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深夜路祭（一）

第十九章、深夜路祭（一）

我说：“小黎一定就是在这里，听到你的第一发火箭弹的爆炸声后紧急刹的车。但是究竟是不是就是在这里紧急刹车后就立即隐藏起来却不一定。因为，如果她刹车后，就地隐藏在附近，把车就停在这里，目标太明显也太危险了，越军看到车后，会立即遭到越军对附近的搜查。我想小黎那么精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看秀丽也认同的直点头同意我的分析，我又接着说：“从这里和附近都没有这辆车的痕迹来看，我认为，小黎在突然听到前面传来爆炸声紧急刹车以后，并不会把车停在这里就立即就地隐藏。我认为她是在寻找好隐身之处后，又把车继续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现在咱们就沿着这两条紧急刹车痕迹，继续沿公路向前寻找新的痕迹。”

说着我和秀丽沿着公路继续慢慢的向前搜索着，寻找新的线索。我们沿着公路又向前搜索了大约200米左右，突然发现在公路中间位置有一处弹坑，在弹坑西侧有几条极其明显的拖拉痕迹和燃烧的痕迹。这几条燃烧和拖拉的痕迹并没有在公路上停止，而是一直沿着盘山公路的弧形作圆弧切线，直接向正前方的悬崖方向而去，悬崖边上的小树和草丛也呈现出被烧光的痕迹。尽管是在明亮的月光下，但是月光毕竟是月光，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根本无法象白天那样看的清晰。我举起望远镜，向悬崖下面观察，可是由于此处悬崖太陡峭，太深，看不到悬崖下面的情景。

我本想到悬崖边上向下面看一下，可是下面的悬崖太陡峭，秀丽担心我站立不稳发生危险，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继续冒险了。我又向后面退了几米远，另选了一处有块大岩石向外突出的位置，我站到大岩石上，让秀丽站到我的东面，她一只胳膊紧紧抱住路边的一棵松树，，一手紧紧挎住我的右臂，我站在这块凸出的大岩石上举起望远镜沿着，悬崖边的痕迹处，向悬崖下面观察着，在公路边的深深的悬崖下面没有寻找到痕迹。

我拿开望远镜，重新按照弧形公路边沿的切线位置的正前方，再次向深深的悬崖下面举起了望远镜，在移动、调整了几次后，终于在距离公路边沿大约60多米的位置寻找到了一辆估计是北京212吉普车的模糊残骸，在月光下却无法继续清晰的辨认。

从汽车残骸的扭曲和破坏程度，可以看出当时汽车是急速冲下悬崖，并因剧烈碰撞发生了剧烈燃烧和爆炸；在汽车残骸前方大约10米处还有一辆大概是偏三轮摩托车的模糊残骸轮廓，从其扭曲和破坏程度看，其受损程度并不比那辆北京212吉普车轻。估计因悬崖太深，今天越军不想到悬崖下面去勘探现场了。

根据现场状况推断，估计悬崖下面那辆吉普车的残骸就是小黎开的那辆北京212吉普车的残骸；而那辆偏三轮摩托车的残骸，估计遭到伏击后，跟在第一辆吉普车后面的第二辆摩托车，急于想绕开第一辆爬窝的吉普车，开到前面逃走，正要冒险从公路边强行通过时，被小黎的那辆车从对面急速驶来，吉普车拖拉着三轮摩托车直冲向悬崖下的深渊……

根据眼前勘查的现场情景，我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幅小黎的吉普车加速疾驶冲向悬崖边缘，巨大的惯性，使得吉普车拖拉着对面着对面这辆倒楣的摩托车一同冲下了公路边的深渊，吉普车和摩托车在坠落过程中，并互相剧烈的碰撞着导致了剧烈的燃烧和爆炸。

我望着悬崖下面车辆被烧得惨景，顿时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我想如果小黎当时来不及跳车，和车一同坠入深渊，那现在的小黎就会……。我不敢再继续向下想了，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知不觉中我褪下一软，多亏了秀丽见我有些神情恍惚，她挎住我的那条胳膊已经紧紧地搂紧了我的胳膊，否则我也许会一头扎到悬崖下面去。那样的话，即使秀丽再想把我拖上来，那也要费很得的力气和风险，弄不好会连她自己也会被拖下悬崖。

秀丽为了保险，急忙把我连拖带抱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弄到了公路中间安全的地方，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她才松开紧紧抱住我的双手，并连声说：“唉呀！刚才简直让你给吓死了！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当我对秀丽说了我的推断，和刚才从看到的悬崖下的汽车、摩托车的残骸，脑海中联想到的小黎的汽车冲向悬崖下面的那副惨景后。秀丽闻听后一把从我手中抢过望远镜，一手抱住那颗松树，一手举着望远镜向悬崖下观望着。我担心秀丽有危险，急忙也靠近那棵松树，我用力把松树和秀丽的那条胳膊一起紧紧地用双手抱在怀里，我唯恐秀丽再出事。

看了好一会，秀丽默默地扶着我回到公路上，明亮的月光下，我发现秀丽脸上有两行亮光，我掏出手绢递给秀丽安慰说：“哭什么？我想小黎是个聪明人，她不会那么傻，她绝不会随着汽车冲下悬崖的！”

秀丽擦完眼泪有些哽咽着说：“我知道，小黎姐肯定不会出事的，她一定是跳车后藏起来了。只是咱们还没有寻找到她藏身的地方而已。”

秀丽我们俩话虽然都这样说，可是谁心里也里都明白，这只是为了互相安慰对方才这样说的。虽然说按道理小黎当时的处境，并没到走投无路的情况。她提前听到我们给她发出的报警的炮声，完全应该有时间，充分做好跳车隐藏的准备。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如果提前把车扔在公路上，自己隐藏，定会引起越军怀疑，会立即对附近进行搜查，她难免会被搜出来。尤其是那样越军更会怀疑中国军队其他人的去向，一定会进行严密的搜查。

如果小黎在被越军发现之前，就把车提前冲下悬崖，她自己隐藏起来，并不会引起越军的怀疑。可是仔细一想这样做的结局，就根本起不到小黎开车诱敌的目的了！那样还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把车开下悬崖后，再集体一块转移呢。因为我们已经被敌人发现了，如果越军见不到这辆被劫持的越军特工大队长的专车，一定会继续在这一带进行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对于一个糊涂人来说，想不到的问题，可以不去顾虑某项行动的结局、后果，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做他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而对于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来说，正因为她可以想到她行动的结局、后果，所以她就一定会采取一种避免因自己的某项行动带来的不利后果。我所担心的正是因为小黎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这些问题她不会想不到。既然她想到了结局，我想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避免不利的结局。

可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能采取一种两全其美行动方案，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即便是现在给我和秀丽充足的时间，让我和秀丽再想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方案，恐怕我们俩也实在拿不出一个象样的可行方案来。可以想像在那种紧急情况下，既然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唯一可行的那就是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当然，这是我进行换位思考，用我自己如果处在那种情况之下，既要完成任务，又要掩护战友，换作我自己，也只有加速开车冲向敌人，同归于尽！当然，即冲下悬崖，又和敌人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敌人难以弄清车上有多少我们的人。即便事后，敌人再到悬崖下面进行了勘查，弄清了我军的人数，再进行搜查，也给战友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进行转移。

虽然我没有和秀丽交换看法，但是从刚才挂在秀丽腮上的两行热泪，我想这些问题，秀丽肯定也已经都考虑到了。尽管如此，这毕竟仅是我们的推断。对于小黎，我们必须活要见人，死也必须要见到尸体，让她入土为安。想到这里，我的两行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史书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今天我才对这句话真正有了深刻的体会。此刻我的脑海中充满了小黎活灵活现的音容笑貌。既然在上面找不到小黎的的踪迹，我们就到悬崖下面去寻找。在月光下到深渊中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根本看不清什么地方可以下去。我和秀丽商量好，今晚我们俩就在附近的山坡上找个避风的地方，凑合一宿。等明天天蒙蒙亮，能够看清楚从什么地方能够下到公路西侧的悬崖下面时，我们就从附近直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