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别过去

打靶场上，老兵们已经射击完毕，靶纸上的弹孔一个个接近靶心，班长枪法最准，她把靶心都穿烂了，连长严肃的站在一边观望，当他看到班长的成绩时，不由得走上前来，虽然仍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他的眼神中显露出的喜悦却出卖了他的伪装，“三班长，射击不错，继续努力。”

班长笑着说：“是，连长！”这是我当兵以来第一次看见班长笑，而且笑得那么温柔，脸上还略带一些红晕，她竟然还有这一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三班长，程晨希的射击有进步吗？还有那几个新兵，我要看看她们的身手如何？”连长命令道。

班长有些为难，在新兵连，我们三个摸枪的次数少之又少，萧菲菲就是端枪的姿势都学了两周才过关，更别提什么射击了，班长苦笑了一下：“连长，程晨希有进步，可是这三个还是新兵，这···”

“这个我当然知道，这是命令，执行！”连长并没有想放过这次机会。

班长丝毫不敢怠慢：“是！萧菲菲、汪玥、梵云婕出列！”

我们三个比较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上来了，第一发子弹飞出，“砰”靶子旁边激起一片尘土，萧菲菲脱靶了，她胆怯的瞄了眼班长，此时班长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萧菲菲擦了擦汗，又两发，仍是脱靶，她急得想哭，等我和梵云婕要做准备时，连长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行了，不用再射了，脱靶表演我看够了，三班长，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你自己该怎么办，回去好好想想。”连长说完，转身走远。留下我们尴尬的站在那儿，班长走过来，拿过枪，卸下弹夹，扔给冉然，“还傻愣在那儿做什么，全都给我回班！”

班里，每个人都坐在马扎上，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班长在大家面前来回的踱着步子，萧菲菲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等待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班长开口了：“萧菲菲，明天的射击由我和副班长亲自指导，汪玥、梵云婕，就由柳晓和楚一凡指导，现在，散会！”萧菲菲松了一口气，班长今天没有发火，真是幸运。

太阳的光线渐渐变弱，天边的晚霞渲染着单调的地平线，这一片惬意的景象总会让，人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空旷的操场上，拉出三个斜长的身影，是冉然和班长在教萧菲菲射击，“肩膀放松，眼睛与靶心形成一条直线，注意要领···”冉然耐心的纠正着她的拿枪姿势，班长在旁边观察，一言未发。

“冉然，我臂力不行，每次托枪我都觉得无力。”萧菲菲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别灰心，臂力是练出来的，我开始也像你这样，练多了就好了。”冉然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萧菲菲，你知道你为什么脱靶吗？”班长突然开口道，萧菲菲低下了头，一脸窘迫：“我···我不知道。”

“刚才我在观察时，我发现你的瞄准没问题，问题就在于你的力量不够，由于发枪的后坐力太大，你的臂力的力量又不够，托枪的手自然震动，就会打偏，所以你不用训练姿势了，明天让冉然教你练臂力，现在回去吧。”班长收起了枪，三个人排成一条直线，把影子拉的很直，消失在黄昏的地平线中。

周末，练了一周的女兵们都在利用这短暂的一天来休息，而又三个人却恰恰相反。

操场上，柳晓在教梵云婕射击要领，她耐心地把她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而梵云婕也很有天分，柳晓只做了一遍，她就全都掌握了，柳晓看着她，心里暗暗感到惊讶与欣慰，她竟然在短时间内能掌握要领，比自己以往带的兵都聪明，是个可造之才，如果深入培养，前途不可估量。

一个顶着烈日、满头大汗的女兵在单杠上费力地做着引体向上，但重力好像在与她拔河，每当她向上拉时，就无力地掉下来，“冉···冉然，我···我不行了，没···没劲了。”萧菲菲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她的手已经被磨烂了。“加把劲，你能行的，相信自己，我陪你一起。”说着，冉然纵身一跃，双手抓住单杠，用力把身体向上拉，一个、两个、三个···用力而有节奏地做着引体向上，看着冉然用实际行动来鼓励自己，萧菲菲被感动了，本来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她竟然一口气做了十几个，冉然欣慰的看着她：“好，做得很好，别停，坚持住，要战胜自己，懂吗？”萧菲菲更加买力了，她手掌上磨烂的地方磨出了血，可她似乎感觉不到了，身体在飘，那么轻盈，那么自如···

早上，萧菲菲醒了，胳膊酸痛，她不知道自己躺在哪，张望许久，原来在宿舍，不过她这次终于战胜了自己，班长说她很有毅力，这是班长第一次夸她，她很开心，因为她找回了自信。

楚一凡正在较枪，然后瞄准靶心就是一枪，正中。她有意无意的笑了下：“你行吗？还是别学了。”她竟然如此傲慢，就好像我在她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似的，“我行！”我拿起枪，不就是射击吗，别瞧不起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想都没想就扣动了扳机，“啪”，在靶子的最边缘出现了一个弹孔，“水平还真不赖。”她话中带刺的嘲笑我。

都怪自己太逞强，现在落得如此尴尬，真是自取其辱，我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让她看到我窘迫的脸。

“水平不行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让我教你这个新兵蛋子吧。”楚一凡得意的拍拍我的肩，她的话让我不爽，句句抓住我的要害，然后狠狠地用针戳，戳的我痛苦不堪，没理由反驳她，只好认栽。

她拿起枪，开始给我做示范，如何瞄准，如何调整等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不忘得意洋洋的补上一句打击我的话：“你就算在怎么学，也超越不了我。”我虽然表面不做声，可是我不会服气，我心里顿时有一团火在燃烧-----我不服！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一争高低！

跑步比赛，楚一凡跑第二，班长第一，我狠狠地盯着楚一凡，脚底也越发着狠，一路狂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楚一凡，我要超过你！”程晨希，萧菲菲，梵云婕三个上气不接下气的拖在队伍的最后，奇怪的望着汪玥，因为我已经是一副拼命三郎的劲头，一个劲地向前冲，我的距离与楚一凡越拉越近，几乎快要平行，可楚一凡也不甘示弱，她开始加速，把我从新抛在后面，可我又紧追不舍地赶了上来，就这样，我们两个不停的前后超越着，展开了拉锯战，她们三个人看得瞪大了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她今天是疯了。”到了最后一圈，我们两个如同上了发条一般，拼命地冲刺，相差距离很小，我由于之前跑得太猛，现在已经气虚力竭了，而楚一凡却体力充沛。我不能输，我不甘心，万急之中，我脚下一铲，一颗石子滚到楚一凡的脚下，她顺势一滑，摔倒在地，我趁机超过了她，用最后一口气跑到了终点，然后身体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我还不忘对狼狈的楚一凡说上一句：“你···你输了，哈哈！”

楚一凡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新兵，竟然把自己耍了，她很生气，此时她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手也在摔倒时受了点伤，隐隐作痛，她的怒火即将爆发。

在我还在享受胜利的喜悦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拎得双脚离地，不得动弹。一张愤怒的脸对准了我：“你敢耍我！暗地里使损招，这算什么！”楚一凡似乎要把我吃了，但我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外加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没有啊？你怎么这么冤枉人，我们可是公平竞争，你不能因为失误，就赖上我吧，这也不像你楚大小姐的风格。”说完我还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她听后快要气炸了，面目狰狞道：“我冤枉人！我冤枉人！？好，你有种，你等着！”她去找班长评理去了，其实这一切班长都看在眼里，“乐极生悲”这四个字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

梵云婕三人这时才满头大汗地跑到我的身边，不停地喘着气：“你···你今天怎么了，那么···那么拼命，真是跟谁较劲呢！”程晨希扶住没劲的梵云婕，好不让她倒下。“我就是不服，楚一凡她成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傲慢无比的样子，好像她才是王，别人都不如她似的，我一定要和她争个高低！让她明白她是夜郎自大，自欺欺人！”一种冲动压制不住地涌上心头，我把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真是痛快！

“你是第一个有勇气挑战楚一凡的人，在你之前有几个也不服她的人，都是因为看不惯她的傲慢，与她较劲，结果输得很惨，，作为老兵，我劝你别和她斗，要是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到时候输了，可别回头土脸的回来找我哭。”程晨希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看不至于，一个楚一凡，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她不过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那些人输了，不见得我就一定输，我肯定是赢她的那一个，我不信，她能有多强，我一定要做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打败她的人，让她的傲慢与自大统统被失败感所占领，让她尝尝轻视别人所带来的后果。“她输定了！”程晨希看见我两眼放光，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我们沉默地并排向队列走去。

“啪嗒，啪嗒······”班长的皮靴在地板上来回踱着步子，过了几分钟，随着“啪”的一声，她站在了桌子**，“今天，我有两件事要说，首先，是团结问题”，说完，楚一凡瞪了我一眼，我没理会，“今天早上的比赛，楚一凡和汪玥的表现很出色，”班长说出一句表扬的话，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她们相互竞争，积极进取的精神你们应该学习，这让在场的人很是郁闷。

“在3班，楚一凡一向是一个很优秀的兵，从来都没有输给过谁，可是今天却输在一个新兵手上，这说明了什么？”我开始暗暗窃喜，对楚一凡挑衅的笑着，“这说明了在军事素质上，楚一凡还存在缺点，”她看着班长，“而这个缺点就是她在做任何事时都形成了一种模式，而这种模式在潜意识上束缚了她，所以她才忽略了汪玥对她的偷袭，如果这是在战场，敌人一点点小伎俩，你就会没命的！”我真的佩服班长的头脑，她的思维方法很独特，很有见解，不愧为班长！

这时，楚一凡收起了她那副傲慢的表情。

“汪玥！”班长严厉的看着我。“到！”我马上站了起来班长走到我面前，突然笑了，她的笑不是以往训练我们时的那种阴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你很好斗嘛，小聪明还挺有你的啊，有一个对手固然很好，但别忘记了，她不只是你的对手，还是你的战友！”她举起楚一凡那只手伤的手摆在我面前，此时，她变得严厉起来，我知道，我错了，于是保持着沉默。

“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听明白了！”我大声回答。

“好，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我们是有史以来组建的第一支女兵连得队伍，所以团里特别重视，为了检验我们连的实力，连里决定在近两个月内加强训练难度，加大训练力度，提高我们的综合素质，和战斗力，开展高效率的训练计划。”听到这句话，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丝兴奋，除了四个人----我、梵云婕、萧菲菲、程晨希。因为我们是最差的，此时的我们满头的焦虑和不安。

“你们四个，一定要加强训练，不要拖我们班的后腿，听见没有！”班长问道，我们苦着脸，硬着头皮说道：“明白！”

她们不知道，真正的军旅生涯已经开始了。

"一、二、三、四!”此时的太阳刚刚冲出地平线，光线还很昏暗，全连的口号声震响了整个训练场，她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朝阳奔来，身体此时开始发热，汗水浸湿了衣衫，只有夏天早晨的一丝微风可以慰藉一下燥热的心情，连长和指导员站在一边“快点，快点，把速度给我加快！”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连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丢给指导员一根，然后点燃，看的出来，连长今天心情不错。

就这样跑了一上午，接下来是单兵训练，由各班带领训练。我们班是从越障开始，老兵们一个个动作娴熟而迅速，那一个个高墙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装满污水的深坑，她们一点也不犹豫，跳的干净利索，看的我呆若木鸡，我再转头看萧菲菲她们几个，和我一样，看傻了，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犹豫过，可是这次却犹豫了。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心慌了，大脑一片空白。“下一个，汪玥。”班长叫醒了出神的我，“到！”我急忙向前冲去，翻越障碍时，我似乎忘记了是怎么下来的，因为我从小有恐高症，于是闭着眼一咬牙就跳下来了，当我下来时，觉得手有些痛，耳边是班长的声音：“汪玥，注意要领，小心点。”在爬铁丝网时，我忘了压低身体，头皮被刮得疼痛，这才清醒过来，于是调整姿势，继续前进。训练结束，我全身都挂了彩，楚一凡来到我身边，瞪了我一眼，然后拿出创口贴，一边贴着我的伤口，一边说：“我说你是笨蛋吗！这么简单的训练，看你笨的，平时我教你的东西现在是不是都还给我了！真丢脸！”说完，她丢给我一瓶红药水，我愣了愣，再看看我的手，一是满目疮痍了。

写下来轮到梵云婕了，她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很稳，动作到位，可是到终点时却迎来了班长的怒骂：“你属蜗牛的吗！看看你用了多长时间！用不用我给你装个啊！”梵云婕回头土脸的坐在我身边，一声不响，我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

“萧菲菲！”“到！”只见菲菲笨拙的穿过铁丝网，奔向比她高半头的墙，她双脚一越，双手一抓，不料却脚底打滑，摔了下来，她委屈的看着四周，冉然看着她说：“重新来，你能行！”菲菲找到了信心，纵身一跃，翻了过去。

这次训练我真正体会到军营的感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和平时的我一点也不一样的感觉，当兵的感觉。

“噗-----！”一声尖利的哨响划破寂静的夜色，“紧急集合！”连长和指导员已经装备完毕，站在场地**，，“限时3分钟，快点列队！”各班整齐而又迅速的列好队，三班一向是第一个集合完毕，可是，我们却要拖后腿了，我的鞋和云婕的分不清了，我抢了她的鞋就跑，而萧菲菲在为背包没打好而焦急着，冉然准备完毕，在帮忙菲菲，班长气急败坏，看着别的班一个个集合完毕，她抓起枪，拉着我们几个就走，于是，由于我们的拖累，三班变成了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炊事班，这是三班有史以来第一次落后。连长很生气，他看着三班，而我们几个引起了他的注意菲菲的腰带来不及系，挂在了脖子上，云婕的枪横跨在胸前，而我却把帽子带反了。

连长走到菲菲面前，用手挑起了她脖子上的腰带，“这是什么？”“报告，腰···腰带。”她低下头，“大点声！给我再说一遍！”连长把腰带仍了出去，她一脸窘迫，“报告！腰带！”“你还知道是什么！那你刚才把她系到哪了！很特别是吧，你以为你这样很好是吧！给我捡起来系好！”她咬着牙，含着眼泪，把它捡起来重新系好。

云婕见势不妙，把枪背好，连长瞪了她一眼，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的行装，还算满意，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我的头上时，他皱起了眉：“汪玥！”

“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你，你是什么？”我没有听懂，“我···”我支吾了。

“听不懂是吧，那好，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身份，回答！”我此时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

“报告，士兵！”

“很好，那就要尊重这个称号，对得起你头上的五星！”他把我的帽子戴正了，此时的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现在集合完毕，今天例行计划，5公里冲刺，给我争气点，让我看看我带的兵是强兵，在这里，你们不是女人，没有女生特权，而是我的士兵，明白吗！”

“明白！”此时此刻，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兵！

“对了，由于三班迟到，多跑2公里，而第一名的班，会得到‘优秀班集体’的称号，出发！”指导员高峰吹了一声哨，大家开始了比赛。

“5公里，还不如让我去死呢!”梵云婕满面愁容。

“认命吧，小梵，既然我们选择了这里，就别抱怨太多。”我安慰着她。

漫长，路为什么那么漫长，终点究竟在哪？我感觉到全身在燃烧，肺撕扯的疼痛，腿只能机械的向前向前再向前，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烈日炎炎下，汗水如泉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倦意。“菲菲，快点。”冉然陪着菲菲在队伍的最后并排跑着，此时的菲菲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在坚持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向前，速度却越来越慢，“冉···冉然，我···我不···不行了，我不想···不想跑了。”菲菲上气不接下气，冉然拽着她，“不行，你必须坚持，我会陪着你的。”于是，菲菲擦了擦汗，冉然拉起她的手，一起跑着。

喉咙如火炉般灼烧着，水壶里的水早已所剩无几，这是，在队伍的最后又跑过来一个人，“菲菲，我来支援你了。”程晨希一身的汗，却一点也不喘，而且都到了正午，是最热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烦躁，仍然保持着一贯开心的微笑。于是，程晨希和冉然同时架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萧菲菲向前艰难的跑着。

行程已经进行了一半，队伍从原来的紧凑变得稀疏，每个人都慢了下了，考验耐力的时候到了。而在第一的仍是班长陈佳园，而紧随其后的就是班副柳晓。

班长问道：“柳晓，咱们班的人怎么样了？”

“老兵们都在后边，程晨希、冉然拖着菲菲在最后，汪玥、梵云婕倒数第二。”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班长停了下来，“我去看看。”

现在队伍的最后又多出两个人，我和梵云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当，同当！”程晨希见到了我们，顿时嬉皮笑脸起来，“程晨希！”“到，班长？”她有点不敢相信，班长怎么也跑最后？

“程晨希，你怎么在最后？”班长有些怒气。

晨希见势不妙，起身飞奔，速度快的惊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边，这一举动不仅惊呆了班长，在场的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如同见到了外星人一样，，因为她们不敢相信平时一向懒散的后进兵今天却一反常态，她的爆发力大的惊人，班长惊讶过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感觉到一股寒气袭遍了全身。

“冉然，你先跑，菲菲交给我。”班长伸手扶住菲菲，冉然犹豫了一下，“菲菲，加油，要坚持！”然后，加快速度，冲向前方。

“汪玥，梵云婕。”班长叫住我们，“你们把萧菲菲背上，她已经体力不支，再撑下去会虚脱的。”于是，我们背着菲菲，艰难的前行着。

就这样，一路上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背着她拼命的跑，一口气冲到了队伍的**，萧菲菲哭了，她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脸上，“你哭什么。”“我太感动了，你们对我这么好，谢谢你们。”

“喂！我的大小姐，我背你已经够累了，衣服都湿透了，别再给我加水了，行吗？”听到这，她才停止了哭泣，真拿她没办法。

5公里已经结束，各班的人都做在地上贪婪的吞咽着新鲜的空气，而我们班仍然在跑，疲倦与失败让每个人沮丧，只有脚步声还响在着空旷的山野上，班长望着眼前的我们出神，忽然，她眼前一亮，在所有人如油灯耗尽一般时，程晨希却在冲刺，她的速度仍然像刚跑时那样快而且轻巧，离终点越来越近。

“老高，这个兵是三班的吗？我怎么印象不深？”连长看着程晨希出神，看的出来，他喜欢这个兵。

“老齐，你眼光这么高，除了像三班长那样的优秀的兵，能让你印象深刻的还哪个兵？她叫程晨希，平时成绩一般，可是今天表现我也很满意，有很大的进步，是个好苗子，看得出来，她很有潜力。”连长赞成的点了点头。

我在飘，地在转，“云婕···我我···眼前怎么都是星星啊？”我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了，“我···我跟你一样”云婕说道。我们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又一次落在了最后。

“大家听着，虽然我们输了，可是士气不能输！别泄气，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来唱首歌吧，‘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也许来不及告别亲人···’预备唱！”班长起了我们最爱听的一首《当那一天真的来临》，军歌嘹亮，大家有了士气，萧菲菲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体力恢复了许多，她顺手拿起我们的枪，背在身上，“我来帮你们！”她说着向前跑去，于是我们三个追了上去。每个人都顶着烈日，大声的唱着，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量，我们重新开始冲刺。

终于，到达了终点。

清凉的风带来清爽的气息，舒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宿舍门前，有一个人坐在那儿吹风，享受着夏天傍晚的清凉。“晨希这会感冒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是？班长，她坐到了她的旁边，“班长？有事吗？小的这就听令！”程晨希虽然一身倦意，却依旧不改本色，开起了玩笑。

“少给我贫，我问你，你平时训练排第几？”程晨希听了，觉得班长话里有话，她会想起昨天出风头的自己，她顿时明白了，因为，她偷懒的日子要结束了。过然不出她所料，班长笑了笑：“我想你昨天的表现充分展示了你的真实水平，以后别给我装了，我看好你哦！”班长用半严肃半调侃的语气说道，之后转身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你怎么这么笨，没事瞎显摆什么啊，就你跑的快，就你有本事，是吧！现在好了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一个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你们听，是晨希。”萧菲菲听了出来，我们闻声赶到门口，只见晨希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指着照片上的自己，自言自语着。

“晨希，你怎么了？”云婕上前问道，“是啊，你在干嘛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拿过她手中的照片，那是她中学时的样子，那时的她身穿一身帅气的中性装，乌黑亮丽的齐肩短发，笑容无比灿烂，这也让我回想起了自己中学时的美好时光。“晨希，我现在真怀念上学的那段日子，那么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现如今，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哎，班长找你谈话了没有？她找我们谈过了，今天起，我们享受的日子结束了。”云婕感叹一番，整个人靠在了墙边。

“当然谈了，不然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说罢，一行眼泪流出了眼眶，“我真笨，竟然下决心跟着你们，本来想这样清净的混两年就回家，可却被你们拉下水，我怎么那么倒霉！”萧菲菲说完，哭了起来。

“我的千金大小姐，不是道是谁天天哭着喊着要跟着我们，说是大家是好姐妹，怎么关键时刻，你只会埋怨，你这大小姐脾气有本事找班长去发，别说你心里烦，我还烦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里已经被泪水灌满了。

“呜呜----哇-----”我们四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大哭，一次来发泄心中的苦闷，同时，一个声音在心中想起：“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