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再次救援

二营和三营回到驻地已经了十日下午了。

两营伤亡都不小，特别是二营，由于地形的原因，只能依靠工事进行防御，而敌人又配备了大量迫击炮，阵亡五十余人，另有一百一十余人负伤；而三营由于要面对十多辆九七式中型坦克的攻击，而二零炮只在三百米以内才能对其构成威胁，尽管预先布设了地雷，构筑了阵地，还有地形的优势，三营也付出了阵亡三十人，九十余人负伤的代价。而一营阵亡二十二人，伤二十一人，大部分都是毒气造成的伤亡，警卫连牺牲了十九个人，伤了十七个。

十二日下午，在军部召开了战斗总结会，会上陈林海和一些干部对于这次战斗颇多微词，认为战果不大，伤亡不小，特别是二营的几个排长，认为这次作战的代价过于高昂，得不偿失。

党育明等大家把意见都说完了，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个本子，对大家说，“我给大家念几段这次缴获的工作日记。”说着，党育明打开本子，念了几段，当听到日本人用中国人做活体实验，并打算把鼠疫带到游击区的时候，所有人都愤怒了，包括那些中国战士也都认为这样做是不应该的，毕竟瘟疫是不会区别对待不同的人的，一旦出现大面积瘟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可以说，这次下决心打，是程政委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打之前我就想到了这次会伤亡很大，但是就是把我们军打光了我还是要打这一仗，因为我们要消灭的已经不只是几个敌人，而是一个会毁灭整个人类的魔鬼，我们不能让这些魔鬼为害我们的家园。另外这次战斗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们知道了，我们的敌人在变化，而我们对于这些变化还不了解，这也是这次战斗伤亡惨重的原因之一，对吧。这次我们是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对手的情况。下面由赵参谋长讲一下战果。”

赵树明站了起来，开始宣读战果，“此次战斗，我军共击毙日伪军九百七十余人，俘日军三十一人（其中七三一部队乘员六人，医生三人，护士五人），伪军二十四人，**慰安妇三人，另二营、三营还有不确定战果四百九十余人。击落敌机两架，击毁坦克四辆，卡车十九台，摩托三部，缴获坦克一辆，卡车十九台，救护车四辆，三七炮两门，迫击炮十九门，自动步枪九百余支，冲锋枪两百余支，手枪一百五十余支（其中南部式手枪五十支），重机枪九挺，轻机枪二十五挺，炮弹九千余发（其中化学弹一千发），枪弹八万余发，手榴弹三千发，化学手榴弹两千发，钢筋两吨，水泥七吨，药品数百箱，血浆十万毫升（这些血浆在这两天的抢救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油料三吨，给养五吨。我军共消耗枪弹五万余发，炮弹七千余发。从数字上讲，这次战斗我们吃了大亏，但是我们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特别是敌人快速纵队的情况。而且这次俘获的稻川医生在抢救工作中表现出了高超的医术，这两天他已经为三十多个战士做了手术。可以说这是我军这次最大的收获，稻川医生已经同意加入我军。另外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我们在击落的两架敌机上缴获了十四挺大口径机枪和两门七五炮，这些可以有力的加强我军的火力。还有就是这次的伤员轻伤员占大多数，估计有一百四十多人会在两周内恢复。”

赵树明坐下后，程飞鹏站起来发言，“这次战斗从战果上讲我们有些得不偿失，主要原因是以前打的太顺了，部队已经习惯于打顺风仗。这样是很危险的，以后我们会遭遇更加严重的情况，希望各部队回去后加紧进行思想教育，讲清楚，敌人是狡猾凶残的，我们要加倍训练，用自己的战绩来证明我们才是最强的。下面由我宣布立功人员名单。……”

六月十五日，日军出动大批飞机，在拉拉岗子周围到处播洒传单，写着要和火龙谈判。

党育明和程飞鹏、赵树明等人商量后，决定先弄清楚敌人想要干什么。突然，程飞鹏问了一句，“今天阳历是多少？是不是四一年六月十九日？”

“对呀，怎么了？”赵树明问了一句。

“再有三天德国就该进攻苏联了。现在有人提醒日本人，你们说日本人会不会进攻苏联？”

“我估计不会，上次老毛子可是把关东军打惨了。”党育明搭话道，“我倒是怀疑日本能不能和美国打起来，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就有大麻烦了。上次缴获的电台证实了美国现在对日本出口的许多东西已经跟以往不一样了。”

“你是说鬼子会放过菲律宾？”

“基本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美日开战，我们就好过了，不然我们要做好撤到北满的准备。另外我担心杨司令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军长，有一份密电。”三村次郎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噢，对了，三村，你等一下，你现在还能和家里通信吗？”

“不可以的，那样会连累家里的。军长，日本的邮检是很厉害的，我以前就是因为这个才投到你这里的。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三村，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光明正大地回到日本，你的家人会为你自豪的。”程飞鹏看三村的情绪不大好，连忙安慰他。

“谢谢政委。我没有问题的。”

送走了三村，党育明回头开始翻译电报，几分钟后，他把翻译出来的内容递给了程飞鹏，原来是杨靖宇发来的求援电报，一军现在被伪军三个旅，日军两个大队困在白头沟老爷岭附近，现在一军和警卫旅经几次分兵只剩下不足千人，敌人敌人紧追不舍。电报里还提到了日军曾经用伞兵袭击了警卫旅的宿营地，不到一百人的伞兵就把三百多抗联战士打散了。两人对视了下，都认为这个消息很重要。随后两人又认真研究了杨靖宇电报的内容，认为这次一军应该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冲出来，只是现在许多部队被打散了，另外一个问题可能是弹药匮乏。判断清楚形势后，党育明叫来文小力，让他们营从现在人员中抽调七十名精干人员编成特遣队，前往老爷岭地区接应一军。

文小力走后，党育明和程飞鹏研究了敌人的传单，党育明认为应该先用电台和敌人接触一下，而程飞鹏则认为应该先让情报处的人把事情弄明白，最好还是用电话和敌人联系。而赵树明认为可以把电台设在大北沟附近，由侦察连、警卫连加强一营一个排和两个高机班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经过考虑程飞鹏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但是要增加一营的一个排以防万一。

当晚，党育明带着部队来到大北沟，并在907峰上架设了电台，按照敌人传单上的频率监听了一会，果然有人在呼叫。于是党育明让通讯兵叫通了对方，然后他接过话筒。

“党军长，一别一年多，您过的怎么样呀？”耳机里传出了匡义平的声音。

“匡主任，您现在高升了。”

“彼此彼此，兄弟现在是东边道治安办公室主任了，老兄你怎么也应该照顾兄弟一下吧。还是别闹了，就你那一千多号人再加上千来号伤兵成不了事的。杨靖宇给你发报求救了吧，他也快完蛋了。你别忘了，咱们过去可是同事呀。斗不过你斗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了他们，皇军就会集中兵力对付你的，你以为你能顶多久？这次大北沟我承认我失算了，不过你也没有捞到什么便宜吧。”

“那些美国货是你弄回来的吧？还有那个半履带车、伞兵和那个摩托迫击炮。”

“没错，知道厉害了吧。还是乖乖归顺吧，现在日本和美国关系好的跟什么似的，美国已经放宽了对日本的钢铁出口，你们寄以厚望的太平洋战争打不起来了。”

“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现在在美国享福呢，兄弟还是很够意思的。他们现在是大日本公民了，是皇军驻美国采购处的主办。”

“看来现在你对日本人很有影响力呀。那么你打算给我们什么待遇呢？”

“只要你过来至少给你个师团长干，其它人想干的不低于联队长，不想干的可以去美国日本中东享福。你的手下不编散，只要接受皇军顾问指导就可以了。”

“然后呢？我们驻扎在什么地方？”

“不会让你进关的，你可以在东三省随便选地方，不过皇军的意思是让你们驻守东宁。”

“让我们去当你们进攻苏联的炮灰？”

“话不是这么说，是消灭苏联侵略者，收复故土。”

“你觉着你这个话我能信吗？”

“不要紧，梅津大将可以亲自给您写保证书。”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是打算在十二月份，佐尔格发电报，红军从远东调兵之后你们就进攻苏联吧？你现在这么干只是怕我在背后摧毁你们的后勤体系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不要玩这些把戏，没有你老爹你什么也不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死心蹋地地替鬼子卖命，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投降，有本来你就派兵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鬼子兵能填满白山黑水之间的山沟。”

说完，党育明命令马上撤电台转移位置。他们刚离开907峰，就听到远处传来飞机发动机的声音，随后一架敌机投下了一串照明弹，由于没有发现目标，敌机对周围胡乱射击一通之后就离开了。

党育明回到军部，即下令各营以后再使用电台时一定要缩短工作时间，禁止长篇电报。同时要求各部严格执行电台工作时间表，非工作时间一律只收不发。并要求各部在营地和野外宿营时一定要注意防空警戒，部队要加强打空降兵的训练。

“老程，恐怕我们有大麻烦了，鬼子打算北上打苏联，现在敌人是怕我们在背后捣鼓他们那脆弱的补给线，所以要先解决我们。”

“我倒是认为问题不大，苏军已经把关东军打怕了，估计鬼子的态度要取决于苏联人的反应。你说我们用情报和苏联人换武器怎么样？”

“可以呀，这个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但是有一条，不能出卖中国的利益。”

“这个你放心吧，就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