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随着窗外的敲打声，阴暗的夜色里有人说：“妹子，大妹子呀……自从那天在街上看到你以后呀，我……我……这魂就丢了，我这一晚上不来看看你呀……我这心里就象是放了只小猫一样……我娘呀，抓的我怪难受的，醒了没有呀……你醒了给我个动静……”

小山子听出对方的舌头有些伸不直，而且浓重的酒气已经透过窗户纸，开始向着屋内弥漫。小山子翻身做起来，忙先凑到窗户边上，伸手在窗户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算是向着窗外的人回应。

也许这种回应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是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忙又兴奋的说：“呵……妹子你看你今天晚上多好呀，昨天夜里我一来你搞的……象烈女似的，还大声叫起来了，我告诉你妹子……你要是跟我好上后呀，我保你吃香的喝……喝……辣的，我告诉你，现在日本人很看重我，你爹昨天还拿**要凑我，我不是吹……吹，我要是不高兴了，你爹这日子也好过不了……你打开窗户，让我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趁着窗外人说话的这会功夫，小山子飞快的把外衣穿套在了身上，然后从背包下抽出菜切又别在了后腰上。

“妹子……开，开……窗户呀，我现在老想你……想你了……”还没等窗外站立的人把话说完，窗户又传来了轻轻推动的声音。窗外的人忙兴奋的搓着双手，等待着窗户打开后他好往里钻。

窗户轻轻的推开之后，屋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站在窗外的人伸头往里看着，问：“妹子……你在哪儿呢，给哥哥吱……吱个声。”对方说着伸手扶着窗台就要往里爬。就在这时候从黑暗的屋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他的下巴。

外面的人也许是没少喝酒，根本没有再意摸到脸上的这只手，他抬起一条腿搭上窗台后又说：“别急……妹子，到屋里我让你，让你……摸个够，想摸哪我就让你摸哪儿……”

小山子在紧握上对方下巴的同时，抡圆了拳头砸落在他的脸上。随着一声惨叫来人向后翻倒在地上，捂着脸在地上滚出了挺远。当他停下滚动的身体后，爬起身有些气恼的说：“你……你敢打我！”对方说话的同时也看到了窗下站立的身影，从身材上来看不象是个姑娘，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说：“不是妹子呀，你是……妹子他爹，我的丈人？你打我可不对，你姑娘要是跟我了，我要是高兴了，你这老家伙就跟着……”

小山子迎着他走过来，在沉默中又飞起一脚，咬着牙说：“我是你爷爷！”

再次摔倒在地上的人，听出了是名年青人在和自己说话，忙忍着疼痛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借着昏暗的夜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山子，阴笑了两声，说：“好你小子呀，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日本河田联队的班长！你敢坏我的好事，还打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看好的姑娘，还没有不成手的呢，你还敢挡我的路……”

“你费那么多话做什么，你直接说你是汉奸不就完了吗，猪狗不如的东西！”小山子恶狠狠的说。

“好！你骂我，你看看我怎么……”伪军的班长说着就要往上扑，看来他没有把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山了放在眼里。

“停！在这里收拾你，别脏了人家的院子，咱们到外面吧，今天你爷爷好好教育一下儿你，告诉你怎么做人……”小山子正在说话的时候，枣花与家人也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忙把屋里的油灯给点亮了。枣花爹披着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大声说：“好你个狗东西，昨天没打上你，今天你还真敢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