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见到抗联

常远山和虎子在黑龙洞里休息了一会，觉得应该把今天的事情和山爷说一下，于是常远山对虎子说：“虎子，咱得去找山爷”虎子看着常远山摇摇尾巴，常远山拍拍他说：“走，咱现在就去！”于是常远山领着虎子出了黑龙洞下山而来。

月夜下的大山里寂静的死一般，常远山和虎子快步在雪地里走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常远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他必须要找一个人说说话，发泄一下心里的悲痛和孤独。走着走着，虎子猛地跑了回来，咬住常远山的裤脚不动了，常远山立刻警觉起来，他顺着山坡往下看，一群鬼子正在雪地里急行，常远山顿时感觉血往上撞，心里怦怦直跳，十几个鬼子，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况且自己已经是身心具疲，已无力再打。他看看虎子小声说：“虎子，咱们跟着他们，看看这帮狗日的去哪？”

虎子也能特别理解主人的心，它乖乖的跟在常远山身后，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前方十几个鬼子的动向，常远山发现这十几个鬼子好像是出来找人的，看他们行军的路线好像是自己刚才走过的路，莫不是来寻找刚刚被自己杀掉的那三个家伙？常远山心里琢磨着，他发现这十几个鬼子中有一个像是个当官的，大吼大叫的，常远山心想：狗日的，有你得瑟的时候，老子今儿就超度你回老家，他娘的！

山木带领着十几个鬼子出来接应五次郎，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优秀的大日本皇军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神秘的摘了脑袋，甚至还被拦腰斩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是谁有如此胆量，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这绝不是抗联所为，即便是抗联干的也不会下手如此之狠，他很清楚抗联的政策和纪律，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康家沟或者是那山腰木屋里的幸存者来复仇，山木感觉追悔莫及，当初为什么不再仔细搜索检查一遍呢？以至于留此后患。山木看着五次郎三人的坟心里暗暗的有些担心，他知道自己一行人在明处，而这个疯狂的复仇者却躲在暗处，这样是对自己很不利的。

山木一行的举动全被常远山和虎子看在眼里，常远山和虎子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后面，静静的观察着，当虎子看见龟养剑战战兢兢的样子，突然好像认出他一样，就要窜上去，虎子怒睁双眼，龇牙咧嘴，身体伏在雪地上，四条腿蹬住山石就要扑上去，常远山一看虎子的样子，心里明白虎子肯定是认出什么人来，或者嗅出这个人的味道了，常远山赶紧拍拍它的脊背小声说：“虎子别动，现在我们不能出去，别动！”

虎子盯着前方发出一阵低吼，双眼在雪夜里闪着绿色的光芒，突然一个鬼子尖叫一声，常远山赶紧伏下身子，虎子也懂事的缩回了头，常远山心想：可能被发现了，他奶奶的，干吧！豁出去了！想到这常远山把枪悄悄的架在山石上，首先瞄准了那个当官的，常远山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山木一郎的脑袋成了常远山设计的标靶。

就在常远山即将开枪之际，一只手悄悄的从常远山背后拍了一下，常远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难不成这伙家伙绕到我后面来了，还是山里的野狼呢？为什么虎子没有发现呢？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啊！常远山镇定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回头去看。在这大山里尤其是夜里走路是有规矩的，一旦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你的肩头，是绝对不能回头去望的，狼是一种生性狡猾的动物，它若看见一个人行走在它前面，它会悄无声息的追上你，然后像人一样直立起来，用它的前爪拍你的肩头，当被拍者回头的一瞬间，它便会把两只前爪搭在人的肩膀上，两只后腿紧紧蹬住你的腰，使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然后，狼便狠命的一口咬住被拍者的咽喉，这样被拍者便绝无生还的希望 ，成了狼的美食。常远山心想不关你是人是狼，爷爷今儿认了，他轻轻的放下枪，伸手去拽别在腰里的猎刀，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傻小子，别动，是你山爷！”

常远山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山爷什么时候悄悄的来到自己身后，怪不得虎子一点声都没有，常远山转过头来，看见山爷笑呵呵的蹲在自己身后，常远山像多年未曾见到亲人一样，感觉到无限的亲切和委屈，说不出的滋味用到心头，常远山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七尺高的汉子哭得感天动地，山爷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孩子，别哭，走！咱回去，会山爷那去！”

常远山慢慢的擦干眼泪看了看山爷，山爷点点头说：“我都知道了，走，回吧！”常远山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虎子，你给我记清了这几个畜牲的样子和味道，咱早晚要找他们算账的！”虎子使劲的摇着尾巴表示它的意思。一路上常远山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山爷，山爷听完后说：“山子啊，事情发生了，我们没有想到的，山子，你不要太自责也不要难过了，雪妹子没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咱还要活下去，不活下去怎么给雪妹子报仇？怎么给康家沟的乡亲们报仇啊？好孩子，山爷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在、苦咱也要撑下去啊，咱是爷们，是硬当当的山里汉子，是响铮铮的东北爷们啊！”

常远山看看山爷点了点头，山爷接着说：“唉！也是我不好，来晚了啊！好了山子，咱不说这些了，仇咱一定要报，山爷会帮你报这血海深仇的，你现在要好好歇息一下，另外，山爷给你引荐一个人，此人可是厉害啊！”

“山爷，仇我自己报，山子不用您帮忙，您说要引荐谁给俺？这人怎么厉害啦？”常远山问。“你啊，等你待会见到你就知道啦，他啊，可是让小鬼子听见都竖汗毛的人，你听说过抗联吧，抗联里的双枪雪豹的名字想你也多少听说过，他就是那个善使双枪的人称双枪“雪豹”的林震山！”山爷神秘的说，常远山听了没什么反应，嘴里嘀咕了一句：“那有怎么样？鬼子还不是进山了，还不是杀了俺雪妹子，还有那么多相亲，俺现在什么都不信，信啊，就信俺手里的家伙和虎子！”山爷笑了笑也没反驳他，两人快步走着，天天渐渐的露出亮来，大山里开始有鸟叫的声音，沉睡了一夜的大山开始苏醒了，但是这一夜里，大山里发生的事情，这大山却仿佛毫不知晓，还是那么宽大博远，还是那么清亮明丽，雪花被初升的朝阳照耀着，闪出万道光彩，整个山里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山爷的家在黑枫林山下的一个小山坳里，周围有不到十户人家，连一个村子都称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坳子。山爷领着常远山回到家中，掀开厚厚的兽皮门帘子，常远山首先看见一个大汉坐在屋里，好似半截铁塔，看见常远山冲他一抱拳说：“山子兄弟，来了？”常远山看看山爷，山爷指了指这个人说：“山子，他就是林震山！”常远山赶紧也抱拳说：“林大哥，久闻你的大名啊！”

林震山哈哈大笑，拉着常远山坐下，端过热腾腾的水杯递给他，常远山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