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巫医徐老太

破旧的铁皮屋，十几平米大小的空间，借着阳光能看见里面有一个老人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各处都是洞的被子，从被子上的洞洞里露出的棉絮都成了黑色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刘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看着小徐莹问道：“小莹莹，这个就是你家？”

“恩。”小徐莹点了点头说道。清澈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也许在她幼小的心里并没有觉得住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不好，因为这就是她的家。

或许是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屋里的老人翻了个身，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朝门外喊道：“小芽儿，是不是你回来了。”声音苍老沙哑，还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小徐莹听到老人的声音，在刘浩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刘浩会意，将小徐莹放到地上，小徐莹脚一着地就立刻朝着屋子里跑去，边跑还边喊：“奶奶，是小芽儿回来了。”

“小芽儿，你又跑哪去了。快来吃饭，先前你大婶给送了点米，我熬了些米粥你赶紧吃点吧。”老人坐在床上看着小徐莹，眼中泪光闪烁，叮嘱了小徐莹一番后，叹了口气就要接着躺在床上。

“奶奶，我吃过了。”小徐莹爬上床，抬起手给老人看了看开心道：“奶奶，你看我这新衣服漂亮吗。”

“新衣服？”老人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小徐莹，看了看又摸了摸，小徐莹高兴的晃着脑袋等着她奶奶夸她。不曾想她奶奶看完衣服之后，不仅没有夸她，反而脸色一变直接打了她一巴掌，怒声道：“说，衣服哪来的，是不是偷人家的。”

“奶奶，我没偷。奶奶，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看小芽儿穿新衣服的样子吗，你为什么还打小芽儿。”小徐莹摸着被老人打红的脸，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委屈的看着老人。

“你还犟嘴，不是偷哪来的衣服。”老人抬起手还想再打小徐莹一巴掌，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衣服是我给她买的。”刘浩伸手抱过哭泣的小徐莹，看着盛怒的老人说道。他本来是想等着小徐莹和她奶奶说会话再进去的，却没料到小徐莹刚进去就哭了起来。他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老人抬起手又要打小徐莹，急忙伸手制止。

“你是谁？”老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刘浩男人戒备看着他。

“我没偷，奶奶，我没偷。奶奶，我没偷——”小徐莹虽然被刘浩抱在怀里却依然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奶奶不断的解释着。泪珠不断从她的小眼里蹦出，看的刘浩那叫一个难受。

刘浩拍了拍小徐莹的后背，看着老人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疑惑我为什么会帮助她，其实我说出来你也可能不信。因为连我自己都疑惑我为何这样做。”

刘浩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擦了擦小徐莹的眼泪接着说道：“我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我是一个大坏蛋，可今天初次见到小徐莹的时候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我不是可怜她，因为她并不可怜，她有自己的坚持，她坚持且坚信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奶奶吃一些好的。而为了不让您伤心，她每天面对陌生人的说得最多的可能就是‘我不是乞丐’这几个字吧。”

“冤孽啊！”听完刘浩的话，老人也是大呼一声，苍老无神的眼睛中有着闪烁的泪光。

刘浩叹了口气将小徐莹放到了床上，祖孙两人很快便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他则趁机将放在车里的一些米面蔬菜之类的一一搬进了铁皮屋里。

等所有东西搬好后，他看到小姑娘哭累了睡了，和老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却叫住了他。

“小伙子，等一下。”

“老人家，您还有事。”刘浩疑惑的问道，难道还要他将这些东西搬走不成。

“小伙子，你的右腿是不是受过重伤。”老人的一句话，却让刘浩由疑惑变成了惊讶。要知道他平时走路和正常并无不同，只有发力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右腿会痛，会使不上力。可是这个老人竟然看得出他的腿有伤，难道有鬼？

“不要惊讶，我是骨医，一般的骨头上的毛病我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老人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来，看着刘浩惊讶的表情笑了笑，接着说道：“本来我是不会要你的东西的，可是看到你对小芽儿还不错，再加上我看到你的腿有毛病，我才接受了你的东西。我可以治好你的腿。”

“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听到这句话，刘浩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乐章，自己的腿可以治好，这是真的吗？他不敢相信。

“真的能治好？你还没有看过我腿部就能确认能治好。”刘浩抑制了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长处了一口浊气这才问道，问出这句话，他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哼，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作为一个骨医我只要望便可知患者的病可不可以治，中医的博大精深岂是你个小毛孩可以理解的。”听到刘浩竟然怀疑自己，老人有些不悦。

“是是，那我这个腿好治吗？”刘浩看到老人发火丝毫没有生气，只要能将他的腿治好，打他几巴掌他都不带还手的。

“好治，在我手中没有难治的骨病。”老人自信满满的说道。身上的暮气都因此少了很多。

“不过。”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治你的腿必须先将你的腿再次打断，你要考虑清楚了。而且我也没有行医资格证。”说到这里，老人原本自信满满的眼神竟然有些黯然。

“老人家，您这是？”看到老人突然沉默下来，眼睛里竟然有些悲伤，刘浩有些疑惑。

“小伙子，老太太今天给你讲个故事吧。”说完也不管刘浩听不听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老人讲，刘浩听。等老人讲述完，刘浩也是明白了老人有些黯然的原因。

原来，老人的家族是个中医世家，世代以接骨闻名，老人自己是第四十五代传人，到她这代的时候，家道败落，只有她一个传人。原本这并不影响她的医术传承，因为她儿子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医术，传承发扬祖宗的医术基本没有问题了，可是没想到老人在一次为一个病人接腿部的骨头，那人在老人为他顺利接骨后因为觉得他的腿被接歪了。一怒之下，将老人告上了法庭。结果因为老人没有行医资格证而败诉。而法院也因此勒令她再也不准行医。

因为此，老人和她的儿子再也没有行医的资格，也就没了生活的来源，而且后来才知道那个告他们的人竟然是个黑社会的头头，那人在索取了一笔巨款后还不罢休，隔三差五的就来骚扰他们，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因为不胜其扰在小徐莹三岁的时候双双自杀了。而原本生活富余的徐老太却只能带着孙女在这个铁皮屋里，艰难度日。

“他们因此叫我巫医，巫医徐老太，说我不会看病，我的医术是巫术。呵呵。”讲述完，老人径直大笑起来，眼睛里却包含着愤怒和怨恨。

“这样你还敢让我给你治腿吗。”老人站起身来看着刘浩，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特殊的光芒。

刘浩看了眼在床上沉睡的小徐莹，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让你治。”

老人听完这句话，眼睛里充满了失望，颓废的坐下身来，也许这一生自己的医术再没有施展的机会了，是啊，一个巫医，谁敢相信。

刘浩没有去看老人，而是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让你为我治腿，而且，我可以让你再次行医，甚至找个可靠的人继承你的衣钵。”

“真的！什么条件你说。”老人原本有些失望的眼神再次绽放神光，两只枯瘦的手紧紧的抓住刘浩的手臂。

不能行医，祖宗的医术不能传承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现在听到可以行医，可以传承怎能不兴奋，不激动。

“很简单，你们跟我走，我给你们找地方住。以后不要再住在这里了。”刘浩笑着说道。

“行行，咱们现在就走。”听到刘浩的话，老人难掩自己的激动。至于刘浩的条件她根本没听到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的脑子里此时只有行医、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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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皇高级会所门外。一辆黑色奥迪开到门口被看守的门卫拦了下来。

门卫敲了敲车窗，等车窗摇下来，门卫躬身客气的说道：“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给。”车里一个年轻的男子戴着墨镜，在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牌子递给门卫。门卫看了车里的男子一眼，随后将卡在手中的一个平板电脑壮的东西上刷了一下，一个男子的照片显示出来，不是刘浩是谁。

“谢谢刘先生，您可以进去了。”门卫确认没有问题后将卡还给了刘浩并打开了大门。刘浩朝他点了点头启动车子朝院子里开去。

将车停好后，纠正了一下墨镜，信步朝着翡皇高级会所的室内走去。

“靠，用不用这么奢侈。”打开大门，刘浩的第一感觉就是奢侈，太奢侈了。整个大厅都是金色，金碧辉煌，大厅的中间是一个两米高的金牛，长也得有五米。上面吊着一金色的吊灯，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总之大厅里除了金色就是金色。

刘浩忍不住走到那个金牛面前敲了敲，接着嘀咕道：“原来是假的，怪不得。估计那金墙壁、金地板、金吊顶、金柱子都是假的了。”

“既然装牛逼也不整点真格的。”看到都不是真金，他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趣，继续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