很多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了他”马一鸣在屋子里来回跺着步子“我也一直希望自己所有的这些猜测都是错误的，可事实已经成这样了。”

“我们能完全相信小野吗”宋援朝突然提出了质疑“如果他是陷害呢？”

“那就的靠他们两个人对质了”马一鸣突然站住了，眼睛闪烁着亮光

“也只能这样了”宋援朝总是存在一点点侥幸心理，作为队长，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属下出这种问题，毕竟这支军队是一支极其特别的军队，虽然也是为战争而生的，可他们却解决的是另一种总是被人忽视的战争。

“现在就开始让他们对质，怎么样？”马一鸣有些急匆匆的了，总是站不住也坐不住，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才舒服。

“现在，不大合适吧？”宋援朝有所考虑的“保民刚刚醒来没多长时间”

“还等个屁呀，不行,就现在”马一鸣瞪了宋援朝一眼“现在不问清楚，你能睡着吗”

听了马一鸣这么说，宋援朝没有说一句话，他觉得马一鸣说的也很是有道理，只是点了点头。

“廖阳”马一鸣走到门口手插在腰上，叫了声“把保民给我带来”

廖阳在外面应了声，早跑了出去。刚才屋子里的对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是有这样的事情。

马一鸣和宋援朝他们都刻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同时也将小野叫了过来，只是不同的是，他们这次都来到了外屋，将小野一个人安置在了里面的屋子。

进了保民住的屋子，看着保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样子，再想想刚才马一鸣他们说的那些话，心理不知不觉中有些哀怜和恼怒。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丧尽良心的事情，觉得保民可是离他哥哥差远了。

“保民哥”他们一向是这么称呼的“队长他们叫你过去一下”现在什么都没有最终决定，他也无法把自己那种恼怒那种恨给发泄出来。

保民笑了笑，应了一声，穿上鞋子，披上衣服，跟着廖阳走了出来。虽然这些天很多心事在折磨着他，可他的鞋子依然是那么干净。

“报告”廖阳他们已经来到马一鸣的屋子门口，保民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紧跟着

“进来”马一鸣脸上的表情好多了，可心理更觉得痛了，在自己的同志面前还的这么装“让保民进来，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廖阳进去的一只脚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不时的耳朵动一动

就在进屋子的那一刻，保民的心理就打定了主意，现在所有的事情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坚持下去，没人会怎样的把自己。

“队长，你们叫我？”保民现在的精神好多了，同时自己也在心理给自己打气

“和我们你就没什么说的吗？”马一鸣始终在克制着自己“还记得下河村吗？”

“。。。”保民猛的一震，可马上又转过神来“队长，我。。我不知道那什么地方呀！”

“你真的不知道吗？”马一鸣走到了小野面前，两个人的脸也几乎要贴在了一起“呵呵，行，你可以不知道，小野，你认识吗？”

“呵呵，队长，我这些都不认识，你就别逗我了”虽然自己嘴上这么说，可心理却突突的跳着。

“就上午枪毙的那人，你真不认识？”马一鸣突然笑了起来“呵呵！”

“队长，我真没见。。。。”保民没有说话，他看见了一个人正朝自己走了过来“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还是鬼很重要吗？”小野慢慢走了过来“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况且我清楚你认识我。”

保民好长一会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人，是个大活人。

“你。。你不是死了吗？”保民有些口齿不清楚“你肯定是鬼”

“我可以是鬼，但是我说的绝对不是鬼话”小野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我们过去合作的很是愉快呀！你都不记得了吗？我可以死去，可这些事实能死掉吗？”

“这。。你。。”保民再没有吭声

“保民呀，保民，我们都看错了你”沉没了许久的宋援朝开始说话了“我们在一起亲如兄弟，所有人的心就换来你的背叛吗？”

“不，不，不”保民撕心裂肺的狂叫“我没有背叛，是他们逼我的”

“有什么老实交代就对了”马一鸣也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看在你过去的功劳上，队伍里或许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队长，我说”保民有些着急的样子“其他的我没做，就是只把下河村的事情告诉了小野他们”

“真的就这些吗？”马一鸣看了看保民转过来又看了看小野“我要真话”只听啪的一声，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桌子。

“就这些”保民神情有些慌张的说

“我也只知道这个事情”小野说着点了点头"平时他都是和武田队长直接联系的”

“保民”马一鸣抽出了匕首，朝保民走了过去“你还不肯说真话？”

“队长，真的就这些了，没了”保民为自己辩解着

“王军奇的事情呢？”马一鸣的匕首已经顶在了保民的心口上“几次暗杀王军奇的呢？”

还没等马一鸣完全说完，保民已经滩软在了地上。

“队长，我说，我知道自己错了”保民再次哭了，他觉得自己为那件事情太懦弱了。

所有的一切真相都摆了出来，宋援朝什么话都没说，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虽然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可马一鸣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最后的决定，他清楚，现在宋援朝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也很矛盾。廖阳在门口还是一动不动，所有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虽然刚才也听马一鸣他们说了，可没有亲自听保民承认，他始终有些不相信。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保民只是低着头，想着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