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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节小说:谍血江南 作者:生活在记忆中 更新时间:2011/12/30 8:03:04 藤堂高英看到松本伊代、上官雄和木村浩上车走了之后,他问丁处长:“你说,这个上官凭什么认为金官桥可以坚守两个星期?” 丁处长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他是在胡说八道。” 植田雄在一插道:“他根本不懂军事,甚至根本不了解中国事变以来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只不过是想当着未来的岳父和妻子面瞎逞能罢了。” 藤堂高英摇头道:“不,你们都小看他了。我想,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在松本先生那里已经越来越小了,他是想通过一切机会在冈村司令官面前表现自己,以期摆脱完全对松本先生的依赖,他是个很有心计的中国人。” 丁处长笑了笑,他不否认上官雄有这种心态,也发现他之所以语出惊人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两个星期时间的赌注却是弱智之举:“就算他如司令官阁下您之所言,但他肯定死定了,那么,他所谓的心计也就只是徒劳的。” 藤堂高英面色严肃地说道:“不,他不会那么容易去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他身上感觉出了一种特别的东西,这东西有时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淞浦将军之所以将剖腹改为赠刀,想必也是因为与我有同样的感觉,否则,他是不会当着冈村司令官和松本先生的面改口的。” 丁处长虽然没有感觉到来自上官雄的压力,但却觉得他还真的有点深不可测,或者说是一种诡异,他相信松本也夫也有与自己同样的感觉,否则,他是不会把上官雄往绝路上逼:“司令官阁下,我怎么觉得松本先生对上官雄的态度,有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变化?” 藤堂高英笑道:“在日本至少有三个人你千万不要去琢磨他们的心事,一个是土肥原将军,一个是冈村司令官,一个就是松本先生。” 松本伊代一路上一直一语不发,直到进了自己的卧室后,才冷冷地看着上官雄:“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 上官雄笑了笑,在乱七八糟的卧室里走了一圈,然后说道:“你是不是给我安排好了新的住处?” “是的。” “是审讯室还是监狱?” “从这里出去向右拐,有一个英国人留下的院子,里面住着特高课的单身军官,木村浩将会在那里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谢谢!” 上官雄说完,准备转身离开,冷不丁地没注意松本伊代竟然那些装糖果的铁盒朝自己砸来,“砰”地一声,他来不及躲闪,脑袋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他伸手一摸,好在没有流血。 “你——干什么,疯了吗?” 松本伊代迅速掏出手枪,直接对准他的面孔:“我说过,你可以不忠诚大日本帝国,但决不可以背叛我!” 上官雄明白她是在吃青木幸子的飞醋:“你派人跟踪了我?” 松本伊代怒道:“你现在在整个城中,尤其是在帝国军人眼里是大名人了,你的行踪还用的着我派人跟踪吗?上官雄,你以为自己是谁,风流倜傥的皇子皇孙吗?你真的以为那个臭婊子会喜欢你?告诉你,她只是在跟我较劲罢了,只要是我身边的男人,不管与我有没有关系,她都会像个廉价的妓女一样,免费奉送上门的。” 上官雄冷冷地看着她:“她是个廉价的妓女,那你又是什么?” 松本伊代听他这么一说,浑身一颤,她以为上官雄在说自己不顾廉耻地给他下药一事,忍不住眼里充溢着委屈的泪水:“是的,我是很下贱,下贱到在你的酒量下药,下贱到用自己的身体为你排毒。但你知道吗?我总以为过去欠你的太多,我不想父亲象使用一件工具那样利用你,所以,我想用自己的婚姻帮助你,希望所有的日本军官象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待你,也希望父亲藉此手下留情,不要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现在我知道了,我的苦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上官雄被她的言语深深打动,但却不能容忍她对中国战俘犯下的可耻罪行:“我从没因为那件事把你看做是下贱的女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中国战俘,而且手段歹毒、荒淫,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你的那种行为!” 松本伊代一愣:“你说什么,什么中国战俘,什么歹毒、荒淫的手段?” “哼,”上官雄冷哼了一声,然后坐在狼籍一片的沙发上:“你做的事我说不出口。” 松本伊代眼光凶狠地点了点头:“一定是那个臭婊子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倒想听听她是怎么编故事的。” “你能把枪收起来吗?我不习惯在人家枪口下说话。” 松本伊代立即把枪**枪套,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吧,我听着。” 上官雄冷声道:“听说每当有年轻英俊的中国军官被俘,你都会单独提审他们,在肉体和精神上把他们折磨致死之前,你还会让他们感受一下男女交欢的快乐。当然,作为他们的同胞,也许我还得替他们感谢你,至少你还在他们痛苦地离开这个人世之间,让他们享受了人生的最后一次快乐。” 松本伊代听完上官雄的话,脸色惨白得象白纸一样,两侧太阳穴青筋突暴,目光象两道冷箭射向上官雄。 在死般沉寂了片刻之后,她突然一跃而起扑向上官雄,抡起一对粉拳拼命击打着他。 上官雄没有避让,也没有还手,即使当她气喘吁吁地停止挥舞拳头,一头扎他的颈部,像是疯狗似地在那里撕牙咧嘴地重重咬了一口,他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啊——”松本伊代一边使劲咬着他的颈脖子,一边从牙缝里挤出歇斯底里的喊声。 突然,她猛地松开他,目光冷峻地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都得死!” “你说谁,那些战俘吗,他们不是都被你送进了地狱吗?” “给你拉皮条的曹大夫得死;那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得死;还有那个造谣生事的那雄得死!” 上官雄猛地站起了:“我与青木幸子见面与他无关,是上去我们一块到医院的时候,她给了我下午见面的暗示,如果你敢动曹大夫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的!” 松本伊代有点目光呆滞地从沙发上站起了:“我杀曹大夫会激怒你对吗?好,我现在就去杀,而且是亲自动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够愤怒到什么程度!” 上官雄一把把她按倒沙发上:“你给我坐下,别干傻事,别逼我!” 松本伊代笑了笑:“你即使相信天下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相信我对吗?我是特高课的机关长,我的职责就是在大日本皇军占领的后方,对中国的情报人员进行肃清,以及维护好地方的治安。战俘一般由各作战师团自己处理,最多也只会有几个特别重要的送到宪兵司令官,你什么时候看到特高课审讯战俘?在我身边,有的是大日本皇军的年轻军官,我要是下贱,要是寻找刺激找谁不可以,为什么要在审讯室那样肮脏的地方去干那种自我败坏、自我毁灭的傻事?” 上官雄一听,她说的有点道理,难道真的是青木幸子在自己面前信口雌黄?她说的那雄又是谁?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那雄,那雄是谁?” “植田雄,我父亲的义子,钟云惠的第一个男人。” “哦,那雄是他在中国执行任务时使用的名字,不过,你是怎么肯定是他造谣生事的呢?” “他一直想牢牢地攀上父亲的高枝,可他比你聪明,知道唯一能够让父亲不遗余力向军部推荐他的理由,就是成为我的丈夫。”松本伊代有些凄惨地望着他,笑道:“说实话,他比你英俊威武,也比你更适合我。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让我不齿,甚至有点讨厌他。其实,他知道钟云惠没死,也知道钟云惠在执行勾引你的任务,但他却故作不知,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幅忠贞不渝的样子,而背地里却到处寻花问柳,为了博得那些女人的同情,他甚至不惜诋毁我的名誉。我想,同样的话,他一定对青木幸子说过,也对钟云惠说过。这个混蛋,我是绝不会轻饶他的!” 松本伊代的话,让上官雄心里多少有限舒坦起来,看到她完全沉浸在儿女私情的悲痛之中,而自己到医院见青木幸子的真实目的就这么被掩盖了,因此,他淡淡地笑道:“伊代,我相信你!” “哼,”松本伊代冷笑道:“又在演戏吧?我发现你越来越想一个演员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指着保险柜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很想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对吧?钥匙在这里,前往左20,再往右19,最后往左17,那里面真的有你想要的情报。” 说着,她显得有点精神恍惚地朝办公室走去。上官雄一把拉住她:“怎么,你还是怀疑我是军统的奸细?” 松本伊代把他的手甩开:“我说过了,你是谁对于我来说不重要,你是到江石州去也好,还是到你梦中的延安去也罢,我不感兴趣。” “什么……延安?” 松本伊代头也不会地说道:“你说要带张必克同志回延安。丁处长告诉过我,张必克确实曾经是中统的人,但后来证明他是**的奸细。而延安现在正是**的‘匪都’。” 看着她走出了卧室,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办公桌前,上官雄的内心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恻隐之心。他突然发现松本伊代很孤独,也很可怜。 尽管他想忍住,但目光还是没有从墙角那个保险柜上挪开。特高课机关长卧室的保险柜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文件和情报呢?有一点松本伊代刚才说对了,自从上官雄踏入她卧室的那天起,他的心思就从来没离开过那个保险柜,甚至想到过偷她的钥匙去配,或者在她熟睡之时悄悄打开。 现在,钥匙和密码他都有了,还等什么? 上官雄再次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松本伊代,然后一咬牙,他上前打开了保险柜。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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