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冤家路窄

常远山看着死去的横野，冷笑两声说：“你娘的，你他妈的也有妈呀？俺以为你不是人养的呢！”常远山说着提刀来到横野尸体前，砍下了横野的脑袋。

常远山看着虎子说：“虎子，咱该去看看雪妹子了，拿着这些家伙的狗头去祭奠俺的雪妹子！”虎子摇着尾巴，跟在常远山身后，常远山接着说：“咱得先回洞里，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俺就动身下山，去看雪妹子!”

回到黑龙洞，天已经晚了。坐在地上，常远山看着眼前的火堆，常远山这时才感觉到自己他别的疲乏，虎子也乖乖的趴在身边休息。常远山慢慢脱下自己的羊皮大氅，露出刚才被横野划破的胳膊来，半尺长的血口子还在渗血，常远山用一块干净的布条擦了擦伤口，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骨头。常远山把腰里的酒壶摘下来，含了一口酒，喷在伤口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就在这时，虎子“呼”的一下站起来，直奔洞口而去，常远山心头一惊：难道鬼子找上山来了？不可能啊？常远山拔出腰间的枪，把刺刀抓在手里，靠着洞壁站起身来，把自己隐藏在暗处，观察着洞口的动静。就在常远山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虎子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冲着常远山欢快的叫着，常远山知道准是虎子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虎子认识的人，否则虎子是不会这样的。

常远山往洞口方向看去，只见山爷一手捻着胡子，身上背着猎枪，腰里挂着他的酒葫芦乐呵呵的走了进来。常远山一看是山爷，顿时，喜出望外，他高兴跑过来拉着山爷说：“山爷，山爷，怎么是您啊、。这么冷的天，雪这么大，您老是怎么上来的？”

山爷笑呵呵的看着常远山说：“傻小子，我想你了，寻思该来看看你啊！自打你走后，我这心啊天天的就放不下，总是担心你，担心你跟那些小鬼子干，别再出点什么事？所以，我就来了，刚才来的时候，我看见这一路上都是血迹，还有几个小鬼子的死尸，是你干的吧？”常远山憨厚的笑笑说：“嗯，是俺干的，这俺还不解气呢！还有十几个鬼子，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等俺找到了，一个不留，全给他们宰了！”

“你怎么知道还有啊？”山爷问

“俺林大哥不是说了吗，他们有三十多人呢，俺这才杀了不到二十个，可不还有咋地！要不是俺受了伤，俺就接着去找他们了，虎子能闻出他们的味来，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常远山认真的说。

“伤？伤在哪，厉害不？快，叫我看看！”山爷说着抓起常远山的胳膊问，“没事，就是胳膊上划破点皮，不碍事！”常远山看着山爷说。

山爷让常远山解开衣服，露出胳膊来，山爷看着伤口说：“傻小子，这还不可厉害啊？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好，天这么冷，一旦冻了那可就坏了啊！你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有这么严重吗？俺觉得没什么呢！”常远山笑着说。

“没什么？你懂什么，当年你爹和你娘不就是专门给咱山里人治伤吗，那些被野兽咬了的，被猎人下夹子夹了的，几乎都是你爹娘他们给治好的！我记得，那年，山下镇上有个皮货店老板的儿子，上山打猎，被熊瞎子舔了，就是这个胳膊，回来没及时处理，结果在路上一冻，回来再一暖和，坏了，那胳膊就整日的流脓淌水的，到后来整只胳膊活活烂没了，差点没要了他小命！所以，这一定要及时处理，上要，千万不能化脓啊！”

山爷说着，从自己的子弹袋里拿出一枚猎枪子弹来，使劲拧下弹头，把里面黑色的药面到在地上的一只碗里，转身看着常远山说：“你小子忍着点啊！”常远山点点头。

山爷抓起一小撮药面撒在常远山的饿伤口上，然后从火堆里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山爷把木棍上的火苗对准了伤口上的药面，“刺啦”一声，一股烟带着烧焦的皮肉味直钻鼻子，常远山哼了一声，咬牙挺住。山爷又跑到洞口外，拔了几株刚开花的雪狼花回来，山爷把雪狼花放在嘴里嚼碎，把它敷在了常远山的伤口上，常远山立刻感觉疼痛缓解了不少，他感激的看着山爷说：“山爷，谢谢您老！要不是您，我这胳膊恐怕就要……”

“傻小子，谢什么啊？这回你这胳膊就没事了，我保证你明天就能拿枪拎刀了，哈哈！”山爷笑着说。

“山爷，我打算明天回去看看雪妹子，现在这大腊月天的，雪妹子一个人躺在那里，孤零零的，我想去看看她！”常远山说。

“去吧，我陪你去！去给雪妹子烧张纸，跟她说说话，顺便再去看看她娘和她爹，唉！这群该天杀的畜牲啊！”山爷说着，眼睛模糊了。常远山看看山爷说：“山爷，您就甭去了，我一个人行，您要不就在我这洞里歇着等我回来，这么冷的天，雪又大，路不好走，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再说了，还有虎子陪我，您就放心你吧！”

“呵呵，嫌我老啦？怕我连累你啊？哈哈！好好！你自己去，我啊，我还有别的事情呢，我明儿一早也下山，去趟镇子上，给一个人带个口信，那你自己可要注意啊！”山爷嘱咐着常远山，常远山点着头说：“您老放心吧，俺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常远山和山爷一起下山，在半山腰分手各奔东西。常远山心里急着要看雪妹子，脚下便加快了步伐，虎子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常远山，仿佛在催促着他，常远山笑了笑说：“你比我还急啊？”

常远山跪在雪妹子的坟前，烧着了一大堆纸钱，把几个鬼子的头摆在坟前，常远山双眼含泪说：“雪妹子，妹子，俺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俺想你啊，俺和虎子给你报了仇了，你看看啊，这些狗日的畜牲，俺把他们宰了，宰了，提了他们的头来祭你了！自打你走了以后，俺就上山了，上山是为了给你报仇，俺要把这些个畜牲都宰了，所以，俺就不能天天来看你了，雪妹子，你现在在那边也不知道好不好，想不想俺，那边冷吧？等俺杀光了这些畜牲，给你弄个火狐狸来，用它的皮给你做个坎肩，穿着一定暖和。雪妹子啊，妹子，我真的很想你啊！”常远山说着不由自主的哭出声来。

就在常远山跪在雪妹子坟前自言自语的时候，一旁的虎子感觉出不对了，空气中有一股它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它感觉不安，虎子跑过来咬住常远山的衣角，常远山看看虎子问：“怎么了？虎子！”虎子看看常远山，又看看远处烧毁的小木屋，常远山回头看去，隐隐约约看见几个黄色人影在晃动，常远山心头一震：是鬼子，肯定是小鬼子，他妈的，老子正想找你们呢，你们到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常远山站起身来，马上来了精神，他对虎子说：“虎子，咱爷俩又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