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中原陆沉

吴中地区某集中营：夜色把大地笼罩了起来，天黑的像老灶台的锅底。值班的日军士兵像往常一样将看押的大门栓了起来；瞭望台上的日本兵来回摇晃着探照灯……

很多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集中营的住房里各种鼾声交替着；很多关押的战俘睡在冰冷的地上！这个战俘营前前后后共接收了上万名战俘，可活到战后的不足几千人；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令人毛骨悚然！

担任警卫的一个日军士兵不时的揉搓着早已困倦的双眼，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在来回交替着；再过大约二十分钟他就可以换防休息了，此刻他在焦急又疲劳的等待着……

这时，门前忽然窜出来一个高大萧条的身影……

“什么人？”他还没有喊出这句话，一把竹片特制的匕首就狠狠地了他的喉咙；这个日本士兵顷刻间就丧命。

“行动！”刘云利索地扔掉手里的竹片匕首，抓起倒下日本兵的三八式步枪；弓着腰向门外跑去。他的身后，紧跟着一群关押的战俘；紧贴刘云身后的就是田楠！

大批人员移动的脚步惊动了瞭望台的士兵；探照灯随即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巨大的灯光将那里照的如同白昼。“射击！”哒哒哒哒哒……一排机枪弹利索的打了过来，后面的十几个人被打成了筛子！

“快！冲出去啊！”刘云一面用手中的步枪进行还击，一面喊叫道；大批日军被惊醒，所有应急灯光全部打开；一时间，枪声、皮靴踏地声、军犬狂吠声相互交织在一起。

集中营驻地长官河本默手大佐听到骚乱声后，异常镇定的穿上笔挺的军装；他对手下吩咐道：“命令部队展开追击！那个带头者不要把他击毙！”

“哈伊！”

逃脱的人员很多被日军追上，有的被直接枪杀，有的则被军犬活活咬死；庆幸的是刘云逃脱了，他拉着田楠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直到跑得实在动不了，就一头栽了下去；他躺在那里望着天空，眼神中透出一丝向往；那种感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个欲望强烈的男人，面对着眼前的一个美女一样！压抑已久的冲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我们去哪？”田楠问道。

“我要去找我的部队！”“我跟你一起去！”……刘云沉思了片刻，转而又看了田楠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何况他们已经在私下里把对方认作自己的终身伴侣，不能抛弃她！他是我的女人！

“好！走！”说罢，刘云挽起她的手，向着远方走去……

五月中旬，徐州失陷；可那里的中国军队已经转移，日军没有达到围歼的目的，只是占领了一座空城！

这时，日军为了适应战场需求，将在华的陆军航空部队本州大队进行了改组；名声大噪的黑岩次郎被调往日军太平洋舰队的海军航空部队，为侵略美国做准备，后来他参与了袭击珍珠港，最后在太平洋战场上被美军击落！

接替黑岩的是日本航空部队的后起之秀——加藤建夫；这个加藤年纪轻轻就在空战场上取得了赫赫战功。开战至今，他共击落十二架战机。所以备受军部赏识，在调离黑岩时，他就成了最佳人选。

部队的其他的编制人员几乎并没有变换，主要指挥官依然是仓井川西、佐佐木这群军国主义狂徒；只不过他们换装了最新式的中岛——97式单战；部队的番号也改了，加藤为为这个换汤不换药的大队换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隼战魂”

徐州上空，中日空军的多次较量都让黑岩和其他军官记忆犹新；在这次会战中，他们联合其他航空部队不断对中国陆军和空军展开了多次轰炸和袭扰；但每每与中国空军进行空战格斗，都会有较大的损失。战损率几乎达到一比一！他在走的时候，多次告诫加藤“不可轻敌！要谨慎行事！”

加藤可不这么认为，连续胜利的战斗已经把这个军国主义青年的脑子烧坏了；他崇尚武士精神，渴望用自己的双手为那个天皇陛下开疆扩土、建功立业。于是，刚刚坐上大队长宝座的加藤就叫人起草了一封颇有侠客风度的挑战书；他亲自带队在轰炸时，向中国空军的四个驻地撒了传单。上面写道：“中国空军战斗员：

勇敢的中国空军战斗员们，其奋勇精神，吾人深表满腔之敬意！吾人欢迎中国战斗员来我场上空决一胜负！

日本航空隼战魂大队：加藤建夫

同样传单也撒到第五大队的驻地，高翔鹰手里狠狠地捏着这张传单，口里骂念道：“欺人太甚！加藤建夫，来人啊！给我回书一封！”

中国空军的轰炸机队在轰炸日军机场时，也撒了一批传单，上面也用中日双方的文字写道：日本国空军战斗员们：

前日接到贵队之战书，欲与本军决一胜负，吾军将士闻之甚喜，本军甚为欢迎！吾军准备领教……

中国空军战斗队

紧接着，双方空军在归德上空展开了一场场恶战；是日的中午，加藤建夫和高翔鹰都双方都按照约定带领着自己的机队飞临归德上空展开一场事关双方军人荣誉的决战。

时至中午，日机开始出现，十八架次的战机分成若干个编队；机型全是清一色的歼击战机，银白色的机身上印刻着象征着日军航空部队标志的红日。在太阳的映衬下，不时地发出闪闪的光芒。

中国空军此次出动的伊尔系列的战机，一波此十架战机排成三个编队；双方几乎是相向飞行，在几乎对等的时间里，双方最前一排的飞行员都发现了前方的敌情！

狭路相逢！

“收缩！”高翔鹰果断命令道；一时间中国空军头队的几架战机以高翔鹰的座机为中心进行收缩。一时间，十来架战机形成一个展翼型的队形！它犹如一把钢刀向日机编队**插去。

加藤有他的打算，他利用集群数量的优势企图对中国战机展开合围。一个个的咬上去，把中国空军的这个编队全部吃掉！在开始不久，日机就与中国作出了相反的动作。他们没有收缩，而是展开编队；两翼的展开犹如一张展开双翼的雄鹰。

双方都在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着……

空中，二十多架战机在大地上空，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这时正是仲暑时节，天气的变化是无常的，往往刚刚还是阳光**，不久就是乌云密布！终于一声炸雷，雨点落下，噼里啪啦地打在高翔鹰座舱玻璃上，汇成一条条溪流。

暴雨中，十架战机逆风飞行，高翔鹰猛推操纵杆，剑锋直指！其余几架飞机配合娴熟地紧跟其后，在距地面几百米处超低空疾驰，似十条破浪翻滚的蛟龙。

同时，日本驻上海**地下室内，日军航空部队佐佐木中佐按照黑岩走之前的要求，来到日军特高课办事处；那里刚刚收到一条从前线发来的甲等密码，上面有清楚的两行字：鱼儿即将入网！一切进展顺利！

与此同时，归德上空的激战仍在持续。

加藤建夫利用合围战术被中国空军突破；低掠而过的十架战机犹如一把尖刀，在空中与急促的雨水发生剧烈的**；雨花在空中溅落的乱飞，伊尔战机上的航炮同时开火……

哒哒哒！一阵阵急促的长连射击中了前方的几架日机！日机此刻也对在包围圈中的中国空军开火。一架飞机的尾翼被打中，飞机顿时失去了平衡；飞行员赶紧下意识拉升来控制。可仍然无济于事，那架伊尔战机在经过一阵失控的盘旋后，一头栽落下去……

一阵厮杀过来，双方都有损伤；但都保存着主要的攻击力量。在这样的一场意志和荣誉的战斗中，双方的战斗员都表现出来了高度的军人气概和战斗精神！

雨越下越大！豆瓣般的雨点砸在来回穿梭的机身上，发出乒乓的响声；本来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般不会有飞机执行战斗任务；可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这场事关双方军人荣誉和国家精神的战斗。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几个小时；双方共损失了八架战机。中国空军被击落三架，余下的几架大都带着布满弹孔的机身返回机场。日军被击落五架，击伤的一架。加藤建夫的座机也挨了一枚机关枪弹，一路是摇摇晃晃的飞回了最近的南京机场！

飞机降落后，地勤人员赶紧上来搀扶着这位指挥官；加藤则毫不客气的将身边的几个军官一把推开，口里还骂道：“我没有成废物！”说完，径直的向里走去……

时间迈着一如既往的脚步在走着；久经沙场的汉口机场，迎来又一次满编的战机。机场的停机坪上，各种战机足有几十架。调往徐州附近支援的第五大队部分部队现在又满编撤回！

徐州会战我军以血肉之躯抵抗敌人钢铁部队。初期在台儿庄重创敌军。但终究溃败，又丢失中原大部领土；日军长驱直入，空军只得先行撤回。临走时，高翔鹰面对眼前熟悉的景色不免感慨：“山河不变而江山易色！中原真的要陆沉了！”

随后，陆军部队也开始撤退；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中原真的陆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