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山木的下场

林子侧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山木和晋升到那个话务员这时也站起身来，他们看见一个人慢慢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山木见此人，身材高大，连鬓络腮的胡子，头上戴了一顶貂皮小帽，身穿羊皮坎肩，宽大的要带上斜插着一把驳壳枪，手里还拎着一把驳壳枪，脸上笑呵呵，威风八面的站在他面前。山木愣住了，这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支那人，不是那个带着一条狗的年轻人。

山木看着眼前的人，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的什么人？”

“老子是抗联，就是你们再找的林震山！”山木一惊，举起手中的枪，常远山在远处看得清楚，他瞄准山木拿枪的手，扣动扳机，随着常远山的枪声，山木的手腕子被打了一个洞，枪掉在地上。山木疼得捂住手腕子叫了起来。一旁的那个话务员抬腿就跑，常远山调转枪口就要开枪，这时，林震山说话了：“兄弟，别开枪，别打坏了他身上的发报机，我们需要那东西！”常远山听到林震山的话，把枪口往上移了一下，一枪打在了他的后脖骾子上，这家伙，一个前扑，栽倒在雪地里，脑袋埋进了血中，血，慢慢地殷红了四周的白雪。

林震山大步流星的走到鬼子的尸体旁，从他身上摘下他背的那部发报机，放在地下，转身对树林里的常远山说：“兄弟，出来吧，都让你收拾干净了，该现身了，哈哈！”

常远山一笑，带着虎子走出树林，来到林震山跟前，林震山走上前来握住常远山的手说：“兄弟，你辛苦了，这么多鬼子，都让你一个个给收拾了！真了不起，大哥我服了你了！”

常远山憨厚的笑了笑说：“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跟着你，在暗中观察你，又怕打扰你报仇，就没敢出手啊！哈哈！我知道你小子的脾气，山爷跟我说过你小子的脾气，一旦，我出手，你还不得跟我急了啊？山爷又担心你，所以，我就一直暗中跟着你，看你表演！你小子可真行，这回行了，这家伙的特别行动组，都让你收拾了，你也为乡亲们，为雪妹子报了仇了！”

常远山笑了笑说：“原来大哥一直跟着我啊？嗨！怎么不早说啊，早点出来啊，咱哥俩一起干，那真叫过瘾啊！现在就剩下这小子自己了，大哥，你说吧，我听你的！”

山木站在一边，看着常远山和林震山，他这回完全明白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刚进山在那个小山村，还有那个小木屋惹下的祸啊，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把那村的人都杀了，更不该把那个木屋里的女人杀了，就因为这么一个女人，毁了自己此次的行动，葬送了自己包括这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山木追悔莫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常远山二人。

虎子来到山木跟前，他在山木身边转了两圈，闻了闻，转身冲着常远山叫了起来。山木浑身筛糠一样看着虎子，虎子两眼冒火瞪着他，猛地张开嘴扑了上去，山木在雪地上拼命打着滚，躲避着虎子的撕咬。

常远山看看山木的狼狈样，叫住了虎子，虎子转身跑到林震山和常远山脚下，蹲下来，眼睛还是使劲的盯着山木，山木看着虎子的眼睛，感到死亡在一步步临近。

“兄弟，这个家伙就是你杀死的这三十几人的头，他叫山木，是日本关东军派来的，就是他，带着人杀了康家沟的乡亲们还有雪妹子！现在，他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吧！”林震山看着常远山说。

常远山看看眼前狼狈不堪的山木说：“还是绕他一命吧，这茫茫大山，他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就让他自生自灭吧，留在这山里，陪着他那些士兵更好，就不必我再费劲了，你说呢？大哥！”

林震山拍拍常远山笑着说：“好的，兄弟，就依你，那我们走吧？”

“等等，我要带这些鬼子的头回去，我要拿这些家伙的狗头去祭奠乡亲们还有我的雪妹子！”常远山说着，拽出了身后的猎刀。林震山看着常远山一个个把鬼子的脑袋砍下来，常远山把鬼子头聚在一起对林震山说：“大哥，我明儿要去祭奠我的雪妹子，完事，我就跟你走，跟你去干抗联，杀鬼子，保家卫国！怎么样？”

“好啊，太好了！兄弟，我可把你等来了，明天，大哥陪你一起去给弟妹上坟！”林震山握着常远山的手说，常远山点点头。

山木坐在雪地上，看着常远山把那些自己士兵的头都砍了下来，山木感到内心一阵阵的剧痛，他再也不敢看下去了。这支三十多人活蹦乱跳的队伍，现在就剩下自己还在苟延残喘。就算是自己能走出这大山，能回到司令部，静冈司令官也饶不了自己，自己也无颜面回去啊，回去怎么交代？山木太了解自己军队的情况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留在这孤零零的大山里，不饿死也得冻死，要不就得被野兽咬死吃掉。

山木绝望的抬头看看天，冲着常远山二人大喊着：“你们的，杀了我吧！杀了我！”

常远山看看他，轻蔑的一笑说：“爷爷，现在不想动手了，你不配让爷爷动手杀你，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山木颤抖着跪在雪里，用那只没被打坏的手，吃力的抽出腰间的战刀，雪亮的战刀映着地上的白雪，反射出惨白的光芒来。山木看看刀，掀起衣角，擦了擦刀身，仰头对着天空喊道：“司令官阁下，山木走啦，山木对不起你，不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啦！母亲，父亲，您们的孩子山木一郎来啦，来陪你们了！天皇陛下万岁！万岁！”

山木一咬牙，闭上眼睛，用手抓着刀刃，狠狠的插进了自己下腹，刀尖穿过后背，血顺着刀槽流了下来，山木扭曲着脸，看着常远山和林震山二人，笑了笑说：“我的，佩服你们，你们是真正的中国人，中国人战胜不了！”

山木慢慢的栽倒在雪地里，头拄着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常远山看着山木死去，回头看看林震山，林震山说：“这小子，临死才想明白，可惜啊，晚了，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

常远山虽然不是很明白林震山话的意思，但是，他也为刚才山木临死时说的话，感到一种自豪和欣慰，是啊，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我们山里人更不是好欺负的！

“兄弟，他的头……”林震山看着常远山问。

“算啦，给他留个全尸吧！”常远山对林震山说，林震山笑笑没再说话。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红了山里，洁白的雪，映照着晚霞的光辉，神秘而古老的大山再次回复了宁静，鸟儿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