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渡河突袭

白沙河的源头在燕山脚下，延绵一百多公里，最后注入渤海湾。流经滦州和乐亭境内的河段有十多里长，呈东西流向，河面宽河水深水流湍急，来往行人只能从桥上通过。

徐三邦率两个营的治安军，作为左翼从东侧方向想进攻根据地，必须要从北面渡过白沙河，而在这一带十多里长的东西向河段上，只有建有一座可通过的桥。赵离在把阻击徐三邦的阵地设在了河南岸，同时还是在桥南侧一里地远的一段开阔路段上，埋设炸千叶中队那样的密集型炸弹，所以并没有炸断这座唯一可通过的桥。

不过徐三邦极其狡猾多疑，瞒着随队督战的日本教官，偷偷派人在这座桥下安置了集束手榴弹，在率大队到达前自己炸断了这座桥。日本教官不明所里还以为是八路军炸断的桥，只能是督促徐三邦赶紧带人修桥，而治安军们消极怠工天黑了也没修好桥，日本教官只好下令就安营。

而为了防备八路军偷袭，徐三邦既没敢在河岸附近扎营，也没敢住进北边的村子里，而是带着两个营的治安军宿在了距离河北岸三里地左右的一块高地上。同时徐三邦还在营地周围两里地外的范围内都布上了岗哨，尤其是在白沙河的北岸三里长的河段上，加派了一个连的治安军负责警戒，点上了一连串的数堆篝火，命令这些人严加戒备。

赵离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徐三邦会自己炸断桥阻挡自己的退路。不过见原来的设伏计划已失效，赵离果断决定趁夜渡河主动发起进攻。

派一个连的战士去附近的树林里砍树，赵离指挥着战士们连夜赶做两个木筏，每个木筏三米宽四米长的，而且为了增大浮力是用两层木头做的双层木筏。见徐三邦在桥附近设防严密，赵离命人抬着两个木筏来到了河下游距离桥五里地远处，找了一段河面相对窄的地方作为了渡河地点。

首先命张玉川带十几个水性好的战士泅水过河，在河北岸设好警戒，并把两根三米多长的木桩打进了岸边的泥土里。把两根细绳绑上石头抛过河，又在细绳上绑上两条粗绳子，让泅水过河的战士把两根粗缆绳拉过河。将粗缆绳的一端绑在河对岸的木桩上，另一端绑在这一边也打好的木桩上，赵离命战士们将木筏推入水中，然后命登上木筏的战士们把着横跨在河面上的缆绳开始渡河。

虽然是选择的河面最窄的地方，但河面也有二十多米宽，而且河水又急又深。好在河面上绑好了缆绳，拽住缆绳无需划桨便可操控木筏来往于河岸两边，最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全营战士以及包括四挺重机枪在内的所有武器，全部安全运送到了河对岸。

渡过河后赵离并没马上发起攻击，而是带着战士们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隐蔽强行军，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到了距离治安军宿营地正后方两公里远的地方。

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多，赵离命战士们隐蔽好短暂休息了半个小时，凌晨三点钟开始按计划发起进攻。

为了能在战斗中迅速搭起掩体，赵离的五营配备有大量特制的布口袋和工兵铲。这些口袋比麻袋小很多，配合工兵铲使用装土方便，而且装满土后不是特别重，一个人便可以扛得动，紧急搭建掩体时很是方便快捷。明白战斗时搭建掩体越快，部队的伤亡就会越小，因此赵离平时让五营的所有战士，均用这些特制的布口袋和工兵铲进行过严格的搭建掩体训练。

首先按部署发起进攻的，是张玉川和胡四海的1、2连。两个连的战士在距离治安军宿营地三里之外，绕圈隐蔽移动到了白沙河北岸东西两侧。到达预订地点后，两个连的战士先开始往布口袋里装土，不到一分钟时间，便准备好了八十多个装满土的口袋，八十多个战士每人携带好了一个。随后张玉川和胡四海各带十多个战士，向治安军设在河岸边的警戒哨，发动了突然袭击。

已经都到了后半夜，而且秋天的半夜里天很冷，河岸边的治安军哨兵此时基本都围在火堆旁抱着枪打盹。

张玉川和胡四海各带十多个战士冲上去，几乎没非什么劲就干掉各自那边的哨兵，随之便迅速推进到了距离治安军宿营地不到四百米的距离。紧跟着每个连其余的八十多个战士每人扛着一个装了土的口袋冲了上来，在宿营地的治安军还未组织起反击时，快速地用装了土的口袋搭建起了掩体。

战斗打响时，两个营的治安军大部分都在睡觉，仓促间十多分钟都没能发起有组织的反击。而趁敌人尚未准备好，张玉川和胡四海各带每个连的一半战士负责阻击，让每个连的另一半继续用口袋装土搭建掩体。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河岸两次发起侧翼攻击的两个连，便各自在离治安军宿营地不到四百米的距离，搭建成了两道超过两百米的阻击工事。

1、2连从两侧发起攻击后，赵离同时率3连和炮兵连从正面也发起了进攻。先趁敌人反应不及时迅速突至距离其五百米远的地方，也使用和1、2连同样的方式，快速地用先准备好口袋搭起了临时掩体。接着边阻击敌人边继续扩展掩体，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治安军宿营地的正面，构筑出了一道四百米长的阻击工事。

正面阻击敌人的3连均是由新战士组成的，不过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认真训练，这些战士的战斗力已有了大幅提高。1、2连在攻克古城的战斗中均有一定伤亡，为了保证1、2连的战斗力完整，赵离将3连的四十多人补充进了1、2连，现在3连还有不到一百一十人。为了保证3连能在首次直接参与的战斗中完成正面阻击任务，赵离让指导员吴玉满也加入到了3连的指挥中，协助3连长张玉贵指挥战士们打好阻击敌人的战斗。

赵离则亲自指挥炮兵连的两个掷弹筒排，在四百米长的阻击阵地中间部位修出了一段更高的掩体，用二十个八九式掷弹筒对前边高地上两个营的治安军，发动了密集型的持续轰炸。

没敢过河还把宿营地选在了高地上，又在很远的范围内派了大量警戒哨，徐三邦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万万没想到赵离居然连夜渡河主动向他发起了主动进攻。

战斗打响后不久，徐三邦反应了过来，赵离这次又给他设置了一个包围圈。而且这次赵离进攻他的方式，还是先包围再主要用炮进行轰击，更让徐三邦头疼的是，赵离这次轰击他的不但是威力更大的掷弹筒，同时又是把这些掷弹筒摆到了他用枪打不到的掩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