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决

井上看着满屋子的无头尸体，恼羞成怒的喊道，“明天把被抓的人全部处死，报复！要血腥的报复！一定让这些支那猪在我们大和民族面前只会瑟瑟发抖！”站在一边的章况脸色苍白，我针对井上屠杀中国医生行为采取的报复行为事先事后并没有告诉他，这让他在突然得知发生了针对日本非军事人员杀戮事件之后感到恐惧和震惊，要知道从来都是日本人肆意屠杀中国人，且不管是否军事人员，而中国从来都是恪守战争规则，生怕越雷池半步而被国际社会指责，从而失去道义高地。中国因此获得了广泛的同情与声援，日本则备受批评。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占据道义高地的中国在一场场会战中一败涂地，丧军失地，被称为兽军的日军却无往不利，高歌猛进，一个日军就能俘获一个连的中国军队，道德与仁义在野兽面前只是下酒菜和小夜曲而已，并不能阻止野兽进食，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食物在被吃掉前保持一个比较方便野兽下口的姿势而已。

章况不能确定这件事是我带人干的，不过他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个，当井上吼道要把所有被抓的人一次性处死时，狂人章心里突然莫名奇妙产生了一股内疚，这些人可以说是在替他和我们去死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让他感到不安。

吴宪通一大早起来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不由对从后宅出来的女儿感慨道，“到底是老了啊，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吴亚文闻听此言一愣，回答说，“爸爸也觉得今天感觉很没精神？浑身提不上劲吗？”“怎么，你也是这样？”吴宪通奇到。吴亚文思索到，“我一般睡前都喜欢看一会书再睡的，昨晚不知怎的刚到床上就觉得头脑发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居然连梦都没有做，真是太奇怪了，要知道我可是有失眠的习惯的，而且每晚几乎都会做梦，可是昨晚一闭眼就到了今天早上，可却还是感到没休息好般浑身无力，真是怪事。”守在院子里的我看着王二他们一个个睡眼矇惺的样子，心里说，“不奇怪啊，因为我给你们点了特制蚊香，只不过有点副作用而已，不过我们弟兄可也没睡好，还去干了点气力活，要比你们辛苦得多。”

井上带着亲卫队，章况跟在他后面匆匆返回了师团部。井上清泉要马上安排明天处死剩余的五十多位医生的事情。他不但要杀人，而且要当着众多的中国人的面杀，借以杀鸡儆猴。赶回师团部，没来得及进大门，井上就发现师团部院子里多了几辆卡车和一部三菱轿车，那可是只有大将级别军官才有资格配备的呀。井上清泉不是笨蛋，他马上就猜到是谁来了。虽然和桥本龙一不太对付，但表面的**井上清泉还是要的，如果连最后一层裤衩都脱了，双方见面难免尴尬不是。疾步如飞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只见一个矮壮的背影映入眼帘。听到脚步声，站在窗口前的矮子已经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讥讽微笑，看着井上向自己迎过来。井上清泉强忍着满心的厌恶，嘴里连连说着，“哎呀呀，桥本将军来视察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也好去布置迎接一下，否则有个什么意外那可就是帝国的损失了啊！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承担该负的责任吗？怎么不见黑郎来见我啊？”井上清泉心里顿时骂娘，是谁他妈的把桥本黑郎遇袭身亡的事情偷偷报告了桥北龙一，这让自己先善后再汇报的如意算盘一下子落空了，井上略带怀疑的用目光瞥了瞥随他进来的章况，章况却是一脸的无辜。桥本龙一冷笑两声道，“别猜了，虽然你下令封锁了消息，并且临时接管了宪兵队的指挥权，但是帝国的秘密力量岂是你这样的武夫所能理解的。”井上清泉顿时满脸铁青的闭口不语。

桥本龙一脸色转暗，声音也逐渐转厉，“井上大佐，黑郎的事情我不怪你，他是帝国的军人，就应该随时做好为帝国献出生命的准备，这是他的荣耀。不过，国内来的慰问团在你这里出了事情，你就应该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对天皇解释，该怎么挽回帝国的尊严，该怎么做才既能告慰逝去的大和英灵又有利于帝国大东亚共荣的战略。而你却只知道挥动自己的战刀，你认为光靠战刀就能征服支那吗？一个将军仅仅靠手里的战刀是不够的，这里更重要！”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井上有些听不明白，桥本却也不在和他打哑谜，一伸手，马上站在墙角的卫兵递过来一张卷起来的纸。桥本龙一双手展开接过的东西，表情突然肃穆，严声道，“天皇圣谕，帝国大本营令！”井上清泉的耳朵一听到天皇圣谕四个字，下意识的啪双脚并拢立正，就听桥本龙一继续念到，“兹于昭和十四年五月十二日起任命第十师团之井上清泉为师团部队长，另晋军衔为少将。望君勤勉恭谨，谨躬恪守，望帝国武运长久。”听完敕令，井上清泉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这次桥本龙一会假公济私的打击自己，以报丧子之痛，却没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是这么个自己盼了许久的好消息。

见井上清泉呆在哪里，桥本龙一咳了一声提醒道，“井上将军！”井上清泉回过神来，忙伸手接过敕令，脸色涨红的语无伦次。桥本龙一摆摆手道，“那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处理慰问团被袭击事件和调查黑郎遇刺的凶手。听说你准备明天把所有嫌疑人集体处死？”井上清泉低头不语，心下明白桥本龙一是不太赞同自己的做法的，所以索性不语等桥本来拿主意。果然就听桥本龙一继续说道，“其实除了死亡，还有一种更好的惩罚方式，井上君是否有兴趣请我讲讲？如果我没记错前段时间俘虏的支那战俘尚有百余人没有移交转移走。”井上连忙摆出一副虚心受教，侧耳恭听的模样来。桥本龙一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开口讲到，“二百多年前，满洲人口不足百万却统治者百倍于己的支那人，其原因就在于他成功的驱使部分支那人为鹰犬爪牙。现在帝国的情形与之类似，从人口上说帝国远不能和支那相比，所以我们也需要有支那人为我们充当鹰犬。”井上插话到，“现在的南京政府不就是我们的鹰犬吗？”桥本龙一的脸上登时招牌式的讥讽微笑，“南京政府某些时候尚需顾及支那百姓的情感及民意，而我们为了维持这个政府某些时候也不得不给他们留些余地。而现在我要的是一支臭名昭著，没有将来，没有情感的走狗部队，从明天开始将战俘和那些被抓的医生编组，在他们之间举行一场生死决，如果医生杀死了战俘，那么他可以获释。不过恐怕他从此要盼着我们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了，否则他们将来是会被清算杀害自己士兵的罪行的。而战俘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无辜的医生，再经过我们的大力宣传，恐怕南京汪政府都不敢收容他们，这些人同样没有退路，他们将成为我们的忠实鹰犬！他们除了依附于大日本帝国别无出路，除了替大日本帝国杀人放火别无他路，他们将是支那人的公敌，最妙的是他们都是支那人。支那人杀死支那人，我想支那人除了怨恨自己的种族劣根性外恐怕怪罪不到我们大日本帝国头上吧，长久下来，所有的支那人会为自己支那人的身份而自惭形秽，从而积极向我们大和民族靠拢，最终会被我们大和民族同化融合，大和民族将因此更加强大。”一转身看着窗外，桥本龙一大手一挥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支走狗部队的代号就叫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