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摊牌

听我这么一说，章况有些不明所以。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一些事情，看吴亚文还没有洗完澡过来，冲古子和成仁使个眼色，两个人知趣的退到门外守着。我打量了章况一眼，笑嘻嘻的说，“老章啊，你看来很爱这个吴大小姐吧？”狂人章脸色微红，看来被人问起情事有些臊。“嗯，这个是我的私事，你就别问了。”他有些不自在的说到。“好，好！不说这个。”我笑笑，“不过那一千个大洋是不是可以提一提了，要知道弟兄们给你安置在这里后可一直等着你送大洋来呢，前两天搜捕的风声紧大家忙着自保都没提，不过你可不能说过就算啊，现在吴府虽然每个月给六个大洋，可那是满月一结。弟兄们这几天可是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倒是能在这里混个肚饱，可兜里有余粮，心里才不慌啊。所以嘛，大家伙让我问问你那一千个大洋你后面那个东家啥时候能付帐啊？”狂人章有些尴尬，我心里暗笑，这个货，我早看出来根本就没有人出钱雇人刺杀桥本黑郎，完全是这个情圣醋意汹涌，护花心切，加上以为我们就是一群莽夫可以当枪使，完了事顺带借日本人的手善后，不成想先是自己的枪被我用在刺杀行动里，给现场留下了指向自己的证据，虽然最后嫁祸给了两个漏网的鬼子，但很难说井上清泉的心里不生疑，没等回过神来，又冒出个黄如逸指证他是参与刺杀的人之一，这些都出乎狂人章的预计，让他忙于应付。现在我提出来要他支付佣金，这让章况有点措手不及，囧在当场。我饶有趣味的看着狂人章，等着他的回答。“这个，”章况开口了，“你知道咱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安全，所以人家雇主也不愿露面怕牵连进来，所以这笔钱暂时可能没办法。文兄，你看是不是回头再说这事啊，咱们现在也算是一起玩过命的弟兄，能给我这个面子吗？”我乐了，“老章，你该不是想赖掉这笔钱吧，实说吧，你喜欢吴亚文大家都知道，桥本黑郎到吴府来的勤快这你也说了，加上吴亚文给你说的那些个话，你认为大家还看不出来是你想干掉桥本黑郎吗？！”狂人章脸色微变，张口想说话，我一摆手没让他说话。“老章啊老章，你是色字当头心自乱，大祸临身犹不知呀。”我故作感慨道。果然狂人章惊怔之下又有些茫然不解，看向我的眼光里明显带有疑问。我看时机已到，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知道这个吴亚文其实叫泽木雅子吗？你知道其实她和桥本黑郎是一对情侣吗？你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目的吗？你知道等一下她会色诱你，好试探你是否和刺杀桥本黑郎有关吗？她是不是一直想要你护送她去外地呢，她去那里干什么？躲避日本人的骚扰这么简单吗？你真以为日本人相信桥本黑郎是被自己内部的反战同盟杀死的吗？你认为井上清泉还是如以前那样信任你吗？”我一连串的发问让狂人章脸色数变，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停下来好让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半响后，章况才蹦出一句话，“亚文怎么会变成什么雅子？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哼了一声，说，“无可奉告，你不信的话等会看看她是不是会试探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或许吴亚文和泽木雅子本就是一个人，所以你才不会怀疑呢，也可能现在这个吴亚文根本就不是你所认识的吴亚文，你不妨回忆一下过去的她和现在这个人有什么不同，或者会有所发现。”我话一说完就看到章况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不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这个亚文真的是假的？”章况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记得我们从日本回国前夕，亚文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出院后性格大变，以前活波开朗的她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文静忧郁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没有多想。今天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奇怪。”我正要接口说话，就听古子在外边说到，“大小姐洗完澡了！”“嗯，章翻译还在屋里吗？”听声音吴亚文已经快到门口了。我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对章况说了句，“自己看吧！”转身迎了出去。

吴亚文见我从屋子里出来有些意外，问我道，“阿山没有去休息啊？”“噢，看章翻译过来了，和他聊聊，毕竟是他给我们兄弟找的饭碗嘛，还是要勤来往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人家照应呢！”我随口应付到。“呵呵，怎么还不满意我们家吗，你们好好做事，父亲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吴亚文笑着安抚我。我忙说了些感激的话。吴亚文瞄了瞄屋子里的章况，对我说，你们几个出去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过来，我和章翻译有些事情谈。我点点头带着从屋子里出来的王二和一边的古子，成仁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我吩咐王二去找小样和麻花，王二去后我嘱咐古子和成仁守着前院通往后院的中门附近，自己悄悄的又返回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章况，这怂万一色迷心眼嘴一漏那大家就全玩完，所以我打算藏在屋子外面，一旦狂人章被这个吴亚文用色相搞定，我就立即动手杀人灭口，这时候可手软不得。

屋子里，吴亚文轻轻的叹了口气。章况声音微颤的说道，“阿文，你现在还想离开源城吗？”“嗯。”吴亚文应了一声。章况似乎有点欣喜，接着说道，“那我陪你到外地去吧，咱们一起走离开源城。”吴亚文不吱声，过一会问道，“可是你的事业怎么办呢？日本人正器重你，过几年你肯定能在南京政府里面谋个好职位，何必为了我流落他乡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章况一激动差点就要张嘴说话，惊得我把手放到了手术刀上。还好这个怂在关键时刻冷静了下来，摸摸头发尴尬的一笑说，“我哪有什么难事，只是看你最近闷闷不乐就想陪着你赶紧离开这里。”吴亚文走到狂人章身后，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他，把头贴在章况的背上。我看到章况猛然间绷紧了身体，估计有点情不自禁，我心提了起来，就看这家伙能否把持住了，否则如果两个人有了香火情，以后我处理起来就很为难了，我还是想把狂人章拉到自己的这边来，这个家伙虽然有点张狂，但毕竟还是有些头脑和本事的，最起码我们都不会日语。“阿况，你对我真好，我现在心里好乱，你能安慰安慰我吗？”吴亚文喃喃的低语到，用头轻轻的摩挲着章况的后背。狂人章终于崩溃了，转身一把抱住吴亚文狂吻起来，两个人踉踉跄跄退到床边，倒在床上。我心中叹了口气，双手拔出了手术刀，一旦吴亚文色诱章况得手，我就不得不出手除掉两个人。在四周都是敌人的环境下，一点点潜在的危险都可能让我们这六个死里逃生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不能容忍一点点威胁的存在。我静静的等待着出手的时刻到来！