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山间捉“老鼠”

车门打开，跳出两个侍从分列门口，校长和夫人逐一下了车。

“校长和师母一路辛苦。”康咏筠可没有乐队，跟参谋长沈荃及一队卫兵敬礼相迎。

蒋介石带着关爱的笑容看着自己的高足，都是黄埔生，不过康咏筠牌子还正点没有地方派系出身：“好好，你们也辛苦了。经常看你们发来的照片，我对你们的成果很满意，今天就是顺便来看看，希望你们早日带出一支虎贲之师。”

“定不负校长期望，学生必当鞠躬尽瘁。”两人异口同声表示忠心。

钱大钧少时过来报告专门车队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于是众人便步出车站，前往站前小广场登车。

蒋介石看到那个独特的悍马，忍不住问道：“咏筠，这是你的车？”

康咏筠点头回复道：“这是学生从美国订制的大型越野车，使用卡车的底盘和发动机加上四门框架构成，属于学生不成器的设计。让校长见笑了。”

在场的诸如俞大维、陈布雷、卫立煌等人对汽车无所了解，看那悍马类似拼凑的样子，对康咏筠的话深信不疑，却也觉得这个小伙子蛮有创造力。

蒋介石信步走过去，拉开车门看了看，发现里面空间宽大，而且车门坚实，顿时来了兴趣扭头问宋美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乘学生设计的汽车？”

“达令，你的学生已经为国防贡献了那么多优秀军械，想来设计的汽车也不会差。自然我也与你同行。咏筠，真没想到你不仅会开飞机，居然会设计汽车。不愧是校长高足。”宋美龄自然夫唱妇随。

沈荃连忙坐到驾驶位置。康咏筠帮助他们上车做好：“多谢校长和师母屈尊贵体。我也是胡乱设计的，师母谬赞了。”

一路上康咏筠汇报了部队的训练情况，并且告诉他们安排了汇报表演。蒋介石露出假牙笑道：“好，我一定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惊喜。”

康咏筠车组在阿富汗实在是难捱酷热，安装了空调，这会六月艳阳高照，车里凉风徐徐，蒋介石夫妇很是满意。

车队进入戒备森严的营区。顿时看到了个连队热火朝天的训练情景。

团部军官在车队旁列队等候，将蒋介石夫妇拥进团指挥部。里面凉爽的环境让路上饱受酷热的随从们大呼其快，**们也露出矜持的微笑。卫生队的女兵们从冰箱里取出饮料奉上。

给青年军官们开过会，无非是勉励他们为党国效力，勤俭训勉，跟从**遗嘱，统一国家之类。

随着一声号令，全团官兵迅速集合在操场上，等候检阅。蒋介石夫妇登上**台，满意的看着穿着方格防刮布丛林迷彩服情绪饱满的士兵，问道：“这是什么军服，**军似乎没有装备过？”

沈荃上前回答：“校长明鉴，这是我部特别配发的作战训练专用服，比常规军服防刮耐磨。目前只有我们自己配备，欧美也是刚刚研究，处于验证阶段。”

蒋介石点点头没表示意见，这时康咏筠听手下各连营长集合完毕，向蒋介石请示道：“报告校长，**教导总队混成团全体集合完毕，请校长训话。”

风纪扣匝的一丝不乱的蒋校长感受那股不同于其他部队的杀气，暗叹道：“这才是我要的虎狼之师。”他显示肯定了康团长的成绩，然后赞扬士兵的精干，接着让人抬上了准备好的各色慰问品。康咏筠想多给些半自动步枪才是正道。

接着蒋介石兴致不减，趁着机会向众人宣布道：“康咏筠上校实乃党国栋梁，黄埔之隽才。他一心为公，为国防做出了卓越贡献。特颁给二等云麾勋章，以资鼓励，望诸君以为榜样，后继努力。”

从钱大钧手里取过大授云麾勋章给他佩戴上。康咏筠憋红了脸立正敬礼，做出热泪盈眶状：“学生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校长厚爱。”

汇报表演接下来成为重头曲目，也是蒋介石所关心的。亲眼见到总比照片更深刻。

各连抽调的棒小伙子一字排开，什么胸口碎大石、后背断木棒、400米障碍等一一演示过。然后展示了连排级进攻、山炮实弹射击训练、迫击炮无炮架目测射击。康咏筠告诉蒋介石，团里随便哪个士兵都接受过三种枪械的射击训练，可以闭眼分解组合枪械，实弹射击成绩达到同期日军水平。

蒋介石不禁兴致大增，果然点了个士官让他表演。那个士官蒙上眼睛，在**们众目睽睽之下，分别将驳壳枪、中正步枪、捷克机枪拆解又组合完毕。并且用中正步枪射击5发，100米外胸环靶没下过8环的成绩。

蒋介石转头对桂永清说：“咏筠他们训练的好，你这个主官也不错，最好让其他团来学习。一起进步嘛。”

桂永清笑笑说：“校长，咏筠的部队成绩是好，他的弹药训练量是其他团的三倍。也是我看他确实带队优秀才在后勤上保证了补给。如果都像他这样消耗弹药，肯定也能打出好成绩，但是我们的库存就容易出问题。”

蒋介石沉吟道：“现在国库确实紧张，但是为了部队训练，还是要舍得下力气，他们的部队弹药一定要给足，你们的训练也要提升上去。关于弹药问题，回头俞署长让你手下工厂努力提高产量。保证国防储备和部队训练。”

俞大维只好苦笑应承，回头再跟他算总账得了。

中午吃饭，蒋介石考察了部队的伙食，发现大锅饭的味道闻着居然还不错，试着尝了一下，虽是北方口味，但是咸淡相宜，口味颇佳。顿时连声夸赞。

“学生以为，伙食也是保证战斗力的一部分。”康咏筠回答道。

“这支部队好要多久能形成整体战斗力？”蒋介石走出士兵食堂。

康咏筠心想戏肉来了，恭敬地说：“我们在校长关怀下补给充足，现在基本完成了连排的初级战术训练，还需半年时间来完善各连队配合，形成团营整体战斗力，目前由于油料供应不足，部队的驾驶训练还是个问题。”

蒋介石见自己没看错人，带出了别具一格的部队，区区一个团的油料还是供应的起，随即答道：“不必担心，油料、弹药、后勤，校长绝不会亏待你们。”

要的就是这句话，神马都是浮云，装备才是硬道理。

下午短暂休息后，蒋介石一行心满意足的带队离去了。

康咏筠舒了口气，摆弄着那枚中心为杏黄旗矗立云霄图，四周为光芒的云麾勋章说道：“这个是什么做的，该不会是金的吧。”

副团长赵国华笑笑说：“听南京同学说是黄铜做的，黄金够呛。不过团座戴着确实威风。”

“少拍马屁，行了看看收起来传给儿孙。”康咏筠收进盒子里：“集合队伍，野营拉练。”

赵国华听令下去布置。他们几个团部主官都是留一个坐镇，其他人分别带支连级队伍轮流外出野营拉练。

太行山上，树木苍翠，灌木繁密，中间时不时野兽出没。康咏筠同沈荃各带一支小分队深入山脉，展开山地攻防、野外生存科目训练。每个班算作一个排，班长做排长，互换攻防。

渐渐行至天桂山，发现这一带人生活非常艰苦，不多的几间砖房也是年代久远，门框发黑，窗沿低矮，晒得黝黑的人们在山脚梯田劳作。

康咏筠让团部随行参谋记录沿途地形道路，以备回团部后绘制地图，日后行军方便。偶然在山梁上碰上两个放羊的小伙子，康咏筠便和他们攀谈起来。

谈了几句发现他们的口音同这里的有些区别，更似关外口音，要知道各地都是有各地方言，每个县都会有差异。短时间外来人难以学会。两个壮劳力总不会为了放羊从外地专门来这里吧，难道这里草含钙多？

康咏筠找了个放羊出身的士官跟他们瞎聊，两个人居然说得头头是道。康咏筠竟一时抓不到破绽，越是看上去都合理，越有内涵，他也陷入了迷惑。

士官还在跟两个人瞎扯，康咏筠招呼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发了，回头再聊吧。小伙子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行啊长官，我们回头把羊送回去就去投奔长官，你们在哪啊。”放羊的小伙子问道。

“我们就在正定县城，每天吃的是大米白面，比你整天放羊强多了。就这样吧，你们早点过去”

“没问题，放心吧。”两个人也一脸憧憬。

“再见。”康咏筠露出足以骗过小朋友的笑容。

“再见。”其中一个顺口答道。

康咏筠勃然变色，一拉35冲锋枪的枪机：“不许动，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旁边士兵立时跳起，将他们捆了个结实。两人面如土色，却一声不吭。

康咏筠冷冷一笑：“不信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露破绽。”

原来他的再见是用日语说得。利用他们的惯性思维，套出了暴露身份的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