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赵家山是凌晨时分被急促的电话铃声震醒的，当他听完来自1军1师的紧急通报后，顿时睡意全无火冒三丈。敢到一个刚刚参战归来的部队里抢枪，这真是天大的胆子呀。马上破口大骂着说，一定要追回武器，同时对相关责任人也一定要严惩。他说完了又问是1师哪个单位。1军作战值班室告诉说是步兵1团1营。火气冲天的赵家山听了一愣，然后他又指示说，刚才说过的两点一定认真执行，特别是在对相关责任人严惩的问题上，不要顾及任何人的情面。

吃完早饭赵家山来到办公室，刚把桌子上的文件拿在手里，**进来报告说1师侦察科长黄国强想见他。赵家山忙点头示意，让**把黄国强放进来。

黄国强是来军区总院复查的，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便来到了赵家山的办公室里求见。赵家山看到黄国强走起路来有点瘸，黑着脸说：“就这点小伤，怎么搞的走路都不顺当了，你这以后不成了‘黄瘸子’了吗。”

黄国强跟随赵家山这么多年，知道赵家山脸上别看此时是阴着的，但是看到老部下的到来，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他来到办公桌前是给老师长敬礼，然后笑嘻嘻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说：“老首长可别这样说，要是这样叫起来还不成了我的外号呀，还是就此打住吧。”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这身上的伤现在都好了？”赵家山又问了一句。

黄国强挥了近胳膊，然后说：“你看没有问题了，随时都可以再参加战斗。”

赵家山翻眼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文件后站起身，脸色依然阴沉着说：“你病好了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敢紧的回部队去。”

黄国强笑着说：“我这好不容易来到军区，怎么也得来看看你老人家呀。就算是你不想我，我这心里还想你呢……”

赵家山打断了黄国强的说话，说：“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看的，你……还是先回1师吧，你们部队出事了。”

“啊！出事……”黄国强这才意识到此时赵家山阴沉的脸色是真的，忙问：“首长，我们1师出什么事了？”

赵家山紧皱着眉头，又坐回到椅子上说：“1团昨天夜里三名哨兵被袭，枪支下落不明。”赵家山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说：“当晚值勤的是1营二连的哨兵。”

黄国强顿时直起了眼睛，没有想到只是一晚上之隔，师里面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身为主管领导的方天勇是难免其责的。黄国强马上想到了方天勇此时的处境，他忙站起来向赵家山辞行。黄国强刚刚走到门口，赵家山又把他给叫住了，说：“先……替我去看看燕子，现在她有孕在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多安慰一下她。”

黄国强发现赵家山的白发又增加了许多，望着他牵挂的眼神黄国强忙认真的点了点头。

晚上燕子送走方天勇之后也听到了枪声，还有营区里杂乱的脚步声，但是她并没有往方天勇的身上想，以为又是部队在搞夜训。但是接下来三天没有看到方天勇回家来，而营区里也增加了比平时更多的岗哨。燕子虽然意识到可能是部队出了事情，但是她怕方天勇姐姐跟着一起牵挂什么也没说。姐姐以为方天勇的工作忙，她也就没有多问。

吃过午饭后燕子直接来到了一营，看到所有连队门前都有警卫连的战士站岗，看不到任何闲散人员走动的身影。燕子刚刚走到营部门口，警卫连的战士马上把她给拦住了。战士告诉燕子，现在一营有重要的事情调查，现在不能接受任何的来访。燕子说是要见营长方天勇，战士告诉他营长并不在营里，至于去向他也讲不清楚。这样的回答让燕子的心里，更笼罩上了一层迷雾，她想象不出方天勇的单位里出了多大的事。由于近来几天都在家中休养没到卫生队上班，她忽然想起也许到单位里能打听到一些情况。燕子来到卫生队，从一名护士那里知道了一营哨兵受伤和丢枪的事情。燕子的脑袋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虽然她不知道方天勇此时身在哪里，但是能想到到现在他一定正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