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氢气球炸弹

出离了白文元藏秘倒卖物资的院子，往偏西北方向行进了十来里，在奉天城南离城区二十里左右处的一个镇店外，赵离下令停下了车。让别人先坐在车上等着，赵离先下车观察了下周围情况，发现眼前的这个镇子虽不小但周边并没什么村落，见进镇的路西侧有片树林，命两个司机将车开进树林后，叫所有人下车听他分派任务。

命张玉川带“山耗子”和刘二龙进前边的镇店里去买东西，因为要买的东西种类比较多，赵离怕他们记不住，让张玉川拿笔把要买的东西动记了下来。三人进镇子买东西前，赵离叮嘱他们尽量把需要的东西买齐但更要注意安全，因为已是半夜时分了，又告诉他们如被人问及就说是着急办丧事。

三人领命走后，赵离叫两个司机把车灯打亮，领着其他人从车上抬下来一罐稀硫酸，并将从白文元倒卖物资里专门选出来装上车的几十张雨布和几箱子铁钉卸下来一部分。吩咐大家将一张雨布在地上摊开，赵离站在十米见方的雨布上比划着算了算，拿了块土在上边画好了标记，吩咐张盈盈拿刀按标记将雨布剪开。叫刘钱钱看好白文元和两个司机，赵离和胡四海将那罐稀硫酸抬到了离停车位置三十米远外，先将这罐硫酸到出去一少半，同时让胡四海将那箱子铁钉也搬了过来。

见张玉川等人买东西还没回来，赵离领着胡四海先回来帮张盈盈裁剪雨布，之后将裁完的雨布连接处对折了起来，呈现出了一个三米多长一米来宽看着像没有鱼鳍的鱼样子的袋子。让胡四海和张盈盈捏住对折处拎起来，赵离站在后边看了看觉得很满意，让两人又拿出两块雨布，按上边的方式和尺寸继续裁剪了起来。

赵离带着胡四海和张盈盈正在忙活，张玉川领着“山耗子”和刘二龙买完东西回来了，他的肩头上扛着一匹麻布和一匹白布，“山耗子”和刘二龙每人拎着个裹满了东西的大包。

“哎？你这整的啥玩意儿啊？”见赵离带人拿雨布做了三个样子奇怪的东西，张玉川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一会你就知道，我要做几个会飞的氢气球，飞进奉天给小鬼子制造点麻烦！”赵离神秘地冲张玉川笑了笑，没顾及上给他详细解释，回头忙问刘二龙说:“让你们买的东西胶买到了吗？”

“买着了，我特意说沾雨布使，还让杂货店的老板儿试了试，我觉得沾咱带的雨布很结实，干脆把他那儿所有的胶都包圆儿啦！”听赵离一问，刘二龙用特有的尖声尖气的嗓音回答道。

“好嘞！那你们拿那些胶，把裁好的这几张雨布粘起来，记得沾得仔细点，别有漏气的地方，留一个鸡蛋大的小口就行！再剪点小块的雨布，待会看有漏气的地方，准备用这些小块雨布抹上胶堵！”

指挥着大家去粘连裁剪好的雨布同时，赵离裁下来一条梯形状的雨布，在两边抹上胶水对接粘起来，做出了一米多长喇叭筒模样的管子。等大家把三块裁剪过的雨布粘连好了，赵离让张玉川和胡四海拿着跟他来到放稀硫酸和铁钉的地方，叮嘱二人千万别点火抽烟，撬开装铁钉的箱子，掏出一把铁钉放进了那罐子稀硫酸里。

装稀硫酸的罐子是肚大脖细口小的瓷罐，铁钉放进去后跟里边的稀硫酸后产生化学反应，马上就有氢气从瓷罐的细口中冒了出来。赵离先伸手试试了，感觉溢出的氢气量很足，将那个用雨布做的喇叭形管子大头扎在罐子口，小头伸进粘连出来的一个鱼形袋子里。没多大时间，用雨布做出来的这个鱼形状的袋子就被充满氢气膨胀了起来，随着被充入的氢气越来越多险些飞向空中，幸好被胡四海一把抓了下来按住了。

“嘿！你这变得啥戏法？这玩意真他娘地能飞啊？”看赵离真做出来个会飞的氢气球，张玉川既兴奋又惊奇地连喊带叫手舞足蹈。

“行了，别嚷嚷了！去找个绳把这个拴上，另外让盈盈过来，看那漏气用准备好的那些小块的布沾着胶堵严实了！”见张玉川乐得和小孩似的，赵离笑嘻嘻地回应着他。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三个用雨布做的氢气球全被充满了气。期间感觉充气速度变慢时，赵离意识到硫酸足够用，只是铁钉和稀硫酸反应后表面覆盖了杂质导致反应变慢，所以每感觉到生成氢气速度变慢就放进去了一把铁钉，确保反应生成氢气的速度足够快。让张盈盈在可能漏气的地方都补了一块沾着胶的雨布，确定每个氢气球都不再漏气后，赵离叫张玉川和胡四海把三个长条形的氢气球拴到了树上。

见张玉川还在看着三个做好的氢气球笑个不停，赵离拍了他肩头一下说:“行了老八，别看了！你不是毛笔字写得好吗？过来拿你买回来的白布写三个条幅，挂气球上给奉天城的小鬼子看看！”

“哎！‘山耗子’你别过来凑热闹了，没听营长说让我写条幅吗？走跟我快点扯布去!”张玉川兴奋拍了几下手，把也过来看氢气球的“山耗子”撵了回去，回头又问赵离说:“老赵，你得告诉我写啥词啊？”

“我想想啊……”赵离揉着脑门想了会，随后一字一顿地告诉张玉川说:“奉天的鬼子听着，冀东的八路军独立团五营来了，你们以后再敢干伤天害理的事，被灭了的宪兵队就是下场！”

听赵离告诉完他要写的话，张玉川琢磨着说道:“这字有点多吧，写小了鬼子看不清，这写大了那得写多长的条幅啊？”

“哎呀！没事，你就往大了写，布宽多宽就写多大，就写一行，能写多长就是多长。咱这气球浮力够大，几十米场的条幅足能拉得飞起来，要让奉天的鬼子都能看见咱用气球飞进去的字！”

觉得买回来的毛笔有些小，张玉川干脆撕了块布团成团蘸着墨，让两个人帮他扯平了白布，按赵离说的词写起了条幅。不大工夫三个大条幅写好了，每条都有二十多米长，上边的字都如车轮大小。因小时候被当过教员的父亲逼着练字，张玉川的毛笔字确实写得不错，虽然不是用毛笔写的，但条幅上的字各个都写得铿锵有力很有气势。

拿着张玉川写好的条幅，大家按赵离的要求把条幅挂到了气球上，为了保证条幅漂在空中能展开，赵离在每个条幅的下边绑上了个粗树枝，并在树枝下坠了块石头。试了试风向虽是西南风，但感觉飘到正北方的奉天城上空应该问题不大，而为了保证氢气球会随着风向往北漂，赵离还在每个鱼形气球上沾了尾翼和侧翼。同时为了避免气球漂得太高太远，赵离在临放飞前大概估算了下每个气球的含气量和飘行时间，在每个气球上都扎了个小孔，使得氢气球尽可能飘到奉天城上时回会氢气泄露而落入城中。

放飞气球后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赵离觉得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怕招找来日伪的巡逻队，让大家上了车后，命令两个司机开车沿着奉天郊外的土路又往西边行进。

两辆卡车继续开动后，让张玉川和胡四海坐在每辆车的驾驶室里看着司机，赵离领着包括白文元在内的其他人坐在没装炸药的车里接着做氢气球。前边制作的氢气球拉着条幅，所以做得越大越引人注意越好，而这次制作的氢气球是要为了挂炸弹，所以稍微做得小了一些。不过制作的方式也比前边简单了，只是把雨布裁成条块后，再粘连成边长一米左右的四方形封闭口袋，车往前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制作出了二十个。

在距离奉天城西南方向二十里外的一片荒野里，赵离又下令让两辆卡车停了下来，并让司机保持打亮着车灯。从车上又抬下来一罐子硫酸，抬到离停车地三十时米开外，将罐里的硫酸倒出去少一半放入铁钉，赵离教张玉川和胡四海按刚才的方式填充这些口袋型氢气球。给三四个氢气球充满了气后，赵离捡了几块石头绑在一个气球上来回试了试，估算出了下合适的承载重量。

见张玉川和胡四海基本上学会了如何给气球充气了，赵离让他俩继续给剩下的气球充气，告诉他们如果感觉产生的氢气量不够了就往里加铁钉，并叮嘱他们氢气遇火即燃告诉他俩一定别抽烟保证安全。接着赵离回到了车前，在车灯的照亮下领着大家**，并命白文元和两个司机也加入到了**的行列中。

**的方式比较简单，只是用雨布包起来炸药后放入了导火索，而且白文元和两个司机也被命令加入到了制作行列里，张玉川和胡四海那边刚给所有的气球充满气没一会，这边的炸弹便都做好了。

把做好的每颗炸弹用绳子绑在一个氢气球上，赵离带人将绑上了炸弹的氢气球搬到停车地点前百米外的一个水坑的冰面上。将气球上又各绑了一块石头避免气球飞走，赵离叫大家将气球分开摆放在冰面上，领着大家开始给这些氢气球炸弹制作引信，制作出了二十个可定时引爆的氢气球炸弹。

把从镇上买来鞭炮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包成小包，在每根连接炸弹和气球的绳子上绑上一包，将引爆炸弹的导火索绑在了包着火药的小包上，在每个火药包上按好一根鞭炮的药捻，同时在每个药捻上绑了一根香。这样香火燃烧到药捻位置便可引燃火药包，燃着后的火药包即可烧断绳子让炸弹掉下去，同时也会点燃引爆炸弹的导火索，而香可以在一段时间后才烧到引燃药捻的位置，所以这些氢气球炸弹也就可以做到定时引爆。

赵离制作这些定时的氢气球炸弹不是为了轰炸奉天城，只是要让这些炸弹在城上空爆炸吸引城内日军注意力，所以将每个炸弹的导火索设置的都很短，使得炸弹掉不到地面上便可在空中爆炸。这样既可避免伤及无辜老百姓，也会因炸弹在空中爆炸而更容易起到袭扰城内日军的作用。

而为能给下一步行动赢得时间，赵离也没有马上放飞这些炸弹，而是在连接把气球固定在冰面上石头的绳子上也绑了插着香的火药包。把绑在连接气球和炸弹绳子上的上端火药包上的香，与连接气球和石头绳子上的下端火药包，用药捻连接了起来。这样下端的火药包被引燃时即可烧断绑在石头上的绳子让气球升空，也正好可以点燃上端火药包上的香。

让张玉川带人去镇上买东西时，赵离专门让他买的燃烧时间长且不易灭的粗香，点燃一根燃烧了一段观察一会，赵离感觉这种香在有风的条件下燃尽也大致需要半个小时。测算了下现在的风速和安放气球的地点与奉天城的距离，觉得气球飘到奉天上空大致也差不多是半个小时，因此在上端的火药包上绑了一整根香。考虑到需要撤出较远后才能让气球炸弹飞入奉天上空炸响，所以在下端的火药包上绑了四根连接在一起的香，为了让每根香燃尽后足以能点燃下一根，在每两根香的连接处还涂抹上了从鞭炮里倒出来的黑火药。

将二十个可飞入奉天上空定时爆炸的氢气球炸弹安装好，赵离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赶紧让大家上了车，命令司机向着英美战俘营所在的奉天城东北方向驶去。距离英美战俘营还有段七八远的时候，赵离下令停了车，让大家迅速地再次**和氢气球，准备天亮前对日军设在奉天的英美战俘营发起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