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陵园激战（四）

第二十三章、陵园激战（四）

秀丽作为一个新兵，和一个知识分子女兵，对于手榴弹的使用，能够做到如此精准，却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我不禁朝秀丽伸出拇指夸赞道：“秀丽，打得太好了！想不到你一个新兵、女兵，还有胆量敢这样扔手榴弹！这可真的让我，要再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了。”

第一次对秀丽刮目相看，那是在进攻越军，特工大队部之前，秀丽用双掌击毙两个越军上尉，解救了小黎之后。秀丽朝我笑了笑说：“这有什么？普通部队对于这些技巧用不到，所以对于手榴弹的性能不熟悉，所以也就不敢如此使用。而对于我们侦查大队来说，和敌人短兵想接，那是家常便饭，我们不仅敢用、常用这些方法，而且还特别会用这些方法。因为，每一种手榴弹拉弦后，其起爆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普通战斗部队的老兵们，敢用我们自己的手榴弹这样做，但是，对于像这种越南制造的，没用过的、陌生的手榴弹的种类，却就不敢继续这样使用了。由于我们早把各种手榴弹，拉弦后的爆炸时间都掌握了，所以我们心中有数 才能掌握的恰到好处。其实，我刚才看到，你用微型冲锋枪，对前面和后面的两股敌人，打的更好、更过瘾，你对于微型冲锋枪，使用的熟练程度，不也是那么娴熟，那么恰到好处吗。其实说白了，咱们对于各自的武器，就是使用的多了，熟能生巧。”

听秀丽对于简单的手榴弹使用方法，竟然说出了这么多的道理，我不由真的对秀丽增添了几分敬佩之意。我大体计算了一下，那十几特工队员，已经剩下的不多了，我和秀丽应该抓紧时间，趁机撤退了。可是我朝围墙缺口处一看，想不到在围墙背后，却已经又有了四五个特工队员，正蹲守在围墙的缺口处，准备朝我们射击。

我感到奇怪的对秀丽说：“真怪了，刚才那几个爬墙的特工队员，明明早就已经被我打死了，就是剩下一两个侥幸不死的，也没有这么多人呀？”

秀丽一面监视着敌人一面说：“你说的是那几个爬墙的？那几个早做鬼了。这些估计都是听到枪声后，才从附近处跑过来的。你没看到大门那边，也又来了七八个特工队的。”

”

我想这个时侯，听到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迅速从周围赶过来的，民兵和警察恐怕也不少。敌人增加了兵力，反而减慢了进攻的速度，估计目前，他们只是以每一座烈士的水泥坟墓为掩护，慢慢的在向我们靠近。也许敌人以为，反正我和秀丽，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就不用急着进攻了。或者敌人在慢慢的消耗我们的弹药。

想到这里，我小声对秀丽说：“秀丽清点一下你的弹药，注意节省子弹，距离远的敌人不用管他。”

秀丽一边答应着，一边开始清点她的弹药。

秀丽清点完弹药后，悄悄的说：“小山哥，我的子弹不多了，自动步枪还有十几发子弹，微声手枪两支枪，总共还有9发子弹，另外，还有一颗手榴弹。”

我看秀丽把身上背的，皮套中那支五、四式手枪忘了没数，我提醒说：“怎么？秀丽，你的五、四式手枪，那是留着打猎用的？我怎麽没有看到你使用过这支五、四式手枪，点数也没有点上呀？ ”

经我提醒，秀丽这才想起，由于这两天，仅仅使用两支微声手枪，她自己的那支五、四式佩枪，还没有使用过。秀丽马上高兴的说：“你看这几天用微声手枪用的，我还以为五、四式手枪，的子弹也打光了呢，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对了，小山哥，你还是把我这支五、四式手枪的子弹，都装进你的微型冲锋枪里，留着你使用吧。”

我笑笑说：“傻丫头，都现在这种场合了，普通枪和微声枪，还能有什么区别？刚才我数了一下，我的子弹比你还少，微冲抢仅剩下了8发子弹，自动步枪还有10发子弹，另外还有两颗手榴弹。我看这样吧，五、四式手枪你自己留着用，你留下三个手枪弹夹自己用，再加上你那两支微声手枪，不算少了。你给我一个手枪子弹弹夹，我装进微型冲锋枪备用；再把你的那支自动步枪，剩余的子弹也给我。既然你擅长用手榴弹，这两颗手榴弹，我也都给你使用。”

秀丽说：“咱们在这里和特工队打仗，只是惊扰了烈士们，甚至还打坏、炸坏了烈士墓碑，太对不起烈士们了。”

我笑笑说：“秀丽你放心，烈士们若是在地下有知，绝不会责怪我们的！”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还应该有一件武器，我朝衣袋中一摸，又我从衣袋中，掏出了那颗，被小黎掉在深渊中的、那颗刻着“山”字的“光荣弹”。我顺手把这颗光荣弹，别到了后腰的武装带上。看到这颗“光荣弹”，我和秀丽的心，不由得顿时一沉!

秀丽幽幽的说：“想不到这么快的时间，我们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和小黎姐重逢了 。”

这时我忽然感到，秀丽的眼神，在一个劲的、上一眼，下一眼的、不住的盯着我看。刚开始，我还以为，我的脸上可能沾上灰尘了。可是我擦了擦后，秀丽不仅依然紧盯着我看，而且慢慢的靠近了我。我看到秀丽那张美丽的、因失血已经变的、煞白的脸色, 好像有些异样，我正想好好安慰一下秀丽，秀丽突然猛地扑进我的怀抱里,用力把我抱得紧紧的，又把她那张俊美的脸颊，紧紧的贴到我的脸颊上。

秀丽柔声说道：“小山哥，真对不起了。都是因为我，要解救我妹妹她们，这才拖累了你和小黎姐，让你们跟着我，落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不然现在你和小黎姐，这会儿都还在山洞里，安安稳稳的享清福，正过着你们的小日子。可是现在，小黎姐落了个那么悲惨的结局，现在咱俩又被特工队包围在了这里。看来今天咱俩也难逃一劫了!”

我本想慢慢的、摆脱开秀丽的怀抱，可是又担心会伤害了了她，只好小声安慰道：“秀丽，你快松开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说这些话干什么。”

想不到秀丽，却更加用力的，把我抱得更紧了。她把小嘴凑到我的耳旁，柔声细气的说道：“小山哥，现在我再不说，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今天在临死之前，我必须把心里话说出来，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从昨天，你看了我的身子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今天就是死了，我也是你的鬼！”

我扭头看了看水泥墓后边，那些慢慢匍匐的敌人，距离我们还很远。

我柔声说：“秀丽，你先松开手，有话咱慢慢说好吗？”

秀丽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宁死我们也不能当俘虏！现在我们即将是面对死亡的时候了，我想，我们都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我可声明 ：我可不是真的因为你替我包扎伤口、和做手术时，看了我的身子我就赖上你了。我可是真的喜欢你。原来由于碍于有小黎姐，我不好说，也不能说。尽管小黎姐一再说，愿意和我一起做姐妹。可是我总觉的，她还是因为担心，别人抢走了你，才那样说的。再后来，也因为咱俩，都为小黎姐的牺牲很痛苦，我也没法说。可是，今天已经是咱俩的最后关头了，我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说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吗？”

听了秀丽的这一番话，我轻轻替秀丽擦去眼中满含着的泪花。然后我柔声说道：“秀丽，我告诉你真心话，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爱你！原来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了，由于原来我已经爱上了小黎，当时我无法再接受你的感情了。现在，小黎虽然走了，可是我的心里，仍然放不下她。也许时间久了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用你的话说，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秀丽把我抱得更紧了，她轻声说：“小山哥，我懂你的心情。对于小黎姐，我和你一样难以忘怀。今天咱俩就是死，也要这样拥抱着死在一起!咱们俩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到小黎姐共同相聚。”

我又扭头看了看，逐渐靠近的越军特工队员们说：“等一会，咱们临死时，还要再多拖上几个垫背的，等打光了弹药，咱俩就用这一颗小黎姐丢下的小手榴弹，奥，不对我们还是应该把它叫做送咱们俩上路的光荣弹才对！”

秀丽朝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恋恋难舍的说：“就依你，先烈们过去有过刑场上的婚礼，咱们俩今天就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战场上的婚礼，就让这颗光荣弹，作为咱们婚礼的礼炮；让陵园里的109位先烈，作为咱们的证婚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